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打一耙（1）

春菊上前一步，心中不忿道：“五小姐，请恕春菊无理，二小姐给你送伞来，你抢着伞儿就走，也不管不顾二小姐，害她淋了一身，她本就身子弱，这要落下病根来，可怎么办才好？”

    “春菊……不得对二小姐无理。”倾城的声音柔和细腻，宛若天籁。

    五月面色沉静，姿态漠然，甚至嘴角还含着丝浅笑。

    这主仆两人一唱一合的戏码，上辈子她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姜倾城挑了五月身旁的石凳上坐下，位置面好斜对着项容情，只要她一开口，对方的必然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二小姐，你就是心善，被人欺。”春菊怨气颇大地叹了口气。

    姜倾城嗔怪，“春菊，你要是再对五小姐无理，回去可不是五妹罚你这么简单，我身边也容不得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春菊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五小姐恕罪，五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放肆了。”

    这时，五月要是再傻冒地辩驳斥责春菊几句，就坐实了她的恶女之名。

    姜倾城这心计可不是一般的深。

    “郡主……”怜心想提醒她，别着了道。

    姜五月挥手打断了她，她笑了笑，目视着春菊，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春菊，你简直罪该万死！”

    姜倾城立刻跳出来求情，“妹妹莫气，还望你看在她一心护主的份上，饶了她。”

    姜五月并不卖账。她微微蹙起眉头，貌若不安：“二姐，春菊是你房里的奴婢，平素里纵然她行事张扬，妹妹断然不敢有半点逾越。可是如今这春菊作出危害二姐，陷我姜王府于不义的事儿来，五月要再不管，等我姜王府让人抄人家门，我就是大奸大恶之人。”

    姜倾城习惯抓着她一点点的错处，添油加醋，无限地放大，她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倾城一听，面色狐疑起来，可是转念一想，春菊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岂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五月这般危人耸听，她才不会着了道呢？

    姜倾城不以为然笑道：“妹妹，有怎么话，但说无妨。”

    五月不由质疑，“大姐的身子，真得弱不禁风吗？”

    顾谨言站在一旁，忙上前去帮衬道：“秋水伊人，弱柳扶风，是自然的。”

    “好个弱柳扶风。”姜倾城讥笑，“京城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状元郎和项世子两个爷们，都褒得严实，这个软弱女子倒是穿得清清爽爽。这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外头下得不是腊月雨夹雪，而是六月飘雪呢？”

    姜倾城面色尴尬，不由讪笑，“我的身子骨，的确是要比常人好上些，许是母亲打小让我服用的人参、鹿茸起了作用。如果妹妹也能听母亲的话，顺顺当当地服用那些补品的话，今儿个的身子，可不会比姐姐差。其实母亲都是为咱们好，姐姐劝你，今后就不要再和母亲呕气了。”

    她边说着，边拍了拍五月的手，温柔端庄的姐姐，就这样一次次地在满口荒唐中诞生了。

    五月但笑不语，人参、鹿茸，她可没见过，残羹剩饭倒是不少。

    记得有一次，清姨娘病重，需要野人参作药引子。

    管事给得可是桔梗充数，清姨娘病了整整三个月未见好，后来还是三皇子无意中得知了此事，从宫里寻了人参出来，救了娘亲一命。

    论理她应该狠狠扯破姜倾城的嘴脸，叫她不能再满口胡言。

    可这种匹夫之勇，只会正中圈套，死过一次后，她算是想明白了，她才不会那么傻。

    五月看了姜倾城一眼，突然叹了口气，“这么说可是母亲的过错了。”

    备注：五月的养母：华清，王府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