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川子，你真的不去玩么？”

    李筒子在离开前最后问了一遍。夏永川一副跃跃欲试却像被谁给掐住一般去不了。

    “阿时，你和我一起去好么？”

    看着对方恳切的神色，陆时想着，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上，正好自己也想去，就勉为其难陪他去好了。

    然后就点了点头。夏永川一声欢呼，然后拖着陆时就走了。

    “喂喂喂，你别动手动脚行不行！再这样我就不去啦！”

    这是个有着小河的地方。不过那小河早已在冬日里结了冰，看着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特别美丽。

    那几只猴子一来到这里就跑去那边光秃秃的树去，开始魔磨着手掌准备爬树。陆时看了一眼觉得怎么这么幼稚。

    他坐在河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无聊的在河边点着，看着阳光洒在河面上，有种剔透之感，似乎透过冰面看到地下的情况。

    好像有……鱼？

    陆时一拍自己的脑袋。

    怎么那么傻，这个时节河面结了冰，鱼在河底闷了一个冬天，只要凿个洞，扔个钩子，都不需要饵料，來透气的鱼都会上钩。

    果然和夏永川呆一起久了，智商就会被拉低。

    说干就干，陆时骨碌爬起来。

    那边三个人正在为谁先爬吵得如火如荼，陆时爬起来，正在想着没有鱼钩要怎么钓鱼。

    用树枝？好像不行。

    他跑了出去，到一旁找了找大小差不多两个手掌大小的石头，抱到了河边。用力举起来，正要砸下去，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做会导致冰面的纹裂，可能会塌下去。

    他立马用石块一下下的敲击冰面。慢慢的裂开了几道蛛网般的裂缝，然后再轻轻一敲，冰就碎了。再把周围的纹裂给敲碎，避免踩碎了掉下去。

    然后？没有钩。

    要不用捞的？要不试试？

    这个办法其实很傻，鱼身滑溜溜的怎么捞起来啊。但是陆时就是没做过这些，他当初只需要去买回来或者是福生给他做好了钓竿，他只需坐钓即可。

    他挽起衣袖，寒冷的天气让他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裸*露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他才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手臂，低头就看到冰面下有斑斓的影子闪过，很快那小小的一角就聚集了很多的鱼。那些鱼在整个冬日里被养的膏肥，胖墩墩的挤在一起，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个不过是半平米的缺口起码有□□条鱼，陆时思索着迅速捞起来？

    他慢慢的俯下身去，贴近冰面，眼睛牢牢盯着那群鱼。伸出手，好像要做什么了不得事情一样。

    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他刚摸到一条鱼肥肥的身子，滑溜溜的鱼鳞就让它从手机溜走了。有了他的惊动，鱼一下子都溜走了。陆时恼怒的砸了一下冰面。

    他瞅了一眼夏永川，真搞不懂那种光秃秃的树有什么好爬的，难道不知道冬天鸟都飞走了，怎么可能有蛋掏啊。

    夏永川第一个爬到最高处，然后张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声说了几句，陆时只能听到声音，然后看了陆时一眼，就迅速爬了下来。

    他跑的欢快，边跑边说：“阿时，你干嘛呢？我第一个爬上去，赢了！”

    陆时扭开了头，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玩什么？抓鱼？好啊好啊，我也来。”

    夏永川扒了外衣，就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始，看着他这架势，陆时不太确定的看了那个冰洞一眼。

    “你……要跳下去？”

    陆时想着能不能拦得住这个傻逼，结果夏永川茫然的转过来，“要下去？”

    “你这架势……不是要下去？”

    夏永川摇了摇头。

    “怎么抓？”

    ——你问我我问谁啊！

    “用手抓。”陆时随便说的，因为刚才手伸到水里去抓鱼，现在手冻成冰块，浑身冷的瑟瑟发抖。

    他牙齿战战，夏永川注意到了，“阿时，你很冷？”然后摸了摸陆时的脸，有点凉，又一把抓过陆时有点青的手，然后“嘶”了一声，连忙把他的手掌捂到了自己的手心，久久不热，看这地上的衣服，然后给他套上，“怎么这么冷？你做了什么？”

    包裹好他，就拖着他去了边上，然后把他的手插*到了他衣服里面。

    因为穿着棉衣，毛衣，所以衣服内部温度很高，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夏永川还是打了个哆嗦，“好冰！”然后就是在衣服内使命的搓着。

    “你到底干什么了，这么冷？”

    看到陆时打了个哆嗦，他不禁奇怪道。

    过了好一会儿，手才暖和起来，不那么冰冷了。

    夏永川指着那个破洞，“要抓鱼？”陆时点点头，不知道为何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去了，你就呆在这里别动，看我就行了。”他摆了个pose，耍了个帅，小跑了过去。

    在远处又指了指那个破洞，做了个“刨”的姿势，陆时忍俊不禁。

    说是刨，还真是刨。远远看去，夏永川趴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避免裸*露的皮肤接触冰面，以防止粘连。

    陆时就看着他把手放在距离冰面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凝神静待，突然，趁着鱼儿放松警惕之时，动如脱兔，手迅速切入手中，然后用力一捞，只有一把正从指缝里流走的水。

    他好尴尬的回头看了陆时一眼，陆时不想笑，所以他假装不在意的转过了头，好像他没看到一样。转过去的时候，夏永川早已凝神继续看着那小洞，等待鱼儿继续聚集。

    第二次还是这样。除了一把水什么都没捞起来。陆时其实已经想上去阻止他了，大冬天的水太冷，人会冻坏的。可是陆时看着夏永川回过头的笑脸又觉得话难以说出口。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李筒子和林胖子都结束了爬树的游戏。毕竟更加适合其他季节，因为树上有鸟蛋，可以掏着玩儿，然后生火烤蛋吃，可香了。

    “川子在干啥？”林胖子一脸迷茫，“不冷么？”

    “冷。”

    陆时极为精简，他知道夏永川为何，不过是看他要去，代替了他，可却没要求他一定要。陆时是知道夏永川的脾气了，他不会听的，便不再劝了。

    他……福生……他们……

    “阿时！阿时！！你快来！！抓住了！！”

    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夏永川就弄上来一条。一条黑皮的鱼在活跃的蹦跳着，因为缺少了水，嘴唇一张一合的。

    “鱼！”

    林胖子一看就兴奋了起来。

    陆时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什么鱼，大概是土生土长的鱼，看着挺肥的，有两个巴掌长，一个巴掌宽，黑斑遍布。

    “你怎么抓到的？”

    “我就一直捞，结果捞不上来，我就气了，一把在水里一阵乱戳乱捅，手一挑，就挑飞了一个。”他困惑的挠了挠头，“这样也行？”

    “是啊，这样也行？”大家附和。

    也许捞不出来，鱼身光滑，用挑的也许可以。

    不过，陆时没试过。

    “嘶——”李筒子摸了摸胳膊，双手环抱，“冻死我了！”

    夏永川点了点头，刚才玩脱了。

    捉了鱼鱼之后，他们意识到原来还能这样，于是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在水里乱捞。

    刚开始还算认真，好歹林胖子还捞出了一条小一点的鱼，接着他们就把正事儿给忘记了。三人一只手在水里乱拍，又嫌那个坑太小了，玩着玩着就把坑扩大到了原先的一倍。

    水花四溅，三个人的衣服都湿了很多，尤其是夏永川，因为林胖子和李筒子两个联合，把他的头发都弄湿了。

    兴头上不觉得，现在风一吹，头发都要结了冰渣子。

    陆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夏永川，你头发不擦擦么？都结冰了。”顿了顿，还是加了一句，“夏阿姨会知道的。”然后把头扭了回去。

    “阿时，这条鱼怎么吃？”夏永川摇了摇头，用手揉了揉脑袋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他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

    “你想吃什么？”就当是回报你今天这么卖力的抓鱼吧。

    “不知道唉，很少吃，炖鱼？”陆时左手捂了捂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问错人了。

    “这样吧，我给你做一样你没吃过的。”

    “好啊好啊。”

    林胖子打叫起来，被抢了话的夏永川很不爽的瞪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