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93.命运之枪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北对于这句话的践行程度是百分之百。

    奥丁的实力强弱，顾北不清楚，但是他很明确一点。

    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只有像时停这种被归类为太古权现的破格级言灵，还有他手中那把长枪。

    昆古尼尔，又名大神宣言。

    由侏儒种族奉侏儒铁匠杜华林之命铸炼，并献给奥丁的武器。

    枪尖刻有蕴藏着宇宙奥秘的卢恩文字，枪柄则是由世界树的树枝做成。

    有一说一，除去只会吹牛皮的阿三神话，不可言说的克系神话，还有玄而又玄的天朝神话以外，昆古尼尔绝对是其他所有的神话体系当中最强的武器之一。

    T0级别当之无愧，能和它并列的估计也只有万能的许愿圣杯，以及同样能够干涉命运的朗基努斯了。

    当然，以上对比只仅限于正规神系，不包含各种衍生作品。

    如果非要拿乖离剑和闪耀于终焉之枪来比的话，那只能说，你杠你对。

    作为T0级别的神器，神话中昆古尼尔的能力单纯且强大，就是「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是百发中的神枪，并且可以击穿它击中的任何东西，随后自动回到主人手中。

    当然，神话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在上次的战斗中，顾北也见识过昆古尼尔的使用方法了，严格来说，这把必中之枪并非是绝对的投掷类武器，而是「发射类」。

    昆古尼尔的本体更相当于是一个发射器，而从昆古尼尔中发射出来的金色闪电，才是真正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子弹」。

    对于这一点，在神话中也有所体现。

    在神话中，当奥丁将此枪掷出时，会发出划越空际的亮光，地上的人称之为「闪电」，另一说法是「流星」。

    神话中记载，对着这一把枪发誓的人，他的誓言必将实现。

    这也就是后来的人们觉得对流星许愿就可以实现的源头。

    顾北对此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但他自己是不信的，因为划破天际的流星也不一定就是奥丁投射出的大神宣言，还有可能某位大英雄舍弃自己的生命发射出的「流星一条」。

    在效果方面，昆古尼尔在现实世界中表现出的效果也与神话中的描述有一些差别。

    在神话中，昆古尼尔的特性是「必中」。

    「它会在刺穿敌人之后，飞回主人的手中。」

    对于昆古尼尔的描述中，尽管没有任何文字表示昆古尼尔具备「即死」的特性，但是但凡认真想想，被这么粗的一根东西刺穿，并且上面还有奥丁的神力以及刻画的卢恩文字，被击中的人怕是想不死都难。

    但是现实世界中的昆古尼尔的特性却是「因果律」。

    并非是因为投掷所以击中，而是因为先击中了目标，才有了投掷动作。

    就像上次，顾北拼尽全力躲闪，最后还是没有躲过，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

    最一开始，顾北觉得这种「必中」的效果来自于言灵·圣裁，但是后来了解过圣裁之后，发现圣裁的描述和昆古尼尔的效果并不完美契合。

    圣裁可以让使用者发出的所有远程攻击命中对手。

    不过，虽然无法躲闪，但是却可以被拦截。

    而昆古尼尔的命中是不讲道理的。

    在它确定你是目标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命中了，这个时候你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去硬抗这一击，因为它必然会落在你的身上。

    很离谱。

    顾北不清楚这种效果是来自于奥丁发动的未知太古权现还是昆古尼尔自带的特性，但属实有些离谱的。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

    昆古尼尔最离谱的，并且在神话中没有确切描述的特性「命运」。

    或许「因果律」的效果也是来自于「命运」。

    在命运长河中追寻目标，然后达成因果上的必中。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作为和时停同样级别的能力，顾北不可能不防一手。

    对付时停，有瞬发奇门·乱金柝。

    对付「命运」呢？

    貌似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如果是在外界的话，顾北当然可以肉身硬扛一波，反正他的全身上下都是保命技能，别说挨一下，就算让昆古尼尔把脑瓜子戳爆，顾北也能苟住一条小命。

    但是在这里，这招没用。

    记忆中的场景，顾北进入这里使用的是灵魂体。

    灵魂被昆古尼尔击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顾北不想知道。

    但是这种情况确实在意料之外，顾北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应对。

    金色闪电转瞬即至，一瞬间就到达了玛丽的面前，玛丽的瞳孔亮出和闪电交相辉映的金光，附身在玛丽身体里的顾北硬着头皮提炁。

    坦白说，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命运这种东西，在脱离的闪电的外形和神力的能量构成以外，金色的闪电本质上就是命运概念的具象化。

    顾北可不知道有什么灵魂能够扛住这一发。

    命运，是不可违抗的东西。

    ……等一下！

    顾北脑海中灵光一闪，抓住了一线生机。

    灵魂没有抵抗命运的办法，但是并不代表灵魂层面就只能束手就擒啊。

    命运是不可违抗的，但是如果用命运去抵挡命运呢？

    内景。

    本质上是世界上一切的「源」。

    命运也是由此发源。

    用它来抵抗命运，算是小题大做吧？

    而且，顾北现在可是灵魂体状态，并且外界的肉身还在持续运行静功。

    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调动内景的力量。

    思考间，金色闪电已经刺入了玛丽的身躯中，因为目标不是玛丽，所以玛丽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但是附身在玛丽身体内的顾北可不好受。

    和物质层面不同，可以一下刺穿肉身的昆古尼尔，在灵魂层面的伤害要更煎熬一点。

    就像是一根并不锋利的木簪一点一点刺入血肉之中，这种疼痛断断续续，却绵延不绝。

    出现这种情况，一是因为顾北的灵魂体太过于凝实，二则是因为，记忆中的奥丁和昆古尼尔都是一部分投影，并没有完整的实力。

    但这种情况也给顾北提供了喘息的时间。

    心念一动，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周围蔓延开来。

    属于内景的力量。

    顾北只是调动了一丝，就感觉记忆中的世界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再次减少输出功率。

    如他所想，内景的力量对付命运简直轻而易举。

    控制着这一丝力量护在胸口，并且将所有刺入灵魂中的金色闪电，以及被侵蚀的灵魂体割离开，然后揉成了一个球。

    这个时候，顾北灵魂体的胸口出已经空出来了一个大洞。

    其实他也不想的，但是昆古尼尔射出的闪电上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命运力量，让所有产生接触的灵魂被侵蚀，向着另外一种东西转变。

    顾北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敌人想做的，阻止就对了。

    所以顾北狠狠心，直接就把胸口部分割

    裂出来。

    还好顾北的灵魂够强，一般人的灵魂被伤成这样，估计已经濒临破碎了，可是顾北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伸手将胸口被束缚成球状的金色闪电扣下来，顾北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奥丁，抬脚就是一记爆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没有受到攻击的玛丽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金色的圆球「嗖」地一下从她身体里飞了出来，直奔奥丁而去。

    金色圆球划破空间，略过被静止的时间，所过之处出现一道道裂痕。

    记忆奥丁横起昆古尼尔，势大力沉的一发金色圆球硬生生砸在昆古尼尔上，爆发出刺眼的光。

    玛丽眯起眼睛，顾北听到周围响起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

    ——

    绵延不绝的雨水从天际降落在地面，连接成一片雨幕。

    这里是奥丁的尼伯龙根。

    要是顾北看到，估计就要吐槽了：在这种地方住几千年，不会得风湿吗？

    对于这种无厘头的问题，奥丁是不屑回答的，不过如果顾北真的当着奥丁的面问出来了，那奥丁也不介意给他一个答案。

    不会。

    因为奥丁是龙王。

    回答完事之后再顺手送他一记昆古尼尔，让他长长记性。

    当然，以上就是开玩笑。

    顾北和奥丁从各种意义上都算是死敌，两人见面只有死磕，顾北不会问这种问题，奥丁也不会回答。

    不过奥丁的尼伯龙根常年下雨是真的。

    曾经在龙类还活跃的时候，经常有龙把奥丁和海王与水之王那对双生子混淆。

    因为奥丁的尼伯龙根总给龙一种很潮的感觉。

    对此，奥丁表示，虽然他的尼伯龙根常年阴雨绵绵，但是他与海王与水之王兄弟并没有什么交集。

    为了证明这一点，善良的奥丁先生还亲切的请海王两兄弟一人吃了一发昆古尼尔，送这二位转生去了。

    真是好心肠的奥丁先生呢。

    所以，尼伯龙根里下雨只是奥丁个人爱好而已，千万不要把他和海王混淆，如果你不想吃一根又长又粗的昆古尼尔的话。

    当然，除了爱好因素以外，尼伯龙根中常年阴雨也有一些实际作用。

    众所周知，尼伯龙根和现世之间的通道，需要媒介。

    水面，镜面之类的。

    雨幕可以方便奥丁随时打开通往现世的通道。

    至于这是不是奥丁为自己的小爱好找的借口……谁知道呢。

    雨幕中，行走在的八足神骏突然停下了步伐，八条腿在地上点动，躁动不安起来。

    奥丁抚了抚他脖子上的鬃毛，待神马安定下来，才看向另外一只手中的昆古尼尔。

    此时昆古尼尔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复往昔那般枯枝败叶的模样，从枪尖到枪尾都亮起了金色的光，正在剧烈的颤抖。

    这副姿态，才是世界树枝的本相。

    奥丁沉默地看着昆古尼尔的变故，直到一分钟后，金光渐渐熄灭。

    伸手抚摸着昆古尼尔，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兴奋感，奥丁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尼伯龙根中：「遇到了很强的对手吗？」

    昆古尼尔再次颤抖起来，从指尖传来的兴奋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战意。

    奥丁用力将它握在手中，昆古尼尔才终于安静下来。

    「居然能让你有这种表现，莫非是曾经的老对手？」

    昆古尼尔没有动静。

    奥丁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些起伏：「居然是新的对手吗？这个时代居然还会诞生如此强大的战士吗？」

    昆古尼尔轻微颤抖一下，肯定了奥丁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亲自去见一见了，说不定，是上好的「容器」。」

    昆古尼尔再次颤抖。

    「不知道在哪吗？无妨，命运会指引我们相遇。」

    昆古尼尔不在颤抖了，枪身上传出渴望的情绪。

    奥丁点了点头：「好，必然让你酣畅一战。」

    昆古尼尔终于停止了表达，再次恢复了那副残破的样子。

    奥丁看着昆古尼尔，独目突然一凝。

    目光落在枪身的某处，那里居然显现出一抹焦黑痕迹。

    「比我想的要强，是最顶级的「容器」。」

    八足骏马慢腾腾迈着步子，重新走入雨幕之中，不，它从未在雨幕中离开过。

    奥丁的声音悠悠：「期待吧，命运终将使我们相逢。」

    ——

    纽约，曼哈顿区，地狱厨房，布莱恩心理诊所，阁楼。

    顾北猛然睁开眼睛，元炁从他身上升腾起来，然后又迅速消弭下去。

    那是六库仙贼的被动，它感受到了顾北的异样，知道顾北受伤了，想治疗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貌似帮不上忙。

    因为顾北的伤在灵魂。

    双全手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拘灵遣将倒是有快速修复的方法，不过那是类似服灵的邪术，需要吞噬其他灵魂补充自我。

    顾北确实有时候有些不择手段，毕竟他对于异术的态度向来是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但是这种邪术真的不是好猫。

    就像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纳别人的真气，导致自身真气虽然量大，但驳杂无用。

    真气尚且如此，又何况是灵魂？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慢慢修养。

    一旁的诺诺看到顾北苏醒，凑了过来：「有什么发现？」

    顾北点了点头：「没有。」

    诺诺：「……？」

    顾北又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诺诺：「你特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