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谍影征程 第二章：阴封尽，摩多-雅尔

    通天巫塔，巫师城，深渊之城，这是整体的里外三重建筑，政治地位与力量等阶也基本是依次排列的：

    通天巫塔如同精灵传说中的世界之树般，看似耸立在那里，实际上普通人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真正走近，它沟通着多元宇宙众多位面，在整个巫师文明也是类似于首都的地位，许多世界都有其高耸入云的影像，与其说是真实存在，其实不如说是巨大能量的辐射投影现象。

    在其中半神、传奇都仅仅是服务人员，巫妖集会的骷髅会，属于外围社团组织，在通天巫塔的强大组织当中并不是很排得上号。

    然后是巫师城，众多巫师学院的前置势力林立，如罪狱之手的铁拳学院，众多的派系林立，不仅仅是巫师学院而已，战士、骑士、盗贼、甚至是像中华武士会这样的武宗组织，势力盘根错节的同时却也生机勃勃。

    巫师城的高层由传奇阶位的存在组成，学派核心往往是半神生命体，整个巫师城与通天巫塔间泾渭分明，但通天巫塔同样也有“根须”在巫师城中吸取着养分，巫师城的强者同样以前往通天巫塔作为自身荣光。

    最外围就是混乱污浊的深渊之城了，百年岁月过去，深渊之城的地球遗民已经很少了，主体尤其是华夏遗民的主体大部分已经过渡到相对秩序且富庶的巫师之城，即便不得不留下来的也大多混得不错，毕竟在巫师城有一个庞大的宗门接引撑腰，留在深渊之城的华夏遗民至少占据着相对统治阶级。

    无论是拥有的财富还是社会地位，都远远要比其它白人、黑人、棕肤人种的地球遗民好得多，但深渊之城的人口总量与规模并没有减少，反而是在这百年里大大的提高了。

    因为巫师世界在这百年时光里攻灭各位面文明的步伐加快，通过各种形式，各位面的土著零零散散地涌入深渊之城，有一部分是人类，有一部分是半人，还有一部分甚至都不是类人生命体。

    完全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混乱环境下，深渊之城的情况是在保持明面秩序的情况下，怎样的暗流汹涌，阴秽混乱，巫师城政务院并不承认这些人的平民身份，而在执政政府力量不及或者根本不管的地方，黑暗自然衍生扩散。

    深渊之城就是名副其实的贫民窟，垃圾场，然而依然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得奢侈快意，酒绿灯红。

    在深渊之城接近巫师城的边界处，一片片华美的建筑群落拔地而起，这边是酒池肉林的奢华别墅，对面是烂泥阴沟的帐篷房，在高魔世界是不存在什么起义的，尤其是在巫师世界这种强盛且统治秩序森严的文明体系下，弱者根本就没有抗衡强者的余地。

    深渊之城中许多长相不错的男孩女孩，在把自己洗得尽量干净后，就蹲在那些奢侈建筑旁等待着，或者是自己卖掉自己，或者是由父母家人把自己卖掉，哪怕他们明知道进入里面后，很可能会遭遇不好甚至恐怖的事，但已然自觉身处炼狱，那么对面至少充斥着各种美好的可能性。

    每过一段时间，一部分男孩女孩的确会被选走，成为佣人、rbq、或者实验品……这些无法掌控自身命运的弱者，以充满希冀的目光等待在那里，等待着由他人决定自己的命运未来。

    一个刀疤脸，大背头，穿着一件破马甲扛着柄厚背砍刀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辆货车上驶出，四周的男孩女孩们散开，他们是不敢主动过去的，不然打死白打，撞死白撞。

    “你，你，还有你……那个，那边那个让我看看你的胸，有胸的滚一边去。被挑中的这几个，去那边取二十枚银币，你们被德撒罗子爵买下来了。”刀疤脸的背头男并没有说买下干什么，而这些小兽似的俊男美女也不敢多问，他们是真正意义上出来卖身的，被主人家买下后，人家用来做什么已然与他们无关。

    在这个时候，一名银发雪肤的小姑娘也混在人流里爬上货车，刀疤脸的背头男颇为的诧异，他上前以手中的刀挑起银发小姑娘的下巴，看到的是一张谈不上多美，却也清秀可人的小脸，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漆黑眼睛如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叫什么名字？”

    “李……李甜甜。”女孩似乎有些受惊，她怯生生的言道。

    “……滚下去，黑头发黑眼睛的一律不允上来。”说着，刀疤脸背头男一脚把银发小萝莉给踹了下去，踹得还相当之重，那个小女孩轻飘飘的身子倒飞下去十数米远，砸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她趴在地面上似乎都已经爬不起来了。

    “老大，质量挺高啊，主子们不要，咱们兄弟享受也行啊。”一个身材枯瘦的下属凑到背头男的身后侧猥琐的言道，却被背头男反手就抽了一嘴巴。

    “盗亦有道。老子说不允就不允，黄耗子，老子怎么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在教训了小弟，大概在十分钟后，大货车启动开走。

    然而，人围当中那个原本趴在地上的银发小女孩也同时消失，让四周一些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颇为诧异，没人发现她是怎么离开的。

    在德撒罗子爵的大屋当中，舞会、醇酒、各种美食日夜不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群被打扮得极漂亮的男孩女孩被送进去，只是很少有人被送出来，服务这里的侍者们隐隐听到传闻，说最里面的房间内有子爵和他朋友们共同饲养的魔怪，那些被大人物们玩腻的男孩女孩最后会被丢入兽笼中，投食子爵的爱宠。

    这一天，又一批被洗得干干净净，穿上华美漂亮洋装的美人儿们被送入豪宅大屋，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侍者们都快步地离去，她们或者他们同样也会感到良心不安，但是终究要混一口饭吃，与其相比，良心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然而没人注意到的是，一个穿着连衣裙洋装的银发黑瞳小萝莉混在其中，不同于四周已经被迷药迷得昏糊糊的同伴，这名小萝莉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不符合她年龄的冷漠傲岸意味。

    在酒宴与疯狂糜烂的群p之后，奢华大屋里邪魔般的俊男美女们打开钢铁牢笼，从中拽出里面的男孩女孩，在饥饿之下他们或者说它们纷纷显露出本相，口腔当中的犬齿延伸，双目渐渐被一片漆黑与暗红覆盖。

    “侯爵，这是这一批里面品质最好的一个，请您享用。”这里的主人，德撒罗子爵半跪在地上将一名银发小萝莉高举到众吸血鬼间明显地位最高的一人面前，他一副中年绅士的模样，一身得体的贵族服饰与斗篷披覆身躯，其目光在银发小萝莉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扫过，血族之瞳可以让它看出眼前这具稚嫩躯体内，隐隐蕴含着的巨大生命力。

    “很不错，应该是有特殊血脉的，想不到这次出城疗伤居然可以遇到这样的珍品货色。”吸血鬼侯爵俯身咬在面前银发小萝莉的脖颈上，在咬开细嫩肌肤，吞吸鲜血的那一刻，这位侯爵几乎为之迷醉，这个小女孩鲜血中蕴含的生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旺盛，美味绝伦，顺滑温暖。

    （……不对，这种味道是……丹师之血！？）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吸入嘴里腹中的美味鲜血已然在顷刻间化为滚烫的“岩浆”，同时怀中“小女孩”睁开了眼睛，她的生命力在短时间内近乎十倍的爆发提升，在血族之瞳的眼中几乎瞬间形成炽烈得气血大日！

    “丹尼斯，你卸了李铁奴一只手，以为中华武士会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吗？”银发小萝莉瞬间贴身紧靠，恍若山岳漂移，同时她双手虚握成杯状，连环击出，拳脚腿肘膝甚至是头发，全部都在她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尽数化为恐怖的武器。

    银发小萝莉在来之前就已经吞服中华武士会药师炼制的纯阳秘药，那名血族侯爵丹尼斯此时此刻的惨状犹超过喝下高纯度圣水，喝了高纯度圣水，以半神吸血鬼的实力修为，顶多是融掉下巴受不轻不重的伤势，而吞服下中华武士会混合丹师之血的纯阳秘药，纯阳毒血扩散全身，让丹尼斯呕也呕不出，咽也咽不下，它的身躯在银发小萝莉的旋身猛击之下快速崩解，下一刻化为漫天的血色蝙蝠飞散。

    然而，银发小萝莉就像早有准备一般，其攻击频率在丹尼斯化蝠的那一瞬间骤然提升十余倍，同时在身形疾旋的过程中大量的热气也扩散开来，小女孩的身形极速得长大，最后化为一名腿长胸挺，诱人无比的银发美人。

    杨采儿手掌一扬间，血海剑落入她的手掌中，此时此刻小女孩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已然紧窄无比，然而杨采儿可是毫不介意，她振剑出手，目光与剑意死死锁定在元气大伤，匆忙由蝙蝠状态回归人形的血族侯爵丹尼斯身上。

    这里虽然仅仅只是一名血族子爵的府邸，但丹尼斯过来养伤，身边自然带着自己的侍卫，在杨采儿振剑出手的那一刻，其四面八方瞬间扑上来四头狼人，三道血影，全部都是传奇阶位，理论上甚至与杨采儿平阶，实力相近。

    在同一时刻，一名已经被血族吸血软倒在地的小美人儿，她突然弹身而起，在身躯极速变化的同时，由阴封尽状态恢复真身的李道满刚烈出拳，以有心打无心，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围攻杨采儿的七名黑暗一族传奇高手，三死一重伤，即便是剩下的那三个也被李道满以惑心异术扰乱心神，稍慢一瞬间被杨采儿脱身而出径直扑向毫无喘息余地的丹尼斯。

    “血魔女杨采儿！？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收敛一切气息伪装成普通人？”在吐血嘶吼的同时，丹尼斯被杨采儿一剑贯穿胸膛飞速退步，它并非是半神大巫师也并没有强悍绝伦的天赋防御力场，作为老牌血族虽然也不乏高阶法术，但在强悍程度上无疑是弱上不止一筹的。

    而作为短生种的人类，融入到巫师世界后，以种族的角度讲，更新换血速度非常之快，可以跟上巫师世界的整体节奏，而作为长生种的黑暗一族与精灵一族，他们族群内部就存在许多的传统职业者，哪怕已然融入巫师世界千年甚至更久，依然绕不过这个弯来。

    杨采儿的血海魔剑纵横咆哮，同时她左手一甩，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奇形兵器惊雷般被掷到李道满的手中，让他在残余的四名黑暗传奇围攻下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剑光笼罩，渐渐将围攻他的血族与狼人都圈入进去，于一道月华般的璀璨刀光下，近乎于华丽的完成转瞬斩杀。

    眼看着丹尼斯被两名强敌前后堵住，有一些血族恍若飞蛾投火般扑上去帮忙，另一些比较聪明的则四散外逃，然而无论从哪里逃出去的，无论是房门还是窗户亦或者其它角落，只要离开了这间屋子就直接悄无声息了，似乎房间外隐藏着远比房间内更加恐怖可怕的凶险杀机。

    “别小看我啊，你们留不下我，你们留不下我的！”手提着两柄血焰燃烧的短剑与杨采儿、李道满斗剑搏杀，除了没有巫师世界第一单体神技“天赋防御力场”外，高阶血族往往巫武双修，在战法上极似中华武士会副宗主的打法，先以法术束缚控制对手，再以手中剑器完成瞬间格杀，或者以卓越武技争取时间，完成某种大威力法术强行挽回局势。

    只是眼前这名血族侯爵，先是在之前战争中与烈火金刚李铁奴拼了个两败俱伤，虽然卸掉李铁奴的手臂饱饮鲜血将之打入重伤，但他本身也伤势不轻，连李铁奴的命都不及取走就被迫远遁，这一次又被追杀暗袭，在命门“阴封尽”秘术面前先手尽失，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传奇血族可以通过某种秘术，将阴气尽敛变得几如活人，如此藏形纳影、易容换骨的手段，实在是超出他的认知范畴外。

    当年李静玄阻止李道满公布这套秘术也是有道理的，除了为整个中华武士会的节操值与下限考虑以外，也是考虑到以此秘术暗杀偷袭，实在是一用一个准。

    血海剑光咆哮，爆音惊鸣，在红鼻头矮胖老道与银发血族女剑士的合击进攻之下，丹尼斯受伤越来越频繁沉重，杨采儿本质阴柔而剑术则大气磅礴，剑光挥洒间有江河咆哮之壮意。

    李道满气功纯阳，刀术却阴柔诡秘歹毒，最恶心的是他往往能料敌先机，丹尼斯那半生不熟真实时间感被招式差距抹平，质变性能量被两大丹师的精纯斗气修为抹平，越是搏杀，丹尼斯越觉得自己没有活路。

    巅峰的半神初阶，是一秒十八瞬真实时间感，是一比十二以上的单位能量纯度，然而丹尼斯这两项都打了个折扣，被李铁奴搏命重伤之后再打一个折扣，中了纯阳毒血后又被打一个折扣，现在这两大优势已经被抹平的差不多了，甚至于丹尼斯能够在杨采儿与李道满的合击下坚持到现在，已然是血族半神生命力强悍，它自身超水平发挥了。

    “呵啊！”搏命之下，丹尼斯爆出自身全部的血系斗气与魔力，组成一道巨大的血焰蝙蝠振翼如龙般冲破整个大屋，在血焰蝙蝠周身疯狂扩散着溢散能量，搏命半神瞬间爆气打出的总能量烈度依然不是两名传奇丹师可以硬接下来的，即便不甘，杨采儿与李道满也不得不各自缠头绕脑，挥舞兵器护身避开。

    “可恶！”略一退避，在能量风暴稍一停歇后，杨采儿看着大屋棚顶那巨大的空洞，气得一跺脚，提剑就要继续追杀，然而她刚走两步却注意到一侧的李道满优哉游哉的提起一瓶酒，咕哝咕哝给自己灌了下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继续追杀？”看着李道满那副懒散模样，杨采儿就胸膛大幅起伏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没必要啊，外来来了个更凶的，它逃出去仅仅只会死得更快更惨而已。”咕哝咕哝地灌着美酒，酒糟鼻胖老头在饮酒的间隙这般言道。

    “啊！？”在杨采儿诧异之际，一道身影在烟尘当中缓缓走出，那是一名光头红袍，脸颊一侧有狰狞蝎影盘踞的男人，而在他的背后，亦步亦趋得跟随着一头金红色的金属巨兽，它在低头撕咬着什么，发出极为贪婪的啃食吞吃声。

    “师叔、采儿姐，好久不见。”走出烟尘来到近侧，朱鹏如是言道。

    今时今日的朱鹏已然成功晋升半神，并且是一秒十八瞬真实时间感，一比十二以上的单位能量纯度的完美晋升，他的本命魔宠科加斯也在主人的晋升中获益无穷，完美晋阶为半神魔宠，因此他们两个要杀一个重伤之下慌不择路的血族侯爵，真的是错身瞬杀，迅捷无比。

    ……………

    “师叔，我回来这段时间拜访了福慧大师，还想再找断念师弟聊一聊，但断念师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在躲着我，我的时间又比较紧张，过段时间就要去摩多-雅尔了，实在找不到断念师弟，因此在拜访过百善世叔之后，来找师叔您说一声。”在清理干净那座吸血鬼府邸之后，在返程路上，朱鹏对抱着一个肘子啃的李道满这样言道。

    “哼，断念那小王八蛋当然不敢露面，他怕被你直接捶死。宗主是他长辈不好亲自动手试成色，阴后是被宗主使吃奶力气硬推上去的水货，勉强半神后光是补基础都不知道要多少时间，福慧再怎么样是他师父，唯独只有你，你小子下手试成色一向没轻没重，他一个走左道的当然要绕着你走。不然即便不被你直接捶死，三拳把他崩到墙上翻白眼，他的净土分院办不办了？”

    “水货？”朱鹏眉头一挑，疑声问道。

    “看跟谁比，断念的法门诡异，一般的半神也许还真拼不过他，只是被你的路子克得比较凶而已。嘿嘿，这家伙在外面流浪那段时间，每每生死关头都有奇遇庇佑，一路各种佛门功诀不断，最后居然还能找到日本净土宗的本源往生经……嘿嘿，这俩师徒，一个降世镇魔，一个左道佛敌，说完全是巧合你信吗？”

    “师叔的意思是，福慧和尚把自身魔念注入到断念身上，并且把自己收藏来的佛门秘法一一。不至于吧，那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徒弟啊。”朱鹏舔了舔嘴唇，也觉得这事蹊跷离奇，佛法越重，魔念越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修行道的常理，纯阳宗的法门当然是直面硬刚，扛过去修为精进，扛不过去就像当年的朱鹏般，被锁死修为蹉跎十多年光阴，始终无法突破明劲境。

    “不秃不毒，不毒不秃啊。甭管佛门那些破事，就算福慧真的把自身魔念注入到断念身上，你也不好破了他的法身，真像咱们私下猜测的一样，你破了他的法身，等于一气废掉宗门两位半神，没看宗主也只是在旁边看着吗？没得选啊。”

    摇了摇头，朱鹏也不再纠结于此事，而是问道：“师叔，您的心意似乎已然晋升至阴阳交融之境……穿女装的时候别让旁人看到，不然我就不得不清理门户了。”面无表情的迅速说了一句，然后朱鹏紧接着没事人一样继续言道：

    “既然您的心意修为已然晋升阴阳交融之境，那么突破半神应该问题不大了吧？过段时间我虽然要去摩多-雅尔学习巫术，但那是可以返回的，您这个时候晋升半神不需要再担心福慧和断念联手打压您。有我在，谅他们也没有跳出来炸刺的胆色。”

    两百多年前，武当纯阳宗纯阳剑客张元放名满天下，李道满躲在武当山的破道观里快乐的养猪，世人只知道张元放豪气干云剑法无双，然而谁又知道站在背后的李道满，他在深山里的修为进境？

    李道满是武当纯阳宗的护道人，他与朱鹏的师父张元放就好像阴阳两面，一个是门派的脸面，一个是门派的里子、底蕴，就好像少林寺总得留个扫地的把七十二项绝技看熟一样，不能被人家一锅端了就断了传承，断了纯阳宗列位祖师毕生心血。

    现在则是时移事易，形势不同了，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重新完善典籍，不能再走精英独传路线，静待突破了。

    “我苦苦压着修为不肯晋升，倒不是顾忌福慧和断念。我真正顾忌的人是宗主……李宗主人是好，雄才大略，一心为公，但他太激进了，我真担心我一晋升四阶半神，宗主他就真的敢和黑暗一族全面开战，那毕竟是一个精英荟萃，拥有诸多王座的超级大族，不能光看打赢的利益，万一打输了，咱们中华武士会上上下下，还能有活人吗？”李道满说到这里时，停顿一下，他看了朱鹏一眼，朱鹏则摸了摸鼻子，却也知道师叔的意思……夏洛特。

    “宗主要和黑暗一族全面开战，不用说，你小子肯定是举起五肢赞成的，问题是我不赞成，我觉得现在这样敲敲边鼓，当当雇佣兵，维持低烈度战争挺好，黑暗一族不会把主要攻击目标放在我们身上，缓缓蚕食，承受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李道满的说法不能说是不对，宗主实在太敢刚正面了，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

    然而黑暗一族仅仅是没有辉月、辰星这些顶级大佬而已，五阶超凡、四阶半神人家依然有着雄厚的储备，并且并不是所有的血族半神都是水货的，长生种之中也不乏那种明明有天份，却玩命努力的，半神血巫师，单挑无敌，以一敌众的实力在整个巫师世界也是出名的强悍。

    那一天，李道满和朱鹏聊了许多，彼此政见，拳术武功的心得，这些年来的各自经历，虽然两人在一些事情上无法统一意见，比如李道满让朱鹏尝试一下女装，转换心情以免刚极易折，结果朱鹏“咔嚓”一下把噬魂剑抽出来了，这件事就算暂且做罢。

    比如朱鹏认为面对黑暗一族大可放手一搏，李道满就认为他是被精灵妖女的床第媚术迷了心窍。

    “这个世界上迷惑人心的不仅仅是媚魔、欲魔，世人都知道她们是骗子，因此真的会被她们欺骗抽干的人其实并不多。然而精灵同样是惑人心智，她们才是第一流的骗子，因为敢于自身都投入其中，骗你一生一世为她们卖命也无怨无悔。”李道满意味深长的这般言道。

    “呵呵，师叔，您这样说就言重了。更何况，男人不就是被女人骗的吗？人家把自己都赔给你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夜色徐徐，辩声依旧，瑶光荧惑，月朗星疏。

    ……………

    摩多-雅尔是罪狱之手巫师学院五大超凡王座之首：甘道夫-阿不思的主要经营世界。

    日月精轮，一座超极巨大的浮空巨城盘旋在这魔力浓烈的世界上空，替代了太阳与月亮，浮空巨城的下方喷出强烈的光焰冲散这个世界的浓郁黑雾，给下方的大地带来普照的光明，并通过喷出光焰的强弱来模拟日月朝夕。

    对于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人类而言，甘道夫的超凡王座就是神国，强大的巫师就是行走于天上的诸神，这种认知甚至并不是错误的。

    在日月精轮正面一座传送高台上，镜面般的传送门突然出现清晰明显的扭曲，就如同焚沸的金属溶液，片刻之后，一身红袍的朱鹏带着自己两名妹妹走入，秋月姐妹占的是随身侍女的名额，在罪狱之手的学院登记中，朱鹏并没有家族或者婚配对象等等的登记。

    “你们去找自己喜欢的书吧，有事情通过秘法印记联系我。”已经来到摩多-雅尔半年了，虽然拜见过甘道夫陛下，但想让陛下手把手的传授学派巫术明显是不现实的，即便是作为辰星大巫师的弟子，获得的也仅仅只是甘道夫闲暇时提问的权力，当然，甘道夫的休息时间以百年记，都不是很多。

    因为高阶巫师的忙碌，但凡正式巫师都具备有自行学习、自行研习的能力，这半年来朱鹏仅仅只是按照甘道夫给予的书籍推荐补充自己的半神阶法术空白，半神阶的法术，随便哪一项都是一本厚厚书：

    近距离空间锁、无限勇气术、古龙之力、内潜、金石之誓，朱鹏将这五本厚厚的法术书搬到自己桌面上，本来甘道夫还推荐了一本名为“秘银魔体”的强化法术，不过朱鹏觉得与自己的钛极金身略重复，因此就暂时刨去了它，先以以上五本为学习重点。

    甘道夫-阿不思陛下，超凡王座当中的实战派，在传奇阶位时就被赞誉为：有着比魔兽更强健体魄，比狂战士更狂野战斗风格，比圣骑士更强大战斗续航能力的……大法师。

    甘道夫陛下也一直保留着这一优点，晋升半神时陛下的绰号是“单手屠龙”而拥有如此狂霸拽吊的名号，居然一直都没被势力不小的龙族找麻烦，陛下的强悍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五阶超凡越阶挑战，晋升六阶辰星之后，直接入主通天巫塔核心高层，与一群辉月大巫师平起平坐，如此殊荣，唯甘道夫-阿不思陛下，但也因此，继承了陛下优良传统的超凡王座日月精轮内，其整体画风略有些……嗯，阳刚霸烈。

    整个巫师王座内部，到处都有穿着巫袍，但一身腱子肉高高鼓起的巫师四处行走，像朱鹏这样面容普通，画风稍显斯文的反而非常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