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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仰 69 【相濡以沫】(全

文/风染白
逢场作戏 本章字数:64822 逢场作戏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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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转载...........................................

    “秦子阳,在这种地方工作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特别大的落差感,以前是少爷一样的让人服侍着,现在却是像狗一样的服侍别人,这种滋味这辈子真是都很难有人能体会的如你一般彻底。”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儿,苏念锦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酒杯,衣服上面的扣子敞开着,虽然性感,但却让我觉得很扎眼,总是想起那个以前的秦子阳,穿着笔挺的阿曼尼西装,疏着一丝不苟的发型,ck的皮带,偏好斜纹的领带。

    身边有一堆人簇拥着,说话时总是冷淡而礼貌的,车子永远是最顶级的品牌,去办事时后面都要跟着两辆轿车,派头十足。

    就连闯了红灯压过斑马线,警察看到那一排贵气十足的车牌号也只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段日子里,我也是习惯了这种奢华至极的礼遇。

    而如今...................

    “怎么就不适合呢,要说认识你秦子阳之前不适合也就罢了,可是认识你秦子阳后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纸醉金迷,烟,酒,做口爱,刺激,这些东西都是教给我的,你以前常说我像是个妖精让你上了瘾,其实你不知,你自己才是,你不只是妖精,你还是魔鬼,你有这一种魔力,让看到的女人心甘情愿地沦陷,然后你自己在一旁风淡云轻。秦子阳,你知道不,其实你很残忍,你残忍的能让女人的整颗心都拧成一团。”

    “我很抱歉,但是苏念锦,我不适合你,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

    “为什么没有未来。你现在平凡了,而我本来就是平凡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我不想和我的过去有着任何的交际。”说完他转过身,“你回去吧,凡是能让我想到过去的人和事我都打算忘记,然后重新开始。”

    “真好,说的可真是精彩,但是,我不信。”我走过去,直直地看着他,我拉着他的领子,我说:“秦子阳,你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是不是白可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她说了一些狠话或者是侮辱你的话。”

    “没有谁对我说什么,够了,苏念锦,真的够了。”说完他一把挥开我,这力度很大,我差点就栽一跟头。 “呵,人要知好歹,jon不喜欢你纠缠他就莫要再纠缠下去。”于薇一直在看着这边的情形,见到秦子阳这样对我更是高兴得立刻走了过来,手臂搭在秦子阳的肩上,冷嘲热讽地说着。

    “我和他说话与你无关。”

    我看都没看一眼她,算什么东西,秦子阳不可能喜欢上她,这样的女人,早在八百年前秦子阳他们这一伙人就玩腻了的。

    但是于薇不知道,她还在希冀着和秦子阳擦出什么火花,于是我就成了那程咬金,她特别愤恨我,听到我这口气和她说话,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走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就往地上拽。

    风尘中的女子总是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狠劲,就算她还不是什么风尘女子,但是在这种地方呆惯了也多少会沾惹一些,就像是我曾经与秦子阳他们那一伙人呆惯了,连胃都被弄叼了。

    以前觉得鱼翅燕窝那是极为奢侈的东西,但后来却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比大白菜胡萝卜还要正常。人就是这样,可笑的很。

    秦子阳伸手过来拦住她,“于薇你闹够没?”

    “你说我?”于薇表情很受伤,“就为了这个女人你说我?她是你以前的马子还是你最近刚认识的相好?jon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你竟然还为了其他女人这样说我。”于薇不敢置信地低吼着。

    我迅速看向秦子阳,吃她的用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子阳你不是挺有骨气吗,你给我的那五百万你没提过一点,你要是求我,我能给你点,反正这些钱曾经是你秦子阳的不是?”

    “五百万?”于薇听到这话都傻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子阳,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我没有,那个秦子阳已经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于薇忙追了上去。

    接着几天,我去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不仅仅是那酒店了,还有这家pub。

    我常常来这,一坐一个晚上,什么也不干,就是喝着酒然后看着秦子阳工作。

    我点的很多,但是喝的不多,因为我每次点他都会过来,不论情愿与否。

    可是今天,今天我心情特别不好,因为他亲了她,亲了那个叫于薇的女人,就当着我的面。

    于是我拼命地喝,那不是酒,那是忘情水呵,可为什么,越喝这情越是忘不掉。倒是把自己给彻底喝高了。

    真是都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人们还是习惯于去借。

    喝多了,心里就激动了,借着一股酒劲,我走上前,直接吻上秦子阳的嘴。想要把那上面的气息吻掉。他没有回应我,紧抿着一张嘴,但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要把它们吻开,怎么可以不让我吻呢,这张唇,这张唇我吻了多少遍,怎么可以让其他女人来吻。

    喝了酒,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这么一个念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倒也真是执着。

    不知执着了多久,那张嘴终于露出了一点缝儿,我的小舌就像是一只蜜蜂,终于闻到了花蜜的味道,一下子钻了进去,果然是甜,而且很软,那舌头软软的,我刚要去继续追逐,就被秦子阳一把拽离了开来。

    我有些不甘地看着他,他此刻就像是电影中那些坏人物,阻挡了我品味美味佳肴的可能。

    但是他的眼睛好黑,好暗,却暗得汹涌澎湃的,我呵呵地笑了起来。

    ”秦子阳,你的眼睛怎么就能这么迷人呢,比那天上的星星都要璀璨。“

    ”你喝多了。”

    ”恩,我可能真有点多了,天都开始旋转了起来,我面前竟然有好几个你。严肃的,冷静的,高傲的,死板的,疏离的,淡漠的,通通都是你,就是没有一个在地我笑的,那个会对我笑,耍贫嘴的秦子阳怎么就没了呢............?”说完,我再次试图走上前,却被什么绊到,踉跄了一下,然后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秦子阳那放大的脸,他正睡在我的旁边,他的睫毛可真长啊,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有这么长的睫毛,当真是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但是不要误会,秦子阳绝对是阳刚的,他的好看和许莫然的不同,提到许莫然我不禁升起一股惭愧感,我当初走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和他说,而如今又因为秦子阳的事儿忘记了和他说,还说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最优秀的弟弟呢,我这算什么啊我?

    那个隐忍而骄傲的家伙也不知会怎样去想,不过算了,现在我没有时间和力气去思考那些,我的头疼的像是要炸掉了一般,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我怎么会喝那么多酒,一切开始像是放映机一样,开始在我脑海中回放.............

    直到我想到我之所以喝这么多酒的原因,我猛然低下头,嘴唇撞向秦子阳的,睡梦中的他似乎被什么吵到一样,皱着眉,但是却并没有睁开眼,我不管那些,我只是要吻她,就连我意识不够清醒时我都知道要去抹去那些痕迹,更何况我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虽然没有睁眼,我也不知他醒没醒,但是他开始回应我,他的舌与我的舌相互交缠,我们两个像是水草一样蔓缠纠结着。

    然后我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我的两个浑圆被包裹在他巨大的手掌中。

    这种战栗感熟悉而又陌生,它们像是电流一样,瞬间涌入我的全身,我整个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口吟,秦子阳的眼睛猛地就睁开了,他反身把我压倒在大床上,迅速扣住我的手腕,额头与我的相碰,他的眼睛那般明亮,一点也不像刚刚睡醒的人,他伸出舌头开始舔吻我,就像是我以前常常那般吻他一样的吻我,很细碎,很缠绵,带着湿意的唇在我身上跳舞,起初是缠绵的小夜曲,然后是诗情画意的圆舞曲,再然后是激流勇进的进行曲,最后又化成了如同午夜哼唱呓语般的摇篮曲............

    秦子阳的舌头就像是琴弦,只是它们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琴弦都更能撩动我的心。

    它们开始痒,痒得利害,于是我把身子向他靠拢,他依偎上来,像是一只挤压很久的野兽,带着狰狞的嘶吼与我共同攀上云霄,我们就像是在坐飞机,那飞机遇到了暴风雨,在上面飞行时忽上忽下,但却异常的过瘾,是一种濒临死亡与激情的共存,是一种生与死的契合。

    我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本身带来的刺激,还有一种心灵上更大的震撼,饥渴着,嚎叫着,悲鸣着........

    最后,汗水顺着他的脸与我的脸流淌下来,流入了彼此的口中,我说秦子阳:”看到没,你的身体还渴求着我。”

    他眯着眼,里面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然后脸色就忽然暗沉了下来,推开我,冷淡地下了地,点起一根烟夹在手中抽着,我看着他坚挺而冷硬的背影,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苏念锦,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就是我这样爱你,满足你?如果满足了是不是可以停止你的纠缠。”

    我所有的柔情都被扼杀在这一句冰冷的话中。

    可是我没有退缩,反倒是笑了,我说:“秦子阳,你以前不是常常问我爱你吗,我都不说,但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是,我苏念锦是爱你,我承认,但这没什么可耻的,倒是你,你其实对我也有感觉了,你这个懦夫,你就想逃避,你连你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你比我更可悲。”

    他抽烟的动作越来越频,拼命地往自己口里送,然后那些大大的烟圈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口中吐出,把他包裹在其中,让人看不真切那张脸。

    “随你怎么说。”

    “怎么不敢面对了,都说男人可以因性而爱,而女人一定要因爱而性,而你这,秦子阳,曾经的秦少,连性都不要了,在这和我讲着大道理,你说你这怎么就不是爱我的一种表现,我真是感动啊,秦子阳,,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的感动。”说完,我轻轻地在他后背烙下一个吻,我用舌尖在上面画着心形,反复描摹。

    他不说话了,又开始沉默,接着是大口地吸着烟。

    这一刻,或许他真的对我有了感觉。

    那天回去之后一件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是我突然看到了许莫然,在我下榻酒店的门口。

    “莫然............”

    我不大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冷硬得吓人,我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巨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至少对我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怎么来上海了?是特意来找我的吗?等了多久了?”许是心虚,再加上突然的冲击,我慌乱地一连串问了一堆问题。

    许莫然看着我,就是看着我,死死地,不动,如果谁要是跟我说,人也有比冰还要冷的时候那我一定相信,因为我眼前的这位就是,他不只是比冰还要冷,甚至比石头还要僵硬。

    但是我发现他的左腿有些弯曲,他从来不会这样站着,他一定要比任何人站得都挺直,除非.........

    这个念头闪过时我走上前要问他,却又想到什么似地,立刻收了那句尚未出口的话,我怎么就忘了,他是许莫然啊,那个骄傲隐忍的许莫然,就算被说被骂也比被同情好的许莫然,即使我不是出于同情,那他也会敏锐地往这方面想,所以我笑得若无其事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莫然,来,进屋吧。”

    开了门,等着他进来,但是他始终没有动一步的意思,我有些奇怪,看他那表情,该是还在生气,我又不知怎样去劝他好。

    “莫然........那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本打算过几天给你打个电话的......你.........”

    “你进去吧,我要回去了。”他淡淡地说。

    “莫然........”我叫着他,把他当成闹别扭的小孩,但是他显然听到我这声叫后更是懊恼,他的双眉,那双过分秀气的双眉隐隐紧皱着,整张脸形成了一个山川。

    “进去。”他突然的一声吼倒是把我惊了一下,我反复看了他几眼,最后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靠在门上,一时之间不想动弹。

    接着我听到几声虽然被刻意压制但却有些异常声响的声音,透过门镜,我看到许莫然咬着牙,脸色通红,大滴的汗水滴落,他的手紧紧按在那只腿上,像是拽着千斤重的重物一样一点一点往外移动。

    那痛我无法想象,因为没有感同身受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想象。

    但是......但是看着许莫然那一点一点往外蹭的腿和那痛苦纠结的摸样,我知道,那一定是凡人所无法忍受的巨大疼痛。

    这一刻我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没和他说一声我要走,依照他的个性其实我应该知道,知道他是特意赶来找我,他是担心我了,在这里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那只腿开始犯了病。

    苏念锦,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

    第二天我去找他时,他脸色好了很多,这也让我放心了,他还是那副清淡的样,不过经过一次疼痛的洗礼整个人似乎又瘦了一圈。

    “莫然,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那样。”他淡淡地答道,然后看了我一眼,“我没留在t大。”

    “怎么?t大没把你留下?”怎么会?依照许莫然的优秀程度,t大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毕竟优秀的顶尖人才,正是所有高校所缺乏的人才。

    “我不打算当老师了。”

    “这不是你一直的向往,你说过,你最喜欢校园那种宁静的氛围,你说只有那里最适合你的。”

    “我有我的打算。”

    “你确定你现在的打算是你所喜欢和想要的。”说着我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握着她他的双手,看着他,“许莫然,你看着我,你确定吗?确定这个决定是真正想要的。”

    他果然看着我,而且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种对望太过深邃,以之于我下意识地回避了开来。

    但是他却不肯放过我,他的手扳过我的脸

    “我确定,苏念锦,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确定过,这就是我想要的。”说这句话时许莫然反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像是没有温度的冷血动物一样凉,人的体温竟然可以像是蛇一样,我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夜晚,他对我说,苏念锦,我从来没觉得这么温暖过.........

    之后许莫然就走了,只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新换的电话号码。

    其他什么都没留..........

    我再次去找秦子阳时已经隔了几天,而这次我也没再去他工作的酒店,直接去的pub,那个时候是凌晨两点多,上海的夜生活亦如所有繁华现代的都市一样丰富多彩。

    霓虹闪烁,到处都是人们嬉笑怒骂的声音。到处都是**金钱,都是一些带着潮湿的,污浊的东西,但是到了白天它们又都明媚起来,只有夜晚的时候才会露出来,露出来这些心底深处最原始的渴望的一些东西。

    这就是人..........

    他们不知喝着什么,说着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样慵懒的同时盛放着。

    在夜晚,人们的灵魂都是这样,孤寂的同时有着狂野的血液在流淌。

    秦子阳正在端酒,但却因为我的到来手上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由于这僵硬太过明显,我看得真切,它们是不可忽视的,即使他后来用力的掩藏。

    今天我穿得格外性感,至少是我这辈子少有的性感,就连跟秦子阳在一起的日子我都很少穿成这样,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必要,要真是想勾引他,引起他的性,欲。我直接穿着豹纹或者那些黑色蕾丝的内衣就可。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

    我本来想说不是,但是看到秦子阳投注过来的目光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是啊,一个人。”

    “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嘛。”

    我耸了耸,做了一个随意的表情。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向waite要了一杯完美恋人。

    我一口喝了下去,他笑了笑,向我比起了大拇指,“够爽快。“

    之后一屁股坐了过来,由我的对面变成了和我肩并肩,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不知什么时攀上了我的身子。甚至有着向某处挺起的部位移动。

    我有些反感,本能地要避开,但是想到了不远处的秦子阳,于是强制压抑自己心中渐渐升起的那股恶心和不适感,硬是让他摸到了我的浑圆。

    我看见秦子阳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酒洒了出来。

    那客人嚷嚷着:”你怎么拿的,都洒在我衣服上了。“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呵.........

    我心里面想笑,但表情上却仍是那样,男人再次伸过来的手我也没去拦。

    秦子阳走了过来。他终于走过来了。

    ”这位客人,这杯酒是我请你的。”

    “我没要什么酒。”

    “请你放开我的女人。”他说。

    “这是你的女人?”他问他。

    秦子阳抿着嘴,但那表情冷硬得吓人。

    “他是你男人吗?”那男人问。

    “是啊。”我干脆地答道,我没像电视中那样矫情地说着不是,然后等着秦子阳吃醋再与他们大打出手,那种事情秦子阳是干不出来的,至少现在的秦子阳不会为了我如此,他会怎样做,估计是转身就走。

    然后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等着我去求他。

    再由他判定要不要救我。

    “是你刚勾引我。”男的不乐意了,站起来就唧唧歪歪骂骂咧咧的。

    ”我勾引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了?”我痴笑着,他这种男人是我最不屑的,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厌恶的男人之一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起来耍老子,我告你们,今天这事儿没完。”

    剧情不照着剧本演,但又绕了一圈,偏偏演了回来,怪不得晚上八点档的电视剧中总有着那些让人狗血到不行的熟烂戏码,原来,生活真的就是一场烂戏,每天都有着这样恶俗的剧情上演..............

    他握着拳头冲着秦子阳就是一挥,,却被他一下子给躲开了。

    “我不想和你打。”

    “怕了不成?”男的见他这样越发的来了劲头。

    果然人善被人欺。

    秦子阳见如此也不再废话,一个拳头挥到了他的脸上,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变得更加让人厌恶起来。

    ”你...........”

    他也动起了真格,只是秦子阳显然是练家子,几下就把他打的趴下了。

    他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拖着腿往外跑。

    让人不耻到了极点,但却没多久一伙人就赶了进来,直接把我和秦子阳拉了出去。

    “佳哥是他们吗?”

    “是,就是他俩。”

    几个人围着我和秦子阳,手中都带着棍棒。

    “上我后面来。”秦子阳淡淡地吩咐着。

    我立刻躲到他的身后,那几个人把我们逼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在加上这大半夜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在活动,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女的给我留下,那男的给我往死里打,最好给打残废了才好。”

    “好,放心吧佳哥。”

    一个人出来要拉我,被秦子阳用手给隔开,接着又来了一个,把我拽到了一边,然后剩下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粗棒子试探性得围着他转,我则被刚刚那个男人扣住了手腕。

    出来拽我的几个人现在又回去也加入带了围殴秦子阳的行列中,他们几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对秦子阳拳打脚踢了起来,不是古代那种真的会绝世武功的大侠,又怎么可能以一敌好几个。

    起初秦子阳还能与他们抗衡下,但渐渐地不行了,他落了下乘,先是肋骨被打断了一根再是身子上出了血,他们却说什么也不肯停息。

    任我怎样嘶喊都没用,最后眼看着一根粗大的棒子就要砸到秦子阳的头,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一直扣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硬是给挣了开来。

    然后拼命地扑身过去,正好挡在了秦子阳的身前。

    那根棒子僵了一下,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跪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却还是要爬过去,几个人见到我们这情景也不禁动容了。

    “差不多了吧,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行了,走吧走吧,天也快亮了,人一会儿多起来就不好办了,”

    几个人又恶狠狠地交代了几句,才陆续地走了。

    他们走后,秦子阳吃痛地抱着我,抱着我渐渐失去意识的身子,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苏念锦,你这个傻瓜,你当你是什么做的,就这样奔过来接住那一棒,要是打到了脑袋你还想不想活了。”

    因为情绪太激动,他的双眼腥红得吓人,面部的表情狰狞而可怖,哪里还见得到一丝的优雅与高贵,他手上,头上,身子上全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就像是那一天,孩子没了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我们的身上全是血,他的,我的,孩子的..........

    三个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无法辨析。

    我冲他虚弱地一笑:想要说话却发现口腔里有液体堵在了那里,吐出来才知道是血。

    哗拉拉地,鲜红鲜红的。

    “不可能打到头的,我有计算过他的方位..........”

    这是我闭上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医院,秦子阳就坐在我旁边,还有张云天。

    他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

    “醒了?”张云天笑着看着我。

    “恩。”我很困难地吐出这一个音节,嗓子嘶哑的厉害。

    “见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再次点了点头,张云天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睡得真香。”

    “能说话了?”他问。

    “一直都能,只是嗓子像是冒烟。”

    “刚听你和他说话,我以为你无法开口,总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蹦。”

    “那是因为不想说,无关紧要的人,在难受时总是不大想要理会。”

    秦子阳伸出手抚上我的额头。他看着我,他说苏念锦,你还想跟我吗?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

    我伸出手,有些艰难地伸出那只负伤累累的手,抹上他的脸,他的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淋淋的,此刻都被一条条白色的绷带遮掩住了。

    “秦子阳,我们在一起吧。”

    他愣住了,这一刻他的表情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在一起吗..........”他低喃,反复咀嚼一般。

    声音很低很沉,然后他看着我,那眼神里蕴着的温柔里面当真能滴出水来。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之于他与我而言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说完这个字后,他仰高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好久都没觉得天空这么蓝了。”

    “是啊,好久...........”我轻声附和着。

    这一刻是多么静谧,出院之后,我和秦子阳在上海租了一套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是却很温馨,开始用的钱是我的,其实也不能说是我的,是他以前给我的,但是秦子阳依旧不太高兴。 自从那一天那一声好之后,秦子阳变得有些不同了,像是把自己打开了一样,我很欣喜地看到他这种变化,其实也可以理解,就像是小的时候我和爸爸冷战,一个月谁都不和谁说话,甚至就是家里来了电话是找他的而我恰好接了我也是说,你等会儿,然后就把电话往那一放,便再也不管了,但和好之后,又是撒娇又是老爸的喊着。

    我们总是在和某些事情僵持着,但其实只是差了一个突破口..........

    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一起买东西,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但有些不一样,他变得更真了,这种真是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

    “秦子阳,今天吃什么好?”

    “随你。”

    “你这种回答其实是很没诚意的。”

    他挑着眉,“只要没有茄子,没有胡萝卜,没有黄瓜就好。”

    “我偏就想吃这几样。”

    他的眉宇纠结的更厉害了。

    “这几样我不吃。”

    “那今晚你来做,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恩。”他点了一下头。

    “真的啊!”我有些欣喜地叫着,其实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会真答应。

    但是果然我高兴的太早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厨房就成了战场。

    “秦子阳,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说你留学的时候饭菜都你一个人做,怎么还这水平,那你那几年都怎么吃的?

    “退化了。”他说的很平淡,我却听得肠子都拧节了,退化了,感情他是太久没碰过厨艺了,现在成了原始人。

    “算了,还是我来弄吧,我实在无法适应这远古人类喜欢弄的东西。”

    “好,给你。”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一抹得逞的笑意,他摘下围裙的那动作做的特别流畅。

    不过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过来,围上围裙,认命地开始弄着今天的饭。

    “把碗筷摆好。”我边说着边端着菜,太热,食指被烫到,他忙拿过我的手细细端详着,看了看,一口就含了上去。

    ”秦子阳,不卫生的。”

    “没事儿,有我的吐沫保准好的快,苏念锦,这是爱的力量。”他耍贫地说着。

    不过我还是一愣,即使知道他说这话没什么特别意义,但那个‘爱’字还是让我一惊。

   ............后添加的!..........................................

    其实日子过的真挺快,一转眼就过去了大半,我和秦子阳这样每天才米油盐的却也不觉得乏味,也许是暴风雨般的日子折腾久了,难得的平静总是让人异常的珍惜。

    但有一点我始终耿耿于怀,确切地说是我不希望如此,我想要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子阳,他本就是那样的人。

    他的心里其实装了一头猛兽,现在只是蛰伏而已,这样的秦子阳你让他始终生活的像只小猫一样,我不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还是悲哀的事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拉过秦子阳的身子,“你还想要干这样的活儿干多久,秦子阳,其实你可以干别的,我们都知道,你有那个本事,你为什么偏偏要避开,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还.......?”他背过身子,显得他有些累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谈到这类话题时他总是留给我一个背影,他心中还有着一个角落是我所无法触碰的,或者确切地说,是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他像是一个敏感的小孩,把它们给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去看,去摸,去碰。这个人也包括他自己。

    我叹了口气,算了,睡觉吧。明天起来还要上班,仍是张云天的公司,只不过是子公司,我害怕和他牵扯太多,但秦子阳执意干着原本那些活儿,晚上下班后我有时候就去坐坐,但他总不愿意我在那里呆太久,其实我看着他在那我也不乐意,但是秦子阳,你不能逼他太紧的,他高高在上的东西是骨子里的,是骨子里的东西就注定不是那么好除去。除去了可能就不是他了。

    今天下班早,是节假日,我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开始在厨房洗洗刷刷。

    他一进家门就像猎犬一样四处看看,嗅嗅。

    “你是狗啊,你这样真滑稽死了。”

    “别说的狗不狗的多难听,最差也要说成是电影里那种101侦探犬。”

    “吆喝,还贵宾不成。”

    “那可不是。”

    我呵呵地笑个不停,“行啊,秦子阳,我发现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的眸子暗沉下来,“我们不谈以前,我们就说现在,说未来。”

    这话说的我真心动,胸口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好。”我说,“赶紧去洗盘子盛饭,今天我好好做顿大餐给来庆祝下。“边说我边弄着。

    他转过身去取盘子,但又在下一秒转过身来站定不动,手中还拿着盘子,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

    “傻了啊,秦子阳,你看啥呢?“

    他还是不动,过了一会,他走过来,放下盘子,从后面环住我的身子,这个动作我做过无数回,但秦子阳却是第一次,他喜欢从正面压倒我,然后猛烈地冲击贯穿我。他是掠夺者,占据的永远是统治与支配地位。

    但此时此刻,秦子阳却是温柔地,带着似水柔情地环绕住我,我能感觉他这个拥抱没有丝毫**,他的手粗大而温暖,轻轻地贴在我的腹部。

    我的手一抖,那些调料就没数儿地进了菜里。

    “完了,完了,秦子阳,一会咱俩可能得被咸死了。“

    “没事,我口味重,我就喜欢重口味,特别喜欢........”他说着边把下颚放在我的颈窝里,说话的时候热气就直接喷在我的耳根儿,脸刷地红成了番茄,我感觉上面烫的厉害。

    “瞎扯什么呢,什么重口味不重口味的。一会只给你吃素,不给你荤的,看你这没了肉就不吃饭的人怎么去吃。“

    “不打紧,没肉没关系,晚上有宵夜就行。“说着他咬了一下我的耳垂,那里是我的敏感地带,全身被电了,火辣辣地流过。

    “秦子阳,别闹了,赶紧放开我,不然咱俩就得大眼瞪瞎眼,然后听着肚子在那儿大张旗鼓地唱着花鼓戏了。

    “在抱一会,苏念锦,我的心从没像现在这样平静过,抱着你,整颗心,原来可以这样宁静.........”

    我没有说话,任凭他抱着。这话说的太动听了,女人就怕这个,尤其是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嘴里听到这个,别说是一会儿,一辈子都愿意,就是死在这怀里估计都觉得没关系,那身子软的能化作一滩水,一滩春水。

    吃完了饭,我又问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

    他想了想,眉头蹙着,但半天仍是摇了摇头。

    “明天你做饭。”我恶狠狠地说。

    他那眉头这会儿不是皱了,整个就纠结在了一起,说是蚯蚓都是在夸赞他了,分明就是两只毛毛虫。

    “提醒下。“

    “你这么聪明的脑袋,哈佛留学生,竟然还用我来提醒,秦子阳。“我讽刺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我真记不住了。“

    “算了,就知道以前那些事儿你根本就没当回事儿,我苏念锦这三个字无非也就代表这你众多女人之一,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又怎么会记住呵。”

    他走过来环住我的身子,用手抬起我的下颚,“苏念锦,你看着我,以前你不是常常让我看着你的眼睛吗,那这次轮到你看我。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我赌气的说。

    他叹了口气。

    “漆黑一片,还有......我的身影........“我还是说了出来,我总是无法和他志气太久,也许是觉得没意义吧。

    “的确是你。”

    “秦子阳,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一月的这一天,一晃眼过去了这么久了。久到我好像过了半辈子,甚至更久。“

    ”哪里是半辈子,这才哪到哪啊……不是说过要相濡以沫的……….“

    ――是啊,相濡以沫………..

    那天我看着他,我的身上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全是各种白色的绷带,我看着他,我说秦子阳,让我们相濡以沫吧………..

    眼光很耀眼,白花花的,哗啦啦地在肩头,身上融化,心暖了一片。

    他说,好,让我们相濡以沫。

   .....

   .....

    “那到最后化成了两条鱼。”我哈哈地笑着。

    “是啊,两条鱼。最好是热带的。”

    “秦子阳,带我去游乐场吧。”我突然提议。

    “游乐场?”

    他有些诧异。

    “对,就是游乐场,我想再做一次旋转的木马。”

    “你怎么对这些小孩的东西特别偏好。”

    “那是梦,一种童年的梦。”

    “走吧。”他说,我们两个都迅速换了衣服,出门的时候我问他,“我漂亮不?”

    “漂亮。”

    “是最漂亮的不?”

    “最漂亮。”

    “秦子阳,你在骗人,这话你以前说过很多次,后来你也说过我丑,你说我除了白点外没见得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和你那些什么妩媚的,妖娆的,优雅的,纯情的比就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除了那股子矛盾的气质外……..”我学着他说的话,他尴尬地低咳了几声。

    “你说你非得提什么气质,你知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女人啊,要是长的美你就直接说她漂亮,如果不漂亮你就说她可爱,可是如果既不漂亮也不可爱,实在没辙了,你就夸她有气质,准没错。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在损我啊。”

    我们去了游乐场,晚上的时候那木马来回转动,上面有着一排排的灯,五光十色的,小孩子坐在上面,呵呵地笑着。

    他们笑得可真开心,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这一辈子当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人啊,越长大,烦心事也就越多,再也找不回来那份天真的心,所以在年幼的时光里一定要尽情的挥霍,因为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来给你挥霍了。

    “秦子阳,咱俩坐一批马吧,就坐那个大的怎么样?”

    他蹙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你坐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怎么秦少放不下身段子。“

    他这样一说我就火了,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我没有这般小气,只是让我想到了那样一段时光,一段在我记忆中即是美好又是阴暗的一段,给了我足够的刺激也给了我比足够还要多的伤痛。

    我和秦子阳曾经在我生日的时候来过游乐园,当时我提出来的也是要坐旋转木马,那个时候是他最迷恋我的日子,一个男人当他真迷恋起一个女人时,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亲手给你摘下来,所以每当这种宠爱不在,对一个女人,尤其是被深深捧过,宠过的女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悲哀,他们可以很随意的收回去,但你却不行,你无法收回去。

    所以,你注定要成为最痛的那一方。

    秦子阳当时仍是众星拱月,总是高高在上,走到哪里的派头都让人低了一等。

    就连和他去逛街也要有司机等着,他总是会漫不经心地开车到他认为比较上档次豪华的品牌旗舰店,然后以着最快的速度选了一大堆他认为最适合我的,他会说,这个这个不要,剩下这些都包起来,他会说把你们最新一季,最贵的,最上档次,最热销的拿来,什么都是最,都要是顶尖的,他不会考虑这些顶尖是不是我所想要的,其实那些个时候我是多么渴望跟他像是普通情侣一样手中拿着冰激凌慢慢地悠闲地穿梭在各大商场之间,买着哪怕是最廉价的东西,但却是他真心实意为了挑选的,所以在我过生日时我说要去游乐园,我想要跟他手牵着手在那里做一对普通情侣。

    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但他沉了一下脸,嘴唇紧紧地抿着,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行。”

    我那天是真的高兴,高兴的人一整晚都没睡着觉,我想象着我们漫步在人群中时的样子,想象着和一大堆孩子坐在旋转木马上时升降欢笑的样子,但结果呢,结果我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秦子阳到底是秦子阳,他竟然把整个游乐场都包下来一天,原来t市最繁华的规模最大的游乐场也是瑞宇集团名下开发的。

    于是偌大一个游乐场,空空的只有我和他。

    我坐在那些有着隐约,有着灯光的木马上,旋转了一圈又一圈,眼泪就在不知明间落了下来。

    “秦子阳,你能陪我坐会吗?”我问他,那个时候我多么渴望他能说行啊,就算是空无一人的游乐场,就算是淹没了繁华只有一地落寞和估计灯影的游乐场,但只要他肯陪我坐,陪着我在这梦幻的木马上转过一圈,我想也许我这个生日也不再伤心,它仍是我这辈子最有意义与快乐的一天。

    可是,他是那么干脆地拒绝了,即使他是那么宠我,但他的身份,他的高高在上,他骨子中流露出来的高傲那么顺其自然地就给我拒绝了。

    我说好,那我自己坐,你要是累了,就现在车里呆会儿。

    他说不累,站站也好,会开得太多总不能总是坐着。

    我说,是啊,会太多了,不能总坐啊。

    于是没了话,没了声,连泪也没了。就只听着那风嗖嗖地从耳边吹过,然后我慢慢地哼唱起来了王菲的歌。

    她那歌是怎么唱的来着。

    哦,对了,那歌是这样。

    “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

    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

    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

   .......

   .......

    我哼唱着,一遍又一遍,随着那旋木的轮回转圈。最后我依然地走了下来。

    我说:“秦子阳,我们回去吧。”

    他点头,然后我们回了家,那个暂时的家,或许不该被称作家,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屋子,里面有着一张大大的床,在那张床上我们可以疯狂的做口爱,疯狂地撕扯着彼此的衣衫,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呵呵,一切就是这样。

   ......

   ......

    记忆总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它们总会不知何时猝不及防地冒出来。

    来破坏你的好心情,来让你变得惶恐不安,来让你的心如同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下子由至高点降落到最低点,不知下一次是再次陡然地腾空,还是更加迅速的降落,落到山谷之间,再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只有支离破碎的残片,在那里七零八落地散开着.......

    他仍是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在接触到我眼神的那一刹那儿点了头。

    他走了上来,跨过木马的身子,与我坐在我后面,环住我的腰,他的手覆盖在我握着长杆柱子上的手。

    我们十指交错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

    “秦子阳........”我叫着他的名字。

    “恩。“他应着。

    “秦子阳........”我继续叫。

    “恩。”

    “你是属于我的吗?”

    “你说呢?”

    “你必须得属于我的。”

    “就我一个人的。”我又加强了口气。

    “好。”

    我笑,笑得春花的失去了颜色,它们哪里能和我比啊,我觉得这一刻全世界最美丽的东西都比不上我因为秦子阳这一句话笑得美。

    我回过头,不顾在场有多少人,也不管有多少是不大的孩子,就直接深深地吻着他,木马仍在旋转,人们仍在嬉戏,而我与他,就这样彼此深吻。

    回去的时候我挽着他的手漫步在法国的梧桐树下,高大的树枝投下斑驳的影子,偶有微风吹来,这种感觉真好。

    “你看那女的多漂亮。“走过一间高大耸立的影楼时我指着里面的一张婚纱照中的女的说道。

    “身材不够好,鼻子过于挺,颧骨有些大,一般。“他一针见血地说道。

    呵呵,我怎么就忘了,秦子阳以前接触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啊,各个都是针尖里面的顶级美女,这样普通人眼中的美女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里面的人员见我和他盯着这很久,以为是要拍婚纱照,开了门,热情地说:“两位是要拍婚纱照吗?进来看看吧。我们这的摄影水平绝对是一流的。”

    “不,我们不――”我拒绝地话还没说完,秦子阳就把我拉了进来。

    “给我们介绍一下。”

    “来,这里请。”那女穿着一件旗袍,风韵别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应该是这里主事的。她笑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子阳和我,然后招来一个女店员负责我和秦子阳的事宜。自己则迎向了另一伙。

    “这几样都是我们店的主打,你们可以看看样式。”

    秦子阳一眼就相中了一个。

    “这个有没,拿来试试。“

    “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家店的主打,当然.........这全套照下来在价位上可能比别的就要高出一些。“

    “价位不是问题。”秦子阳淡然地说,举手投足,派头十足。这话一出,给那个正介绍着的女人可乐坏了。

    不过随即,他想到什么一般。

    嘴微微抿起,脸上的线条也变得僵硬起来。

    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这是........?”那女的还有些懵,我也没大反应过来。

    “抱歉,我们先不试了。”

    我有些难过,我说:“试试吧,那件婚纱我也挺喜欢的,还有这种梦幻的拍法,我一直都特别羡慕。”又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怕啥,咱们只是试试,又不是真的结婚,试完就走,过过干瘾也好。”

    这时,秦子阳给我的那五百万早就因为几次折腾和那次透支服装店全部砸进去了,剩下的一些也差不多被挥霍掉了,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却也肯定是不少的,端看你怎么花,这辈子平平凡凡的花,那也许你就是放在银行里去定期取利息也够了,但做起生意来,几个单子可能就全部砸了进去。

    我就是这样,虽然程珊最后没要那钱我也给她汇了过去,她说展子奇的公司已经上了轨道,钱不是问题,其实只不过是骗我的,正因为公司刚上轨道,钱才最是问题。

    所以这阵子我和秦子阳的生活只是收入再一般不过的普通人。

    也许我的存款稍稍还能比他多一些。

    刚刚那件婚纱照的价格以着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经济实力来说,着实是太过了。

    太奢侈了............

    之于他而言更是艰难异常...........

    他死死捏着我的手,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但我却知道,知道这个男人内心此刻是多么的受伤。这种伤,往往不够猛烈,却是有着持续不断地痛,一点一点地开始侵蚀你的组织,细胞,大脑,心脏,最后让你整个身躯都开始伤了起来。

    它们就是这样可怕。没有宣泄的出口,只能憋在里面,成了内伤,牢牢扎根。

    “怎么了?两位是要试这套,吗?“

    “对,就试这套。”我放开他的手,冲着女店员笑着说。

    又回过身安抚性地拍了拍秦子阳的肩,进了更衣室。

    换上婚纱后我走了出来,都说穿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美,但我在秦子阳眼中看到的惊艳。

    他说:“苏念锦,你很漂亮。”

    “谢谢。”我勾起唇角,对他一笑,他终于学乖了,知道夸我漂亮,其实你夸一个女人一百句她有独特气质,也不如说一句,你真美。

    当店员开始询问我们什么时候拍的时候,我与他相望了一眼,然后镇定地说。

    “这个地方的领口有点大,我不是特别喜欢,我再去逛逛,如果没有更合适的我就过来。”

    “我们这里已经是全上海最好的影楼了,如果不是嫌价钱的问题,我们敢打包票,由准备衣服的样式到拍摄技术以及提供的场景和服务全部都是上海最顶级的。

    但是就是价格的问题,就是钱,我和秦子阳现在差的就是钱,望着那婚纱,看着相册中那些相互依偎的新娘新郎。

    我突然觉得懊恼起来,没事我试什么婚纱,也不是结婚,拍什么婚纱照,还试这么贵的,我就连刚刚走过时都不该看一眼,就不该看这婚纱店。更不该被这一张张浪漫气息浓厚的婚纱照所吸引..........

    我心里那股火陡地燃烧起来,也不知是为了谁。

    秦子阳的脸更是,阴沉着,不,不是阴沉,是平静,太过于平静了,如果说我该怨恨秦子阳的话,除了他带给我的痛外就是他把我代入了这个圈子,然后又一转身给我扔了出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就俭难,可是就连我都时不时的有这种感觉,那么亲子阳呢?他会不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想到那些一掷千金的日子,想到从来不用考虑价位,只要考虑如何花的日子到如今的窘迫与尴尬。

    “我们不喜欢。”到了最后我斩钉截铁地道。

    按理说,她就算是看不上也不该再说些什么了,但是她也不知生了哪门子气,嘴里唧唧歪歪地嘟囔起来

    “没钱就别来试,明明看着喜欢的不得了不就是差钱,那当初看钱的时候干嘛了,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没钱还装有钱的人。”

    “你........”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我没有立场。

    我们错只错在我们没钱。更错在我们曾经有过钱,狠有钱。

    秦子阳抓着我的手,“走。”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半天了,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他只挤出了这么个走字。

    只是门刚拉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饶起云。

    他手中拉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十分恬淡。

    那个女人的头发盘在后面,给人整体感觉特别贤惠,但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

    她挽着饶起云的胳膊,和饶起云一起走了进来,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们很恩爱,同样的,那是一种长期以来的默契。

    他笑着为女人拂去一抹碎发,眼睛里都冒着光,仿佛能为这个女人做一件事都是那般的满足,什么叫做甘之如饴,他正在用行动做着最好的诠释。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饶少有个老婆,那是宝贝的很,谁要敢说他老婆一个不是,他就是在动他的逆鳞,我当时还笑着问秦子阳,我说真的假的啊,看着咋不像呢,秦子阳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别人新送的法国高级酒具。

    “试试就知道了..........”他玩味地一笑道。

    “就是你也不行?”我不敢置信地问着,带着惊呼。

    是的,我真的吃惊了。那个饶起云。圈里人都知道,他和秦子阳好,别人十句话也顶不上秦子阳一句话,一直都像是秦子阳的跟班,据说当初他们两个就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还有萧洛,是有了名的铁三角,只不过绕饶家的地位和秦萧两家比还是差一个档次的。

    但饶起云打小就爱跟着秦子阳屁股后面跑,要找他直接问秦子阳在哪就成,起初都秦子阳哥,子阳哥的叫,渐渐大了才把那哥字去掉。

    不过总被圈里人笑说有恋兄情节。

    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一个平凡到不行的女人,没有特殊的脾性,样貌,家境,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你说她恬淡娴静也行,说她乏味可趁似乎也可以。

    但饶起云就爱上了,还爱得轰轰烈烈,追了好几年,属实算得上是长跑。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但是他却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不顾一切,忘乎所以地去争取,都说女人对待爱情像是飞蛾扑火,不管最后是不是会粉身碎骨,会不会被焚烧殆尽都要拼了命地扑过去,那么男人也有,饶起云就是其中一个。

    因此,他一直在这个圈子对于里对于女人的态度都是一个异类,只是我一直以为是一个绝顶漂亮的女人,至少要性感,亦或者是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人美女,可是这个女人不是,她看起来很普通,浑身上下没特别突出的地方,要真说有什么不同那还真就是她的平凡来着,因为平凡到不足以引人注意,却总能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大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

    “子阳………”

    饶起云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

    秦子阳顿了一秒,唤了一声:“起云。”很简洁的两个字,但是没人会怀疑他们之间的情谊。有些时候判断两个人的关系,看他们对望时的眼睛就知。

    “子阳,能在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咋来上海了啊,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声,你可知道前阵子可给我急坏了,我爸他特意给我送到上海这边来,找人看着不让我回去。就怕我掺和进去,但我一直都担心,你手机又不通,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见到你。”

    能看得出来,饶起云是真开心,这种开心不是那种虚情假意装出来的。

    只不过秦子阳的样子却让人有些担心,丝毫没有这间店的负责人,姑且这么叫吧,因为我也不太清楚,只觉得像是主事的,从进门后就没再搭理我和秦子阳。只见饶起云进来后,她就连忙走了过来,她本来穿着的就是一件旗袍。如今整个人看起来妙的很,款摆之间别有一股风韵。

    “呀,饶少过来了,是来取上次的照片么,早就跟您备着了。杨方,去拿来给饶少看看.............”

    “子阳你们怎么来这了?也是来拍婚纱照?还是艺术照?”

    饶起云一看到到秦子阳哪还挺得到其他人说些什么啊,直接忽略问着秦子阳。

    “饶少,这是您的朋友?”

    她插缝儿道。

    “恩,我朋友。是发小。也是我哥。”

    “哎,你看看,这事儿弄的,怎么不早说啊。哎,叫什么来着?秦少是吧。没想到你们是发小,那岂不是也是军区大院的高干..........”

    她越说那笑容越甜蜜,脸上向两侧拉扯的弧度就越大,不过相对来说看着刚刚那个给我们介绍组图的叫杨方的女的就越是恶狠狠地。

    “这小丫头是我表姑家的孩子,放假没事来实习的,你们也知道校园里的小丫头片子总是不够圆滑,总是遇到试穿半天不买就走的给她弄烦了,真是对不住了刚刚,来来,我亲自给您挑几件婚纱,您穿上试试,比刚刚那件可要讲究的多,是最新款的,一般只买不给试的........”她不停地说着。可惜的是此刻,我完全没了兴致,我拉着秦子阳的手,我说咱们走。

    秦子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很久很久。

    最后才点了一下头。

    其实我知,他是心疼我了,这个认知让我窒闷的胸口可算是好了很多。

    饶起云拉着沈素沉也走了出来。

    “子阳,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吃一顿吧,我有一堆的话想和你说。”他的表情凝重,看着秦子阳的眼睛里带着些微的祈求,让我想到了当初,当初第一次见到秦子阳的时候,饶起云也在场,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谎称胃疼地走了,说话时虽然对着所有人说,但却独独看着秦子阳,似乎只有秦子阳的话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

    这样的兄弟,是真的兄弟,但也因为是真的兄弟,也许秦子阳,反倒觉得更加难以面对,我说了他们这种人,就是有着该死的骨子的骄傲。

    “不了,我还有事。”

    “我们没事,一起去吧。”我截断了秦子阳的话,冲着饶起云笑着说。

    “大家难得聚聚,又难得都在上海这个他乡异地相遇,这也算是缘分了,折了缘分不好,缘分就该是用来珍惜的,你说是不素沉。”在刚刚店里的几句闲聊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素沉,沈素沉,很好听的名字,给人就是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真是名如其人。

    “恩,是啊,子阳一起去吧。”

    秦子阳回过头来看我,眼神幽深晦暗,几经变化,最终点了头,一伙人往日本料理那走去。

    只因为那里的菜沈素沉喜欢。

    她喜欢的东西,饶起云就是喜欢的。

    而我和秦子阳,在吃这上面,着实无所谓了些。

    走进了包间。

    直接进的vip的级别。

    原来日本料理也有vip级别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原来只是不对外开放而已。

    “这店是我早些年投资的,素沉喜欢吃日本料理,所以一直让空着一个房间,有时候过来就直接吃。”

    对,他们在一些大型娱乐场所都有着自己预定和特别的房间,当年秦子阳就多的是,基本上走到哪都不用烦恼那些普通人烦恼的房间座位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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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饶起云一个劲的给沈素沉夹菜,总是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看得我惊讶地嘴都张成了o型,而沈素沉则仍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我有时常常在想他们真的是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不是常常说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的说法吗,况且饶起云也不是一般人,饶家虽然和秦萧两家没办法比,但是随便一说,也是财富权利惊人的存在。

    秦子阳倒似习惯了,只是秦子阳的脸上,始终有着一团雾,一团我看不真切的雾。

    “子阳,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秦子阳一句话就把饶起云满脸的真切给截断。

    饶起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那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啪地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过了半天,秦子阳才关切地问。

    ”怎么了?“

    ”你说呢?”我看着他的眼,与他相望。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比耐性我永远都比不过秦子阳。

    最后,叹息般地从新拿起筷子,“我要的寿司怎么还不上?”

    后来这顿饭吃的真可谓是乏味可趁的很。

    我和秦子阳与饶起云他们告了辞,不过我有把饶起云新的手机号要来。

    当然我们的联络方式也告诉给了饶起云。

    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当中倒是有一个插曲,让我至今仍是想不明白。

    那天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个女人,算是极为漂亮的那种,海藻一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穿着的衣服又该死的妩媚至极。

    她正在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正好看到我们往外出时突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喜。

    然后什么都不顾地就冲了过来,动作亲昵地搂过饶起云的胳膊。

    “起云,你好久都没去我那儿了。我可想你了。”

    饶起云倒是也不急着把她的手推开,淡淡地道:“我最近有些忙。”

    说话之间,不着痕迹地跟她隔开了些距离,手重新握住沈素沉的手。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沈素沉,眼中有着一股连我都辨析出来的醋意,赤口裸裸的,也不去掩饰,甚至特意让它们流露出来。

    “你要记得去啊,过几天是我生日。”说完收回视线优雅地走了回去。

    而整个过程中,沈素沉连眉都没皱一下,没有一丝的不愉快和激动,甚至.......好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从容与镇定。

    我再次看向她和饶起云时,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原本一直以为是一幅画,还是一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画,而转瞬就变成了灰暗不明,只有着泥土和沼泽的图。

    但饶起云平静着,沈素沉平静着,就连秦子阳也是,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平静的,不过别人的故事终究只是别人的,我还是顾好我自己的好,想到这儿,不禁收回了好奇,挽住秦子阳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经黑了,漫天的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握住他的手,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们在一起重来不握手,那种十指相连的感觉总觉得不太适合我们,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激烈的,冲突感强的,平静下来的步调总是会横生枝节,让人心忧。

    “秦子阳,你说沈素沉好看吗?”

    “没你好看。”

    “得,我就知你会这么说,我现在在你心中是最美,我知道,你不用总拿来说,这我听着多不好意思啊。”我说,可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好意思。

    “呵,不像啊,你苏念锦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他一拉一下子把我带进他怀里,“这我可得仔细瞧瞧,到底是哪里不好意思了。”他说着就抬起我的脸,但没有落下吻,而是额头跟我相抵,亲昵地靠着我。

    “念锦,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很坏。”

    “没,没有很坏。”

    他咬了一下我的鼻头,“真的吗?”

    “是啊,当然没有很坏。”我郑重地说,然后侧开了些距离好看清他的眼,“你那是比很坏可坏多了,秦子阳,你那时简直不是人,你的心就是黑的,比黑还黑,这世界都找不出那种颜色的心。”

    “那你不恨我?”

    “我恨啊,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撕了你的肉,嚼碎你的骨头。”我恶狠狠地说,故意弄出一副狰狞的样子。

    “我听着怎么这么血腥啊,真是害怕啊。”

    “知道害怕了?”我问。

    他点头。

    “那就赶快交出你的心,交出来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吃了它。”

    “它们可不好吃。”

    “那什么好吃?”我问。

    他的眼光暗沉了下来,贴近我的唇,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吻了上来,下面的那个好吃。

    我知道他又流氓了,秦子阳就是一个流氓,别看他以前人前如何的高贵优雅,如何的冷漠疏离,私下里男女之事上那就是一个大流氓。

    现在与我更是。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开门基本上跌跌撞撞开的,好几次都要忍不住。

    我不知别的相爱的男女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不对,没相爱的时候就是,我和秦子阳大概是荷尔蒙的问题,一直就有着强烈的吸引存在。

    折腾一晚上之后,我又要去上班。

    上班倒是不远,工作也不是很忙,再加上这没有不透风的墙,谁都知道我和总公司的老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更是没人敢得罪我,就连这边分公司的主管对我也是客套的很,不过我说过,很多事情在跟秦子阳的那阵子我还真就是习惯了。

    不可否认,人没有不虚荣的。

    要说我苏念锦不虚荣,那太假,况且我也不认为这就真有什么不好,套用句程姗曾说过的话,这叫动力的源泉,原话是什么来着,适度的虚荣心可以促发人不断地前进。

    今天我心情特别好,因为发了奖金和工资,手里握着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这滋味就是好。

    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往常这个时候秦子阳肯定在家,他都是白天班和夜班两种。

    这也是我们两个商定的,尤其是在我强烈坚持下,他在pub的班一周只去三天,算是兼职。

    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

    心里越发奇怪的很。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一股不好的念头开始不断往外冒。

    “不能有事,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来的事儿,我最近真是神经过敏了。”我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开始弄晚饭,可是当晚饭都已经全部弄好并摆在桌子上时秦子阳还是没回来。

    我开始给饶起云打电话。

    他说你别急,我马上过来,不会有事的。

    大概二十分钟饶后云就赶了过来。

    我上了他的车。在城市里里里外外兜着圈子,但这种找法无异于是做白功。

    根本就是大海里捞针。

    “我打个电话。”饶起云掏出电话交代了一下,估计是让人去查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边回了电话。

    饶起云听后表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

    “洛子过来了。”

    又安慰似的说:“不用担心,子阳正与他在一起。”

    “那手机怎么也不开啊。”

    “估计是没电了。”

    我们迅速到了那儿。

    果然看见秦子阳和萧洛坐在一起。

    两个人看起来表情都很平静,但这种平静却比山洪暴发还要可怕,好似平静下面掩藏着巨大的波涛,一旦真正暴发出来,很可能会把整个世界都淹没,秦子阳与萧洛的世界。我本来到口要质问的话这会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时机而压了下来,走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饶起云拍了一下萧洛的肩膀。

    “今天下午刚到。”

    萧洛一直凝望着秦子阳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闲适的一笑,向椅背上靠去。

    样子倒仍是以前那般的慵懒。

    “萧少,好久不见了。”

    “你好,苏念锦。”他冲我点了一下头,第一次说出我的名字,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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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阳和萧洛,曾经多么好的一对朋友,他们之间的默契在我看来,比饶起云更甚。

    ”子阳,这个你收下,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相信换做是你也是一样。”

    秦子阳看着桌面上的支票,眉头皱了皱。

    “你拿回去。”

    萧洛笑着站了起来,“不要就扔了吧。”

    说完冲我和饶起云点了一下头,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秦子阳手中握着那张支票。

    紧紧地掐握在手心处。

    “起云,念锦,你们先走,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我先出去,你别多想,洛子他也是为了你好。”饶起云站了起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却始终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秦子阳,这钱你不打算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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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我出去后,你就打算把这张支票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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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撕了?人犯不着跟钱过不去,这些钱对于他萧洛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你秦子阳来说却非同一般。”我看着支票上那惊人的数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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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我说什么,他始终都不肯说话。最后烦躁地拿出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手指还是反复摩挲着手中的这那张支票。

    我有些急了,伸过手去要抢。

    他却一把把我推开。

    这力道大的惊人,我的身子被摔倒了地上,头刚好磕在了凳子上。破了皮,鲜血哗啦啦地往下流,看着吓人,我一张嘴,刚要说话,那血就流了进来,混合着一股子咸腥味儿,直门儿往口中流。

    秦子阳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力气这么大,更是没想到这一下子会把我推倒到地上,撞了头。

    慌乱地蹲了下来,走过来,扶着我的手,把我撑了起来。

    “对不起,我刚........”

    我摸了一下额头,手上全是血,看着那些血,我冷冷地瞪向秦子阳:“秦少,你要骨气,那你就要,你秦子阳多么高高在上啊,我苏念锦不过就是一个凡人,我把你骨子里的圣洁给弄的肮脏了,你推我是对的,是我活该,我犯贱。我苏念锦不知好歹。”

    说完我就往外走,却被他从后面给拦住,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把我的身子给转过来。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刚刚是.............”

    “对,当然不是故意的,就因为不是故意的更让人寒心你知不知道啊秦子阳?”

    他被我说的一时没了话,眼中神色闪烁。

    “放手――”我说。

    他仍是抓着,一双眼睛就那样不动地看着我。

    “秦子阳,放手――”

    他就像是得了失聪病,这一会儿,什么都听不到,而那眼睛我说了,我最怕秦子阳的眼睛,他看我时那专注的神情如今多了一点点的祈求都让我觉得难以忍受,我干脆转过头不去看。

    沉默,在彼此之间游走。

    后来他走上前,扳过我的身子,手想要抚上来,却又放下。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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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去医院吧?”

    “用不着你管,秦子阳你就抱着你的骄傲和自尊活着就好,我苏念锦的死活与你无关。”

    “别这样。”他说,声音低沉。我直接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而秦子阳呢?

    他竟然没有追出来。

    不知心是疼还是冷,也许是根本就没了知觉。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看着穿梭不停的行人和那些来往不断的车辆,再抬起头看看天,然后看到有的小孩子和行人在经过时总会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头正流着血。

    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呢?

    它们应该会疼才对?

    我伸出手,摸上去我的额头,上面的血开始凝结,干涸。

    最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只剩下了那些吓人而可怕的血迹。

    然后我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我妈说:”娃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最近变天了,别让自己感冒了。”

    “我知道,你和爸也是。”

    “我们没事,整天就在家呆着,你爸现在迷上养花了,现在天天就在那浇花啊什么的。”

    “恩,养花好啊,怡情养生。”

    “是啊,我也这么说,行了,不多说了,我去买点鸡蛋,家里的鸡蛋没了,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

    “恩,好。去吧,妈。”

    电话挂了的时候我还记得母亲那苍老了却满怀关切的声音。

    她总是这样嘱咐我要注意自己。

    是啊,我得注意自己。

    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关心我的人,我自己要活得很好,比谁都好。

    我去了医院,找医生给我消毒,然后上了药。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买了一些补血的红枣。还特意买了很多菜。

    进门时屋里一片漆黑。

    我顺手按了开关。

    秦子阳的身影就出现在沙发上。

    他睁开眼,似乎不太熟悉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眼睛微微地眯着。手腕下意识地挡在面前。

    然后慢慢放下,“回来了.........”

    他眼中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

    然后他站起来,走向我,拉着我的脸细细打量。

    “伤口都处理了?”

    “放开我。”我冷着声说。

    现在,此时此刻,我是真不太想看到他。

    尤其是他的那张脸,还有那双眼。

    秦子阳脸色暗沉了一些,慢慢地放开我,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走向厨房。

    自动自发地做起了饭。

    我洗了手,进了屋,把房门关上。

    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想去想。

    怕一想自己就会后怕,怕一听就会心寒,怕一看,眼前就豁然成了万丈深渊,前面到处都是沼泽连天,还有成片的乌云。

    那样,对于生活的期望是否也会连带着降到最低。

    所以,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

    这样很好。

    但是秦子阳哪里肯就这样放过我。

    他走了进来,穿着我原本带的围裙,那是蜡笔小新的样式,在他这样笔挺高昂的身上显得是那么不搭调,但有没有人说过就是这种不搭调,看起来才是最可怕的,它们无处不在告诉你,告诉你这个世界,只有你是不同的,你看到了他这样的一面,或者说,这个男人为了你穿着这样幼稚的围裙给你做着饭,他在讨你的欢心,用着最笨拙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怎么很难看吗?“秦子阳抿着嘴,有些不大自然低问道。

    或许是因为我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太久的缘故。

    “脱掉。”我低吼道。

    他不知哪里惹我不高兴了。眼中有着一抹受伤,或许是我看错了,只是他秦子阳何时被人这样吼过,所以不大适应。

    “你先吃饭吧。”

    “我吃不吃饭与你无关,就像是我这伤口也是,我,苏,念,锦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我狠声说道。

    “下午的事儿,是我不对。”

    他低下身子,仰着头看着我,双手握住我的,低哑的声音带着魔力一样轻轻诉说着。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别过头。

    他伸向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给我。

    到我感觉到有什么纸制的东西进入手里时转过头一看,正是今天萧洛给他的支票。

    上面还愕然写着那一串多到不行的数字。、

    “这支票我收下,交给你。留着以后用。”

    我摇了摇头,把支票递还给了他。

    “秦子阳,你还是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他的眼神暗了些,手指张开又缩紧。

    “你还需要多少的时间?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走向他,然后环住他的腰,“秦子阳,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放过你自己,才能找回真正的那个你,才能想要好好的生活。你告诉我好吗?”

    “我们先吃饭吧,给我点时间。”

    “可是...........”算了,有些事儿不是逼着就行的。更何况收下这章支票对于他秦子阳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也不是没有一点进步不是?

    前方也许并不是万丈深渊,也许转个弯就是一片世外桃源,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一个空地,留有无限的可能与机遇。

    我率先走了出去,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看着那些菜儿,食欲在瞬间蒸发。

    “秦子阳,你真该好好练练厨艺,在国外那段日子的厨艺倒是退化的狗彻底的。”边说我边夹了一口菜。

    “你不是喜欢重口味嘛,,这菜怎么这么淡?”

    “偶尔粗茶淡饭也好,口味太重对身体不好。”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那这汤呢?里面有一股怪怪的味儿,你到底都放了什么了?”

    “有吗?”他拿过汤匙喝了一口,眉头紧皱,漠不吱声。

    我继续吃着下一道,每一道不是淡了就是咸了,再不就是有着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它们通通倒进垃圾桶里。秦子阳的眼中那种有着一抹什么在闪动,失望?郁结?还是叹息.........?

    我不知道,或许有人会问,苏念锦,你怎么就忍心倒了,你倒掉的不是那些难以下咽的菜,而是他的一片用心。

    “秦子阳,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些菜都倒了不?”

    “因为难吃。”他说。

    “是啊,难吃,难吃为什么要吃,为什么一定要我屈就于你的心意,而不是你为了我把厨艺提上来。前者是大家一起吃的难受,后者却是一起吃的舒坦,抛去心情外的最实质问题。”

    他放下筷子进了屋,我也跟了进去,抓着他的手抹上我的头。

    我说:“秦子阳这个伤痕是因为你留下的,你因为你的骄傲和你那些骨子里的脾性本能地把我推倒,你太在意那些了,而那些东西是最没用的,至少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事最没用的。”

    “不要说这些了。”他直接走了出去,没多久我听到房门砰地一声。

    接下来的一天他没有回来,再次回来后是三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当时我正坐站在窗前,没日没夜的惶恐不安,他进来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秦子阳,你还知道回来――”我说地恶狠狠地,甚至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完之后整个手都在颤抖着。

    掌心估计通红一片。

    他被我打的僵在那儿,眼光漆黑如墨,这一刻我才似乎惊觉刚刚做了什么,但也并不后悔,这几天担忧,惊惧,惶恐,各种各样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当真是度日如年,原来等待一个人的心情是这样的痛苦,不禁想到了古代那些盼望夫君归来的女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等着守着的心情,该是怎样的难以度过。

    “你去哪了?”我问,这个问题我一定要问,三天,三天不回来而且连个电话也不打。他把这里当什么?他又把我当成什么?

    “没去哪。”他低下头,弯腰把鞋子换了,径直进了屋。

    “什么叫没去哪儿,秦子阳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那天之后我们开始冷战,因为无论我怎么样去追问,他都不肯说出那三天去了哪里。

    每天下班我都会买菜,但做饭时只做一个人的份儿,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往他那边移动半分。当然睡熟了除外。

    我看到他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对,我就是要把他当成空气。

    秦子阳起初也还没什么,但是到了晚上总会不经意地把胳膊伸过来,或者是腿压过来,都被我毫不留情地挡了回去。

    后来我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坐过来,看着我吃,在那里直直地盯着我。

    我压根就不搭理他,他秦子阳不是能耐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需要解释,完全不把我苏念锦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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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

    似乎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是啊,难熬的日子总显得异常缓慢。

    这个冰冷的尴尬局面被打破是在一个下午,那天我肚子疼的厉害。

    趴在床上直打滚,额头有大滴的汗水往下掉,胸口窒闷的紧,难过,死一般的难受,但是我扔进挺着,上下牙齿都狠狠地咬着不放,秦子阳就睡在我的旁边,我想要叫他送我去医院,但我们在冷战啊,应该是他来求我,而非我主动地找他。

    也不知是哪骨子别扭劲上来了,心里那口气竟然硬生生地顶着这疼就是不肯说。

    最后嘴唇也被咬破了,手把身子下面的床单抓出深深的一个窝。

    秦子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我这边看着我。

    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眼睛看起来很迷茫,微微眯着一双眼看向我,然后渐渐地开始清明起来,他猛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念锦?”

    我仍是死咬着牙,不肯说话也不去看他。

    最后他真的急了,迅速下地穿了衣服,“走,咱俩去医院。”

    然后把我衣服裤子都拿了过来,强迫性地给我套上,打横把我抱起下了楼。

    因为是早上,在上海这个地方,这个时段打车也是高峰期。

    拦了好几次才拦到车,秦子阳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对于一直都开惯了自家车的人,如今来抢出租车心里也总是有着一些变化的。

    上了车,他把我放平在他怀里,随即对前面的司机道:“师傅,去医院,麻烦你开快点,她疼的厉害。”

    老师傅看了一眼我,点了点头,“好,我尽快。这丫头是咋了,看样子这疼的可厉害。”

    “你怎么样了现在觉得?”

    “疼,秦子阳,我疼.........”、

    “再挺挺就到了,快了,马上就到了,司机再快点!”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这个时间段车都多,你还得祈祷下才成,不然我怕前面的路段没准得堵车。”

    秦子阳听完后整张脸都绿了,双手更是死死地抱住我。

    “没事,一会就到。”

    但是果然,车子开到了前方的路段时堵了车,很多车都憋在了这个地方,一时半会也过不去。

    “不行啊,小伙子,这车堵在这了。”

    “你再试试看能不能插过去,她疼的厉害。”

    “好吧,我再试试。”

    车子再次启动,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下来了。

    “根本过不去,前面那么多车都堵在那儿呢。只能等着了。”

    “这大概得等多久。”

    “这可不一定了,时间短的话十几分钟,时间长可能得一两个小时呢。”

    秦子阳啪地一下子把门打开,抱着我就往下走。

    “喂,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

    秦子阳从兜里掏出钱,基本上全是五十一百的。他看也没看就把一张五十的给他了,也不要剩下的找回的零钱抱着我就往前奔。

    速度特别快,当时我疼的死去活来的也没注意别的,只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犹如小的时候在母亲怀抱里一样温暖的胸膛里,然后就是那砰砰砰的心跳声,十分明显。

    后来回想的时候才觉得秦子阳当时跑的很真快,那速度像是一只猎豹,狂奔在大草原上,我还取笑他说,秦子阳,你没去当运动员真是白瞎了。

    当天到了医院时,秦子阳的双腿已经麻掉了,我感觉到他连上台阶都有点吃力,他在不停地跑,速度奇快。

    到了医务室,挂得紧急门诊,诊断说是胰腺炎。

    那一整天秦子阳似乎比我还急,一个劲地问着大夫这儿那儿的,还过来握住我的手,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晰地记得那天秦子阳所有的担忧,着急,愤怒。

    这些我都记得...........

    “秦子阳,你说我当时要是就死掉了你会怎样?”

    “别瞎说。”

    “我就是要瞎说,你得回答我。”这几天我都躺在病床上,人一在这场上躺久了啊,就着实无聊起来,连我都开始问着这些无聊的问题来。

    “不会有这种可能。”他说的斩钉截铁,然后就不让我再在这个话题上缠绕,在医院那几天里,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秦子阳,说不上哪里有了变化,但却感觉离的很近,心离得很近,两颗心,似乎完全贴在了一起,就是在这样一种感觉。

    出院的时候,秦子阳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他说苏念锦,我答应你。

    这样没头没闹的话按理说我应该听不懂,但却相反,我却是真明白了。

    “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确信,甚至声音都在颤抖着。

    我说秦子阳,你说的是真滴吗,你确信,你确定,你确信加确定你说的都是事实..........

    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复读机,反复地确认着,重复着。

    “恩,我想好了。”

    我高兴地转过身狠狠地抱住了他。

    我说,秦子阳,我这一刀真值,这医院没白住,我要是知道我就一次医院就让你想明白的话,我早就把自己弄进医院了。

    他不高兴地走过来,抱住我。

    “别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

    “好,不说,不说,你不爱听,咱就不说。”

    我呵呵地直闷儿傻笑,我觉得这天空一下子就蓝了起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天空啊是那么的蓝,这白云啊,是那么的白,这马路啊是那么的宽,这人啊是那么的多..........

    后来秦子阳说是他要先找洛子,与他合作是最好的途径。

    我说,我百分百支持你,秦子阳同志,好好干吧,上级领导看好你。

    他说是,遵命,小的一定按指标达成任务。

    秦子阳去找了萧洛,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切都ok,资金方面有他们出,他负责的科研和一开始的方案问题。

    我买了红酒当做庆祝,吃饭的时候我敬他,“秦子阳我就知道你能行,只要你肯跨出这一步没有什么事能真正难倒你,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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