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请仙

    “三姑，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二老。”两人赶紧解释。

    “别他妈扯犊子了，快说事，说完滚犊子。”姥姥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脸上满是厌烦的神色。

    那二人的脸都红了，尴尬地站在那里。

    进屋后杨广财立刻跪下说：“七叔，我们来有点事想请您和三姑帮个忙。”

    “小犊子，你不是就来看看我们两个老家伙吗，咋又来事了。”姥姥不悦地抬头说道。

    杨广财的话被打断，脸一下子更红了。

    “好了翠花，都是自家人，你就别难为晚辈了。”姥爷转头又看向杨广财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管得了。”

    李长风上前一步，哈腰低头轻声说：“七叔，我和杨老弟在省城投资了一个项目，开工当天，钩机第一下就挖出来一条大长虫。”

    姥姥抬起头，脸色瞬间变了，看着李长风，问道：“你们咋了？说主要的。”

    李长风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长虫拦着钩机不让挖，管事的喝了点酒，就开着钩机把长虫给压死了。”

    我发现姥姥脸色很不好。

    她瞪着二人说道：“都给我滚蛋，有两个骚包钱，跑这来耍横，折腾不死你。”姥姥翻脸了。

    “别别别，三姑，你可得帮帮小侄，我跟老头子下了保证出来的，要是这次投资失败我可就什么都没了。”李长风一下子身子矮了一大截，哭丧着脸对着姥姥恳求起来。

    “哎，现在都出什么状况了？”姥爷叹了口气问。

    “死一个，疯两个，其中有个吴家人疯了。”李长风立刻回答。

    “青莲县的那个吴家？”姥爷疑惑地问。

    “对，就是他家人，我二哥私下帮我请的，结果第一天做法事当晚就疯了。”李长风脸上满是惊恐和懊悔。

    “活该，红令冤亲债主讨债来的这么急，刚死一个，还早呢！”姥姥的语气中冰冷。

    李长风哭丧着脸看着姥姥，眼中满是哀求：“三姑，你可不能不管啊，我那项目……”

    姥爷打断他的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说：“我说李小子，你也不傻也不孽的，咋就办了这么浑的事。”

    他继续说道：“这事要是摆不平，还项目呢，你能不能活着回云瀚都是个事。你得知道，在东北，不孝爹娘，不敬老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长风蹲在炕沿边，抱着我姥爷的腿，开始哭上了：“七叔，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望我呢。”

    “哭哭，现在知道害怕，早干啥了，到东北喝点猫尿子还敢跟大仙装犊子，还以为在云瀚，是你李家最大呢。”姥姥在一旁没好气地说。

    姥爷打断了姥姥的话：“行了，我和你去一趟，成不成的看看再说。不过你得记住，要是老仙不松口，就算你爹来了我也帮不了。”

    “谢谢七叔，谢谢七叔。”李长风立刻露出了笑容，他又看向姥姥，眼中满是期待。

    姥爷又说道：“翠花，你也跟我去吧，长家人不好打发。有你在，事情可能会好办一些。”

    “麻子不叫麻子，坑人货！”姥姥今天说话一直带着火气，她对这两人显然没有一点好感。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姥爷。

    “是是，三姑骂得对，我们这些晚辈净给您添麻烦了。”李长风的嘴始终抹着蜜，试图缓和气氛。

    “小方圆跟我们一起去，见见世面。”姥爷说完就出门了。

    我心里一喜，我刚出马，要是多经历点这事对我有好处，况且还有姥姥在身边，对我来说，就等于一次有大仙保驾的历练。

    我马上把姥姥的鞋拿过来帮她穿上，姥姥说：“去把我的家伙式拿着。”

    又到柜里拿出那个皮鼓，入手之时一种亲切感立刻席卷身体，那鼓皮和大钱都带着温热。

    车上姥姥没有说话，我坐在一边看着李长风，这个人很会说话，面带红光。

    姥姥给我的小册子里有相面的口诀，那都是曾祖父的绝学，可是我怎么也看不出他会出问题。

    这时姥姥好似看出我的疑惑说道：“小方圆，你记住，看面相不是看表面，你看他。”姥姥说着指向李长风的脸，“短颈又缩腮，不死是祸害。”

    李长风惊呆的看着我们，姥姥又说：“面赤如烈火，寿短夭亡多。”

    我看着李长风的脸瞬间明白，李长风的脸不是红光，是赤色，这个区分起来有些难，全靠经验。

    李长风的脸瞬间白了，他的额头上冒出汗，颤抖着说：“三姑，我家老头子说，能得到三姑的一句指点，少走十年弯路，这次您可要帮我。”

    “别废话，我在教孙子，你的孽债我可担不起。”姥姥没好气的说。

    李长风尴尬的转过脸去，一路上他消停了。

    晚上终于到地方了。

    “小四，赶紧送电！”李长风喊道。

    姥爷摆了摆手，对李长风说：“不用了，让所有人都撤离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李长风得到命令后，如释重负，车辆也逐一驶离。

    “当家的，这李家小犊子没跟咱们说实话。”姥姥没好气的说。

    “哎，说了你还能来吗！”姥爷叹了口气，单手捏布包来到坑边，凝视着坑底，“先盘盘道吧。”

    姥爷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小方圆，你要记住，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根源，只要咱们没做错事，就不用怕他们。”

    我点点头静静地看着坑底。

    “别管他们是谁，只要你没做亏心事，你就挺直了腰杆子，不服就干！”姥爷继续说。

    “我知道了姥爷。”

    姥姥在地上摆贡品，点上三柱香，然后对我说，“你来吧，我给你镇场。”

    我马上打开包袱皮，走到贡品前，轻轻地敲起鼓。

    学着姥姥的样子和节奏吟唱起。

    “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先请狐来后请黄，请长、请蟒请来灵貂带悲王……”

    姥爷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坑。

    那里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圆形洞口，洞里不断有冷气冒出。

    我还在哼唱着，突然，一个小脑袋从洞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