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2

    沐凌王府

    沐凌王府一天喧闹过去了，第二日清晨府上也格外安静。舒如笙新房在上林正房里，嬷嬷和暗香端着梳洗的东西在门口候着。等了许久，暗香在门外也等有些累，便小声对着一旁的嬷嬷说道：“以前王爷都是天亮时就起来在院里操练，可今天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嬷嬷扑哧一笑，小声说道：“你是姑娘家当然不懂，这对小姐来讲是好事。”

    暗香菀菀一笑，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小姐要是早为王爷生给小王爷，那小姐就无忧了。”

    暗香才说完，就听到里面的舒如笙说道：“你们俩进来把。”

    二人听到舒如笙的声音，便推门而入。他们将洗漱用具放在桌上，又看床帐并未卷起来，舒如笙穿着单薄衣裳走到梳妆台前坐着。嬷嬷与暗香相视一笑，知道王亦俊并未起床来，为舒如笙梳洗也格外小心，以免吵到还在睡的王亦俊。

    嬷嬷知道舒如笙喜欢素净，又因现在是沐凌王妃不得要头上戴些器物，便戴了宝石材质的头饰也符合沐凌王妃的身份。嬷嬷告诉她老王妃让人说，等王亦俊起来了再一起去敬茶。她一人在屋里刺着绣时，却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亦俊已经在她身后，她在绣时不小心扎倒自己手指。身后的王亦俊见状就将她的那刺破的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吸允着，并整个是被她抱着的。

    暗香端着茶进来，不小心看到这幕，吓到。将原本放在盘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了。他们二人听到动静则都纷纷往那边看。舒如笙有想挣脱却被王亦俊紧抱着，她低着头脸上有些通红说道：“王爷，你吓到她了。”

    暗香收着掉在地上的瓷杯碎片，王亦俊则亲吻着舒如笙的脸颊，说道：“让她多见见就不会吓到了，嗯。”

    王亦俊还想要亲吻时，被舒如笙推开，说道：“王爷您让她们取笑我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正在捡碎片的暗香听他们说这话，心里美滋滋的，王爷终于不像别人所说不喜欢女子，舒如笙也没被人说的一样嫁给王亦俊如同是守活寡。看他们这样，自己也满脸幸福样。

    王亦俊松开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物，他看到桌上那天买给舒如笙的珠釧，又看看她的打扮淡雅。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还是喜欢这些，但是你现在咱们沐凌王府的女主人，在府里你怎么打扮自己是可以，但是出了府那些金器还是要戴一些。”

    说完他从梳妆台桌上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黄金制造的金步摇，他二话不说直接给她戴上，说道：“这是我亲自让人去打造的，样子也不会太花俏，适合你。”

    舒如笙虽从不戴步摇，但听他一说福礼说道：“如笙会做好，王爷的沐凌王妃。”

    此时王亦俊搂着舒如笙的腰，两人相视一笑。暗香端着水盆先走进来，身后跟着是老王妃身边的侍女永儿，他们看到他们二人这般样子，就把头转到别处。舒如笙无意抬头看到，便轻轻推开了王亦俊，说道：“王爷，先梳洗吧，赶紧给祖母敬茶去。”

    永儿走到跟前拜了一拜，才起身说道：“永儿见过王爷、王妃，老王妃命奴才来取个东西。”

    舒如笙满脸疑问，又永儿走向床榻去，王亦俊拉着她的手，说道：“别看，为我穿衣。”

    舒如笙看着他点头，从暗香手里拿了一件内衣给他换上，系带一个个绑好了，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着，都穿好时只见永儿从床榻上拿了一个白色丝巾走到他们身边，说道：“那永儿告退了。”

    王亦俊点点头并示意让她走，舒如笙无意瞄到那个丝巾，顿时脸上通红。但手里又从暗香手里接过王亦俊经常戴的配饰，还有什么来的。带物件都佩戴好了，又整理他的衣物。嬷嬷端来了水盆和布绢，舒如笙拿了布绢沾湿，有捏干为王亦俊擦拭着脸，说道：“王爷的香包，好像有些坏了。”

    他在舒如笙转身把布绢放在水盆时，摸着腰间的香囊说道：“不就是等你来做，还要问过我？”

    舒如笙身后看着他，拿着之前放在桌上的珠釧，说道：“是如笙的错，这几日给您做新的。”

    老王妃房里的老婆子走进来，对着他们俩人行礼，说道：“奴才见过王爷王妃，主子让王爷王妃去前厅，说别误了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辰。”

    王亦俊抬头看那婆子，又看着舒如笙整理好着装，便说道：“你去回禀祖母，我们二人马上去厅里。”

    婆子会意便退了出去，王亦俊拉起了舒如笙的手来，缓缓说道：“沐凌王妃准备好了吗？走吧”

    舒如笙将手上的珠釧交给暗香，便跟着王亦俊出了房门口。在路上王亦俊拉着舒如笙的手走时，随时的嬷嬷小声跟舒如笙说道：“王妃，屋外人多眼杂。”

    这话恰恰被王亦俊听到，他抓的更紧，停下脚步，对着嬷嬷说道：“在这王府，我就是规矩。”

    嬷嬷已经将声音压的最小，无奈还是被训了，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舒如笙看了嬷嬷一眼，摇摇头。她转回头看着牵着自己手的王亦俊，曾经未敢想有这一天。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是自己想要，也不后悔自己有一天被人认出自己就是死去的祁安雅。

    到了大厅，王亦俊依旧是牵着舒如笙的手来。舒如笙有些害怕老王妃会怒，因为毕竟自己是正妃，又与王亦俊拉着手不合规矩，便也没抬头看厅里有谁。只到王亦俊拉着她的手到她跟跪下磕头才说道：“孙儿，带着王妃舒氏给祖母请安。”

    才磕完一拜，永儿端着两杯茶走来，也跪着捧在他们二人面前。王亦俊见状先拿了一杯递到老王妃面前，老王妃欣然一笑接过饮了一口，喝完把茶杯给旁边的仆人，又从腰间取了一个扳指给王亦俊戴着。舒如笙在永儿帮助下，也将茶递给了老王妃，老王妃满脸笑脸接过茶来。此时老王妃正在喝茶时，她旁边一个婆子说道：“主子终于喝到了孙媳妇的敬茶了，接下就是抱曾孙了。”

    老王妃喝完将茶杯递了那婆子，脸上笑得花开一样，说道：“就你多嘴，来如笙这玉镯给你，这可是我们王家传下来，要好好保存。”

    舒如笙接过玉镯，磕上一拜。说道：“如笙记着。”

    王亦俊扶舒如笙一起起身，她起身站好时只见永儿又端着一杯茶杯，有些疑问。这时王亦俊扶她在旁边坐着，自己也坐在一边。站在老王妃旁边的婆子，看了老王妃的颜色便说道：“请侧王妃给王妃敬茶。”

    舒如笙听了才想起沈佳凝早已被贬为了侧妃了，她转头看着王亦俊，他一脸毫无在意，只冲着她宠溺的笑。等她转回头时，沈佳凝却已经跪下捧着茶在她面前。她不经意看了王亦俊一眼，他冲她点头。她便接过茶，泯了一口，递给了嬷嬷手里。沈佳凝又拜了一大拜，正要起来时，王亦俊开口说道：“以后给王妃请安就不用了，没什么事就不用出来到这里，我不希望王妃看到你添堵。”

    王亦俊说话的语气跟和舒如笙说的话，完全是两个极端，跟沈佳凝冷言冷语，跟舒如笙却宠溺极了。一时舒如笙不知说什么，老王妃见场面尴尬，便说道：“本来应该早些去宫里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既然耽误了那就赶紧去吧。”

    王亦俊会意便先站起来，舒如笙也同样，二人行了礼才从沈佳凝面前走出去。待等他们走远去了，老王妃才跟还站着的沈佳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是你的命。沈家就你一人还在京都，你就好好活着吧，如笙心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好好景雪阁做什么也好，别玩出了火。”

    沈佳凝顿时抬头看老王妃，这王府连下人都看不起她，都是因为老王妃格外照顾，不然自己还是怎么可能是给侧妃，自己的丈夫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她也没有说什么，便就福个礼，说道：“佳凝告退。”

    老王妃看她走的身影叹了口气，永儿也知道沈佳凝有多爱王亦俊，只是王亦俊心里从未想要接触她。沈家一夜倒了台，也只有沈佳凝一人因为王亦俊才所幸免。永儿也经常去景雪阁跟她聊聊天，送些物件。她自己在王府，她拿的东西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沈佳凝一路上有云儿陪伴，心里也极不开心了，到了景雪阁，屋里也只有他们二人。沈佳凝抬头看着云儿说道：“当初他说一生只爱祁安雅，可是现在呢他和他新妃形影不离，什么叫看我添堵。”

    云儿都落下泪了，劝慰道：“小姐，您别生气。”

    沈佳凝流着泪，说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怨。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对，他却只钟爱祁家的女人。舒如笙不也是祁家的人吗？只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子吗？”

    沈家倒台也跟王亦俊有关系，当年带人去沈府抓自己父亲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随之自己就被关在景雪阁。自己也连最后一眼也没见到自己的家人，为此她伤心不已，却恨不起王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