正文 第四十三章 刀劈峰

    第二天一早，李凌安排了十个人留守营地，负责在他们回来时做饭并传递消息。他特别叮嘱他们要保持警惕，以防野兽袭击。如果遇到强盗，他们可以先撤离，以保护人员的安全为首要任务。黑土告诉李凌，他们都是山里的老猎手，男女都能狩猎。而且，由于他们的大队已经在这片区域活动过，聪明的动物不太可能出来找麻烦。这让李凌不禁想起了秦雪当初也敢拔柴刀砍虎的英勇。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样，大队人马继续浩浩荡荡地出发。动物们因为危险意识而躲藏起来，只有几只不幸的动物被黑山一伙猎杀，成了他们的晚餐。李凌这一路上并没有出手，他既不想显露自己的身手，也没必要再显露，更不想和黑山他们抢风头。

    第二天傍晚，队伍在最后一个山头内扎营，没有翻过山去。山的另一边就是刀劈峰的视野范围。李凌和黑山在山顶遥望刀劈峰，果然如其名，山峰西北偏北高东南低，形如刀背，上下坡估计也有七八里长。这个长方型的丘陵几乎被砍成两段，只留下刀劈峰北和南各两三里的地方可以通过。据黑山所说，队伍往常都是从北面经过。毕竟，土匪从东南下山也要多走些路程。李凌对此没有异议，但他们这一行人连同征收队共有近九百人。虽然有两百多妇女，但也有近六百名勇士。唯一的缺点是扑刀只有一百多把，其他多是柴刀，还有一些猎弓和枪。每个人都背了一个背篓，准备去背粮食，看起来确实有些寒酸。

    一夜无话。第三天，黑土留下十多个精干的勇士和几个做饭的妇女，加强警戒。如果有强盗哨子来，就悄悄干掉他们。如果强盗来多了，就撤走，留下标记。然后，他带领剩下的八百多人下山，走进了刀劈峰的范围。李凌把妇女分成两队，男的分成三队，前后中都是男的，这样有利于保护妇女。荣清和他的衙兵也被安排在中部位置，便于保护。大队成一字长蛇阵，李凌则带了几个人在林间探路和左右侦查。由于人数众多，还带着骡子，他们很快就被刀劈峰的哨子发现了。

    哨子看到这么一大队人，前面似乎插着官旗，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官兵要来“围剿”了。他立刻跑到贼窝的大厅报告。

    刀劈峰这伙贼人只有九十余人，有两个头领，两兄弟都会使刀。老大侯方善使大环刀，老二侯成使柳叶刀。几年前，兄弟俩赶走了山上的隐居居士，霸占了这个山头，从此开始抢劫过路的人。慢慢地，有几十个人加入他们。后来人多了，这伙贼人就取了个名叫双刀帮，在西康县的周边渐渐有了些名头。不过他们倒有些侠义精神，没伤害过无辜人命，讲究盗亦有道，所以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下狠心去剿。

    今天两个头领正在院子里对练刀法，突然听到哨子前来报信说有官兵来了。侯成一听满不在乎地说：“来的正好，我最近正觉得功夫到了一种境界。”侯方比较细心，就问：“有多少官兵？从哪里来？”“报二头领，我估计有八百多人！好像还有马？从黑风山那边来！”县城这边的人都叫那黑风寨的山叫黑风山，实际上他们不认同那地方算个寨，因为那里太穷了。

    老二就说道：“大哥，这应该不是官兵，我们先去看一看！”等侯方和林后上了山头一看，果然阵势很大，都感到心惊。不过经老二提醒，仔细一看，服装就不一样，大部分是黑族服饰。老远看去，黑族人大部分都背着山里特色的背篓。有几个穿着官衣的人打着官旗走在前面。众人开始猜测起来：这黑族人干嘛呢？搬家呢？平时见过黑族人去城里采购物品最多也就百来人，这次出动这么多人和官府的人一起走，肯定有什么古怪！

    这时候，一个小喽啰说道：“前几天好像就有一队县令的征收队去了黑风山，这官旗就好像那天的一样。”众人心中就有了各种猜测。不过作为贼人，大部分人都想到队伍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侯方也有些动心，不过被侯成劝道：“大哥，你看这队伍走的整齐。”

    侯方虽然是个粗人，但他深信自己兄弟的话。尽管他看到对方行动轻快，可能只是空背篓的人，但他还是感到有些戒备，不愿让他们轻易从自己眼前走过，以免损害双刀帮的名声。于是，他命令一些机灵的喽啰前去继续打探，并让其他贼人提高戒备，以防对方攻击山寨。

    几个喽啰迅速行动，从山顶北面一跃而下，消失在视线中。原来，大家普遍认为北面是安全的。以前，土匪们从东南下坡追击，经常绕一大圈却抢不到什么。有一次，一个望风的喽啰不小心在北面掉下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奇迹般地挂在山崖上。大家发现，虽然这悬崖峭壁难以攀爬，但用绳子辅助下滑却是可行的。经过众贼的献力献策，他们竟然开辟了一条下山的捷径。从此，双刀帮打劫的成功次数大大增加。

    大约过了两刻钟，下去的喽啰在约定的地点放了一块红布，右边约十米的地方也放了一块红布。山顶上的哨子看到后，立即向两头领报告。这是他们约定的一种暗号。左边的红布表示似乎有好货，右边的红布则表示对方的人数和防御能力。红色代表难以下手，而黑色和白色则分别代表上中下三个等级。

    侯成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这支征收队每年都会到各个山寨征收各种官税和贡品，偶尔也会有护送贵重物品的情况。但像这次黑风寨这样大规模的行动，还是头一次。实际上，刀劈峰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双刀帮这样的土匪一般不会在自己老窝前做买卖。主要是周围都很穷，没什么可抢的，而且周围的山寨都抱团取暖，没必要过分得罪。但如果真的有重宝，就这么不闻不问地放过去，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可是非常丢人的。因此，两头领商量后决定还是去见识一下，即使打不过就跑，失败了也没关系，但如果连抢都不敢抢，那就不是强盗的作风了。最后，侯成留下了一些老弱的人手，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其他人都下山了，准备向李凌一行人索要过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