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四面吹 第159章

小衿一直不肯睡觉，站在大宅门口，巴巴地望着外面。保姆扭不过他，只好陪在他身边，用双手扶着他还很笨拙的身体，怕他摔一跤。

    “妈咪……衿衿要妈咪……”小衿在望了半天也没看到青荇后，转过身，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保姆。

    他还记得那一地的鲜血，妈咪躲在鲜血里，任他怎么喊也喊不醒。妈咪不会不再理他了吧？

    “小衿少爷乖，你妈在医院呢，她今晚不回来了。”保姆眼眶有些微红。在陆家工作了一年多，她对陆少夫人也产生了感情，对她的伤势也有些担心。估计着那孩子是保不住了。而且看那一地的血，估计少夫人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

    “妈咪……妈咪……妈咪……衿衿要妈咪”小衿突然不听话叫着，在保姆怀里扭动着他圆滚滚的小身体。

    他不要妈咪丢下他。

    要失去妈咪的恐惧让他想冲出去。

    陆安国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小衿在保姆怀里哭闹。他赶紧松开警卫扶着自己的手跑进屋，然后把小衿抱进怀里：“小衿，太爷爷在。你妈咪过两天才回来。太爷爷陪你好不好？”

    “衿衿要妈咪！”小衿哭着抱住陆安国，在他怀里抗议。为什么太爷爷不把妈咪带回来？

    “小衿乖，小衿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妈咪如果知道你在家不听话，一定会很生气。小衿要妈咪生气吗？”陆安国将小衿搂在胸前，认真地看着他带着的小脸。

    小衿拼命摇头。他不要惹妈咪生气。他吧嗒了一下小嘴，委屈万分地嘟囔着：“衿衿要妈咪。”

    “小衿听话的话，太爷爷明天带你去看妈咪。”陆安国一边帮小衿擦着眼泪，一边哄道。

    小衿这才听话地点头，不再哭闹。

    陆安国把小衿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闷得难受。

    连小衿这小东西也知道青荇出事了，不安地哭着叫着要找妈咪。

    “老爷子，少夫人怎么样了？陆院长跟陆夫人怎么没回来？”

    “傅怡剖腹生了个女儿。青荇……青荇她……流产了……”陆安国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抱着小衿往楼上走。保姆担忧地跟上去：“首长，让我带小衿少爷睡觉吧。”

    “今晚让小衿跟着我。”陆安国回过头，声音苍凉地说道。

    今天小衿怕除了他，谁也不会跟。因为小衿很聪明，已经知道他母亲受伤了。

    保姆嗯了一声，就停着步，没再追过去。

    负责照顾小畅的保姆下楼的时候，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奇怪地问她：“小衿少爷呢？”

    “被陆老爷子抱上楼了。那孩子精明得很，哭着喊着要找他妈。我说不好他。”

    “哎。这好好的，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还好少夫人命保住了。”

    “少夫人都八个半月了啊，老天爷真不开眼，怎么竟伤害善良的人？”

    ……

    灯光摇曳的酒吧，充满糜乱的气息。灯红酒绿中，陆吉祥坐在吧台上，举起酒杯，豪放地大笑着：“干杯！”

    陈路易微弯起迷人的蓝眸，笑问：“今天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自从认识陆吉祥，他还没见她的心情像今天这样好。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惹她如此兴奋，不过金主开心是好事，他就能见机行事，多a些银子。

    “好事＋大的好事！”陆吉祥越想越开心。她今天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她之前多少次想设计赵青荇，也没能成功，结果今天不经意一撞，就撞出人命来了。

    开心！

    她真的太开心了！

    看赵青荇那血糊糊的样子，估计不死也没半条命。

    总算解了她心头之恨。

    如果赵青荇跟罗旭离婚后能悄悄消失，她也不会跟她计较，谁让赵青荇这女人要嫁入陆家，夺了她的专宠，抢了她的风头？！

    哼！

    死了更好！

    赵青荇要是死了，爷爷就能重新疼爱她这个亲孙女。.

    陆吉祥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开心。她笑的越发肆意嚣张。一杯又一杯鸡尾酒下肚，她的头脑开始有些昏沉。

    “陆大秀，能告诉我是什么好事？”陈路易好奇地问道。陆吉祥眼里闪耀的光芒让他产生兴趣，想知道能让她高兴到这种地步的好事是什么。像她这样的身份，即使中了五百万也不可能会笑得如此夸张。

    “今天老天爷帮我，惩治了个无耻的贱人￣哈哈！我高兴！”陆吉祥真想大声昭告全世界。赵青荇流产最好，那样才解恨。

    罗旭把那么个丑女当宝贝，连娶了她也忘不了赵青荇，她心里积蓄着巨大的愤怒跟嫉妒，早就恨不得一脚踹死赵青荇，可是因为忌惮堂哥，她始终没有害得了对方。

    “那的确是好事。”陈路易盅惑地笑笑。他朝调酒师勾了下手指，示意对方再给陆吉祥一杯。

    陆吉祥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只觉得头昏得有些看不清面前的陈路易。她甩甩性感的卷曲长发，拉起陈路易就走向舞池，一边妩媚地笑道：“走，陪我跳舞。”

    “乐意奉陪。”陈路易放下酒杯，揽过陆吉祥的腰，脚步轻快地滑入舞池。做了这么多年公关，能成为夜总会头牌的他可不是只凭那一张能颠倒众生的俊脸，他自然有他的许多特质，比如跳舞。如果他封自己是夜总会的舞王，那么就没人敢跟他争。他用他娴熟的技巧搂着陆吉祥在舞池中旋转飞舞，让陆吉祥有一种在飞的感觉。她醉意撩人地将双臂吊到陈路易的脖子上：“陈路易，你跳的不赖。”

    “多谢恭维。”陈路易潇洒地一个旋转，半跪在地上，一手搭在向后弯的陆吉祥的腰上，结束掉这一支舞。

    现场一些年轻人被他帅气迷人的舞姿吸引：“这混血儿跳的真棒！”

    周围人群的夸赞让陈路易得意地挑起眉。跳舞可是他们做公关这一行的基本功。没点儿本事谁敢出来混？

    陆吉祥捧住陈路易的俊脸，豪放地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吻了一下：“你今天让我很有面子。”

    “我在对过酒店订了房间。”陈路易盅惑地在陆吉祥耳边低语。

    “你抱我去。”陆吉祥腻在陈路易怀里，醉醺醺地笑着。她醉得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依靠着陈路易才能站得住。

    陈路易抱起陆吉祥，帅气地走出舞池。

    陆吉祥看到一些女孩儿羡慕地看着自己，心里升起一种骄傲。像陈路易这样的极品男人，也就她玩得起，酒吧里那些普通女人基本没资格觊觎陈路易。

    ……

    吴淼坐在陆少琥的警车里，好奇地看着他阴霾的脸色：“陆痞子，你这是在干嘛？你开着车都快绕北京城三圈啦。”

    “找吉祥。”陆少琥皱着眉，少有的凝重。他妹妹这次惹了大祸，害青荇的孩子没了，他这个当哥的一定要找到吉祥，让她去给青荇赔罪。

    “那么大个北京城，你要找吉祥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吴淼听到陆少琥的话，就立刻冷静地分析给陆少琥吧。他们这已经绕北京城好几圈，不是也没见着吉祥的影子？

    “就算把北京城翻个个儿，我也要找到她！”陆少琥坚毅地说道。

    “好，你别急。我陪你找。”吴淼怕陆少琥急坏了，赶紧劝他。她把手放在降下来的车窗玻璃上，开始认真地寻找陆吉祥的影子。

    “不是你那种找法。”陆少琥见到吴淼那可爱的模样，立刻把她拉回自己怀里，“要你这样挨个路人寻找，我们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她。”

    吴淼怔忡地眨了眨圆眸，好奇地问：“那要怎么找？”

    “她的那辆红色宝马是她的标志。她的车在哪儿，她的人就在哪儿。”陆少琥用力敲了一下吴淼的脑袋，不羁地笑了笑。

    吴淼的存在让他那阴霾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儿。

    “哦。”吴淼这才搞明白为什么陆少琥开着警车绕着北京城转遍好多酒店的停车场却不下车的原因，原来是在找陆吉祥那辆红色宝马。她崇拜地看着陆少琥：“陆痞子，你真有点像007里面的詹姆斯邦德。我太崇拜你了！”

    “詹姆斯邦德能有我厉害？”陆少琥狂傲地挑挑眉，一点儿也不知道谦逊为何物。

    “你最厉害。”吴淼嘿嘿笑着。她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个非常厉害的缉毒特警，曾经只身闯入毒枭的老窝，一个人就把一群毒犯捉住。

    “帮我看着来往的车，尤其是酒吧跟饭店附近。”陆少琥吻了一下吴淼的额头，然后笑着吩咐。

    “遵命！”吴淼顽皮地朝陆少琥敬了个礼，然后就趴到车窗上，认真地寻找陆吉祥那标志性的红色宝马车，“哎……那儿有一辆……”

    “车牌不对。她的车牌是xxxxxx”陆少琥在看清对方的车牌后，立刻摇头。吉祥那辆车的车牌号码是特殊号码，整个北京城的交警都认识。

    突然有个想法进入他的脑海。他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缉毒特警，遇到自家的事儿时就犯了糊涂。他立刻掏出手机，拨给在交警大队的一个朋友：“老弟，帮我查一辆红色宝马，车牌是xxxxxx。好，谢谢。”

    合上手机后，他放慢车速，像兜风似地载着吴淼沿着长安街往前走。

    ……

    青荇梦到一个血淋淋的baby，哭着朝她伸出双手，她心痛如绞地扑过去：“孩子，我的孩子！你等妈咪！”

    趴在病床边的陆少琛吸到青荇的大喊，立刻醒过来。他赶紧握住青荇伸在半空中的双手，含着泪呼唤：“青荇，醒醒，那只是个梦。”

    醒过来的青荇抱住陆少琛，在他怀里大声哭道：“少琛，我梦到咱们的孩子，他浑身是血。我受不了了，我的心好痛。”

    说了不难过，可是那剜心一样的痛哪是说不痛就不痛的？

    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baby带血的小身体。她那心便痛得无法忍受。小衿还有太爷爷、有爷爷奶奶、有爸爸照顾，可她失去的那个baby，却孤零零地一个人走了。她真想随他而去。

    “我知道。不哭。baby已经去了，我们还要活着。”陆少琛昂起头，硬逼自己把眼泪吞回去。如果连他都控制不住地大哭，那还怎么安慰青荇？失去孩子，他知道青荇会受不了，可她这羸弱的身体需要静养，情绪激动不利于养病。

    “少琛……我怕我……没有力气……活下去了……”她以为她可以摆脱失去孩子的悲痛，可是事实根本没那么容易。她的眼前、耳中、梦里，全都是那个没见面的孩子。在爷爷面前那个坚强的赵青荇不行了，她再也坚强不下去，她不再是少琛眼中那个“倔强的醒杏儿”，她被陆吉祥彻底打败了。青荇突然被一阵头昏袭击，她流着泪昏倒在陆少璩里。

    “青荇！”陆少琛悲痛地摇着青荇的身体，在唤不醒她后，立刻按铃叫来医护人员。

    他握紧拳头站在远处，看着医生对青荇进行抢救。

    这陆吉祥惹的祸，他要讨回来！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他摘下眼镜，用力抹掉悲痛的眼泪。

    ……

    “那房子咱还买不买？”陈路易一边吻着陆吉祥，一边盅惑地问道。

    “买｝几天就买。”陆吉祥心急地拉低陈路易的头，热情地探出舌尖，伸入他的口中。她已经被他这刻意的折磨逼得受不了。浅吻哪解得了她的饥渴？

    陆吉祥正跟陈路易在床上缠绵，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她赶紧把拉了被单遮住身体，然后恼火地朝门口大吼：“你谁？懂规矩吗？这门能随便……闯……哥？你怎么来了？”

    当陆吉祥看清门口站的人是陆少琥时，立刻收住没说出口的脏字。

    “瞧瞧你现在这副德性！难道罗旭会不要你！”陆少琥不屑地看了一眼吉祥身边那个衣裳半露的男人。凭他办案多年锐利的目光，一眼就看出那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吉祥竟然会跟这种男人在一起，真是让他越来越失望。

    “罗旭要不要我跟你们没任何关系g要是来教训我，就请回吧。”陆吉祥不满地说道。她怎么生活是她的自由，任何人也别想说她。她没守住罗旭不是她的错，全是因为赵青荇！要不是赵青荇总有意无意地撩拨罗旭，他能对那丑女人念念不忘？她跟陈路易在一起能缓解被罗旭抛弃的痛，怎么就不行了？她一成年女人，爱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谁也管不着！就算是她亲哥，也别想管她！

    “你……陆吉祥，别说我没警告你，三分钟内穿上衣服跟我走，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陆少琥握成拳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似乎在警告陆吉祥，他正在盛怒中，如果她敢不听话，他就会动手打人。撂下狠话，他就转身走出房间，然后守在门外等着。

    陆吉祥知道哥今天是真恼了。她赶紧动手穿衣服。

    “陆大秀，外面那是你哥？”陈路易仰躺在床上，好奇地问道。

    “嗯。我得走了，回头电话联系。”陆吉祥回过身，在陈路易胸口咬了一下，才坏笑着起身，“不许给我在外面偷吃！”

    “陆大秀，没你命令我决不往外找野食。”陈路易拍着胸口保证。

    陆吉祥这才满意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才出去，就被陆少琥用力拽嘴膊，拖着走向电梯。

    “哥，你捏痛我了。”陆吉祥皱着眉，不满地抗议。

    他哥今儿这是怎么了？竟然生这么大气。

    不会是因为陈路易吧？

    哥知道她跟陈路易在一起，所以才来找她？

    可哥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吧？他自己当初不也女朋友一大堆？

    陆少琥根本理都不理陆吉祥，用力按着电梯上的数字。当电梯停在一层后，他就扯过陆吉祥，把她拽出酒店。

    坐在警车里的吴淼远远地就看到陆少琥拽着吉祥过来。她赶紧跳下车，帮陆少琥打开后车门：“吉祥姐。”

    “哼！”陆吉祥在被自己的亲哥用丢的动作丢进后车座后，气得冷哼。她已经顾不上去管吴淼是什么身份，她被哥这么冷酷地对待，她受不了。

    吴淼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知道自己的热情不被陆吉祥接受，她就坐回副驾驶座，郁卒地咬住嘴唇。

    “别气。生气的女人老的快。”陆少琥看出吉祥的郁闷，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吴淼的鼻尖。

    “我才不老！”吴淼不满地瞪大眼睛。

    “抬头纹……鱼尾纹……笑纹……”陆少琥用指腹摩挲着吴淼的脸，盅惑地一一数落。

    “真的有？”吴淼当真，赶紧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脸。

    陆少琥摇摇头，发动引擎将警车开出停车场。

    “哥，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你要跟你女朋友去哪儿玩都没人管你，你凭什么打扰我约会？”陆吉祥不满地朝正专注开车的陆少琥大吼。

    “你今天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陆少琥刚刚好转的心情因为陆吉祥的话再次阴霾。他不悦地沉下脸，厉声质问。

    “我？我……我没做什么呀。”陆吉祥不敢承认错误。今天的事能瞒过哥跟妈最好。

    “你好好想！”陆少琥哼了一声。

    陆吉祥有些后怕地看着哥阴沉的脸。看样子哥知道了。

    虽然撞伤赵青荇她很得意，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她的感觉不能让大家知道。

    当陆少琥把车开进医院的时候，陆吉祥证实心中的猜测，看来哥真知道了她撞人的事。

    陆少琥打开车门，对陆吉祥粗声说道：“下车！”

    “我不下！我就不下！”陆吉祥搂住车座，说什么也不下车。

    陆少琥见状，胜出比钳出还有力的大手，用十指将陆吉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强势地将她拉下车。

    吴淼坐在车里，对陆少琥摆摆手：“陆痞子，我就不上去了。”

    她知道吉祥这一上去，肯定会被教训，她这个外人不太适合围观。所以即使再想看，她也懂得要回避的道理。

    “你在这儿等我。”陆少琥点点头。

    当电梯升到十八楼的时候，陆吉祥越来越恐惧。她使劲往后缀着身体：“哥，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回家！”

    陆少琥见妹妹这么不配合，就一把将她丢到肩头，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进青荇的病房。

    陆少琛正在喂刚醒过来的青荇喝小米粥，见到堂妹进来，他倏进眯起一双深邃的黑眸：“陆吉祥？！你来的正好！”

    他正要去找吉祥，她自己就出现了。

    陆少琥把吉祥往前推，然后粗声说道：“去给青荇下跪，她不原谅你你不许起来！”

    “我为什么要下跪？”陆吉祥强势地呛声。她看了看青荇那苍白得跟个鬼似的脸，再看看她已经平坦的腹部，就明白昨天的事已经有成效。赵青荇的孩子没了！

    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就算召告天下也无法表达她心里的兴奋。赵青荇真是活该！她还在可惜赵青荇撞得轻，怎么她没跟着一起死了算了？

    可是看到堂哥的脸色，她又不敢把心中的兴奋表现出来。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陆少琛眯起眼睛，狠狠地瞪着陆吉祥。

    “我哪犯错了？堂哥道是给我说说。”陆吉祥见躲是躲不过，只好强撑着。

    “你撞倒青荇还不知错？”陆少琛气得握紧拳头。如果他不是修养太高，早一拳打过去。

    青荇被吉祥那恶心的嘴脸烦得要死，她指着门口对陆吉祥，有些神经质地说道：“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你当我愿意来？要不是我哥，我才不会来！你们说我撞你，简直是笑话。”陆吉祥傲慢地扭过身体，就要离开。

    “你……你……你……”青荇被陆吉祥气得只觉胸口一热，没有防备地吐出一口鲜血。

    “青荇！”陆少柘紧抱住青荇，一边帮她清理手心跟嘴角的血，一边安慰：“你别生气。吉祥撞了你，不只你，我也不会饶她！”

    “我要她给我的孩子赔罪！”青荇气得在陆少璩里直咳嗽，每一次都咳出几丝带血的痰。

    “赵青荇，分明是你挡了我的道，你自己主动朝我身上撞。竟然颠倒黑白说我撞你！你恶心不恶心人啊？”陆吉祥强势地反问。

    陆少琛被陆吉祥这不认错的态度气坏，上前给了她一巴掌：“闭嘴！”

    “堂哥，你打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婆当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挡了我的道？是不是她撞的我？”陆吉祥捂着脸大吼。

    她的确有想撞死赵青荇的想法，可是她屡次没得手，今天这一撞真的只属于巧合，而且错误有一半在赵青荇身上。堂哥不会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她就那么好欺负吗？

    “陆吉祥，你欺人太甚！”青荇气得直打哆嗦。陆吉祥抢走罗旭，她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只是掉头离开。可今天，陆吉祥在伤害她可爱的baby后，竟然不肯承认。

    “生气了？生气就接着吐血。我没空答理你！再见！”陆吉祥冷笑着。青荇越生气她就越得意。最好气死她算了。看到青荇的脸色由苍白转黑，虚弱地倒地床边时，她带着胜利的笑转身走向房门口。

    要她承认错误，除非天下红雨。

    本来就是件突发事件，又不是她诚心撞人的。

    赵青荇失去了孩子，就想迁怒于她。门都没有！

    一直守在门口的陆少琥轻松地提起陆吉祥的后脖领，就把她重又丢回病房。在她反抗的状态下，用力顶向她的膝盖内侧：“跪下z青荇说对不起！”

    “我不！不是我的错我道什么歉？”陆吉祥傲慢地睨着青荇。

    “不是你的错？陆吉祥，你倒是说说，要撞到什么程度才叫撞人。”陆安国不悦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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