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七章 金钟镇才气

“嘭”

    听到郭照的话，在场的众人只感觉自己的脑中有闷雷炸开。此时所有人都干巴巴的看着郭照，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学生请求书山评判。”仿佛根本没看到其他人震惊的表情，郭照继续说道，而且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显然是想让几人都听清楚自己的声音。

    与其他的地方不同，藏书阁在国子监中有着超然的地位，因为藏书阁中的书籍极为珍贵，所以这管事一职也需要饱读诗书的人来担任，一直以来藏书阁的管事都是由司业大人或者祭酒大人直接任命，但是相比这两种方法，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进行书山评判。

    相传各国的国子监中的藏书阁因为藏书众多，所以自成书魂，而这些书魂在平时则能帮助国子监的学子头脑清明，而若是有学生申请进行书山评判则会引动这些书魂，到时候这学子变回被吸入这书魂中，也就是众人常说的书山中，只要登上这书山之巅，获得书魂的认可，便能成为书魂认可的藏书阁的管事，从此以后除非此人愿意将此藏书阁管事的转让给他人，其他人便再没有成为藏书阁管事的资格。

    当然这书山评判也不是所有学生都可以申请的，相传这书山评判极难，考验的知识也极为复杂，况且若是想引动书魂进入书山，便需要敲动藏书阁不远处的一处山顶的金钟，这金钟极重，并不是人力所能敲动，只能用鸣州诗篇敲动金钟，才会牵动书魂，引出书山，且先不提这书山的路有多难走，光这敲动金钟的鸣州诗就不知道难倒了多少学子，而且这书山平定一个学生一生只有一次申请的机会，失败了只能离开国子监。所以尽管这书山评定从七国国子监中建成便有，但是成功走过书山的却不超过十人，而这些人无一不在史书上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你这个学子，你再说一遍。”看着郭照。赵管事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意说道，这家伙眼看着就能成为藏书阁的管事了，却不想被郭照横插了一手，而且这一手还极为管用。一个书山评判一出，赵管事顿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自己最近的运气到底是是好是坏，眼看着就要当上藏书阁的管事了，却碰上了书山评判的事情。

    “学生请求书山评判。”看着暴怒的赵管事，郭照的目光变得坚定而自信，接着向前走上一步，浑身爆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你。你。”一连对着郭照说了三个你之，皇甫崇天这才反应过来，接着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接着对郭照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可要给我想好了，这书山评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的一个不好，你到时候被国子监驱赶也没人救得了你。”

    “老四，你可不能胡来啊，要是真的书山评判了。一个失败，你丫的可就再也不能在国子监中学习了。”而此时被郭照的话吓了一跳的百晓叶三人也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接着连忙对郭照说道，公孙战天这个家伙更是上前一把拉住郭照。想把郭照往回拉的时候，公孙战天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拉不动郭照。

    “燕王，这里哪是你胡闹的地方，快给我滚回去。”看着郭照的模样，姜堰的眼中划过一丝感动，郭照的心思姜堰又怎么会不懂。不过心里感动姜堰的嘴里却冲着郭照恶狠狠的说道，那语气中的关怀之意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姜先生，老大，老二，老三。这书山评判是我早早就想好的，希望你们不要阻拦，学生请求书山评判。”这是郭照第四次说出书山评判四个字，当说道这四个字的时候，郭照的浑身爆发出滔天的气势，那气势给人的是一种难言的自信，叫人忍不住相信眼前这个人。

    “好，既然你自己不想在这国子监中学子，本司业也就成全你，这书山评判一事，准。”听到郭照的话，皇甫崇天也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接着怒气冲冲的对郭照说道，说完这话后，皇甫崇天看着郭照目光中也带着深深的不屑，他还真不相信郭照能走过书山，就先不提这书山，单单是能不能让金钟响起这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相比皇甫崇天和赵管事这边恶狠狠的表情，百晓叶和姜堰等人皆是面若死灰，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开什么玩笑，书山一事，七国这么多年了也就才冒出来那几个，郭照虽然平时挺努力的样子，但是也没表现出来那种经天纬地之才啊，登书山又怎么可能会成功。

    “学生谢过司业大人。”听到皇甫崇天点头答应，郭照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也不管皇甫崇天和赵管事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姜堰和百晓叶三人。

    盯着郭照，姜堰的眼睛由震惊变为愤怒，再由震惊变为感动，忍住自己眼中那好像要溢出来什么东西的感觉，姜堰清了清自己有些难受的喉咙，接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燕王，你这又是何必。”

    “姜先生，我有我自己的坚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便是我的君子之道。”似乎是看出姜堰眼眸中的那抹感动，郭照的眼中露出了喜悦，接着动了动自己的嘴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默念了一句郭照随口说出的话，在场的几个人纷纷露出沉思的表情，这话用在这里是极为恰当的，好像是郭照随口一说，但是细细读起来却如此的耐人寻味，不禁叫人深思，这句话中好像蕴藏着深刻的君子之道。

    “好，好一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光是这一句话，老四我们几个就支持你去。”听到郭照的话，百晓叶三人不禁眼前一亮，本来这三个人觉得刚才郭照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但是现在一听到郭照的话，这几个人的义气就被郭照这句话给调动起来了，再想想在藏书阁跟姜堰一起混的那十天，这几人觉得郭照这么做无疑是最正确的。

    “老四。二哥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登书山失败，放心从这国子监离开的绝对不会是你一个人。”听到郭照的话，公孙战天忽然明白了什么。接着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对着郭照说道。

    听到公孙战天的话，百晓叶和殿下浑身也是一震，接着将目光放到了郭照身上，下一刹那这两人 的眼中露出无限的坚定。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一同决定的什么一般，对着郭照说道：“算我一个。”

    此时这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听到对方的话，看了对方一眼，接着齐齐笑了出来，接着这三人便一同看着郭照，给后者一个鼓励的眼神。

    看着这三人的举动，郭照的眼睛不禁闪动一下，接着眼中露出感动的意味。他没有想到百晓叶三人为了自己竟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郭照知道，这三人若是真的如此郑重的说出口，那也就一定会做到。殿下和公孙战天郭照不知道，但是郭照知道若是百晓叶离开了国子监，回家一定会把他老爸给打死，但是就是这样，百晓叶还是坚定的支持着自己，这种浓浓的兄弟义气不禁让郭照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大哥。你们”看着百晓叶三人，郭照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正当郭照想着如何阻止这三人的时候，突然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姜堰也插了一句。“呵呵，我这一辈子能遇到你们几个学生也算是幸运了，好这事儿算我一个，你要是书山之路走不下去，我也去找一个地方教教书。”

    “姜先生”听到姜堰的话，郭照又是浑身一震。他没有想到姜堰竟然也为了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国子监管事这可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职位，但是姜堰却能如此的舍弃。当然郭照也明白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不图自己什么，他们在乎的只是这份浓浓的感情。

    “好，那我也便不再矫情了，书山路，同进退。”目光一一扫过这几人坚定的目光，郭照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对着百晓叶四人重重的一拜，语气深沉的说道。

    “书山路，同进退。”听到郭照的话，百晓叶三人也是纷纷回礼，这五人此时的动作竟是让皇甫崇天和赵管事浑身一震，在这一刹那这两人竟然有一种郭照真的能走桶书山路的感觉，接着在下一秒，这两人又连忙摇了摇头，把这种不可能的想法摇出自己的脑袋。

    接着几人又是纷纷起身，在那一刹那这几人的气势好像连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好像不是郭照一个人在登书山，而是五个人一起一般。

    “司业大人，还麻烦您开启书山路。”此时郭照不禁感觉自己的头脑一阵清明，整个人的状态都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巅峰，接着郭照便转过头对着皇甫崇天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着急离开国子监，我也就成全你，顺便也成全了他们。”听到郭照的话，皇甫崇天的眼中露出凶光，接着说了一句，说完这话，皇甫崇天跟着袖子一挥，下一刻背过身子走了。

    看到这一幕，郭照几人也明白了皇甫崇天的意思，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他们知道皇甫崇天这是要带着他们去金钟所在之处。

    跟着皇甫崇天，郭照几人走在一条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小路之上，那小路的地面由颗颗石头组成，踩在上面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小路两旁，樱花烂漫，再配上那远处颜色不一的树木，当真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整条小路蜿蜒曲折，好似一个蒙着粉红色面纱的绝美女子。

    沉迷于这小路上的风景，郭照的心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这也让郭照不禁感叹，自己来到这国子监这么多日，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绝美的景色。其实郭照不知道，别说他刚刚来这国子监半个月，就是这赵管事和姜堰在这国子监工作了这么多年也同样没有发现还有这样一条小路，这美妙的景色也不禁让两人赞叹。

    一路走过去，当众人已经隐约能看到那山顶的金钟，众人眼中的目光是又期待有不舍，期待的是自己可以看到这金钟，也不知道郭照能不能做出鸣州诗篇。让这金钟响起。遗憾的是这条小路竟然如此的短暂，若是能多看一会儿这道路两旁绝美的景色又该有多好。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郭照一行人跟着皇甫崇天这才到了山顶，当看到那巨大的金钟。众人不禁倒吸一口了凉气，这样的金钟，若不是天地所成，那到底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铸造而成。

    看到那金钟上的古老而神秘的纹路，皇甫崇天的眼中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接着回头看了郭照一眼，说道：“好了，这便是国子监的金钟，就是放在七国中，也不过才七鼎而已，其珍贵程度堪比大禹鼎，若是说大禹鼎镇压的是一国的国运，那么这金钟镇压的便是一国的才气，不要想着用外力的方法，让这金钟响起。能让这金钟响起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鸣州诗词。”

    说了一大堆后，皇甫崇天这才不屑的看了郭照一眼，嘴里淡淡的说道：“我念你还是一个学生，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说完这话，皇甫崇天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这不禁让这个老头想了一想。

    “学生既然能到这金钟前，便不会后悔。”听到皇甫崇天的话。郭照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不是说郭照一定能成功的走过书山，但是凡事却一定要搏一搏，郭照也想靠着自己的努力。帮姜堰保住这藏书阁管事的地位。

    “好，金钟启。”说完这话，皇甫崇天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磅礴的气势，接着冲向这金钟，下一刹那那表面暗淡的金钟仿佛被这磅礴的气势引动，整个金钟光芒大盛。下一个万丈金光从这金钟上散出，那金光落到国子监的每一个角落，凡是在国子监的人都不禁抬头看着那光芒射来的方向。

    “这，这怎么可能，竟然又有人请求书山评判。”看到这光芒，辅国是最先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接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他想不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事情，接着也不管身边儿学子的目光，迈开腿就朝着金钟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躲在国子监一个池塘边儿悠闲的躺在那里的祭酒大人，眼皮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那金钟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就知道那位只要是来了，便不会平平淡淡，好，老夫就看看，那位能不能闯过这书山。”说完这话，祭酒大人也慢慢的起身，接着迈开步子朝着金钟的方向走去，说来也怪，这祭酒大人虽然走路的样子极慢，但是也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这家伙竟然走出了十米之多，这就不禁让惊叹了。

    而此时金山之上，等到那金钟的光芒散开，郭照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移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目光不禁多看了皇甫崇天一眼，从刚才皇甫崇天爆开的气势来看，郭照就知道这个老头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却也是一个大儒无疑了。

    “行了，这金钟启，剩下的书山路能不能开启，就全靠你了。”看着眼前的金钟，皇甫崇天慢慢的将目光转移到郭照的身上，接着耷拉着自己的眼皮说了一句。

    “学生知道了，谢过司业大人。”听到皇甫崇天的话，郭照先是对着那金钟重重一拜，不为别的，光是这金钟镇压着七国的才气这一项功劳，就值得让郭照这一拜。等到郭照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不远处一根竹子，那竹子与普通的竹子不同，正好生长在一碎石之中，或许是天意，又或许是巧合，但是郭照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为题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望着那竹石，郭照从嘴里慢慢的说出两句诗，听到郭照这两句诗，在顺着郭照的目光看去，百晓叶几人自然知道郭照要说什么，但是这前两句却是太过普通，只单看这两句这诗最多不过达府，离鸣州还是太远，这不禁让这几人心中有些焦急，若是来呢金钟鸣都做不到，那么还何谈登书山呢。

    相比百晓叶这边儿的焦急，皇甫崇天和赵管事听到郭照这前两句反而不屑的一笑，他们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觉得郭照这头两句极为普通，若是这样郭照单单是这金钟鸣便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