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黑风寨在行动

    这次成功的交易结束后，当众人返回广场时，李凌向众人宣布：“我已经与荣师爷达成了协议，今年的云雾芝将以粮食作为交换，若粮食不足，可直接到县里领取。此外，我们还购买了大量的粮食、盐和布料。更令人振奋的是，荣师爷愿意以每人一两银的价格雇佣我们的族人护送迷花鹿回县城，有谁愿意参加吗？”这一消息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热烈反响，纷纷表示愿意参与。

    荣清心中却感到一阵肉痛，上千人若都参与，那岂不是要支付上千两银子！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乡巴佬，没想到他们有时候也如此精明。场面稍显混乱，老族长心痛地决定出售白虎皮。尽管他原本打算狠狠宰一下荣师爷，但考虑到寨子的安全，他还是站出来说话：“李凌，总要有人留守家园吧。”

    李凌思考了一下，确实，这么多人他并不熟悉，随意安排可能会引发矛盾。然而，他灵机一动，高声说道：“请大家安静！黑风寨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我们是一家人！”听到这句话，大家逐渐安静下来，聆听李凌的后续发言。

    李凌继续说道：“此次交易，所有族人都有份，但报酬将由族长统一发放。”众人原本担心族长会私吞部分报酬，但李凌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放下了心：“年满十二岁的勇士将获得一两银子，十二岁以下的半两，甚至吃奶的娃娃也有份！”大家听到最后一句都忍不住笑了，但随后又疑惑这多出的钱由谁来支付。即使十二岁以上的勇士全部出动，也还剩下三百多人，难道族内也要为他们支付报酬吗？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黑土和老族长。

    老族长虽然也不明白李凌的意图，但现在他只能配合说：“是的。”听到这个回答，大家才放心下来，但心中仍充满好奇。然而，李凌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大家的疑惑：“十二岁以下和老弱将留守寨子，其余一千余人中再留两百人守寨并修建大粮仓。剩下的八百部落勇士明天一早将一同前往县城搬运物资！”大家听后都表示满意。荣清听到要出动八百人也感到紧张，而高进则为自己的主意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师。

    最后，李凌将迷花鹿交给了荣清，并成功完成了白虎皮的交易。尽管荣清觉得被李凌占了便宜，但他仍然感到非常高兴。

    出乎意料的，李凌收到了二十根精致的小金条，每根重达一两。他注意到金条上似乎刻有某种图案，猜测这或许是官方黄金的标志。李凌心中盘算，这一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白银的价值。由于黄金在市场上较为稀缺，且易于收藏，有钱人都喜欢收藏黄金。因此，这一两黄金在市场上甚至可以换到一百零五两白银，多出了五两。李凌想到，携带黄金确实比携带银两轻便得多，于是他和大家一起畅快地吃喝起来。

    在适当的时机，李凌向老族长黑土透露了多出的那部分钱将由他自己承担。黑土听后放下心来，对李凌的慷慨感到欣慰。然而，老族长对李凌的了解却越来越深，感到越来越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李凌随后请人将处理好的黑熊和二十根小金条一起送到了秦雪的屋里。秦雪早已听闻了李凌的聘礼之丰厚，虽然她的迷花鹿价值两千金，但在她所知的范围内，还没有哪个姑娘的聘礼能与之匹敌。她感到满足和幸福，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李凌。

    当李凌从睡梦中醒来，他听到外面有声音。出门一看，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荣清正在指挥着他的百来号人做各种准备工作。李凌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便与老族长黑土和荣清一同出发。

    李凌知道从西康县城到黑风寨通常需要三天多路程，如果路况好且不带重物的话，可能两天多就能到达。然而，具体要走多少里路，由于山里弯道众多，确实难以准确计算。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带着货物行走的大队人马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其中两天的深山路程基本荒无人烟，而且时常有猛兽出没。最后一天则相对平坦，有方圆七十里的丘林。在这片丘林中，有一座奇特的山峰，因为三面峭壁只有一面如刀背状的笔直小路直达山顶，从远处看去就像一把刀砍进了一个圆木桩的形状。因此，周围的人都称这座山为“刀劈峰”。山上盘踞着一窝强盗，由于这座山是方圆内最高的，有大队人马经过时，他们定能察觉到。尽管荣清平时并不惧怕这伙贼人，但这次任务事关重大，所以他才请来了黑风寨的人护送。

    在距离西康县城三十里外的刀劈峰之后，李凌与老族长的决策终于尘埃落定。按照昨晚的商议，老族长决定留守山寨，带领大部分老弱妇孺建立临时粮仓。而由黑土带领的八百人，包括众多壮妇，将在李凌和黑山的护送下，将荣清送往县城。

    李凌对返回的行程也早有打算，他猜测在山中休息两夜。因此，他与老族长和黑土商量，多准备些食物，以便在山中扎营留守。这样一来，返回时将会节省许多体力和时间。老族长对李凌的周到考虑赞不绝口，他对黑土说：“李凌的每一个想法都值得我们去执行，他的决策总是那么明智。黑山，你要多向他学习！”黑土点头表示赞同。

    当一切准备就绪，老族长在东寨门口目送大队人马出发。这些人是黑风寨的全部力量，老族长心中默默祈祷他们一路平安。许多寨子里的姑娘也跟随队伍一同出发，毕竟人多势众，安全性也更高。然而，秦雪却留在了寨子里。据说，被提亲的姑娘不宜随意外出露面。

    李凌在见到秦雪后，对她微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的提亲让秦雪变成了他的未婚妻，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最后，李凌先开口问道：“我这次护送征收队去县城，来回可能需要六七天的时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秦雪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甜蜜地回答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你又没钱买东西。这个给你。”说完，她递给李凌一个小包袱。李凌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两黄金块。

    李凌看着秦雪，只见她小声说道：“我留了一半给弟弟以后用，你不会介意吧？”李凌明白秦雪可能是以为他要用这些钱去买办喜酒的东西，而实际上他真没有什么钱。在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说出不想娶她的话，那样可能会让一些想不开的姑娘做出极端的事情。于是，他笑着且正气凛然地说道：“好的，这钱我先用着，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赚回来！”李凌没有说“还你”，那样会太伤感情。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处理方式。果然，秦雪听后甜蜜地转身跑开了。

    李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才竟然变得如此流利，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讨好妻子的那段时光。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人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女孩子们表面上鄙视他没有男子气概，但内心却暗自嫉妒他说话如此动听。黑山这群兄弟也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见到秦雪和李凌一样。

    李凌察觉到这些新结识的兄弟们的眼神有些异样，心想他们是不是在心里笑话自己。于是，他利用黑土赋予的权力，对黑山一伙人说：“我们先去探路，你们大队随后跟上。”黑族人擅长爬山，尤其是黑山这几个年轻人，身手敏捷，实力高强。然而，他们很快就被李凌指挥得爬上爬下，疲惫不堪。

    尽管如此，李凌并没有因私废公，按照事先商议的计划，在沿途设立标记表示安全。山林中的野兽被惊吓得四处逃窜，吓得后面的荣清心惊胆战，暗自庆幸雇佣了这些人。他们确实非常卖力！

    实际上，李凌并非盲目地乱爬山。他在观察地形地貌，进行简单的测量，并绘制地图。同时，他还随手打了一些猎物，准备晚上加餐。到了晚上，这些小伙子们彻底投降了，纷纷表示不敢再笑话李凌。他们发现自己最强的爬山能力都比不上李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凌和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大家干了，我再说。”众人都一饮而尽。接着，李凌解释道：“我今天并不是生气要报复大家。”但大家并不相信。李凌拿出一块羊皮，上面画着一个黑点、一条大线和几个小椭圆，中间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李凌解释道：“这是从黑风寨到县城的地图！”有人疑惑地问：“这条路我们寨子里的人都走过，都知道，用不着画地图吧？”众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李凌，但这次他们不敢笑出声，生怕明天又被安排去爬山。旁边的火堆旁，姑娘们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凌并未因众人的回答而生气，反而继续提问：“你们知道我们现在离黑风寨还有多远吗？”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轻声回答，大约是八十多里的山路。众人都点头表示认同。李凌笑着进一步追问：“如果你们能变成一只鸟，直接从这里飞到黑风寨，那需要飞多远呢？”一个小伙子随口答道：“不就是八十里嘛。”

    然而，黑莺却有不同的看法：“不是八十里，应该更短。”大家开始纷纷议论，意见不一。最终，黑山直接向李凌询问：“李凌兄弟，你说到底多少里？”

    李凌微笑着回答：“这其实很简单。嗯，那位姑娘，能否给我一根头发？哦，头发太短了，给我一条细线吧！”周围的人都感到很奇怪，哪有男的向女的要缝衣线的，尤其是昨天还刚提亲的情况下。李凌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看向了黑小七，一个刚满十三岁、刚学针线的姑娘。她站起来，表示自己有细线。

    李凌接过细线，比了比长度，然后剪去了一截。他的动作让大家都放下了心，明白他是在做一件正经事。李凌将线头放在代表黑风寨的黑点上，然后按照他们现在所走的那条弯曲的路线摆放，最后停在大家现在的位置上。他在这一截线上打了一个小结，然后展示给大家看。

    接着，他在地图上直接拉了两个黑点之间的距离，用一根小树枝按照距离切断。然后，他在之前的线上折翻了差不多三次多。最后，他对大家说：“大家看，我们走了八十里的路，但如果是一只鸟在天上直接飞，它只需要飞我们走的路的一半的一半不到，也就是说，我们离黑风寨的空中距离只有二十里左右。”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有的表示怀疑，有的则深信不疑。然而，荣清和高进却感到震惊。他们听得懂李凌的讲解，而且他的论证逻辑清晰，真是闻所未闻！

    黑土比较粗犷也不了解其中的奥秘。李凌则指向西边黑风寨的方向，那里有一点白光在层峦叠嶂的山峰间闪烁。他们现在所在的山梁地势相对较高，李凌问道：“你们看到那个山顶了吗？它的一半没有树木覆盖。”他继续引导道：“在寨东的山顶，你们以前是不是能看见那个山头？”众人仔细一瞧，确实如此。那个山头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相当于十个山头的距离，也就是二十里左右。

    这时，黑山兴奋地跳起来：“对，对，我今天还去过那个山头呢！上面确实有很多巨石，所以树木难以生长。”众人都对李凌的敏锐观察和渊博知识感到钦佩，黑小七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其他姑娘则开始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向李凌请教了，原来他如此博学多才。黑莺对李凌的崇拜更是达到了新的高度，她不仅欣赏他的勇武，更钦佩他的智慧和见识。

    最后，黑山一伙人在姑娘们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就，描述着山间的野猪、果树和猴子。他们热切地展示着今天的收获，甚至主动要求明天继续承担爬山探路的任务。李凌也欣然同意，并提醒大家早点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