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篇 第194章 甜甜的梦

    书法展示引出盈联比拼。人们纷纷诵出自己的联子作品。在黎外郎抛砖引玉下，后来者吟的皆是迎春纳福的美联。

    各种才艺陆续登台，间中甚至还有杂耍表演，带给人们无数欢乐。却始终没看到苏小曼的朋友登台。秦文韬告诉两人，苏小曼的好姐妹叫李语棠，这次遗憾未获得宫内表演机会。其实以她的实力是有资格的，只是这次歌舞节目竞争激烈，她的作品并未入选。但拿到这宫外舞台，也是当得起压轴大戏了，她不会这么快出场。

    秦文韬又道：“相比起来，小曼更喜欢这里的舞台，可以无拘无束，随意演绎自己喜欢的歌舞。你们不知道，小曼不但歌唱的好，她的舞姿也是极佳，我搅尽脑汁也难以创出一首能完美展现她独特舞姿的乐曲。还是你的“木兰情”了不起，这是目前小曼演绎的最完美的一首歌。听说仙音楼也有一首类似的木兰歌，曲名“木兰星”，你们听过吗？”

    苏佑还没反应，白山就心虚地摇头说没听过，惹得苏佑一阵不爽。

    这时诗题出现了！三人不再交谈，侧耳聆听。

    第一个出声的又是乔少阳。他没有上台，就站在台下吟，竟然又是那首在栖凤楼听过的咏月诗“我有方寸心，无人堪共说。遣风吹却云，言向天边月。”

    秦文韬点头称此诗不错。苏佑和白山笑了，白山把此人在栖凤楼吟过说给秦文韬听，笑道：“这家伙真爱出风头，一首诗反复使用，换个地方继续。喏，到是让他挣得不少掌声！”

    苏佑看到因此人带头，不少学子纷纷挤上台吟诵自己的作品，笑道：“这人到是活跃气氛的好手！”

    台上三名负责记录的官员忙碌开来，他们发现有不错的佳作，立即运笔如飞，写下诗作及作者之名。

    上台的人音量不高，但苏佑确能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又是那种能扩音的装置，他一直想找人问问这是何种装置？但怕暴露自己不懂，就忍住了。

    后面登台者吟的诗词都很一般，苏佑兴趣缺缺，就想走开些去透透气。正见到一名后台守卫在驱赶一名女孩，苏佑看到那个女孩就一怔，不由向她行去。白山也看过去，立即“咦”了一声。因为他认识这个少女，刚不久才在她家的小餐馆吃过饭。

    苏佑叫了声“小甜”。小甜闻声转头，一脸疑惑看着两人。苏佑道：“你不记得我了，晚上才在你家饭馆吃饭哩。”

    小甜仔细打量苏佑，又瞧了瞧走过来的白山，就想起他们是谁。她勉强向两人展露笑容，笑容却透着苦涩。苏佑感觉奇怪，问道：“你不是要参加晚上的表演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听到表演，小甜面色一黯，神情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苏佑就知道她遇到事情了，难道是表演出了意外？

    此处在后台侧边，观看舞台的角度不太好，人就不多。秦文韬过来了，三人都看着小甜。小甜面现犹豫，没有说话。

    “我之前听你说有个姐妹接你过来的，她人呢？是不是她食言了。”苏佑见小甜似不愿意说，故意挑明开来。

    小甜面露惊讶，忙道：“不关嘉茵姐的事，还要感谢嘉茵姐给了我好几次排练舞蹈的机会。其实是舞团管事突然说人员超了，叫我回去。”

    三人对望一眼，都猜到肯定是她的角色被人夺走了，否则哪会突然叫排练了好几次的伴舞人员离开。

    秦文韬刚刚也看到守卫赶她，瞧了瞧她面上艳丽的妆彩及身着的彩裙，问道：“那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苏佑默然，小甜被人逐出舞团，却仍舍不得离去，他能想像小甜在后台外徘徊的心情。

    果然，小甜脸上现出浓浓的不舍和不甘心，她看了看后台门口，茫然答道：“我真的很喜欢跳舞，也许......！”

    她忽地顿住，声音无比失落却又隐含希冀。

    望着她依然舍不得擦拭掉的精致妆容。苏佑心想她应该是为了这次登台表演的机会下了很多苦功，付出了很多努力。现在即使失去了，仍栈恋不去，是在期望还会有奇迹发生、舞团又突然将喊她回去吗？

    想到她可能一次次徘徊过来，一次次被守卫驱离的画面，这对她自尊心的伤害有多大，这要多大的毅力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

    这是个有梦想的女孩！苏佑感到内心柔软处被触动。她也就比杨婵大两三岁，受到这样的打击，不知道她是否依然能坚持梦想？

    苏佑觉得有必要帮她一把，问道：“我记得你说是去给李语棠伴舞，对吗？”小甜面上再现诧色，想不到苏佑连这个都知道，轻轻点头。

    苏佑转向秦文韬。秦文韬立即明白苏佑的意思，点头道：“我去问问小曼吧！”

    小甜立即瞪大眼睛，双目放光，差点叫出声道：“你是说苏小曼吗，你们认识苏小曼？”

    看到她整个人刹那间恢复生气，整个人变得精神勃发的样子。三人都露出微笑，觉得正在做一件值得做的事情。

    秦文韬走向后台门边的那位中年男子。之前正是这位中年男子将苏小曼迎入后台，他看到秦文韬三人送苏小曼过来，知道他们认识苏小曼，不敢怠慢，客气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秦文韬直说要见苏小曼，请中年男子去通传。中年男子犹豫起来。秦文韬直接道：“在下秦家秦文韬！”

    中年男子一惊道：“原来是秦少爷！请恕下官眼拙没有认出您。下官卢俊峰，我这就带你去见苏小姐。”

    关键时候还是名气管用，不说秦文韬的家族，秦文韬文倾帝都，没见过他的人也大多听过他的名字。秦文韬一报名字，不但可以进去后台，还将苏佑、白山、小甜一起带进去。

    秦文韬示意卢俊峰先行，他们跟着进入。后台屋顶有些低，苏佑要低头才能前行。经过一条狭仄的走廊，来到一个不大的厅子。卢俊峰请众人稍候，他进去里间请苏小曼。

    几人环顾四周，厅子周围是一间间紧闭的房间，应该是表演者的化妆室、更衣室又或休息室了。这些房间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更不要说男人！

    卢俊峰找来刚才陪苏小曼进来的女侍，让她去请苏小曼。他则返回与四人坐到小凳上等。

    苏佑能感觉到顶上传来的声响，知道是处于舞台之下，原来后台还有部分深入到舞台下面。难怪舞台那么高，原来底下做为后台用。

    几人都没说话，静静等待，小甜更是大气不敢出，她的心一直悬着。这时，有侍卫进来低声对卢俊峰说几句话。卢俊峰冲秦文韬道：“外面有人临时想要个登台的机会，请在下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卢俊峰告罪一声，与侍卫离去。秦文韬心中一动，给了苏佑和白山一个眼色，立起道：“我也出去一下！”

    剩下苏佑、白山和小甜三人。等待中，苏佑询问小甜的舞艺是在哪里学的？才知道她是在家附近的乐苑上学，也是在乐苑接触并爱上了歌舞，学习已有好几年了。在苏佑诱导下，小甜松驰下来，开始讲述她学舞蹈的经历。并大胆吐露苏小曼是她的偶像，她期待有一天能成为像苏小曼一样的名姬，舞倾帝都！

    正聊着，有人出来了。苏佑感应并不是苏小曼，来人是两位身段纤长、相貌姣媚的女子，双十年华，青春美艳。两人一式的华美衣服，大袖宽裙，腰束彩带，应该也是要上台表演的女子。

    苏佑还发现她们的服饰和小甜一样，猜她们是李语棠的伴舞。果然，他就发现小甜身子往后缩了缩。

    看到三人，其中那位身形略高的女子的目光先扫过苏佑和白山，然后投向小甜，眼神立即就变得犀利。她大声质问道：“田甜！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已经告诉你了，今晚的表演不需要你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苏白二人这才知道小甜的名字叫田甜。她父母取这名字应该是希望她的人生能像她的名字一样，家有田地，生活甜蜜吧！

    田甜现出慌乱，似想解释，但最后只是微仅可闻的嚅嗫道：“语真姐、嘉茵姐，我不是赖着不走，我是跟着他们一起来找人......。”

    也许是对她口中的语真姐有些悚，她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几乎听不到。

    苏佑和白山对望一眼，原来另一个女子就是那位到饭馆接小甜的嘉茵姐。嘉茵姐面色有些不忍，欲言又止。看来确实与她无关，是这位“语真姐”看小甜不顺眼，故意取消了小甜的伴舞资格。

    语真姐不耐烦打断道：“不要狡辩了，这里岂会有你们认识的人？”

    她瞟了一眼苏佑和白山，冷笑道：“怎么，你找来这两人，是想他们为你打抱不平？这两人莫非大有来头？”

    苏佑面无表情。也没有在意她语气的不屑和嘲讽，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端坐。他不想答此女的话，等苏小曼出来，自然一切迎刃而解。

    站在他们身后的田甜却在紧张地扯弄衣角，一幅站立不安的样子。

    见两个男人都不答她的问话，还对她视而不见，语真姐怒了。声音陡然拔高，喊道：“守卫呢，人都死哪里去了，怎么让闲杂人进来后台？”

    她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回荡。也许是被她吵到，又有两位女子从最里面一个房间一前一后走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眉目如画的美丽女子，二十出头年龄，也是一身艳美舞裙，外罩一件浅绿色貂绒长裘。跟在她后面的正是苏小曼。

    美丽女子轻声喝道：“真妹何事大呼小叫，我们在房间里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即使在喝叱人，声音依然温婉悦耳，显得极有素养。

    来人自然就是李语棠！她瞧了苏佑和白山一眼，发现并不认识，眉头微蹙。再看到田甜，她美丽的面上就是一沉，想是明白了语真大呼小叫的原因。准是这位叫田甜的小女孩不忿被请出舞团，带人找上门来说理了。

    她知道真妹将田甜赶走是为了安排她交好的姐妹进舞团。她也知道这位堂妹子收受了人家的好处，但这只是小事，她不在乎，还觉得理所当然。以舞团如今的地位，想进来的人多了去，收些钱是应该的。

    田甜看到李语棠更是紧张的微微发抖。苏佑都能感觉到她身子的抖动。

    李语棠刚与苏小曼在房中探讨将要表演的舞曲，小曼提出了不同的建议，她正在考虑是否要修改，但一个时辰后就轮到她登台，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排练。她正为此事心烦，这时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竟然都敢带人上门滋事，她感到权威受到挑衅，不治她以后还如何管理整个舞团。

    李语棠心中不悦。似找到了渲泄口，喝叱道：“你就是田甜吧！我们歌舞团既然不需要你，你应该识相点离开，居然还敢带人上门闹事。我马上叫护卫将你们赶出去。你不识抬举，我会让你这辈子休想再有登台的机会！”

    田甜心里害怕，抖得更加厉害。苏小曼瞪大眼睛，不相信这是交好的姐妹会说出来的话，一时呆住。周围陷入安静，空中还在回荡李语棠尖酸刻薄的话语。苏佑脸色阴沉，白山则面现嘲笑。

    话刚出口李语棠就意识到不对。换了平时，又有苏小曼在旁，她不会骂人，说不定还会对小甜和颜悦色、好言相劝一番。但这刻正为要不要改动舞蹈而犹豫不决当儿，心烦意躁时，小甜偏偏撞上来。这也是她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舞团上下人人惧怕。她心里其实也认同苏小曼的建议是对的，苏小曼的舞技可是享誉帝都的。但你怎么不早点来提意见，非要到紧要关头才来提？

    李语棠恶毒话脱口而出，立知不好，先有点慌乱地瞥了眼身后苏小曼，正要试图挽救在好姐妹面前的形象，一个声音突兀传来：“我还真不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我今晚就让田甜上台给你看看！”

    看到说话之人是秦文韬，李语棠大吃一惊，玉脸吓得煞白，嘴唇震颤，她想解释，但又被秦文韬一脸寒霜及冷漠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

    跟在秦文韬后面的卢俊峰也一脸紧张，不知要不要上前劝说，心里就在暗骂刚才将他叫出去的守卫。如果他在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语棠、李语真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与刚才的嚣张气焰形成鲜明的对比。秦文韬的出现让她们心慌意乱，心惊胆颤。现场异常安静，所有人屏声静气，更增秦文韬的威势。

    苏小曼回过神来，她本应该帮腔说两句的，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佑见陆续有表演女子从房间出来围观，轻咳一声道：“请卢主簿给我们安排一间排练室吧。”

    他在秦文韬跟着卢俊峰出去时递过来的眼色，猜到秦文韬是去为小甜征询临时上台的事宜。

    见终于有人出声了。卢俊峰松了口气，他先让围观的人都散去，再堆起笑容，向苏佑做个引路的手势。秦文韬再不看李语棠一眼，跟着卢俊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