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个葫芦娃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正在停车的吕伟接通了电话说道‘喂，我到家了，正在停车，上楼在说吧。’

    还不等吕伟上楼，周艾就打开房门等在了门口，看着从电梯走出来的吕伟，急忙迎上几步，着急的问道‘怎么样，调查结果怎么说？’

    吕伟拉着周艾走到沙发前坐好，苦笑了下说道‘交警队的现场认定出来了，院长闯红灯造成的车祸，负全责，具体闯红灯的缘由，还要进一步调查。医院那边的初步报告也不太好，颅骨骨折，还有脑积血，全身多处骨折，还在重度昏迷当中。’

    吕伟喝了口水，缓了缓继续说道‘孤儿院那边你不用担心，民政局已近安排人暂时接手了，孩子们都挺好的。另外我听一个民政的朋友说，这院长应该问题不小，本来他们内部已经在调查了，谁知道出这么一档子事，具体情况看后续通报吧。’

    周艾听着也是唏嘘不已‘你说，会不会和咱俩也有关系？’

    吕伟哑然一笑到‘你想什么呢，咱和人家又不搭嘎，不能因为我是警察，你是报社记者。人家就认定咱俩去查人家吧。’

    吕伟说完皱了下眉头，捏着下巴犹豫着继续说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这警察身份还是其次，主要是你报社记者的身份，她要是做贼心虚，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在加上咱们带小龙出去吃饭。保不齐开车的时候会胡思乱想而出事，这院长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

    ‘谁知道呢，我现在挺担心那些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有点母爱泛滥。’

    吕伟微微一愣，长叹了口气说道‘委屈你了。’

    ‘你想什么呢，我们不是都已经决定领养一个吗，我想着明天在去一次，不能因为这个事耽搁了啊。’

    ‘也好，我陪你去，顺便看看小龙。’

    第二天打早，俩人来到孤儿院，和临时负责的人打过招呼后，直接来到宿舍找小龙。简陋的宿舍内，小龙正一个人招呼着几个孩子在穿衣服洗漱。

    周艾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小龙，在照顾着比他更小的孩子，鼻子不仅有些发酸。忙轻声咳嗽了下说道‘小龙，我来看看你们。’

    小龙回头看着吕伟和周艾，漏出惊喜的表情，慌忙说道‘吕叔，周阿姨，你们来了。你们先随便坐一下，马上就好。’

    周艾看着忙碌的小龙，连忙把给孩子们带的东西交到吕伟的手里，上前帮忙。可她毕竟没有当过母亲，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有些尴尬的鼻尖都冒汗了。

    小龙收拾妥当，拉着几个孩子站成一排，高兴的向吕伟周艾介绍起来‘她叫小凤，刚来没几天，今年13岁，比我小三个月。这个叫诗薇，今年11岁。这个是小虎，今年10岁。这个是小强，也10岁，这个是小华，今年9岁，这个是最小的，叫小聪，今年6岁。’

    周艾看着眼前一排瘦弱的孩子，正一脸局促紧张又充满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不停的拉扯着吕伟的衣袖。

    吕伟僵硬着脸笑了笑说道‘小朋友们好啊。’

    吕伟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连忙转移话题说道‘都还没吃早点呢吧，周阿姨给你们带吃的了。大家一起去餐厅吧，小龙，你负责去通知其他小朋友好不好。’

    小龙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向外面跑去。吕伟和周艾俩人足足在孤儿院待了一天，看着孩子们的天真，听着生活老师对每个孩子介绍，周艾几次强忍着落泪，吕伟也是眼圈泛红。回家以后，俩人心情都有些承重，早早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班，周艾还是不由得回想起昨天孤儿院的孩子们，突然想起自己高中同学好像在民政局工作，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喂，是文慧吗，我周艾。’

    ‘呦，大记者，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里响起了轻快的调笑声。

    ‘文慧啊，中午有时间吗？约个饭，顺便有些事情和你打听，正经事。’周艾还特别强调了一下。

    ‘这样啊，你着急吗？我在孤儿院，中午时间不是很宽裕，你要着急的话，就来孤儿院找我吧，中午在附近饭店兑付一下，顺便面聊怎么样？’

    周艾眼睛一亮，立马回道‘好，那中午我去找你。’

    挂断电话，周艾长出一口气。看了下手表已近快十一点了，连忙简单的收拾了下向孤儿院赶去。

    ‘大记者，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你不是在民政上班吗？我这不是想和你咨询下孤儿院的事。’

    ‘停，小艾啊。你是闻着腥味过来的吧，我可和你说，我们局里可是下了封口令了。检查组已经介入了，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乱说，以免引起更大的社会舆论，你可别让我犯错。’

    ‘文慧，你想多了，我找你和报社没关系，也不是想报道这件事。’

    ‘那是什么？’文慧一脸狐疑的看着周艾。

    ‘文慧，你也知道，我和吕伟结婚多年一直也没个孩子，眼看着年龄都这么大了。所以想着领养一个，本来我俩已经差不多有些眉目了，可谁知道这孤儿院的院长突然出事了。我怕万一有什么变动，所以这不是才找你来了吗。’

    ‘是这样啊。’文慧也收起了调侃的表情，犹豫了下才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到是能和你说说。目前我们确实有一些变动，其实这也谈不上什么秘密。你以为这个院长所干的脏事能滴水不漏？只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方式一次性解决，局里其实已经开会研究过了，要把福利院和孤儿院合并在一起，估计这个院长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大家都猜她是想跑来着。所以这次孤儿院的问题，可能会加速这一进程。’

    周艾一楞说道‘合并？福利院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把这些孩子都送去合适吗？’

    ‘小艾，你也去过孤儿院，你看见的那些孩子是正常的多，还是身体不健全的多？’

    周艾回想了下才说到‘我见到的十几个孩子好像身体方面都没设么问题。’

    ‘这就是了，孤儿院现在一共有二十五个孩子，有三个已经被领养，正在办理手续，下午就会接走，我们局长和书记已经决定一人领养一个，还有二十个，其中有十三个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只能去福利院接受照顾。’

    ‘那还剩下七个呢，怎么办？还有，万一以后还有孤儿怎么安置？’

    ‘小艾，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年轻人又怕负担，要不就不生，要不然就少生，你现在去哪听说那么多遗弃孩子的。孤儿院现在的孩子们几乎是这五年所有的，里面还包括几个被拐卖儿童，实在找不到家属，只能暂时收养在孤儿院的，还有父母双亡，没有亲属收留的。可这些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一些生活不能自理，也没办法上学的孩子。所以才会把孤儿院和福利院合并，利大于弊。’

    ‘对了，小艾，还没问你。你中意哪个孩子，正好名单在我这里。我也可以给你个参考。’

    ‘其实我和吕伟倒是有几个人选，还在考虑当中，对了。这名单可以给我一份吗，我和吕伟回去在研究下。’

    ‘这没问题，那这几个已经确定被领养的就不给你了，这几个没有被领养的我一会给你份名单，你回去和你家老吕在看看。尽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