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秋试大考

    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秋试的钟声已然敲响。李凌清晨便醒来，内心犹如昔日高考前夕般充满激动。他仔细检查着一切所需物品，确保万无一失，随后便让王凤在屋内静候。步出房门，他见到子墨等人也已整装待发。他们默契地共享了简单的早餐，向秦老恭敬告别后，便在秦府家丁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秋试考场的旅程。

    一踏出秦府，李凌等人便感受到秋风的凛冽，天空也显得阴沉压抑。在高墙之内时，他们并未察觉到这股强烈的秋意，子墨等人都不禁对这突如其来的秋风感到惊讶。而李凌，对这个世界的天气变化并不了解，回想起自己大约也是在这个时节来到这个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秋试的考场位于前几天报名的虎形山下的大夏书院，这是帝国最负盛名的教育机构，其次就是太昌庙和宁州书院。大夏书院背靠虎形山，前临圆形湖泊，环境优美，书院内的建筑错落有致，其中一半都被用作秋试的考场。此时的大夏书院被朝廷官军严密守护，李凌和子墨等人出示入场牌并经过搜查后，终于进入了这座庄严的学府。

    一进入大门，李凌的目光就被一座比太昌山上的太昌祖师雕像还要高大的铜像所吸引。据说这铜像所塑造的正是大夏的开国皇帝夏武。李凌仔细观察这座铜像，只见它虽身着文士服，却流露出英气逼人的气质，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宝剑。那双铜制的眼睛似乎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让李凌心中不禁一颤。然而很快，他就被引导人员安排进了一个宽敞舒适的单间考室。与他以往参观过的科举考场相比，这里的环境要优越得多。李凌暗自庆幸，看来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王朝并非一无是处。

    与此同时，鸠知先一群人和鲁家兄弟也分别进入了各自的考场。鸠知先此刻面带微笑，信心满满。因为在前两天，他得到了自己族叔鸠良志的内部消息。鸠良志是朝廷史部的三品侍中，与这次秋试的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四王子拉拢鸠知先的原因之一。虽然鸠良志并非一流的朝廷大员，但他却能为四王子源源不断地培养新势力。

    自古以来，考试与作弊就如影随形。因此，鸠知先早已提前获取了部分试题，这两天他专心致志地钻研。过了片刻就听一声钟响，然后又是一人拉长声音喊道：“奉皇帝陛下旨！大夏元卫皇帝四十一年秋试开试！”宣告着秋试的开始。随着跑步声和纸张挥动的声音，李凌深知考试已经拉开帷幕。他拿到试卷后，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发现三张试卷的题型结构与他预计的相差无几。他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整理的资料在经卷上占据了至少六成的比重，这让他信心倍增。数法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只剩下文章部分了。作文的题目是“夕阳”，这让李凌想起了太昌经文中的一段歌颂夕阳美好的文字。他猜测老皇帝可能也预感到自己的衰老，所以选择了这个词作为文章的主题。李凌胸有成竹，开始准备下笔。秦府的丫鬟和家丁连夜帮他磨好了墨，这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与此同时，文山子墨李闪拿到试卷时内心震动不已。李闪微微一笑，而子墨则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守卫的人还以为子墨学术不精，而不知道子墨心中却在感叹封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文山激动得手抖，他知道自己这次必定能中。鸠知先也心中狂笑，夕阳，自己这两天专门研究了这篇经文并作出了一篇完美的文章。

    就在李凌开始下笔要写作文之际，京都天空云层之上突然躁动起来。白光闪烁穿过乌云，照亮了整个阴沉沉的京都。随后，几道霹雳闪电交织在一起，打向大夏书院。李凌心中猛得涌起一股寒意，只听噗得一声，一个精甲士兵刚走到他旁边的考室就被劈死倒地。有人惊呼：“天罚了！天罚了！”考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随后，高级考场官员匆匆赶来，他们围在一起低声议论，提及“天意”、“雷霆之怒”等词汇。就在这时，邻室的一位名叫北郭无双的考生，他的哭声和喊叫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凉，随后他被守卫粗鲁地拖出了考场。

    天空之上，雷声滚滚，犹如万马奔腾，大雨倾盆而下，仿佛预示着下一声雷鸣的来临。李凌心中有种感觉，刚刚那雷声真正的目标好像是自己？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神灵在监视着他？他的想法是否已被发现？李凌有种冲动地想冲出去，但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闪电。

    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外的一把钢枪上，那是刚刚被雷劈死的士兵的武器。李凌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避雷”这个词。他猛地踩碎一块石板，迅速抓起两块碎石，向远处的两个大灯笼扔去。由于天色昏暗，灯笼显得格外明亮，李凌的三流准头竟然超常发挥，打灭了一只灯笼，另一只也摇晃不定，成功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

    守卫们纷纷向那边跑去，李凌趁机抓起铁枪，猛地向地面一刺，然后再反转枪身，将枪尾插入土中，枪尖指向他和北郭无双之间的墙面，看起来就像是枪靠在墙上一样。刚坐稳，雷声再次大作，每一声都似乎敲在李凌的心头。强光再次照亮了整个京都，李凌的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的种种经历。

    他心中惊恐地喊道：“老子要死了！”雷声震耳欲聋，但李凌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感觉却迟迟未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似乎并没有变化，只是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李凌愣住了，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他更加确信这雷声与自己有关，心中更加害怕。

    他想起了老家老人们口中的传说，说山间动物或古树要成道就要引雷渡劫，比如那棵被雷劈死的古树里还有血，又比如那条大蛇度劫时被雷劈死。但李凌清楚自己是人，怎么可能属于妖或外星人？然而，他在这个世界确实是个异类。

    李凌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愿望，那就是传承自己的华夏文明。然而，他担忧这个愿望可能已被神灵所察觉，或许他的存在被视为打破了某种平衡，犹如病毒般被世间的规则所排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的杀毒软件盯上，准备随时清除。

    尽管李凌曾是个胆小怕死的人，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退时，反而变得无所畏惧。他心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再害怕呢？于是，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投入到秋试的考试中，外界的守卫和议论声，以及天上轰鸣的雷声和倾盆的大雨，都无法再影响他。

    李凌全神贯注地写着，他的笔下犹如有神助，写得越快，雷声似乎就越猛烈，整个京都都仿佛在颤抖。然而，李凌并不知道，除了考场之外，京都的其他地方也被雷劈坏了多处。至于为何雷再没有劈到李凌这里，却是一个谜团。

    李凌正在写一篇名为“夕阳”的文章，他在纸上挥洒自如地写道：“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名利转头空，莫叹空悲切，地无不死人，上有长生药，与天同其寿，与月同其辉，享尽仙家乐，当须用心斋！……”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老皇帝和古代皇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而劳民伤财的不满。几千字的打油诗一气呵成，洋洋洒洒。

    奇怪的是，当李凌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的那一刻，雷声和雨声都渐渐减弱，慢慢平息下来。李凌抬头望去，天色已难以分辨时辰。他完成了考题，但此刻已无心检查。经过一阵思考后，他决定交卷。

    李凌摇动了考室的通讯铃铛，“叮铃档铛”的声音在考场中回荡。一个守卫过来询问，得知李凌要交卷后，便去请示监考官员。来的是一个年长的考官，他忠厚老实地说：“这秋试三四年一次，今年更是十年一次的大考，光阴似箭，年轻人可检查清楚了。”李凌道谢后坚持要交卷，考官见状也不再劝阻，便让手下收了考卷。

    李凌再次向考官道谢后，缓缓走出考场。当他走过那座雕像附近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李凌离开大夏书院，一路上并未遭遇任何意外，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感到，每离虎形山和大夏书院远一步，内心的压力就减轻一分。李凌渴望能立刻逃离这座城市，然而，但是李凌想到王凤和自己的所有重要东西还都在秦府，李凌只得再硬着头皮向秦府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