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还要入赘？

    张辰在码头的名声走的太快，以至于当初带他进这一行的李光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这个码头从未有过如这个名为张岑兄弟这样的人物，但还是低估了这个兄弟的吸引力。

    过去的张辰虽因为某些原因显得完美，却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以至于长安城虽有许多人说起恭王府姑爷的形象，却因自惭形秽不能上前，但现在不同，当一个本不近人情的物件儿有了瑕疵，哪怕这个瑕疵并未影响其美感，其最终导致的结果，也一定是让本就有心觊觎的人多了几分胆气。

    当高念在金陵城逗留的短暂时间里，她本想在城内的各个长街瞧个清楚便立即离开，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做的事情，就算明知希望渺茫，也仍不肯放弃。

    高念一路来到金陵护城河，她本以为这是最没有可能的地界儿，毕竟在这个地方，除去寻找风花雪月的书生和富家子弟，就是每日往船上搬运货物的苦力，如先生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偏偏当高念走到护城河河畔的时候，恰巧见附近几条长街的人如同溪流汇聚，咒骂赞美种种说法不一而足，总之讨论的所有的话题都一定和主角儿的形貌有关。

    高念极少见到这样的情形，尤其是诸如长安或金陵这样的大城，从某种程度上说，金陵远比长安更加繁华，尤其是在护城河上。

    长安是天子脚下，金陵却不是，许多学子在高中之后宁愿做了金陵的小吏，也不愿成长安附近的父母官，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连金陵城这样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地界儿都慑于一个人的容貌出现这么大的轰动，高念平生只见过一个，并且笃定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

    因此，她决定去瞧一眼。

    当人流于金陵城最繁华的集市冲向护城河的码头，高念远远听到许多人在高呼张岑两个字，高念的心脏骤然停止，却似石子儿落在大海边际的涟漪，不是一颗，是无数颗的震荡，以至于像极了风暴掀起的潮汐，像极潮汐下故作镇定的鱼虾。

    “一定是他！”

    高念推开人群，游鱼一样在人海中穿行，最后见船舫阴影下的那道身影。

    就在立冬过后的凛冽里，那些从头发上升腾并氤氲的雾气，那些落在肩膀上的重担，一袋袋，一箱箱，以至于让那些壮硕的苦力船夫需要发出极沉闷，落在高念耳中是振聋发聩的声音。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

    高念的心里不断重复，以至于是心疼和愤怒。

    恰逢一出自权贵的小姐走出人群，她的身后是从府上带来的众多下人，每一个人的双臂都捧着极厚重精美的绸缎，或镶了金丝的家具首饰。

    这位姑娘瞧着面貌平庸，但礼数周全，绝没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对张辰微微欠身，只诉说自己的寤寐思复，说愿对张辰明媒正娶，虽在外界听来并不体面，但自己一定足够恭敬。

    高念听了只觉一团火在心头灼烧，恨不得当下上前杀了那个女子，只是明白先生当下身份特殊不能如此，所以按捺下去。

    然而之后的发展，却令高念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