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失去的痛

漓王妃遭袭，漓王出动大批人马全城搜索神秘黑袍人，都城人心惶惶，充满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回到漓王府，莫幽媞踏遍了府里所有的角落，却没有找到那个神秘老者。姚嬷嬷还能不能救回来就指望他了，她自己中了几枚芒星现在身体里很不舒服，可她完全顾不上，府里的所有人看到的就是她像疯了一样，在府里到处寻找，具体寻找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秦赤瞳怎么问她，她都依然自顾自寻找根本不吭声，所有人都以为她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只是，这种想法只能放在心里，没有谁作死的敢说出来，就连私下也不敢议论。

    夜幕降临，四周静悄悄的，莫幽媞一个人站在幽媞居的院子里眼中蓄满了泪水，无助绝望包围着她。身体里的芒星正在一点点侵蚀着她，就算有灵力抵抗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任然阻止不住芒星的侵害。

    那个黑袍人说过，水银芒星就是为她准备的，想来这次自己真的逃不过一死了吧。也好，这样就可以和姚嬷嬷做个伴了。

    只是，那个黑袍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似乎对灵女很了解，那他和神秘老者又是什么关系呢？或者说，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这些问题如果不弄清楚，她死不瞑目。

    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莫幽媞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再次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不远处似乎走来一个人影，她仔细瞧了瞧，来人一身浅灰长袍，须发半白。这跟记忆中的神秘老者很相似，莫幽媞仿佛看见了一丝曙光，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再次掀起波澜，那是对生的渴望。

    老者走到莫幽媞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不由微叹一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静蓝玉瓶，扒开塞盖倒出一枚金色的丹丸，递给莫幽媞说道：“这是可解天下之毒的丹丸名曰金丹，这世上也不过就三枚，幸好老夫有这颗丹丸，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莫幽媞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拿丹丸，可是模糊的视线使她无法准确拿到丹丸。老者无奈地看着她，对准她微微张开的嘴巴，准确无误地将丹丸扔进了她的嘴巴里。

    丹丸入口即化伴随着一股清香在唇齿间流连，整个人由内而外说不出的一阵舒服。体内那种蚀心之痛慢慢消退，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当看清眼前的老者，莫幽媞愣了下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老者呵呵笑道：“怎么，想起来了？”

    莫幽媞再次仔细瞧了瞧老者，她猛然想起去玉府别院那次，路上遇到的那个老者。只是当时的老者狼狈至极，与眼前修容整洁的老者判若两人，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长得何其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

    可是他为什么又刚好出现在漓王府呢？难道……莫幽媞防备地问道：“老伯来到漓王府难不成也是因为灵女之说？”

    老者沉默了下方道：“是，也不是。”

    莫幽媞不由蹙起了秀眉，这算什么回答？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更加怀疑他的企图。老者也看出莫幽媞的想法，解释道：“老夫的确是为灵女而来，但却不会是为了害你。上次老夫离开特地留下收徒之约，就是为了证明老夫并不是要对你不利，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若想对你不利，老夫随时随地都能下手，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莫幽媞不得不承认老者说的有道理，思忖再三，她才迟疑说道：“既然老伯愿意收我为徒，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就算以后你是我师父，违背人伦纲常的事情，我一样不会遵循师命的。”

    老者点点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老伯能不能先帮我救救姚嬷嬷？”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她是平凡之人，水银芒星早已破坏了她的身体，无力回天。”

    莫幽媞踉跄了下，虽然结果心中早已明了，可是真正被说出来，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姚嬷嬷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为了她姚嬷嬷不会以身当险，她还想着要好好保护她，可是到头来还是让她为了自己而死，她的心好痛，痛到快要窒息。没有人能明白，一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人，有一天眼睁睁看着她离去，那就像整个世界崩塌了一样，所有的依赖情感都化作伤痛无处依靠支撑。

    “那老伯是否可以告知，你认识这个拥有水银芒星的人吗？”

    老者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莫幽媞蓦然抬头看着他说道：“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一个好像憎恨灵女，一个却要寻找灵女，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幽媞的询问久久得不到回应，老者沉默好一会儿，思绪仿佛飘去了不知名的远方。“很多事情老夫无法一一道来，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你只需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伤害他，看到他躲得远远的。”

    “他一心置我于死地，我还要不能伤害他？姚嬷嬷不能白死，她的命我要替她讨回来。”

    老者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咽了下去，有些事情这会儿还不适合说出来，他只能转移话题说道：“老夫收你为徒，必须得让漓王知道，老夫不想多生枝节，等你忙完这几天举行个拜师仪式，老夫喝下你亲自跪奉的茶师徒关系就算成立了。”

    莫幽媞点头应下，老者此时不愿意透露什么，或许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目送老者离开，回到沁心殿，内殿闪烁着幽暗的光线，莫幽媞站在帷幕后犹豫着要怎么进去，这个时候秦赤瞳肯定也在里面，今天这么多事自己也不清楚，要怎么跟他交代？

    低头看着脚尖，眼底却出现一抹雪白，莫幽媞的心里仿佛有双手撩拨了下心弦，她感觉心跳突然失去平衡，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