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问心无愧

江易凡不说话了，手机那头是长长的沉默，若不是听到那边有些杂音，还以为他挂了呢！

    良久。他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之所以担心，是怕我像上次那样，从二楼摔下来，虽大难不死，但也伤得严重，怕他再说些担心的话，我接着又道：“好了，就这样，挂了，没什么事别打电话给我，尤其是明天。”

    还没等他回答，我就直接挂了手机，静默地靠在床上，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男女拥吻的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虽说对明天的行动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又有谁能保证明天不会有其他的事发生？很多突发事件，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机应变。

    因与曾永贤有冲突，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时不时地看他，而他像是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安静地吃着东西。

    他真是一个怪人，我还没怀疑他，他倒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反正我问心无愧，随他怎么怀疑。

    晚饭过后，我上楼，曾永贤紧随其后，就在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突然往后捂住我的嘴巴，进入我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我睁大双眼，二话不说扣住他的手，一个反身将他推到墙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怒目而视道：“你又想怎么样？”

    曾永贤冷静地看着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最近灵感缺乏，想到处看看……”

    我冷笑：“什么逻辑思维，你要找灵感，理应到外面走走，而不是随随便便进入她人的闺房。”

    意图如此明显，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为敷衍。是不是每个艺术家都这么无耻？

    曾永贤微笑，正要拿开我的手时，我加重力道狠掐他的脖子，他笑道：“你最近是不是跟一个叫江易凡的男人交往？而且还是一名警察！”共坑妖才。

    我不由一惊，瞪大双眼：“你居然调查我？”

    他又笑了笑，拿开我的手，一边整理他皱褶的衬衫，一边说道：“我是钟信强雇来的人，自然要把你们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

    说着他掀起皮帘看着我，我移开视线，双手紧握，但又不敢说什么。钟爸到底是个心思慎密的人。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相信，哪怕是他的女儿钟海燕，更别说我这个外人了。

    曾永贤勾唇浅笑。大摇大摆走进我的房间，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床边柜台上的相框，那是我和爸妈的全家福。

    他走了过去，拿起看了看：“季候军，曾经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鹰眼帮的老大，只可惜最后暴毙在监狱里，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相框，怒怒地瞪视他：“我不容许你这样说我爸！”

    曾永贤笑，那笑里藏着意味不明，他又看向其他的地方，正好注意到墙上那副画，津津有味的欣赏着。

    我把相框放下，看着他，开口问道：“曾永贤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调查我和江易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不怕他抖出来，因为江易凡并没有出卖我，并且在第一次行动中，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落入警方手中，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监狱中。

    “你觉得这画怎么样？”曾永贤答非所问。

    我一点耐心都没有，挡在他的面前，烦躁地看着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再次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终于移到我的身上，轻轻一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们这样能做朋友吗？”

    如果他没有画我，如果他没有怀疑我，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多一个朋友没什么不好，但多一个奸人，那就等天把一颗炸弹放在身边，随时会被弹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他摸了一下眉毛，脸上依然保持着绅士的微笑，道：“总有一天，我们不但会成为好朋友，而且我们会成为彼此更重要的人。”

    谁要跟他做朋友？谁要成为他重要的人？说得那么信心满满，我特么觉得讽刺：“你还是赶紧离开我的房间，若被海燕看到的话，你我都说不清。”

    他又笑，我实在想海扁他一顿，但我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和冲动，他走了，我连忙啪的关上门。

    靠在门上，竖着耳朵静听外面的动静。

    隔壁传来曾永贤进门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在悬着，因为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把我跟江易凡的事告知钟海燕。

    在屋里徘徊几回，我最终出门跑下楼找钟海燕。

    钟海燕坐在客厅里，双腿交叠，腿上放着笔记本，一边品酒，一边看明天将在s市最大展览会馆展出的《海的女儿》。

    听到声音，钟海燕转过头，一看是我，就叫唤我过来坐下，我心是紧张的，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活医生说，你后面已经结痂了。”钟海燕放下酒，放下笔记本，往后看了看我的背后，关心地问道。

    “嗯，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了。”我看着钟海燕，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迹象，我顺势地转了话峰问道：“曾先生有没跟你说什么？”

    “嗯？”钟海燕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什么？”

    “没什么，他就是未经过我的同意，画了我的素描。”我心虚地移开视线，说道。

    钟海燕一听，哈哈笑道：“他也有画过我，画家嘛，就那样，见到什么都画下来。”钟海燕斜睨地看着我，以为我在生气，又道：“不就一副素描画嘛，又有什么关系呢，看你的样子，像是人家侵犯了你什么。”

    我轻轻笑了笑，钟海燕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看她的样子，她好像并不知道我和江易凡的事。

    这时，曾永贤走了下来。

    钟海燕看到他，举起手中的红酒，道：“来喝一杯！”

    曾永贤微笑，我道：“我先回房了！”说着我起身离开，在经过曾永贤面前时，我看了一眼他，他始终保持微笑。

    我走上楼，特意地瞄了一眼钟海燕和曾永贤，两人坐在客厅里喝酒聊天，这时曾永贤抬眸看了上来，我立即回避目光，镇定地上楼。

    天气预报说周二会下雨，果然这天天空不太一样，但展览会馆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很多知名人士前来观赏，当然更多人想目睹赵海东以上亿美金拍回来的《海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和钟海燕坐一辆车，钟海燕将车停靠在展览会馆前面已经停满各种各样名牌车的停车场最边上。

    透过挡风玻璃，我们看到一袭黑色西装的曾永贤，拎着公务包面带微笑步入展览会馆。

    钟海燕看着时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我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在第一次计划当中，江易凡不知道是我，便扯下我的面罩，不知道警方有没看到我的真面目，看他们也没张贴通缉令，江易凡应该替我做了一些掩饰，何况那天，张扬切断了所有的监控。

    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化了浓艳的妆容，戴着假发，贴着两层假睫毛，涂着腥红的口红，脸上涂着一层白色的粉底，想警方一时半会看不出我的真实样子。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和钟海燕下了车，戴上墨镜进入会馆，可没想到的是，警方需要通行证才可以进入。

    我和钟海燕只好分开。

    看到前面一位正朝会馆走去的女士，我大步走上前，在经过她身边时，我的手顺势进入她的口袋，拿走她的通行证，比她先行一步到达会馆门口，放在感应器上，嘀的一声，抬步进入会馆。而那女士，正慌忙地寻找着通行证。

    会馆一楼，已经聚集来自各界知名人士，游走在各大画展区看画。

    透过墨镜，我往二楼看去，赵海东正在楼上，一群人正在围着他，他一脸的春风得意，而赵树海则站在旁边，紧随其父。

    钟海燕也成功地进入会馆，她挽着我的手像其他人一样看画，其实际上，我们正朝二楼走去。

    也许我们太过惊艳，引起了赵树海的注意，他派人前来堵住我们的去路，这一举动，倒引来了一些目光。

    钟海燕挽着我的手不由一紧，我从容地摘下墨镜，转身看向赵树海，面带微笑道：“赵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树海一看是我，怔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他的人退下，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道：“原来是季小姐啊！什么时候换了风格，害得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呢！”

    说着目光移到钟海燕的身上，眼里泛着异样的目光，我介绍道：“她是我朋友，叫燕子！”

    “燕子？燕语莺啼，不错不错！”赵树海一向喜欢美女，自然垂涎钟海燕的美艳，他握过海燕的手道：“等画展结束后，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钟海燕娇媚地抽回手：“那得看我有没时间了！”

    赵树海挑眉，钟海燕表现出来的个性，引起赵树海极大的兴趣，男人就喜欢一些不易得到的东西。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正高谈阔论的赵海东，插话道：“听说赵老先生从国外拍得一副漂亮的画，不知几时展出呢？”

    赵树海收回停在钟海燕身上的视线看向我：“十点钟，保证你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