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物价困窘处，巧思破难题

    赵掌柜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神里透着一股狡黠，“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恐怕连铜板和灵石都分不清吧？我这里可不收铜板。”

    雷翊心头一震，果然，这个世界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灵石？”他故作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把抹布往桌上一拍，指着雷翊的鼻子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连灵石都不知道，怕不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周围的食客也跟着哄笑起来，雷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道：“掌柜的说笑了，我只不过是第一次出门，见识短浅，还请掌柜的指点迷津，这灵石究竟是何物？”

    赵掌柜见他服软，得意地摸了摸胡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灵石，顾名思义，就是蕴含灵气的石头，是这个世界通用的货币。一枚下品灵石可以兑换一百枚铜板，而一枚中品灵石，又能兑换一百枚下品灵石……”

    雷翊一边听着，一边暗自观察着酒馆里的交易。他发现，大部分食客付账用的都是铜板，只有少数几个人使用了灵石，而且使用的都是下品灵石，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也不多啊。他注意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买了一坛酒，付了一枚下品灵石，却找回了七八十枚铜板，这让他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这酒的价格还不到二十枚铜板？

    他正想得出神，酒馆的门帘被人掀开，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赵掌柜，我今天打到了一头野猪，你看看能给什么价？”

    进来的正是孙猎户，他满面红光，显然收获颇丰。他身后跟着两个壮汉，两人合力扛着一头肥硕的野猪，几乎堵住了整个酒馆的门。

    “哟，孙猎户今天运气不错啊！”赵掌柜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头野猪，“这么大一头，怕是有两百斤吧？”

    “两百斤？赵掌柜，你这是看不起我孙老三啊，这头猪少说也有三百斤！”孙猎户爽朗地笑着，将野猪往地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三百斤的野猪，那可是能卖不少钱的。

    赵掌柜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好好好，三百斤就三百斤，说吧，你想怎么卖？”

    “这猪肉新鲜，怎么着也得十五个铜板一斤吧？”孙猎户伸出五根手指，试探性地问道。

    “十五个铜板？”赵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孙猎户，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现在镇上猪肉才十个铜板一斤，你这野猪肉再怎么新鲜，也不能比家猪贵这么多吧？”

    “赵掌柜，这你可就外行了，这野猪肉肉质紧实，味道鲜美，可不是那些圈养的家猪能比的。”孙猎户据理力争，“十五个铜板，少一分都不行！”

    “不行不行，太贵了，最多十个铜板！”

    “十五！”

    “最多十一！”

    ……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雷翊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当孙猎户提出十五个铜板一斤的时候，周围不少食客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甚至有人小声议论，说如果真的这个价格，他们也愿意买一些尝尝鲜。

    雷翊心中一动，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走到两人中间，笑着说道：“两位，听我一言如何？”

    赵掌柜和孙猎户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是？”赵掌柜问道。

    “在下雷翊，初来乍到，久闻两位大名。”雷翊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方才听了两位的对话，对这野猪肉的价格也颇感兴趣，不知能否容在下说几句？”

    赵掌柜见他谈吐不凡，不像是一般人，便点头应允。

    雷翊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依我看，这野猪肉的价格，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他的开场白平淡无奇，赵掌柜正想开口嘲讽，却听雷翊接着说道：“物以稀为贵，孙猎户这野猪肉，肉质鲜美，数量稀少，价格自然要比普通猪肉高一些，但也不能高得离谱，否则就没人愿意买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建议，可以将价格定为二十个铜板一斤……”

    “什么？二十个铜板？！”赵掌柜还没来得及说话，孙猎户就跳了起来，“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孙猎户的怒吼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顿时激起千层浪。周围的食客们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觉得雷翊不自量力，竟然敢插手别人的买卖，也有人觉得好奇，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赵掌柜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雷翊，夸张地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怕不是在说梦话吧？二十个铜板一斤？你怎么不去抢？别说是我，就是整个清河镇，也没人会买这么贵的野猪肉！”

    雷翊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微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赵掌柜，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建议定价二十个铜板，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才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市面上的猪肉只卖十个铜板？那是因为供大于求！家猪养殖量大，成本低，价格自然便宜。但野猪不同，它们数量稀少，难以捕捉，本身就具有稀缺性。再加上这肉质鲜美，远非家猪可比，价格自然也要水涨船高。”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哪里听过这些道理？在他们看来，买卖东西，无非就是讨价还价，低买高卖，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再说了，”雷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二十个铜板一斤，并非面向所有人。那些囊中羞涩的，自然可以选择购买便宜的家猪肉。但对于那些不差钱，又追求品质的人来说，二十个铜板买一斤上好的野猪肉，绝对物超所值！”

    他自信满满地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掌柜，等待着他的回应。赵掌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雷翊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信服。

    “可是……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赵掌柜犹豫着问道，他经营这家酒馆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没底。

    “这简单，我们可以先试试水。”雷翊胸有成竹地说道，“将这头野猪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按照十个铜板一斤的价格出售，另一部分则按照我的方法，分成小份，以二十个铜板一斤的价格售卖，看看哪种方式更受欢迎。”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二十个铜板一斤的野猪肉，会供不应求！”

    雷翊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赵掌柜沉吟片刻，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好！”终于，他猛地一拍桌子，咬牙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你这二十个铜板一斤的野猪肉，到底能不能卖出去！”

    赵掌柜说干就干，立马吩咐店小二将野猪分割，并按照雷翊的建议，将一部分肉切成小块，精心烹饪后，以“特色烤肉”的名义推出，定价二十文一斤。

    一开始，食客们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价格实在离谱。但架不住店小二的热情吆喝和那烤肉散发出的阵阵香味，不少人还是忍不住掏钱买了几块尝鲜。

    这一尝，可就停不下来了。

    “我的天！这野猪肉竟然如此美味！肉质鲜嫩，肥而不腻，还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比家猪肉好吃太多了！”

    “二十文一斤，值！太值了！赵掌柜，再来两斤！”

    “我也要，给我来三斤！”

    原本还有些冷清的酒馆，瞬间热闹起来，食客们争先恐后地购买“特色烤肉”，生怕晚了一步就抢不到了。

    赵掌柜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火爆的场面。他原本以为，二十文一斤的野猪肉根本卖不出去，没想到，竟然如此受欢迎！

    他看向雷翊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雷翊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深谙营销之道，区区物价问题，根本难不倒他。

    然而，雷翊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依然危险。他穿越到的这个玄幻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在酒馆对面的茶楼上，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正透过窗户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雷翊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遮掩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心中暗道：“看来，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离开座位，留下还在震惊中的赵掌柜和孙猎户，朝着门外走去。

    “这位公子，你要去哪里？”赵掌柜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雷翊微微一笑，指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出来久了，想四处逛逛，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人群，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想跟踪我？那就看看，是谁在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