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见祖母

“大叔身子板很硬朗，上天怜悯，你们定会再见的。”五月笑着安慰。

    “借五小姐吉言，但愿我们兄妹能有得见的一天。”崔妈妈笑着抹了把眼泪，把竹蜻蜓还给五月，“老王妃要是知道你回来，定会很高兴。”

    “崔妈妈若是不弃，劳烦你带我去见祖母。”

    崔妈妈点了点头，带头领路，“老王妃最近的身子不大好，旧疾发作，人也日渐消瘦，却是一直念叨着你。”

    五月眼眶一湿，这府里也就祖母还惦着她，前世来不及再见上一面，祖母便已去了。恐将来有什么变数，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和祖母见上面。

    老王妃住在坤乾院，府内有丫环伺候着，因为出生卑微，杜若雨并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老王妃又是不争的性子，倒是容忍了杜若雨的作威作福。

    坤乾院里还是和往昔一样，清静悠雅很适合老王妃的作派。

    本该进去通传一番，待祖母召见了，方可入屋探视。

    五月见老王妃心切，崔妈妈见状也就直接带她入府。五月入屋时，老王妃正躺在酸枝雕花木床上，白绫帐幔被玉帐构挂起，老王妃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被子。

    闻得推门声，老王妃挣扎着动了动，“崔兰啊，商行的管事来了吗？让他先在门外候着，我这就起来。”

    屋中鎏金博山炉内静静燃着沉香木，烟气无声袅绕，驱去寒冬的丝丝凉意，也散去了不少的药味儿。五月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狗皮膏药味。

    “祖母……”五月压抑住扑进祖母怀里撒娇的冲动，她在老王妃床边跪下，磕了个头。

    “小月儿，是我的小月儿回来了吗？”老王妃挪着身子起来，兴许是过于用力的缘故，扭到肩膀上的痛处，疼得皱眉。

    五月起身，奔到老王妃身旁。

    老王妃消瘦而憔悴，一脸的鱼网纹，脖颈上也有些很深的皱纹。老王妃今年不过六十出头，五年不见，原本健朗的人，怎么忽然老成这样？

    五月心酸不已，不由地泪如雨下，紧紧地抱住老王妃，“祖母，小月儿我回来了。”

    老王妃打量着五月，笑道：“我的小月儿长大了，个头也长高了。”

    “可你瘦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崔妈妈在一旁，看着这祖孙两人的重逢，不由笑道：“你们俩的怎么都一个德行，连说得话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然了，我们可是血脉至亲。”话落，老王妃忽觉得不妥，五月这丫头虽然不说，心里还是介怀她的身世，这么些年来，没有少因为这个被人嘲笑，她真是老糊涂了，还真哪壶不开提哪壶。

    五月眼眶里盈满泪水，对这个祖母的感激更甚了。

    老王妃像想到什么似的，连珠带炮地问：“你娘呢，怎么回来了，不敢来见我了？我倒要问问她，姜王府诺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一尊佛像吗？吃斋念佛在府里不成吗？非要到外地去。自己爱吃苦受累，我不拦她。让我的孙女儿受罪了这么些年，她担待得起吗？”

    杜若雨，她果然是用这个借口来骗祖母的。五月微微一笑，“祖母，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再说是我自己要跟去的。你就不要和娘亲置气了，病人要保持心情开朗，病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