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成为书呆子入门指南

    负责图书馆的外门长老辛马，一头黑发中夹杂着银丝，很多人都说这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年龄。他还戴着一副大大的圆形眼镜，这是一件奇特的低阶法宝，能让他看书的速度更快。

    图书馆允许所有人免费借阅馆内书籍，只要书籍不离开图书馆的范围，也可以借阅一段时间。但弟子们有时会试图偷偷多带几本书出去。他们从未成功过，因为墙上有阵纹，能阻止人把书带出这个地方。不过弟子们都不知道这个小秘密。

    尽管工作中偶尔会有烦心事，但辛马很珍惜像这样的日子，有活动把大多数弟子都吸引走了，让他不用再应付那些麻烦的年轻人。

    他叹了口气，看着一排排高至天花板的书架，里面存放着大量关于低级功法和基础修炼知识的书籍。然而，尽管他对阅读功法方面的书籍充满热情，但他早就知道，对于那些超越淬体境的人来说，这些书架毫无用处。

    虽然在同龄人中还算年轻，但辛马心中怀有更大的抱负，渴望超越自己目前外门长老的地位。他渴望踏上修炼之路，而不是整天与满是灰尘的书籍为伴。

    突然，一阵手杖敲击木地板的有节奏的声音打破了图书馆的寂静。辛马甚至不用转头就立刻认出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老人出现在眼前，他看上去就像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下巴上长着奇特的山羊胡，小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背也驼着，老人把扫帚当手杖，靠在上面支撑着身体。

    在宗门里，大家都叫他“山羊老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辛马记得这个老人从他自己还是弟子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宗门里了。

    这个老头名叫单沙，是一个从未突破到聚气境的修仙者。他对宗门的坚定不移的忠诚是他还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

    “又一场该死的比试开始了？”老头哼了一声，在一张长桌旁的众多椅子中找了一把坐下，弟子们通常会在这里看书。“我发誓，这全都是毫无意义的炫耀。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取悦大长老。除了大长老本人，没人相信还会有像他那样从外门崛起成为大长老的人。”

    即使在椅子上坐定了，老头还是气喘吁吁。对他来说，简单地走几步路都已经变得相当艰难。

    “你还活着呢，单沙？”辛马开玩笑道。

    老人发出一阵气喘吁吁的笑声。“别担心，我会比你们都活得长。”

    通常情况下，辛马不会允许老人在别人面前这么说话，因为这会让他丢面子。但既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就不介意这些玩笑话了。和这个老头的这些对话让他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老人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了，入门仪式什么时候举行？要是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处在你的位置。”

    辛马皱了皱眉，老人看到他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当新弟子到来的时候，他们通常都很好奇，会在书堆里翻找，惹出麻烦。当然，一两个月后他们就会对读书感到厌烦，然后转移注意力，但每年应付这些新弟子还是很麻烦的事。

    “求你别再提醒我这件事了。这是我不想一直当外门长老的一个该死的原因。我们都只是顶着好听头衔的高级仆人。内门长老们可从来不用受这种罪。”辛马抱怨道，“我晚上几乎都没时间修炼了。”

    “我真希望我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烦恼。”这个老清洁工耸了耸肩。

    *******

    在食堂享受了免费的早餐后，我立刻朝着图书馆走去。

    整个烈阳宗都建在一座山上，整个宗门都在这座山里。但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山，所以去哪儿都要爬多得吓人的台阶。

    幸运的是，这也有一些好处。比如大多数弟子为了去看比试而不吃早餐。所以至少我不用排队。

    我手里拿着笔记本和毛笔，爬着无数的台阶。陪伴我的只有鸟儿的啁啾声。至少风景很不错，四周都是树，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到达目的地后，我松了一口气。就连这副身体也开始因为爬了这么多台阶而感到疲惫了。

    图书馆就像一座大型的中式塔楼。在入口处，有一座学者模样的人的雕像，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剑。

    这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风景。这个地方建得足够高，我能瞥见竞技场，我的同胞们正在那里打得你死我活。不过从这个距离很难分辨出是谁在打斗。

    我走近雕像，寻找可能揭示这位学者身份的提示。不幸的是，修仙者们在整理东西方面很糟糕，所以没有关于这座雕像的信息。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穿过入口，入口宽敞得能容下三个我这么高的人。我一走进大楼，鸟儿的啁啾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就消失了。

    这是某种隔音阵纹吗？

    而且，树木的气息也消失了，只剩下墨水和纸张的独特气味。

    图书馆里的书多得惊人。多到让我怀疑我对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的认知。

    这个世界比现代落后了几千年，几代人都停滞不前。那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纸呢？

    有很多比我高很多倍的书架，上面全是书。甚至还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谢天谢地，周围没有人。这样我就可以研究那些毫无道理的神通，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房间里唯一的其他人是图书管理员，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哈利·波特风格的眼镜，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还有一个老人坐在一张长桌旁。

    刘峰原来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个老人身份的特别有用的信息。他可能是刘峰没注意到的人，也可能是他从未见过的内门长老。

    最好小心一点，假设这个老人是一个其貌不扬但实力超强的修仙者。我走向图书管理员，抱拳行礼，恭敬地问道：“请问尊敬的长老，我今天可以在这里学习吗？我没看到其他弟子。”

    图书管理员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图书馆随时向愿意学习的人开放。”

    我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开始探索图书馆，尽管书架有点杂乱无章。

    弟子们拿了一本书看完后，会随便放回去，很少会放回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刘峰也是这样，因为他很多次兴奋地去修炼刚读到的功法，而不在意像把书放回正确位置这样的“小事”。

    但是图书馆里有一些地方没人在意，却整理得比较有序。这些区域是关于与修炼功法无关的主题的，只有学者们会常来这里。幸运的是，学者们通常会尊重图书馆，把书放回原处。这是我从刘峰的记忆中得到的印象。

    我从图书馆一个安静角落里的一本基础书籍开始学习。这本书涵盖了淬体境的基础知识，这个阶段通常是在家族里或者由同门弟子口口相传地教授。因此，很少有人会费心去读这样的书。我选了几本类似的书，拿到附近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开始阅读，从第一页开始。

    淬体境一星。当一个人进入这个阶段时，他们的力量和普通人还是一样的。只是所有的杂质都会从毛孔排出，身体为修炼做好准备。

    我在第一页就遇到了难题。身体为修炼“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达到淬体境一星怎么会排出杂质呢？而且，是谁决定什么对身体有益什么有害呢？如果每个人都排出这些杂质，那在没有人尝试带着杂质修炼的情况下，怎么能说它们对修炼有害呢？

    我需要研究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人突破到淬体境一星的情况，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排出这些杂质确实有益，那有没有一种最佳的方法来实现呢？一种所谓的“接近完美的修炼方法”？

    最后，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目前我缺乏深入研究这个问题的资源。

    这本书的其他部分内容都很一致，都是修仙者们通常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它对所有的事情都缺乏深入的解释。

    我接着看其他的书，这些书讨论了这个世界的天赋评级和各种相关的话题。这个世界的天赋评级有点复杂；在一些地方，一个人可能被认为是普通的，而在另一些地方，一个人可能会被认为是有天赋的。

    以原来的刘峰为例；在他的家族里，他被认为是比较有天赋的。然而，在这里，他只是普通的。

    这本书详细地讨论了不同地区对有天赋的人的定义。然而，我忽略了这些信息，因为“有天赋”的定义可能会因时间和地点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相反，我拿起笔记本，开始写下我自己的评级系统，以便更清晰，这对我自己和未来的读者都有帮助。我决定把它从 A到 D进行分类。

    灵根上至少有二十条分支是踏上修炼之路的必要条件。严格来说，分支更少的人也可以尝试修炼，但他们的进步会非常有限。

    灵根上有 20到 39条分支的人天赋评级为 D级。这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有这种天赋水平的人通常会停留在淬体境，很少能晋升到聚气境。虽然也有例外，但他们通常在那个境界也只能达到一到二星。

    C级天赋包括灵根上有 40到 59条分支，和我一样的等级。在大一点的宗门里，这被认为是普通天赋。

    一般来说，有这种天赋水平的人可以成为聚气境的修仙者，并且可能达到那个境界的较高层次。然而，突破成为筑基境高手的机会很渺茫。

    B级天赋包括灵根上有 60到 79条分支，标志着天赋开始变得至关重要。这些人有潜力达到结丹境，成为任何一个宗门的中坚力量。有些人甚至有机会在小一点的宗门里成为宗主。

    A级天赋包括灵根上有 80到 99条分支，代表着下一代大宗主诞生的阶段。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达到元婴境。

    这基本上是刘峰已经知道的内容，但我把它整理得更清楚了。然而，接下来的内容是刘峰以前不知道的新信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出现一次的天赋。

    S级天赋是灵根上正好有 100条分支。这些人拥有完美修炼体质，非常罕见，大约一个世纪才会出现一次。

    关于这个等级的信息不多，但有几句话描述了灵根分支超过 100的天赋水平。我决定把这些信息写下来，尽管关于它的信息很少。

    S+级天赋，灵根分支超过 101。他们被称为极致体质，“极致”是因为尽管他们修炼速度很快，但寿命很短。

    我还有一些其他问题，比如灵根分支的数量是由什么决定的，或者它们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但这些都是我短期内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这里有没有关于炼丹的书呢？一定有一些有助于排出杂质的丹药。毕竟有疗伤丹药，所以如果有这样的东西也是说得通的。也许炼丹师会对从身体中排出杂质有更清楚的解释。

    现在我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禁对一件事感到好奇。

    谁来测试这些丹药呢？如果他们测试，他们会考虑长期影响吗？

    我把书放回我找到它们的地方，因为我已经把有用的信息写下来了。

    我四处寻找任何看起来与炼丹有关的书。这里的一些基础医学书籍给出了一种过时的急救方法的指导，但没有其他看起来与炼丹有关的东西。

    “也许我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巨大而杂乱的图书馆里这些书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怀着焦虑的心情走向图书管理员。那个老人已经走了，所以图书管理员是唯一剩下的长辈，我只能希望这个家伙不会因为我问一个问题就引发一场血仇。

    当我想到这个的时候，觉得有点傻。但在这个世界里，年轻的少爷们会为了不丢面子或者其他愚蠢的原因而灭人满门。

    “请问尊敬的长老，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炼丹基础的书吗？”我问道，尽量在不显得不真诚的情况下吹捧他。

    “关于法宝炼制、阵纹或者炼丹之类的书在免费的图书馆里是找不到的。”这个人解释道，微微推了推眼镜。“要免费获得那种信息，你要么是内门弟子，在内门长老的指导下修炼，要么是核心弟子。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最好的机会是去市场上看看。但是因为有比试，没有人在那里摆摊。”

    好吧，真倒霉。但目前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最好换个方向。

    而且，刘峰没有积蓄。这家伙甚至都没想过如果他考试失败，不得不再当一年外门弟子会发生什么。

    ……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完成了我的日常阅读。我把书放回原处，准备离开。

    我学到了一些更多的基础知识，主要是再次确认了原来的刘峰已经知道的事情。例如，在淬体境，天赋还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我们还没有用到我们的灵根或者灵气。

    虽然在淬体境天赋对一个人的进步影响不大，但努力和获得资源更加关键。至少在进步的速度方面是这样。

    当我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正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鸟儿的叫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再次充满了我的耳朵。

    现在是时候去进行一些身体训练了！毕竟，我可不想被某个小混混打得脑浆迸裂，或者像那些被欺负的主角一样，因为进步太慢而落得悲惨下场。

    然而，当我沿着石径漫步，走近下山的台阶时，我注意到一个面带微笑的老人，正在旁边忙着扫树叶。

    他就是我在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个老人，很可能是一个清洁工。

    至少，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会这么想。但我读了几十本，甚至可能上百本修仙小说，我对老套的情节有了敏锐的洞察力。

    一个清洁工老头？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套路！这个老人很有可能是一个隐藏的高手。也许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长老，甚至是一个家族的祖先。

    我应该去接近他吗？按照老套的标准，他不应该是一个坏人，而且有一个人在我不小心冒犯了某个年轻少爷的时候能保护我，那将是非常宝贵的。

    但是，如果我错了呢？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我的整个假设都是基于一个可能根本不正确的老套情节。

    不管怎样，即使他不是某个隐藏的大佬，从像他这样的长辈那里也能学到很多智慧。

    想到这里，我改变方向，朝老人走去。

    拜托一定要是一个隐藏的超级大怪物。虽然我上辈子讨厌老套的情节，但如果现在能改善我的处境，我一点也不介意！

    这就像我不会看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百万富翁的节目，但我很想成为一个百万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