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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背叛古道。
我诸多疑惑，印象之中，这帮老道是名副其实的配角。我上到法坛之后。他们表现平平无奇。
可是现在他们变成为了这个场上行为怪异的主角，一举一动都让人匪夷所思、琢磨不透。
还有我刚才是怎么样被道权控制的呢？我的刀怎样就到了他手上？
我看了一遍全场，发现找不到一个可以解答的人。直到眼光瞥到毫无存在感的胡啸南。
胡啸南不知道为什么也像不甚关注一九那边的动静，我一看过去，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李爷，刚才好险啊，你站在那里像是着了魔怔一样，眼看道权就要得手了，要不是道真师父，你恐怕…恐怕…”胡啸南干笑两声。
想起当时情形，我仍然是一阵后怕，自己所看到的，居然是一场幻象。忍不住问道：“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嗯。”胡啸南点了点头，说道：“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出手，可是已经迟了。”
胡啸南的话让我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脑海中那么漫长的片段，不过是发生在顷刻之间！
可是道真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是我当时答复的“我的道是人道”那番话打动他了，让他反思到了错误了？
道真现在说出的话，却让我为之一镇。台序木巴。
只见道真大喝道：“一九，我要你立下血誓，把李半满放出去。不得阻拦。”
他说话间，掐住一九咽喉的手，已经移到了一九的天灵盖上。
古道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呆若木鸡。
喉咙得到解放的一九，拼命地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口中不断说道：“放、放、放。”
看着一九这个样子，我真的想笑，心里直比刮他几巴掌还要来得痛快。
道真没有废话，天灵盖上的手轻轻一按，一九顿时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打了个冷颤。
“我一九对天发誓，古道所有人必须恭送李半满出山，绝不阻拦。如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一九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好举起手对天起誓。
誓完。一九赶忙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道真又说道：“把刀还给他。”
一九连忙叫道：“道权……”
道权已经一跺脚，十分不情愿地把剔骨刀抛了过来。
道真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他环顾古道众人，说道：“尔等都是古道元老，刚才问我为何大逆不道，我现今告诉你们。只因我的道，是追随常缺爷的道。”
“我爷爷？”听到道真口中说到我爷爷的名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隐隐知道了我那素未谋面，连尸体都不见了的爷爷，其实并不简单。
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就连这个地下世界里都有他的追随者。
桀桀桀，另一边沉默了许久的龙小妹忽然笑了起来。
道真没有回答我，因为我的问题不值得回答，他侧过头，对龙小妹说道：“你大概也知道我吧？”
龙小妹点点头，说道：“刚才你一出招，我便发觉了不对。久闻李常缺身边有黑白双煞，不知阁下是黑白中的哪一位？”
我这才恍然大悟，龙小妹当时问“他是你的谁”，那个他原来是我爷爷！
道真嗯了一声，说道：“佩服、佩服，当下居然还有人能够知道黑白双煞。没错，我便是白煞殷傲天，黑煞李常风便是我结拜兄弟。捡骨李家李常缺是我当年的主子。今天真是痛快，很久没有报过这个名号了！”
我又是吃惊，殷傲天的名我从没听过，可李常风不就是我的三叔公吗！
那一刻，和我一起惊掉下巴的还有古道众人。
此时道权已经出声道：“殷傲天，没想到老爷子当时带回来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殷傲天语气一凛，说道：“没错，是我。那一战我身受重伤，幸好被老爷子遇上，把我带回古道，从此我便是古道的道真。”
人群中有人说道：“老爷子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有再造之恩，把你捧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爷子的唯一骨肉呢？”
殷傲天冷笑道：“那常缺爷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我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孙子被你们一帮人欺负？”
他一番话令众人哑口无言。
还是道权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既然掌教已经答应了放他走，我古道上下不再为难他，你还不把掌教放开？”
殷傲天哼了一声，大手并没有离开一九的天灵盖。他干脆不理道权，继续对龙小妹道：“阁下好眼力，竟然可以在一招之间便可以看出我的来历。”
龙小妹肃穆道：“三位当年纵横天下，大名如雷贯耳，当今只要上了点年纪的人谁不知道啊。”
殷傲天问道：“阁下何人？恕我眼拙。”
龙小妹笑道：“在下龙小妹，以前不是还见过几次么？”
殷傲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前见着你的是道真，就像我此刻见着的不是龙小妹。”
龙小妹没有回答。不但现在，就算很久之后，龙小妹的身份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殷傲天没有追问下去，他把头一侧，又转向我道：“傲天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出过外面行走，不知道李家第三代都已经长大成人。老爷子对我说，常缺爷已作古，不知你大伯和你父亲可好？”
在如此的境遇，忽然遇到了我爷爷那一辈的长辈，而且得到他的庇护，我不由得一阵激动，听到他问话，我喉咙哽咽，忍着说道：“有劳殷爷爷挂念，都好。”
我一声违心的“都好”，让殷傲天长叹一声，道：“岁月无情啊，当年他们还都是和你一般的年纪，你父亲那孩子啊，悟性有之，却极为顽劣，看来不会成大器。倒是你大伯，听说大悲寺准备将他培养成下一任主持，前途不可限量啊。”
殷傲天的话，让我忍不住一阵颤抖。我没想到，为了我，大伯会放弃那么多东西。不但放弃了自由，还有显赫的地位。
一九被制服，古道众人一时不敢动弹。眼看我就可以趁机向殷傲天多问问关于大伯、我爸和我爷爷过去的事情。
这时在殷傲天手下不断啰嗦的一九，却终于吱吱呜呜道：“道…道真，我答应你了，你还不…不把我放了？”
殷傲天像是陷入了神思之中，一九又再开口乞饶，他方回过神来，他问道：“你怕死？”
一九想点头，可是不敢动，只好猛说：“怕死、怕死。”
殷傲天眼中全是失望的神色，问道：“你为什么怕死？”
一九怔怔说道：“我活得好好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道真…道真，求求你放了我。”
古道众人听了都满脸尴尬，摇头不已。
他们或许责怪一九太没有骨气，在外人面前把古道的脸都丢光了！
但一九天生贵胄，年纪轻轻便成了一教至尊，他怎么舍得因为我而送命呢！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骨气可以当饭吃？
那为什么我可以为了一条真龙，为了我不愿意做违心的事情，就敢与众人反目！
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和一九不是同一类人！
殷傲天又是一声长叹，突然仰天自言自语道：“老爷子，你一生要与常缺爷爷争高比低，你觉得现在的答案如何？”
他按着一九天灵盖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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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啸南不知道为什么也像不甚关注一九那边的动静，我一看过去，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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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时情形，我仍然是一阵后怕，自己所看到的，居然是一场幻象。忍不住问道：“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嗯。”胡啸南点了点头，说道：“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出手，可是已经迟了。”
胡啸南的话让我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脑海中那么漫长的片段，不过是发生在顷刻之间！
可是道真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是我当时答复的“我的道是人道”那番话打动他了，让他反思到了错误了？
道真现在说出的话，却让我为之一镇。台序木巴。
只见道真大喝道：“一九，我要你立下血誓，把李半满放出去。不得阻拦。”
他说话间，掐住一九咽喉的手，已经移到了一九的天灵盖上。
古道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呆若木鸡。
喉咙得到解放的一九，拼命地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口中不断说道：“放、放、放。”
看着一九这个样子，我真的想笑，心里直比刮他几巴掌还要来得痛快。
道真没有废话，天灵盖上的手轻轻一按，一九顿时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打了个冷颤。
“我一九对天发誓，古道所有人必须恭送李半满出山，绝不阻拦。如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一九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好举起手对天起誓。
誓完。一九赶忙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道真又说道：“把刀还给他。”
一九连忙叫道：“道权……”
道权已经一跺脚，十分不情愿地把剔骨刀抛了过来。
道真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他环顾古道众人，说道：“尔等都是古道元老，刚才问我为何大逆不道，我现今告诉你们。只因我的道，是追随常缺爷的道。”
“我爷爷？”听到道真口中说到我爷爷的名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隐隐知道了我那素未谋面，连尸体都不见了的爷爷，其实并不简单。
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就连这个地下世界里都有他的追随者。
桀桀桀，另一边沉默了许久的龙小妹忽然笑了起来。
道真没有回答我，因为我的问题不值得回答，他侧过头，对龙小妹说道：“你大概也知道我吧？”
龙小妹点点头，说道：“刚才你一出招，我便发觉了不对。久闻李常缺身边有黑白双煞，不知阁下是黑白中的哪一位？”
我这才恍然大悟，龙小妹当时问“他是你的谁”，那个他原来是我爷爷！
道真嗯了一声，说道：“佩服、佩服，当下居然还有人能够知道黑白双煞。没错，我便是白煞殷傲天，黑煞李常风便是我结拜兄弟。捡骨李家李常缺是我当年的主子。今天真是痛快，很久没有报过这个名号了！”
我又是吃惊，殷傲天的名我从没听过，可李常风不就是我的三叔公吗！
那一刻，和我一起惊掉下巴的还有古道众人。
此时道权已经出声道：“殷傲天，没想到老爷子当时带回来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殷傲天语气一凛，说道：“没错，是我。那一战我身受重伤，幸好被老爷子遇上，把我带回古道，从此我便是古道的道真。”
人群中有人说道：“老爷子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有再造之恩，把你捧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爷子的唯一骨肉呢？”
殷傲天冷笑道：“那常缺爷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我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孙子被你们一帮人欺负？”
他一番话令众人哑口无言。
还是道权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既然掌教已经答应了放他走，我古道上下不再为难他，你还不把掌教放开？”
殷傲天哼了一声，大手并没有离开一九的天灵盖。他干脆不理道权，继续对龙小妹道：“阁下好眼力，竟然可以在一招之间便可以看出我的来历。”
龙小妹肃穆道：“三位当年纵横天下，大名如雷贯耳，当今只要上了点年纪的人谁不知道啊。”
殷傲天问道：“阁下何人？恕我眼拙。”
龙小妹笑道：“在下龙小妹，以前不是还见过几次么？”
殷傲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前见着你的是道真，就像我此刻见着的不是龙小妹。”
龙小妹没有回答。不但现在，就算很久之后，龙小妹的身份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殷傲天没有追问下去，他把头一侧，又转向我道：“傲天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出过外面行走，不知道李家第三代都已经长大成人。老爷子对我说，常缺爷已作古，不知你大伯和你父亲可好？”
在如此的境遇，忽然遇到了我爷爷那一辈的长辈，而且得到他的庇护，我不由得一阵激动，听到他问话，我喉咙哽咽，忍着说道：“有劳殷爷爷挂念，都好。”
我一声违心的“都好”，让殷傲天长叹一声，道：“岁月无情啊，当年他们还都是和你一般的年纪，你父亲那孩子啊，悟性有之，却极为顽劣，看来不会成大器。倒是你大伯，听说大悲寺准备将他培养成下一任主持，前途不可限量啊。”
殷傲天的话，让我忍不住一阵颤抖。我没想到，为了我，大伯会放弃那么多东西。不但放弃了自由，还有显赫的地位。
一九被制服，古道众人一时不敢动弹。眼看我就可以趁机向殷傲天多问问关于大伯、我爸和我爷爷过去的事情。
这时在殷傲天手下不断啰嗦的一九，却终于吱吱呜呜道：“道…道真，我答应你了，你还不…不把我放了？”
殷傲天像是陷入了神思之中，一九又再开口乞饶，他方回过神来，他问道：“你怕死？”
一九想点头，可是不敢动，只好猛说：“怕死、怕死。”
殷傲天眼中全是失望的神色，问道：“你为什么怕死？”
一九怔怔说道：“我活得好好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道真…道真，求求你放了我。”
古道众人听了都满脸尴尬，摇头不已。
他们或许责怪一九太没有骨气，在外人面前把古道的脸都丢光了！
但一九天生贵胄，年纪轻轻便成了一教至尊，他怎么舍得因为我而送命呢！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骨气可以当饭吃？
那为什么我可以为了一条真龙，为了我不愿意做违心的事情，就敢与众人反目！
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和一九不是同一类人！
殷傲天又是一声长叹，突然仰天自言自语道：“老爷子，你一生要与常缺爷爷争高比低，你觉得现在的答案如何？”
他按着一九天灵盖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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