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旧神和新秩序 30.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疯狂之缘，这是封印尤格萨隆的监狱最深层，准确的说，它是监狱的一部分。

    奥杜尔的内部，是由一层层不同的位面组成的超大型集合体，当年泰坦将这个监狱设计成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尤格萨隆越狱的一个构思，古神即便是从它的监狱里逃出来，也需要一层一层的突破数目繁多的位面，这需要花费极大的时间，而这些时间，就是留给奥杜尔的泰坦守护者们的缓冲。

    在奥杜尔全盛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大部分守护者都位于这里，只要这个地方的防御设置不出现问题，尤格萨隆终此一生也别想逃出去。

    但一个监狱的防御设置再齐全，也是需要狱卒进行维护的，奥杜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的防御体系还没崩溃的时候，狱卒们就先崩溃了。

    疯狂之缘是靠近尤格萨隆的囚室最内层的一层空间，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里就已经被完全弃守了，泰坦守护者们放弃了这里，转而在疯狂之缘的外部，修建了一座坚固异常的远古守护者之墙，将内部逸散的黑暗死死的锁在这堵墙之后，他们认为这样就能堵住尤格萨隆不断入侵现实的脚步，但他们失败了。

    尤格萨隆也许并不是这些守护者联合在一起的力量的对手，但毫无疑问，古神的力量要比守护者们想象更加诡异，这堵墙封锁了它入侵的步伐，却无法封锁它无孔不入的思想，于是在席卷一切的疯狂当中，混沌之触铺面盖地而来，就像是缠绕在奥杜尔身体上的黑色触须，不断的，疯狂的汲取着这巨人的每一丝血液，最终将他彻底击溃。

    奥杜尔就像是倒在大地上，虚弱无力的尸体，只能任由躲在一边窥视的黑暗，将它整个吞入腹中，这是个冰冷的，痛苦的，绝望的过程，奥杜尔已经无力反击，在吞噬了奥杜尔之后，足够强大的尤格萨隆就会将黑暗的目光和触须伸向整个世界，它在深渊中低沉的笑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感的笑容，整个世界已经在它掌握之中，它甚至悄悄的，卑鄙的为自己留下了最后的后路但就在这个时候，狄克来了。

    在远古泰坦留下的使命驱使下，也许还是在命运的推动中，狄克带着一支不算强大，但已经足以解决奥杜尔麻烦的军团，来到了这里，将前人未竞的事业进行到底，将前人的遗憾彻底完成。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绝不会缺席。

    “轰”

    玛里苟斯甩出一团硫磺烈焰，将迎头朝他冲过来的无面者烧成了焦炭，就在刚才，他的妹妹伊瑟拉差点在尤格萨隆的攻击下彻底迷失自我，这是个危险的过程，龙王很清楚的知道其中蕴含的风险，所以现在，他将内心的愤怒完全倾泻在了眼前这群从黑暗里窜出来，源源不断的试图阻拦他们脚步的黑暗仆从身上。

    混沌一面确实有可以轻松抗衡龙王的强者，但绝对不在这批炮灰里。

    也许是嫌杀戮的效率太慢，蓝龙王前冲几步，整个人的身体都在空中变形，扩大，最终变成了一头摇头摆尾的蓝色水晶巨龙，它张开龙吻，毫不留情的将疯狂的奥术能量洒在了这群让人作呕的混沌仆从们身体上，老蓝龙数万年的作战经验给了他无与伦比的破坏力，那些落在地面的奥术能量，在蓝龙的意志下，朝着后方不断爆开，在将那些无面者的身体撕开的同时，也将战线飞快的向后推移。

    在他身后，艾尔带领的女武神们手持金色战弓，每一次弓弦响起，都会有一头身躯庞大的无面者指挥官被金色的光芒净化，而在地面上，已经恢复清醒的芙蕾亚双手舞动，带着锋利的倒刺的荆棘长鞭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刃，每一次挥出，都会将沿途的一切全部扫清，不管挡在前方的是什么，是怪兽还是士兵，是该死的黑暗还是混沌，在一位真正发怒的守护者的力量面前，它们只能作为失败品退场。

    而另一位发怒的守护者同样在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和疯狂，托里姆，这个被尤格萨隆制作的幻象欺骗了数万年的可怜痴情人至今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妻子死去时候的那种绝望，让他更加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差点成为了混沌力量的帮凶，在他那已经坠入黑暗的兄长恶毒的蛊惑下，他抱着生死大敌的愤怒和霍迪尔战斗，和狄克战斗，和那些匡扶正义的英雄们战斗，甚至放任自己的眷族和霍迪尔的眷族彼此斗争了数万年，无数的生命因他而亡，无数的机会被他错过。

    这些过去就像是沉甸甸的锁链，压迫在托里姆的肩膀上，让他痛苦到极致，让他疯狂到极致。

    蓝色的雷电就像是永不停歇一样，在黑暗仆从的大海里疯狂涌动，但凡雷电所到之处，一切化为焦炭，泰坦们赋予守护者真正的灵魂和感情，也许并不只是因为这很好玩，而是在某些时候，当真正的战士拥有了灵魂，拥有了感情之后，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战斗。

    他们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源源不断！”

    阿莱克斯塔萨也变为龙形，灼热的龙火在这一刻几乎点燃了整个疯狂之缘的战场，但杀戮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些混沌生物生成的速度，只是短短十几分钟，整个疯狂之缘就像是被堵塞一样，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无面者，这些家伙的混沌力场重叠在一起，甚至让最弱的女武神们身体上的金色火焰都有些摇曳。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纯粹的秩序生物，在这种完全对立的能量冲突里，他们的数量有限，完全没有办法清除这里滋生的混沌。

    “尤格萨隆看样子是打算一劳永逸的占领奥杜尔了这种数量！它也在拼命了！”

    芙蕾亚将手里的长鞭整个抛了出去，那荆棘长鞭在空中飞快的解体，数百个绿色的孢子出现在空中，然后在同一时间引爆，接触到那些绿色的孢子雾气的无面者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下去，就像是被某种看不到的怪物吸干了血液，这还没完，成百上千的生命保卫者，样子很像是树人以及艾泽拉斯罕见的食肉植物尸魔花的生物，从那些无面者的尸体上站了起来，在顷刻间就组成了一道阻碍无面者前进的人墙。

    “得想个办法冲过去！”

    海姆达尔一击英勇跳跃，从战场最中心跳回了战场后方，托里姆和霍迪尔还在卷起雷霆以及寒霜，不断的将进攻的无面者阻拦住，守门人将自己沾满了紫色液体的风暴大剑拄在地上，伸手指着疯狂之缘最前方那三道不断摇曳的黑色漩涡。

    “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些怪物身上，我们得想办法直接突入最深层，只要解决了尤格萨隆，这些怪物就都”

    “轰隆隆隆”

    突然想起的巨大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海姆达尔抬起头，他看到在奥杜尔的顶层，那星穹的夜空中，一条黑色的铁轨分开穹顶，就像是某种机关被打开一样，而在远方，一道疾驰的，充满了奥杜尔工程学风格的轻轨列车正吊在那唯一的铁轨上，飞快的从智慧火花的位面中驶出，朝着疯狂之缘的方向疾驰而来。

    “泰坦在上，那是米米尔隆的空轨列车！我都有数万年没见过这玩意了！”

    芙蕾亚将自己的头发向后收拢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荆棘木杖，她有预感，这个凡人一样的大守护者，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像是当年统领守护者们的莱一样，总是会在一切事情出现之前，就做好所有的准备，让人信服，让人心安。

    在列车的最前方，那没有车门的车厢边缘，狄克一手拽着车厢，大半个身体都露在疾驰的列车之外，朝着众人使劲的招着手，另一边则是一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机械侏儒，在做着同样动作。

    “嗨，伙计们！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我们直接去疯狂之缘最深处！”

    在狄克的帮助下，重新换了一具身躯的米米尔隆也用自己尖锐的金属音，高声叫道，“这绝对会是绝好的一击，他们一般管这叫完美绝杀！快来，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该走了！”

    所有人飞快的跃上减速的列车，杀得尸横遍野的托里姆和霍迪尔是最后跳上列车的，在列车驶过战场的时候，狄克的声音也传入了还在坚持的女武神们的耳朵里，

    “我已经开放了权限，把这些该死的混沌引到练兵场去！伊格尼斯和欧尔莉亚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你们将在那里展开一场与绝望同行的厮杀！但请坚持到最后一刻！等我们回来！”

    用手中的金色长枪横扫，将一整排无面者杀死的艾尔猛地抬头，在半覆式的金色闪电面盔之下，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凝视着那些快速进入黑暗里的先行者，凝视着那些驶向死亡和地狱的勇士们，她摘下腰间的号角，放在嘴边，使劲吹响。

    “呜呜呜呜”

    低沉而萧瑟的号角声在疯狂之缘的战场上响起，那是英灵军团冲锋的号角，现在，它被艾尔用来向勇士们送行，在尸横遍野，被混沌占据的战场上，金色的女武神的白发无风自动，她背后沾满了鲜血的披风轻微摇摆，还有她握在身前的金色长枪，以及那伴随着利刃挥舞的红色绶带，将这一切，都渲染的如同真正的末日战场一般。

    “姐妹们！遵从大守护者的命令！撤往练兵场！”

    艾尔手持战弓，最后一个走出通道，为她的姐妹们清理道路，她的声音铿锵，犹如最锋利的刀刃，

    “我们将在那里，和我们的同伴们一起，对抗绝望！”

    “我们会胜利的…我们必须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