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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电子书 77nt.com 第38章 女汉纸口三八(入V二章 1/2)

文/小酱紫
女汉纸没有出路! 本章字数:12740 女汉纸没有出路!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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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我思索之际,我偏了头,却见身侧之人在断砚上研了墨,面色微正,提了笔,待狼毫上蘸满了墨,便正襟危坐,胸中如早有丘壑般,撩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瞧着他那空白的纸张上,篇幅已然成形,我暗地里敛了心神,凝神思索。这应试的题目皆是要以国事为切入点,立意越深,越能体现学者之文才。画者虽用笔作画,但心中布局乃是根本,同样如治国,江山便是画卷,任由当权者恣意泼墨。

    想到此,我左手执笔,也专心致志的书写了起来。

    面前案台香炉中的檀香熄灭之际,场外的铃声大作,只见考官大人上千收录考卷,而堂内隐约传来阵阵哀嚎。

    待前来的大人收了我的考卷,我抬起了袖口轻轻抹一把冷汗,甚险甚险,还好在最后一刻写完了整篇文章。

    收拾行囊之际,身侧的柳权生上前对着我道:“刚刚瞧见莫小弟用左手动笔,柳某心中惊叹,且看小弟你下笔也是极速,想必小弟习字吃了不少苦头。”

    我谦虚应对,“此举也是无奈,我自小右手有疾。”

    柳权生听言,脸色微微一顿,即刻歉意连连对着我道:“柳某冒昧,竟然是不小心戳中了莫小弟的伤痛之处。”

    我淡然一笑,“无妨,莫某早就习以为常,柳大哥也是不知者无罪。”

    “莫小弟真是豁达!”柳权生拎起了书盒,对着我笑着道。

    这场策论完毕,贡院中到处是匆匆离去的考生,一时间考场中人群拥挤,热闹非凡。我同柳权生并行走到贡院门口后,便是分道而行。

    柳权生走路的姿态挺拔不屈,就以他今日换砚台的举动来看,为人也是正直之辈,莫无康让我调查柳三此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我心中思索着这些疑问,不免微微皱了眉头,也罢,如今柳三此人无从查询,从这个柳权生下手才是正理。

    这么想着,莫府的马车已经徐徐赶来。

    下场所考乃是帖经,帖经所考的内容乃是从四书五经的原文,这样看来,比起上一场的策论,此卷倒是简单了许多。

    背书明理乃是我的强项,自小我的耳目皆比常人灵敏,朱扒皮当年也定是看中我这一点,才肯倾心将自己一身的本领教予我。

    时间在挥动中狼毫笔中渐行消失,三日的考试眨眼间便要结束,考完最后一场诗赋,从贡院中踏出的那一刻,我心中陡然有轻松之感,步履也轻快了起来。

    会试既已结束,那么便是等十日后的放榜之日了,刚欲上马车之际,却听见身后一声呼声。

    “莫小弟!莫小弟!”

    我收了脚,回了头,便看见柳权生捧着书盒追来,对着我道:“刚刚在场外寻着莫小弟的身影,总算见着了。”

    “柳大哥找我何事?”我出声问道,随即想到柳三的事情,即瞬对着他道:“今日匆匆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柳兄家住何处,来日若是有机会,可再讨论书中经义。”

    柳权生一听,眉间也微微露喜意,对着我道:“我刚想对莫小弟道此事!”说着,他从书盒中抽出了一张宣纸,写上了“青槐巷十字路口”这几字予我,并对着我道:“莫小弟今后若是找我,且往青愧巷便可,那里的邻坊皆识我,你随意询问便能找寻我!”

    我郑重的将他递给我纸张收好,却见他对着我道:“还不知莫小弟家住何处?”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柳大哥可以前去相府寻我。”

    一提相府,柳权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了神色,“原来是莫小弟是相府的公子。”

    我还未探寻他目光中的深意,只见他又露出了以往的神态,对着我道:“柳某且记下了,明日下午,东街的醉仙楼有一场聚会,来者皆是这次科举的考生,莫小弟若是有空,亦可前来一聚。”

    我点头允之。

    待回到莫府,府邸中的气氛隐约有些怪异,仆人的脸色似乎皆是小心翼翼,我心中觉得怪异,走到后院,遇上了二姨娘和三哥莫止钧。

    “二姨娘好,三哥好!”我见此慌忙点头行礼,正欲迈身过去,却见二姨娘拦住了我的去处,对着我道:“看四少爷神色,应该是这几日答卷甚好?”

    我听言,赶紧露出伤痛之色,对着二姨娘道:“二姨娘真是说笑了,今年的策论甚是难,我虽答卷完毕,但恐其立意已偏,尤其是诗歌词赋,我不过只上了两年学,哪里做了出来,止辛怕是要再等三年了!”

    说着,我连连叹息,一旁的莫止钧听言,却是开口道:“四弟真是过谦,有文博士亲自指点你做文章,还有这等苦恼之举?”

    我脸色继续忧愁,“三哥也知道了,太学之中今年入围的就属我根基最差,想必博士大人也是怕我名落孙三甚是丢他的脸面,才会做出此举,哎,看来我要让博士大人失望了。”

    我这番叫苦的言语一出,二姨娘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脸上也渐渐露了笑容,好心对着我劝诫道:“今日大太太甚是不开心,你的言行自当小心。”

    我听言,甚是感激的弯腰:“谢过二姨娘的提醒。”

    待他们远去,我才直起了身子,大太太的院落外,跪了一帮丫鬟和奴才,瞧着甚至惊人。

    这又是出什么事了?我惊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娘早就在屋里等着我,待我出口询问,她才同我说:“你大姐安仪今年已经十七,大太太为了她寻了几门亲事,她皆皆拒绝,惹得大太太在院中发了好一顿火。”

    大太太屋里的事,我们向来没有插嘴的权利,我同娘对望了一眼,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第二日,我如约赶往东街的醉仙楼。

    从马车上踏下,进入大堂,小二热情的呼声而来,而柜台处的那位大胡子掌柜依旧没变,见到我进来,立刻笑靥如花,道:“这位少爷用膳还是住店?”

    看着他的模样,我有一时的恍然,想当初,若不是他的帮助,我也未能进入莫府,正想着,二楼的大堂上,忽有一人从木梯上而下。

    我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柳权生,只见他下了木梯,穿过大堂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道:“莫小弟,你可算来了!”

    说着,便要将我二楼带去。

    二楼似乎被包了场,屏风移开,走上廊道之际,入目便是一片打扮极其文雅的书生,不断有论经典故之声传来,气氛甚是和睦。

    “权生,你三番四次下楼是作甚,我们刚刚提到书画,论起书画,我们之中当你莫属了!”只见一位穿着青衫的公子举着手中的杯盏对着柳权生道。

    柳权生走了上去,让开了身子,指着我道:“这是我在考场中所结实的莫小兄弟。”

    将我推了出去,接受着众人这般打量的目光,我拱着手对着众人道:“在下乃是莫止辛,见过各位兄台。”

    随即,刚刚开口的那个公子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兄弟瞧着年纪不大,长相倒是颇为俊俏!”

    他一言,柳权全赶紧道:“王兄,你此言差矣,我们读书人皆明圣贤之礼,哪能如此无礼评论他人相貌!”

    “莫止辛,想不到你竟然也来了此地!”

    伴随着熟悉的语调,我抬了头,却见人群中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

    “赵公子,好久不见了!”我上前拱手相待。

    赵恒宇见状,也拱了手,但眉目之间仍然颇有几分敌意,“自太学一别,你我二人可是近一年没有见面了。”

    这团簇的人群听言,皆皆出声问道:“想不到赵公子也识的此人,莫公子出身何处?”

    赵恒宇见我不开口,很快接了话语,“这位莫公子乃是莫丞相之子,天启十二年才入了京,在座的各位兄台可能对他有所面生。”

    提到我爹莫无康,众人刚刚对我嬉笑的面孔也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瞧着他们这般善变的神色,我心中也大概已明了莫无康在文人眼中的形象甚是不光明。

    真正是酸腐之辈,我爹莫无康为人虽然狡诈,但能做齐朝的相爷,经久不衰,乃是自有过人之处,这些文人相士怎么可以偏概全呢!

    大抵近日莫无康对我和娘的态度好了起来,我也开始跟着护短,扫了一眼众人,我便拱手道:“瞧着各位兄台神色,似乎对我的身份有所微词,听柳大哥所言,近日醉仙楼一聚乃是以文会友,若是大家因为我的身份,觉得我莫止辛不适合待在这里,我这便离开。”

    说着,我便撩袖假意欲离开。

    步子还没有迈出,柳权生便是急忙拦住了我,众人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很快改了神色,那位王姓的公子对着我道:“小兄弟说的没错,今日我等乃是以文会友,刚刚是我等失礼了,这就为小兄弟备席!”

    我听言,这才收了步子,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柳权生却是在我身旁小声道:“这些人乃是京城文官的子弟,也有富贾商人之后,他们皆心性过大之辈,但并无恶意。”

    我点了点头,对刚刚他们之为毫不在意,出门在外,即使是莫无康眼中无足轻重的儿子,也要该为他挣挣门面。

    “今日,柳权生可是来了没有?”

    待众人落座,忽然从大厅屏风的另一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周遭的人听言皆是恭敬了站起了身子,我见状也跟着一块起身。

    很快屏风的边缘漏出了绣着蛟纹长袍的人,他的身影还未迈出,却见他手中的金色鸟笼慢慢显露在众人的眼前。

    座上的人皆拱手行礼道:“我等参见世子殿下。”

    一听这称呼,我心中了然,原来是平阳王那个曾经死了老婆的儿子――赫连正。

    想当初,大太太那位娘家的姑娘死了之后,这位世子大人可是亲自见了赫连瑾哭诉了一番,可后来那桩同萧家有关的案子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压了下去,再无人问起。

    说起来,那位姑娘也是可怜。

    这位世子殿下年纪看起来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他手中的鸟笼精致无比,里头的那个鹦鹉也是雄姿昂昂,一声的彩色羽毛油光十足,瞧见了我们,还在不停的卷着舌叫着“参见世子殿下,参见世子殿下!”

    坐在了中央的上座上,赫连正摆了手让众人起身,“在外头,何须这么多礼节,我等亦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家知我的性子,不用如此拘束。”

    说着,他伸出了手,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侍从,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华丽的牢笼,立在了一旁。

    柳权生走上了前,对着他道:“世子爷之情,我柳权生哪次没有应允前来,不知世子这次又所为何事?”

    当日在宫中,未曾细瞧过赫连正的样貌,如今看来,他同赫连瑾的眉间到有几分相似,到底是赫连家的人,我在众人之间细细打量着他,心中却是对这位世子爷充满了好奇。

    赫连正的一声打扮低调贵气,从身后拿来了一副卷轴,在我们的面前轻轻打开,继而对着柳权生道:“近日来,我研究画卷,左瞧右瞧还是觉得你师傅的画最合我心意,这乃是我高价从他处买来的画卷,你且过来仔细看看,是不是你师傅柳三的真迹!”

    自从莫无康跟我提及柳三此人后,他的名字近来出现的频率有些高,我听言,也跟着一起凑了过去。

    卷轴约莫半丈长,画上所画的之物乃是一处之景,高山悬崖,峭壁恒生,山脚下的山径更是杂草遍地,而画卷之上,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照应的此处绝壁更加令人胆寒生巍。

    柳权生上前将画中之景细细观摩了万分,我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此景,心中也是突了一突,待我扫向了那落款,更是趁众人不在以之际,偷偷摸了一番,摸完后心中更是一惊。

    当年我知画假画不是正经之事,每次应朱扒皮之举,画完画提了落款,便用透明之色的画色在落款处微微点上一点,肉眼虽瞧不出什么变化,但是用手去摩挲落款,便能感受到微小的凸起的痕迹。

    此法,朱扒皮不知,我亦是用来分辨自己所做之画。

    “权生可否斗胆询问一番,世子花了多少钱银购得此画?”

    赫连正听到柳权生的发问,神色不变,对着他道:“此画乃是搜罗了许久,卖画之人也极其隐秘,我虽然不会作画,但画中你师父柳三的笔锋,我亦能瞧的出来,这画不多不少,八千两白银。”

    我一听,暗中咂舌,朱扒皮竟然将这副仿品卖了如此高的价钱,实在黑心至极。

    柳权生望着眼前的画,却是眉头紧锁,对着赫连正道:“此画的笔迹的确是我师父的手笔,但――”

    一听是真迹,世子爷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脸便是对着柳权生继续道:“怎么,权生你可是还有疑问?”

    柳权生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画卷,伸出了手抚摸上了画卷中山脉的动向,“师父向来喜欢在山川的山脉上下了重墨,以此,等墨迹干涸之后,便能在凝起凸痕,此画有为师作画的习惯,是真迹无错。”

    赫连正听言,望着柳权生道:“自从你师傅八年前云游离京,这京中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坊间也再无他的画作,小王我极其喜爱他的画,不知权生可否透露他的去向,好让小王一心寻画?”

    赫连正此言一出,正中我心怀,我正竖起了耳朵,身旁的柳权生却是叹了一声息,动作极其小心的将案台上的画轻轻卷起,对着赫连正万分忧伤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家师早就在三年前逝世。”

    这话刚落,便在众人之间激起了千层浪。

    三年前?也就是我上京的那一年?我眉头一皱,若是柳三去世,莫无康为何还让我找寻这个人?心头满是疑问,但碍于众人我无法问出口,却听见赫连正连连惊叹,“怎么会如此?京中并没有这样的消息传来?”

    依照这位世子爷的口气,仿佛也不信柳三身亡的消息。

    柳权生却是满脸的神伤之色,“当年师父故亡的消息太过突然,三年前我春闱缺考最后一试,便是因为此事。师父的尸骨被他身前的好友带回,当时,我初闻消息,太过悲恸,也无心应试,只匆忙于料理师父身后之事。后来,等悲伤过去,师父一向闲云野鹤,我亦没有将他故亡的消息散播。”

    瞧着柳权生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在撒谎。

    而面前的世子爷赫连正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他听言,露出了一脸惋惜之意,神色也有些哀伤:“小王我没想到… …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随即,他神色一变,对着柳权生道:“权生你可知当年加害柳三的人是何人?小王我倾慕柳先生的才华,你且说出线索,小王定派人多方搜查,找出当年的真凶!”

    柳权生听言,叹了一声,继而沉重的摇头,“当年送家师尸骨的人并没停留,我亦是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师父一生作画,很少同他人结怨,我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话语到此,点到为止,赫连正也不再追问,只是出言安慰了柳权生几声,待他的情绪平复,在一旁的众人也染上了莫名的忧伤。

    倒是柳权生心态极好,他敛了哀伤对着众人道:“我知晓人死不能复生,师父身前未有憾事,他的仇我一直铭记在心,只要日后有一点蛛丝马迹,我定会追查下去,生死有命,你们也无需安慰我,我心中都知。”

    再言,此话题便是别过,众人便又将话引牵到了此次春闱之试上。

    众人说笑如常,而一旁的世子爷却是陷入了沉思,见此状,我心中亦生了警觉,莫无康、平阳王乃至萧太后都对柳三此人如此看重,他身上究竟藏有何秘密?

    猜不透这个中的奥妙,我也无心听着身边之人的言语,静坐在一旁。

    太阳从南面慢悠悠的落向了西边,西面的开天窗边很开撒进了一片炫目的红霞,他们或谈诗歌,或谈朝中局势,眨眼间,桌上的茶壶早已空空,而趁着众人酣战之际,世子爷赫连正离了桌席,我见状,同一侧的柳权生道去解手,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二楼的拐角处有一处天台,赫连正屏退了随从从一旁的廊道走了过去,露台靠着护城河的栏杆处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瞧不见他的面貌,只能瞧见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把纸扇,而他的身旁站着负手而立的赫连正。

    二人似乎在说些什么,我却因为距离而听不甚清,微微蹙了眉头,我只好又矮身退了回去。

    眼看天色渐黑,众人也有了道别之意,我瞧了柳权生一眼,想着来日要亲自上那青愧巷走一趟才好。

    柳权生不知我意,在一旁说些什么,带着我随着人群下楼。

    放榜之日还未到,从外地赶来会试的考生亦留在了京中,此刻,大堂中坐满的皆是一些学子的面孔。

    突然,大堂的押注台出现了我在二楼露台看到的那个身影,只见他侧着脸同那柜台的大胡子掌柜说些什么,掌柜弓着身子,连连点头哈腰。

    我见状,赶紧跨步走了上前,哪知刚走上押注台,那人影便消失不见了,而大胡子掌柜也往着柜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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