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诸位，这是今天的狗粮

    所谓的逃兵可不仅仅只是定性与打标签的问题。

    战场上可是有督战队和宪兵队的，逃兵只会被当众斩杀掉用以震慑别的士兵乖乖上战场，不管是什么国家什么战争，一旦出现逃兵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处理的。这也就意味着被定性为逃兵的话，你的确是不用再去对抗剧情任务之中出现的敌人了——

    因为你的敌人换为了同样知根知底的时空使徒，你的名字已经上了空间的死亡名单，并且转化为执法者的猎杀任务之一。不过鉴于逃兵也不是完全都逃不掉，终究是有那种在战场上逃跑连督战队和宪兵队都追不上的人才，那么同理可得即使是在空间之中也必然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据说执法者任务最上面的几个名字就是如此，很早以前就挂在了上面，那是通过各种奇怪的手段或者说bug非法逃离了无限空间的家伙，所以被定性为了逃兵。空间就像是天地不仁那样，对一切都一视同仁，所以不管他们是什么等级的时空使徒，都一直在追杀。

    不过这几个名字却是怎么也除不掉的那种，让人很怀疑是不是名为主角实为龙傲天的那种神奇生物。据说还有两个名字已经消失了，但是却不是被斩杀了，而是上升到了预备役执政官甚至是真正的执政官的名单上面了。

    裴辰倒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暂时没有脱离空间的想法，所以自然考虑的就是追杀叛徒的想法了。这个原理就像是自己没女朋友的时候会考虑追杀脱团的背叛者，而自己脱团了之后又会反过来背叛组织那样……无外乎就是从自身当时所站立的角度立场来考虑罢了。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虽然说执法任务奖励丰厚而且有罕见的实物奖励，但是做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总不是滋味，不说是兔死狐悲什么的，但是总觉得无缘无故的就要去取一个以前和自己什么交集都没有的人的性命，这种行为未免太过霸道了。

    有意而为和无心导致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裴辰很多时候都只是率性而为而不是随心所欲。就像是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随手的三发气定大火球打歪了轰飞了哪一座城市，造成了多少无辜者的伤亡而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愤恨什么的，最多就是感概惭愧歉疚一下，事后过后就忘记了这一茬。

    但是要是让他专门去毁灭一座没有必要攻击的城市或者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反而就做不到了。因为前者是一视同仁，后者却是区别对待，心态不同导致的结果就算一样然而性质却也是不同。

    ——于是他考虑过就放弃了，除非空间指定分派任务，否则的话他直接当执法者名单上面的任务是不存在的。

    “准备走吧，两位女士。”轻笑着对另外两个同样接到了提示信息的队友说道，妖怪站起身来当先往竹林外面的传送光柱走去，桔梗和奈亚子对视一眼，都是眼神奇异但是却又什么都没说的就跟了上去。

    虽然说一般的正常人对于任务世界都不会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感觉，但是两年就这么过去了一直都在重复着这样无聊的日常，是个人都会觉得身体都要生锈了啊！

    也许就只有桔梗会觉得这样平静而有事情做的充实日常挺好的，如果能够一直维持那就更加好了，以她的心性想必是不会厌倦的。还有的就是已然彻底成为了长生种的裴辰，虽然他没有那种恬淡的心性，然而时间感与观念却是完全不同了，区区两年的时间就和他以前觉得的两个小时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的就是奈亚子了，看似是众人之中最小最年幼的萝莉，但是实际上生命周期不同，作为地外智慧生命种族的她才是三人之间年龄最大的那个。年龄不详，但曾经使宇宙图书馆的查询机当机，推测年龄极大——当然这货自己绝对不会承认的就是了。

    所以说其实三人都绝对不是那种蛐蛐两年就觉得受不了的人，也许暂时还没有能够帮得上忙，没有完全吃透自己的奈亚拉托提普星人科技的奈亚子会觉得无聊，但是却绝对不会受不了。

    然而问题却是三人都没有说这个问题，只是担心另外两人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受不住什么的，就连裴辰选择兑换时间的时候都是考虑到了这方面，并没有一鼓作气兑换太多的——虽然说主要将生存点数都转让给奈亚子了的他，即使用光身上的生存点数也不过就是每人两年的时间兑换支撑而已。

    ——嗯，没错，团队成员之间缺乏具体交流导致的小小失误，否则的话裴辰绝对不介意自己兑换一两百年的时间，哪怕每天都在睡觉都好，也能够让自己的大妖之路更进一步。

    正所谓千年大妖，万古巨孽，但是他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生长周期，他以前还能够通过外力刺激自身快速蜕变什么的，然而现在的话层次太高，外力无用只能够求自身。换言之也就是他的生长周期不足，度过的岁月太过短暂，想要晋升妖王境界都不符合基本法。

    最好就是找个安全点的世界对自身进行时间加速演化，不过这事儿容易失控，再加上纯粹的光阴之力用一点少一点，自己目前还没有任何办法主动提炼或者产出这种概念性的力量凝练，所以还是得多多斟酌比较好。

    传送到了外面，出乎三人意料的是外面的住宅区似乎人流稀疏，一如既往的只有寥寥十几个人在到处转悠，出出入入，并没有想象之中那种大家排着队推推搡搡的进入青铜门的情景出现。裴辰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十二个小时呢，估计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出现吧？”

    “那我们现在就走？”桔梗淡淡的问道。

    “没关系，反正都是一样的，传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边的时空本就不对等……”裴辰摊摊手说道，“我们逗留的时间也不少了吧，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觉得现在就进去比较好……”

    “裴辰阁下，这么快就准备动身出发了？”身后有中性的说话声音响起，话音未落，淡淡的妖类气息已然弥漫开来。都不用回头裴辰就知道是那个狐狸伪娘，只是身上的妖气似乎又精纯了不少，几乎接近纯血九尾狐的程度了。

    看来在自己兑换时间的这段时间里面，别人也不是混吃等死的，现在的这家伙进步就非常明显。只怕不是将自己给他的九尾魂意彻底的消化，从血脉记忆的传承变成了只属于自身的力量了。不过这事儿倒也好验证，只要找个什么时候看看对方是否掌握了物质领域的力量就行了。

    “哟，是小白啊，好久不见……怎么？打算还我钱了？”

    裴辰回过头去，看见狐狸伪娘孤身一人微笑着看着自己，顿时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打着招呼的同时开口要债。这段时间打交道来，他已经知道了这只狐狸伪娘的真名叫做皇甫柒白，是比较罕见的复姓——不过其实也不怎么罕见，华夏有八十一个复姓——不过裴辰对这个所谓的真名存疑。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家伙当初第一次见面就说自己是来自青丘之国的。就算其出身的世界不是某个神话世界也必然是其衍生位面之一，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还有青丘之国这样的古地名？这也就意味着这家伙本身就是纯粹的狐妖，最多就是血脉先天不纯的旁系而已，并非是像自己这样的修妖者。

    ——虽然说就目前而言裴辰要远远领先于对方，与先天纯粹的大妖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方的真名是涂山氏也好，是自行取用的一个皇甫的复姓也好，裴辰都不是太过在意，而在他口中这家伙自然而然的就被简化成小白了。

    至于对方身上的因果故事，倒也简单。毕竟联想到其出身、血统等等方面的线索就能够有一个大致的框架轮廓。甚至可能连名字都是自这家伙己后来改的，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才是真名，这样的行为要不是为了蒙蔽别人的话，那就是对自己的过往弃之如敝屣了。

    综合考虑到这些因素，裴辰随随便便就能够给狐妖小白编制出两百万字的过往的爱恨情仇恩怨是非等等。只是这些和自己又没有关系，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既不是妖王也和青丘之狐没有什么干系，自然还是得让小白自己以后去解决。

    “小、小白？！”狐狸伪娘嘴角抽搐着，顿时就不淡定了，从那种温润如玉的佳公子的状态跌落出来。不过这个称呼他已经抗议过几次了，裴辰却愣是不愿意改，他也没有办法，只恨自己当时嘴贱居然问了对方的名字，自己又礼尚往来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罢了，小白就小白吧……”他苦笑着道，然后看着裴辰摇摇头，“此次前来只是通传一声而已，关于裴辰阁下你的分润基本上已经计算出来了，大概再过十二个小时就能够得出详尽的数据……不过这款项嘛，只怕得过了这场任务才能够兑现了。”

    “啧，那你过来干什么……这不是之前就说过了的嘛？”裴辰一副嫌弃的神色。

    “9494！”奈亚子连连点头附和着，不过她双手叉腰，头上的呆毛摇来晃去的，脸上却是兴高采烈的笑容，明显只是想要搞事。而在他身后的桔梗却是不动声色的横过长弓捅了捅他的腰眼，让他不要太过分了。裴辰撇撇嘴，但是整个人也认真了一点儿。

    “这不是过来说一声以免误会吗，而且很有可能没能够收回全款……毕竟这次的机会虽然不错我们也抓住了时机，基本上将我们团队的大部分储备都给用上了……”狐狸伪娘摇头道。

    “正好又是空间主线，之前那些人顺风顺水惯了，但是上一次任务的失败间隔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十场任务，空间就要重启主线……谁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幺蛾子？！他们估计都怕了吧！”

    “如果不是正好是这样的时机的话，这么大量的货哪能够打得开市场啊……平时就算是真正的神器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出手的，就算有人想要但是不是太急的话，也会拼命压价，神器都被他们说成天堂之怒那种废铁。”

    裴辰也摇摇头说道，“平时哪有这次这么好出手，我都差点儿记不清我制造了多少数量的装备道具丹药什么的了，六星级的都有十来件……基本上现在的市场根本就喂不饱，出多少就吞多少。”

    “说的也是，当初我还真的是看走眼了，甚是惭愧……”说到这个狐狸伪娘都不由的赞叹了起来，看着裴辰的目光也大不相同，“虽然说掌控了物质分子结构就相当于获得了各种有形之物的绝对控制权，但是不是说有控制权就能够什么都做得好的，换我来估计连一架高达都组装不出来……”

    这倒是真的，就算让你能够彻底操纵物质的分子结构难道就能够造出高达来了？各种轴承、关节的运转，内部结构、各种线路、能量发生器、安全装置……等等等等的工作原理你确保能够搞清楚？真正的机甲可不是空有壳子的等身手办……

    “倒是阁下，想不到竟然是个巨匠，锻冶、注灵、附魔、抽取属性、镶嵌宝石、铭刻符文……居然无一不精，只是在下想不明白的是，阁下你到底投入了多少资源在这些辅助技能上面了啊，该不会真的将所有的生产类、加工类的技能都给学会并且全部点满级了吧？”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裴辰生硬的回答道，他这段时间里面的确显露出了很多神异之处，譬如说以前从来没有获得过的技能全部精通到了至少大师级，仿若一下子化作了全能型的天才那般。

    本来他还想到了几个借口打算用来给桔梗还有奈亚子解释一下的，然而却没想到本该敏锐的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对此视而不见，或者说知道了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他几眼却不会追问，所以那些理由借口自然也是用不上的了。

    ——这让裴辰大大地松了口气，不用撒谎自然就是最好的。但是对于狐狸伪娘他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了，直接拒绝了就是。

    “这倒也是，是在下孟浪了……”狐妖小白也不以为意，只是轻笑着，“既然如此，话我已经带到了，那么，裴辰阁下，我就先告退了哦！”

    “走吧走吧，被你耽搁了这么多的时间……”裴辰砸了咂嘴，挥了挥手，“记得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要将生存点数转过来，嗯……虽然说很多人应该都是赊账的，但是总不会离谱到全部扑街了吧，死后身家大概也不会少，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这是当然，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销售方式……”

    在狐狸伪娘洒脱的转身离开了之后，裴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犹豫道：“那什么，准备走了哦，确定没有什么需要在准备一下的吗？反正时间还有……”

    “哦……”眼见没有搞事，奈亚子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答应了一声，巫女只是轻轻摇头示意也不需要。

    “好吧，那就出发吧！”裴辰耸耸肩，看向了另一边远处的那道青铜门，门边的石碑已然消失，门上缠绕的威力惊人的血色雷霆也是不见踪迹，门后的时空漩涡却是已经缓慢的转动了起来。不时地有人单独走进其中，也有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进。

    ……

    ……

    北欧神话是斯堪的纳维亚地区所特有的一个神话体系，北欧神话的口头传播历史可追溯到公元一二世纪，但是其形成的时间的确要晚于世界上其他几大神话体系。这并不紧紧意味着神话起源的早晚问题，投影到真正的神话上面——

    那就代表着北欧神话体系虽然也是知名度极高的那种，但是比起其他的几个神话体系来说却是处于弱势地位。而且虽然真正的北欧主神非常强大，但是终究是先天不足——北欧神话中的神不是万能的，世界也不是永恒的。

    就好譬如说神王奥丁是穿过迷雾之森，见到了守护世界树的智者弥米尔，以一只眼睛为代价，喝到了一口智慧之泉的泉水，才得到了大智慧的。

    后来洛基请侏儒所制作的由世界树的枝作成的流星之枪昆古尼尔，枪身上刻着神圣的契约：‘持有此矛者，将统治世界’，这才是他成为神王的理由。不象其他神话体系，北欧神话中的神是不完美的，其本身也要面临灭亡的命运，就连奥丁都要为了获得知识而牺牲了左眼，被吊在树上九夜、饱受创伤后，才得到了象征其力量的长枪。

    ——这便可以想象了，便是神王也是如此的待遇，其他的神明的先天缺陷自然更加严重。而且最为重要的就是，北欧神话的世界最终是会毁灭的，这就是诸神的黄昏。这场战役无可避免，也注定众神必定失败。

    “唯一与神话传说不同的是……祂们并不是那么坦率的面对这样的结局，一直都在奋力挣扎着。”裴辰对身旁的两人解释说道，“虽然说在世界灭亡之后，残存的神会再次建立起新的世界，但是死去的就真的是死去了，谁会坦率的面对这样的破结局啊，反正我是肯定不乐意……”

    三人站在一个陡峭的山崖之上，猎猎狂风吹拂着三人的长发与衣服，放眼四周却是一片凄凉荒芜的原野，尽显破败的景象。天空之中的乌云厚重，翻滚变化，但无论狂风怎么吹拂都看不见云层后面的天空。

    一望无尽的荒野之上是蔓延的荒芜与疮痍，隐约可见随处都有一些怪异的大型生物的骸骨，偶尔有几棵不知道是烧焦了的还是枯死了的的老树盘根，毫无生机。整个世界一片苍凉寂静，仿佛一切的生命都被某种力量夺去了那样。

    空气之中还残留着极为强烈的能量辐射，并非核子武器的残留，但是明显更为可怕，足以灭绝一整个时代的那种。若非核武洗地，那么无疑便是有什么恐怖的人物出手将地表犁了一遍。

    “这个当然了，谁会乖乖等死的啊……”奈亚子理所当然的说道，然后扭着小脑袋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眉目之间明显流露出忌惮的神色来。如果上一场任务她没有突破晋升的话，现在光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很吃力，那种能量辐射已经足够大规模的杀伤她这种地外生命的细胞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没有突破晋升的话，现在也不会进入这个世界就是了。

    “不过……刹那君，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这地方也太大了吧？”头上的邪神天线笔直的指向着不同的方向，过得一会儿后奈亚子脸色发苦，她独有的探测手段丝毫没有能够奏效。

    “不知道呢……这个位面是世界树支撑起来作为空间框架的，有着三层九个国度……这随机传送谁知道我们被扔到了什么地方？空间也没有什么提示信息，连任务都还没有发布……”裴辰默默望天，有些无语。

    过得一会儿他突然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我估计这里应该是中庭世界，人类国度，米德加尔特。”

    “为什么？”奈亚子奇怪地问道，刚刚还不知道，现在就能够下结论了？！这是什么道理？

    巫女一直都不发话，只是蹙着眉头打量着这个濒临破灭的世界，这下子却是突然开口道：“天上有东西。”

    奈亚子一下子没听明白，眼神有些迷糊：“什么？天上有东西？难道说这和我们所在的是什么世界有什么关联吗？”说着，她仰起小脑袋往苍穹之上看去，然后厚重的乌云翻滚席卷，却是什么都没有能够看出来。

    裴辰嘿嘿笑着道：“彩虹桥啊！”话音刚落，他直接就往天空中挥了一袖子。无形的伟力迸发出来，磅礴的气流与周遭的烈风相撞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浪，一刹那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荒野之上还有些枯死的老树和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再次遭殃，树木就像是遭遇核爆冲击那样瞬间倒伏断裂，而杂草却是在狂风之中一下子被压弯了腰之后才被连根拔起，和那些土壤被气流一同卷走。

    然而最为壮观的还是天空之上的层云席卷，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乌云滚滚的向着两边波动。那一袖子竟然将不知道多少万米高空之上的厚重云层笔直切开排空，裂空裁云将大气层都给洞穿，露出了其背后的景色——

    由冰、火、空气构成的三色彩虹桥横贯天空，仿若直通神国。

    ……

    ……

    （抱歉，情人节太忙了，杀了几条街的情侣……咀嚼着温暖的鲜血与内脏，这感觉真不错，我觉得又要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