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回归之前的插曲

    两个小时之后。

    草薙护堂再一次走在了两百多级的石阶上，不过与之前不同，之前的是上山来神社看看有什么事情，现在却是事情告一段落所以正在原路返回。因为方向发生了变化，似乎就连风景貌似也大不相同。

    稀里糊涂的被请了过来，现在浑浑噩噩的却又回了去，等到草薙护堂反应过来之时，却是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寄宿在右手之中的黄金之剑的言灵力量了。同样的，他发现自己的十化身之一，手持黄金之剑的人类战士仿佛也消失了似的。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比较准确。

    反正他也从来就没有动用过一次这样的力量，现在的话更是只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一个权能，知道它有着怎么样的名称，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因为使用条件太过苛刻，所以明知道这是自己最为有力的撒手锏也没能够怎么练习……

    不过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人的手段是完完整整的将黄金之剑的言灵化作的权能，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剥离了出来。虽然自己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现在却觉得心灵空荡荡的似乎缺少了一块的样子，这是灵魂被挖去一块之后反馈到了心灵之上的感受。

    只是自己应该也没有吃亏吧，虽然失去了黄金之剑，但是却多了另外一种奇怪的力量，这么一来一回的好像的确是没有怎么吃亏。虽然说自己失去的是完整的力量权能，换回的却是另一种力量的起源种子，需要自己不断地锻炼才能够成长的那种。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权能本身的坑爹限制，这个小小的缺陷似乎也能够获得充足的弥补，这么一想的话，草薙护堂也就乐观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清晰的能够感觉到其中潜伏着的一股微弱气机，那是一枚全新的力量种子，以后会成长到何种地步、以什么形式体现出来，就连那个神祗都无法完全确定。

    ——因为结果只取决于自己到底有多么努力锻炼，怎么使用罢了。即使是性质相同的力量都好，但是在以后呈现出来与那个神祗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至于左手的那瓶奇怪的药剂，则是能够补充精神力、修复灵魂损伤的魔药？

    因为那家伙说过，权能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灵魂能力，而是从不从之神身上纂夺而来的碎片。只是这么长的时间了，多多少少也会有部分融合的可能，那么这样子剥离权能即使草薙护堂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但是隐性的灵魂虚弱还是会出现的……

    好吧，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我为什么会答应那个家伙的要求啊，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想也不想的就满口答应下来了吗？”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少年一脸的忧郁，因为他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本来就是限制颇多，从来就没有怎么用过的黄金之剑的言灵，用来换取一个很可能是自己所遇到过的最强神祗的力量的起源种子，这不应该是赚了的吗？但是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没理由这样的事情是随意的一拍脑袋就能够决定下来的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草薙护堂往狼藉的街道走去，往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他总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太过草率了，现在回想起来更是觉得奇怪不已。

    ……

    ……

    同一时间。

    七雄神社，后殿的休息室。

    “你之前说的‘要好好商量’的意思，就是当对方露出可能会拒绝的趋势的时候，提前一步占据不败之地，玩弄少年的稚嫩心灵？”名字叫做茜茜的黑长直少女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理直气壮的俯视着正坐在榻榻米之上，举着杯子啜着茶水的妖怪。

    她自觉自己找到了道德制高点，可以好好的嘲讽一下对方。反正空间契约已经签订了，接下来双方都无法互相伤害，对方也还有借助她的能力的需求，所以她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唔，这样的遣词造句……你果然是那个什么搞事者联盟的人吗？”不过裴辰扬了扬眉之后，明显不打算按照套路来，只是随手放下了杯子，随意的睥睨了她一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但是眼中的嫌弃之色显露无疑。

    “难道这不是好好商量吗，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任何强迫对方的意思啊，一直都是友好的交流并且在最后达成了互相交换自己所需的东西的共同意愿啊，而且为了不伤及他的精神灵魂，我还小心翼翼的做了一个多小时的灵媒手术并且友情提供魔药……”

    “9494！窝灰常咱成这个硕法……”一旁的奈亚子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反正就是连连点头赞同道，一脸同仇敌忾同一阵营的最佳好队友的表现，然后让裴辰摸了摸头。不过她的嘴里还咬着铜锣饼，所以发音有些含糊。

    “……”少女一窒，然后不敢相信的看着妖怪仿佛无辜的双眸，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但是问题是那根本就是你一直都在干扰对方的想法啊，他想些什么都是在你的操纵之下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拒绝你的可能……你居然管这样的情况说是好好商量？”她放开叉住自己纤腰的手，然后比划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想要尽可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一切顺利，整个过程之中没有任何的冲突与矛盾……我又不是一味的占他便宜，他也没觉得吃亏啊！他付出的只是一个使用麻烦限制颇多的权能，我还给他的是我自己的一丝魂意，连带着九尾之力的性质力量初始……”妖怪眼神无辜显得甚是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的样子。

    “那这样子做有何意义？你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暴揍怼翻对方，然后直接将那家伙的右手斩下来呢……”茜茜嘴角抽搐着说道，给出了这么一个满怀恶意的建议。本来想要好好的打击一下对方，结果发现对方根本就是不以为然、三观不正。

    顿时一下子感觉蓄满力气的一拳全部打在棉花上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加无力的事情么？

    “那怎么行，我一向都是讲究以德服人的……”妖怪连连摆手否认，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的人。事实上他倒的确是想过对方不给自己便抢的想法，只是随着眼界越来越开阔，境界越来越高，他也知道了因果这东西到底有多么麻烦。尤其是对那些有大气运的家伙，如无必要最好还是不要平白无故结怨比较好。

    ——否则的话，就只有一种选择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真的要和剧情主角对上的话就不要小打小闹了，只要直接痛下杀手狮子搏兔才是正道，不然很容易给自己留下一个潜力惊人、又对自己有仇恨有怨气的宿敌。

    不过不能够读心的黑长直少女，在听到他这么大义凛然的说话之后，却是真真正正的无语了：“……”

    坐在裴辰对面的桔梗这个时候却是挑了挑眉毛，然而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顺手抄起茶壶给妖怪的杯子添满了茶水，然后继续转过头去轻声对万里谷佑理讲解着各种草药知识。这样的表现，仿佛对他们讨论的此事毫无兴趣。

    而奈亚子则是趴在桌子上双手胡乱挥舞，抓住什么点心都往嘴里扔去，一副饿死鬼模样的胡吃海塞着。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裴辰当初刚刚在自己住所里的厨房中看见她的情景。

    喜欢美味的食物，这是邪神萝莉的特征之一，只是平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而已。但是这两天都不能够自如行动，所以大抵上也就没有多少的食欲，现在终于是恢复了正常活力，自然得好好的补回来——倒是苦了那些神职人员，一直都在跑腿送点心送茶水什么的。

    即使是将所有的食物平均分摊到五个人的头上，这样的消耗速度未免也还是太快了吧？难道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吗，还是名副其实的大胃王？因为奈亚子的原因，所以裴辰等人平白无故的被正史编纂委员会的人打上了‘非常能吃’的标签。

    “……”瞪着对方死命看了半天，最后发现眼神无法杀死对方的少女，也只能够气哼哼的双手抱胸坐下，愤愤的拿过自己面前矮桌上的杯子也不管茶水是否滚烫就这么一口喝下。

    见状，裴辰只是轻笑着一副旗开得胜的模样，然后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更没有傻到继续去挑衅对方，他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放在自己身前的泛黄的古老卷轴——

    言灵：黄金之剑！

    之前被完完整整的从草薙护堂体内抽取出来的权能力量，现在也完完整整的被他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没有浪费的、彻底封印在了这张卷轴上面，化作了五星级的消耗道具。也就是被空间所承认的技能卷轴，使用了之后就可以直接学习掌握黄金之剑的技能。

    “老实说，在空间之中我也看见过有些辅助技能修炼到极高等级的人……”看着那张卷轴，黑长直少女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炙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他们也能够制作技能卷轴，不过步骤比较多，首先需要制造出不定等级的空白卷轴，同时要有人掌握了相应的技能，接着由人从那人身上将技能剥离下来封印进指定的空白卷轴之中……不过就具体而言，流程和你的做法一模一样。”

    “哦，然后呢？”裴辰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个小团队是分工合作的，有专门制作空白卷轴的，有专门剥离技能的，也有封印指定执行的……”少女说道，“只是即使是这样子分工都好，他们都还是没能够将这项工作做到最好，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在抢空间的生意了，那些技能本身也很难升级……”

    “这个自然，五级之后就只有靠不断的磨练了，空间的强化途径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我没记错的话，五级技能之后还能够继续让空间强化提升下去的，就只有s级的辉煌宝石，一颗宝石一个等级，五颗宝石就能够将任意一个技能彻底固化掌握……再或者就是某些特殊的剧情道具也可以继续提升，不过具体是什么道具也没有个定论……”裴辰哂笑道。

    就连他都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所以才能够将那一身杂乱的能力彻底熔炼为一体，从空间强化加载在灵魂外廓之上的技能，固化为呼吸与血液一般自然强大的本能。其他的时空使徒就比较麻烦了，如果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即使是达到了六星级的层次，估计也只有主要能力和经常使用的次要能力能够完全掌握。

    “所以说，这才是问题所在啊！！”啪啪啪的用力拍着桌子，掌握因果力量的少女不敢相信的大叫道：

    “为什么你会完全掌握这么多的辅助能力啊，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包办的，而且这张卷轴似乎根本就没有品质损伤、等级下降的说法啊！我看见那些人不管做的再怎么好，转移后的技能等级都会下降一两级的，而且品质有时候也可能掉落一个星级……”

    “……”

    没错，技能剥离转移以及重新封印，这一个过程几乎是绝对百分百的完成度。裴辰从草薙护堂的身体里面剥离出来这个权能的时候，那股力量大概是五星级的lv5技能，然后被他顺手封印进了这张临时加工制作出来的卷轴之中。

    至于现在的话，根据空间对这张技能卷轴的注释，就是一旦使用了使用者就会掌握lv5级别的黄金之剑技能，而且技能阶位也是五星级。这倒是让茜茜完全接受不能了，这家伙不但掌握了类法则框架的空白卷轴制作、技能剥离、技能封印等等奇怪的空间辅助能力，而且还将这些能力都修炼到了最高深的层次？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一个人的精力、器量什么的都是有限的啊！更加别说这家伙本身的战斗力也是超高校级的那种了。然而他既然将自身的战斗力、主要能力都提升上去了，整体来说不但没有落后反而还极其强大，那么哪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和资源，放在这些算是细枝末节的辅助类能力之上？

    难不成他还专门兑换了几百年的时间来钻研磨练这样的能力？

    “哈，这个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裴辰轻描淡写的想要糊弄过去，然后专心致志的开始研究起来关于这张技能卷轴的结构与法则框架。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自己使用，原因不外乎是那坑爹的权能冷却限制。

    虽然不知道草薙护堂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使得自身的权能有着致命的缺陷的，但是这种限制的确存在着，甚至是被裴辰无差别的概念抽取一同剥离了出来并且封装进了技能卷轴之中。如果说黄金之剑的力量是正面效果的话，那么那个限制自然就是负面属性了。

    一天用一次，一次十分钟的话，裴辰觉得这样的技能还不如根本就没有呢，所以得想办法剔除掉其中的‘杂质’，还原这神之权柄的本来面目。他要彻底执掌黄金之剑的本质，获取那轻而易举的斩断神格的力量。

    不过黑长直少女貌似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而是直接一把趴在桌子上，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那个……我们合作吧，不是说这个场景之中的短暂合作，而是长期合作……具体的契约条例等我们可以详谈……”

    裴辰动作一顿，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技能卷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你不是说自己有团队了的吗？怎么，现在打算跳槽了？”没错，之前的时候黑长直少女就说过自己是有团队的，只是这个场景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独行而已。

    毕竟组建了团队的便利，只是默认每次任务都将队友安排在一起而已，是默认而非是硬性规定，如果有想法的话还是可以暂时脱离团队继续自己的独行侠路线，在有需要的时候再组队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枪手能够脱离团队自己出来带新人的原因。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你有这样的手艺，我们完全可以合作的啊！”茜茜少女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你不知道啊，在空间之中将自己淘汰的技能重新制成卷轴转手卖掉，可是非常赚的事情，那些家伙的手法这么差劲都能够赚得盆满钵满的，要是我们联手的话肯定能够占据最多的市场……”

    “哦，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反正技术在我手上，我只要有心的话随便找谁都可以的吧……”裴辰淡淡的说道，然后眼神一亮，似乎发现了关键的地方，抓住技能卷轴的手掌都冒出了青光，纯粹至极的妖力开始大刀阔斧的对整张卷轴的结构开始动手术。

    “渠道啊渠道啊，我们这里……呜呜呜，放、放开我……”

    黑长直少女手舞足蹈起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将她推了出去。桔梗淡淡的眯着眼睛，看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身子探向裴辰的少女，冷声说道：“靠的太近了……”

    “咳咳，”很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略微有些心虚的妖怪别过目光游离不定的看着虚空，“算了，合作什么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继续之前的计划吧，你试试能不能够继续捕捉我们那些亲爱的同类的行踪……”

    “什么嘛……”正忿忿不平的揉着自己的脸蛋的少女闻言，呆愣了一下，看向了裴辰，“诶？现在可以了吗？！”然后话音未落她就看见了，那张泛黄的似乎很是有些年头的卷轴化作无数光粒子被妖怪的身体融合。

    “嗯，可以了，本来觉得如果不行的话就改造成武器强化卷轴就算了，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裴辰站起身来，一手按上了腰间的望舒剑，虽然境界之刃明显更加可怕，说是五星级但是没有什么六星级能够和它对砍。

    ——然而现在终究是要依靠黄金之剑的权能，总不能够用刀驾驭名为‘剑’的力量吧！

    “准备吧，趁着最后的这段时间尽量刷分吧……唔，可惜了，我一直想要那个南孚电池巨人的生命之果来着的？不过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一个个的比老鼠还要精……”这么抱怨着，裴辰催促着少女立刻动身开始之前被迫停止的计划。

    “不打算搀和主线剧情了吗？”奈亚子举起手来，像是在课堂上的小学生提问那样。

    “还有个……还有什么主线剧情，地球都就要被拆了，就连原来的那些重要剧情人物都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我听说好像沃班侯爵已经被人干掉了，阿雷克王子下落不明？这样的世界局势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还有什么剧情……”裴辰嘴角一抽。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世界不过就是无限空间放出来的给他们这些使徒的福利，为的就是在空间主线开启之前最大限度的强化使徒的力量。只要能够达成这样的目标，别说是什么主线剧情了，就算是整个地球都被拆掉估计空间都会抱着鼓励的态度的——

    因为从一开始，发布的任务都是在让时空使徒们掠夺这个世界的神格力量与神话概念，并且一直都有有意无意的激化其中的矛盾与冲突，最好就是两个阵营爆发神话大战，将整个世界烧毁的那种程度。

    “……”

    万里谷佑理则是表情怪异地看着几人讨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似乎自己听到的东西有些违和，因为虽然那些话语很正常，但还是好像和说话者的口型、表情都对不上。感觉就是字幕配错了，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