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狼居胥 一千三百五十七 一路逃，一路死，一路血

    因为过于害怕萧如薰起兵进攻青海，一**诈狡猾的头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争权夺利的事情，就表示自己完全服从晁兔台吉的儿子卜失兔。

    本来卜失兔就在青海有一定的威望，现在虽然失去了父亲和爷爷，但是在萧如薰的威胁之下，谁也不敢起内乱。

    他们谁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晁兔台吉死后，就共推卜失兔当这个背锅侠。

    大秦建立之后，边关军队调动频繁，征战频繁，卜失兔以前经常劫掠明朝百姓，心虚，常常也是被吓得够呛，直到隆武四年，他才渐渐恢复过来，依靠几场战斗恢复了信心。

    之后，靠着击败青海地区藏人的几场战斗建立了自己的威信，稍稍有了威严，有了自信，开始图谋更多的东西和更高的地位。

    隆武四年草原大雪灾，寒流来袭，卜失兔的损失也不小，他打探到了不少北虏部落打算向南试探一下刚刚建立的大秦的消息，卜失兔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方面寒流确实让他的损失不小，另一方面，大秦关闭了互市，根本不和他们来往，他们这几年饱受缺乏物资之苦，也是被吓得够呛，要是继续下去，也实在是太窝囊了。

    新生秦国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和明朝一样好欺负，萧如薰当皇帝以后还有没有那样的锐气，他很想去尝试一下。

    卜失兔也打算重建属于自己的威望，继承父亲的遗志，于是鼓起勇气带了八千多骑兵加入了打劫大秦的队伍当中。

    结果也是不用多说的，最高兴的不是来打劫的土匪，而是看家护院的卫士。

    西北兵团终于得到了宝剑出鞘磨砺一次的机会，全力出击，将来犯的土匪们打的屁滚尿流，全军覆没的不在少数。

    卜失兔算是运气比较好的，被秦军一顿迎头痛击打掉了三千多人，赶快带着剩下的往老巢逃跑，再也不来了，被吓坏了。

    之后偶然还有几次其他部落头人铤而走险的例子，纷纷被秦军吞吃掉，愣是没得到半点好处。

    卜失兔再也不敢随便提起进攻秦朝获得物资的事情，他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但是安生日子没过几天，秦军主动来找麻烦了，一来还来了特别多的人，先后灭掉了两大部落，架势不像是单纯的报复。

    是要灭了他们啊！

    卜失兔确定了大量秦军正气势汹汹的朝他而来，被吓得不轻，整个部落高层乱作一团，甚至都没有人提起他们最高讨论的不是逃跑，而是抵抗。

    但最后，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头人提起了这个事情，说秦军固然来袭，但是以前明军也不是没来过，不也是被咱们打回去了吗？咱们在这里放牧已经好多年了，汉人说要咱们走咱们就走？

    也不看看汉人是不是有那个本事？

    他这样一说，倒是得到了一些胆子比较大不愿意认输的头人的支持，而且一仗不打就这样逃掉，以后还有谁愿意跟随卜失兔呢？

    一群人就这样忽悠卜失兔，说的卜失兔觉得很对，一仗不打就逃跑，这样的人还能做部落首领吗？能做大汗吗？

    显然是不合格的，是不能得到承认的。

    于是卜失兔横下一条心，决心亲自率军进攻秦军，为大家做个表率，击退秦军，保卫家园，保卫成吉思汗的陵寝。

    在这样的号召下，他号召到了一批愿意和他并肩抗敌的人，或者出了全力，或者出一半力量，或和三三两两凑点兵力送来，组成了一支三万多人的军队，由卜失兔亲自率领，出发前去抵抗秦军的入侵。

    结局也不用多说。

    六月二十七日，卜失兔亲自率领三万草原骑兵迎战招呼亲自率领的四万军队的主力。

    双方拉开阵势面对面互刚，战况极其猛烈，当然结果很显然，半个时辰以后，赵虎把卜失兔打崩了，卜失兔一人一骑狼狈的往回逃，在他的身后，是震天的厮杀声。

    卜失兔主力战败之后，他一人一骑狼狈的逃回老巢，这下子那些拿出家底的人都傻掉了，没拿出家底的都乐了。

    乐的是没有拿出家底子去赌，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至于绑死在卜失兔的身上。

    卜失兔是死定了，他们可不想死，赶快带着部众和资产，大家拾掇拾掇就准备跑路了。

    开什么玩笑，汉人来灭了咱们了，咱们还不逃？

    六月二十九日，这些想逃跑的人在往北逃跑的时候被一支秦军骑兵截断了退路，双方死战大半天，他们愣是没能突破这支两万人的秦军骑兵的封锁，被打回去了。

    秦军兵分三路，三路将卜失兔往南压缩，就是不让他们往北跑，青海土默特损失惨重，被秦军连追带打，不知死伤多少人马，一路逃，一路死，一路血，一路冤魂。

    秦军数年精练和精良的武器装备以及更加符合实际的战术战策在这一战里面体现的淋漓尽致，多年积累一朝爆发，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套虏，实在是不在话下。

    残余的土默特在卜失兔的带领下无可奈何的向南逃跑。

    秦军的打击来的太迅猛，进军速度极快，让他们防不胜防，来不及计划就被打的屁滚尿流损兵折将，精气神都没了，等到实在无可奈何了，只好派人向藏人求救，打算搬救兵。

    蒙藏双方这百年来在青海一地有摩擦也有合作，他们觉得唇亡齿寒的道理藏人应该也懂，他们要是完蛋了，青海要是丢了，汉人的势力重回西域，对大家都不是好处。

    尤其是面对面见识到了秦军的作战实力之后，想起从天而落的巨大铁球和呼啸而来的黑甲骑兵，卜失兔就打心底里冒冷气，心里发虚。

    他总觉得自己这里就算男女老幼齐上阵都不够秦军一口吃的。

    数年不开战，一开战就打得如此疯狂，那些黑甲骑兵带着如恶鬼一般的面具，面具后面的眼睛都是红的，卜失兔敢确定那就是红的。

    那些汉人都不是人，是鬼！

    是杀人鬼！

    连连战败之后，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敢再次和秦军交战了，只想赶快搬救兵，立刻派人入藏人聚居区求救，一边带人往藏人聚居区的方向靠拢，打算尽快和藏兵会合，以求联手对抗秦军入侵。

    但是赵虎没给他这个机会。

    赵虎已经知道他派人入藏的消息了。

    “乌斯藏原先是前明的都指挥使司，大秦建立以后，隆武元年，陛下曾经派人去乌斯藏宣旨，要求乌斯藏称臣纳贡，一如前明，乌斯藏没有回应，而是将使者赶回，与大秦割裂，陛下遂决意灭之。

    如今居住在青海的藏人都是从乌斯藏北上，与青海土默特多有冲突，卜失兔派人入藏人聚居区求救，我等应当速战速决，避免藏兵来援，横生枝节，赵帅，您以为呢？”

    参谋总长黄光看着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