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九章 家！

    金斗仙帝大怒，也不顾身上还缠绕着沉重的星云锁链，厉声喝道：“布阵，杀！”

    秦冲听得双眉一剔，暗暗捏了捏拳头；但回头一看，却忍不住一阵失笑。

    原来北斗宫那三十名仙帝，此时正布成一个阵法，以一名八劫仙帝为首，那三十名仙帝的仙元汇集过来，倒也显得气势汹汹，那八劫仙帝怒喝道：“放开宫主！”

    就连萧瑶都笑了：“这阵法是我们的，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用它来对付我们的？”

    原来这阵法就是秦冲创下的“军阵”。当初仙军草创，小柴门和赵家几百人集合在一起，无论是境界、实力还是法宝都很弱小，为了让仙军能够在无尽沼泽妖兽大潮中存活下来，秦冲便创下了这个阵法。多年以来，这个阵法屡加改良，渐渐扩散出去，几乎整个圣天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秦冲是个懒散的人，居然没有给它取名字，大家便都叫它“军阵”。

    金斗仙帝得意扬扬地道：“你别管它哪来的，总之能够取到效果就行！咱们这儿有三十位仙帝，秦冲，你们两个人还能对付得了吗？当然你也可以叫你那两百多仙帝一拥而上，但如此霸道蛮横的行径，你说，会不会遭到众口一词的讨伐呢？”

    他就是算准了，秦冲想要继续当圣皇，统治圣天帝国，就不可能对“民意”置之不理。所以他一定不敢干出硬行镇压北斗宫的事情，那样是会激起仙界仙人们的“公愤”的。

    而只要秦冲不让那两百余仙帝出手，他就有信心，如果运气好的话，恐怕还能活捉甚至杀死秦冲和萧瑶，到那时，不但楚地，恐怕那圣宫，他都有信心去坐一坐了！

    三十个仙帝用阵法凝聚起来，领头的又是八劫仙帝，这力量已经超越仙帝巅峰了。

    金斗仙帝始终不相信秦冲是半祖，多半是吹的，实际只是仙帝巅峰而已。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可以和秦冲抗衡了，而只要秦冲被牵制，区区一个萧瑶算得了什么，举手可灭！

    退一万步，就算他不能战胜秦冲和萧瑶，至少也能保持不败。而有了这份战绩，北斗宫在诸天仙人中的地位就会大为增强。他知道北斗宫周围有不少人，他们都呆在暗中，默默地观战。他就不相信，看到秦冲“外强中干”，这些人会对地大物博的凡界不感兴趣！

    只要刀兵四起，北斗宫就能从中取事，地位上升、资源增加，那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到时候，他金斗仙帝，可能也会成为一方巨擎，至少比窝在楚地一隅，好得多了。

    至于九一晦衍或是始皇仙帝，那跟他没什么关系，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他就不相信这片天地真的要灭了，怎么可能呢，他都在北斗天生活了好几万年，也没见它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听说凡界资源十分丰富，可能会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他才不会来趟浑水呢。

    秦冲也知道，北斗宫周围有不少人在暗中窥视，就等着看他怎么处置北斗宫。

    如果不能杀鸡儆猴的话，下一步可能就是猴子满山跑了。

    所以当跃跃欲试的楚芊提出，她要来对付这个阵法的时候，他拒绝了，而是点了五个人：“芊芊，你和小歌、阿九、小狐、月娥，你们四个来破这个阵，让阿瑶专心对付金斗！”

    他在这五个女孩身上各拍了一掌，帮助她们暂时将修为提升到了九劫仙帝，就放心大胆地让她们出战了。他并不担心那个阵法，自己创造的阵法，自己当然知道破解之策，何况这群仙帝布置得并不精妙。久经战阵的楚芊她们，只要修为足够了，破阵还不是简简单单？

    果然，当他飘身而起，悬立在北斗宫的天空中时，地面的战斗便已经结束了。

    只用了三招，楚芊、九息泪和冥狐冲阵，段小歌用符箓辅助，花月娥压阵，只一击就击溃了军阵，三十名仙帝谁也没有受伤，却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全都失去了战斗之力！

    而萧瑶则拖着星云锁链回来了，金斗仙帝像死狗一般被她拖着走，满脸怨毒：“秦冲，你枉为圣皇，对自己的子民居然如此歹毒，肆意侮辱我这个九劫仙帝，你还有没有良心？”

    秦冲简直叹为观止，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想自立为王了吗，怎么现在自称起子民了？”

    他也不去管金斗仙帝，扬声喝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在暗中观望！现在，我就给你们表明我的态度！我不管你是凡界的土著还是诸天的仙人，来到圣天帝国，就是帝国臣民！你们把凡界当自己的家，凡界就不会亏待你们！但谁要敢兴风作浪，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一把抓起金斗仙帝，一掌按在他脑门上，金斗仙帝便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

    晋升到半祖，想要对付仙帝，那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秦冲这一掌，便是在掌心里形成了一个磨盘，混沌之力作底座，天地之力为磨石，磨的不是金斗仙帝的肉身，而是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就把他的神魂生生磨作虚无！

    直接磨灭他的神魂，这是多么残忍、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管是北斗宫的三十名仙帝，还是以楚芊等人为首的两百余名凡界仙帝，还包括藏在暗中的不知多少仙帝，此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似乎谁也说不出话来！

    北斗宫前，就只听到金斗仙帝那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如金石一般直冲云霄！

    直到两刻钟后，金斗仙帝的惨叫声才渐渐暗了下去，最后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不是他真能支撑这么久，而是秦冲为了震慑，故意放慢了速度，多折磨了他至少一刻钟！

    北斗宫的三十仙帝突然全都跪了下去，乱糟糟地求起了饶。

    秦冲却似很疲倦，转过身，挥了挥手，那背影竟似有些萧索。

    “北斗宫，灭了！”

    接下来，圣宫颁布了好几条措施，要求所有诸天仙人不得强行占据凡界土著的产业，如果以前有强占的必须立即退回去；要求诸天仙人必须与凡界土著和睦相处，如果发生争斗必须按照条令解决，严禁动武；要求所有人都要节约资源，多修炼阵法，减缓境界提升。

    禁令并没有说要诸天仙人作出什么让步，只是让他们收敛一些。但诸天仙人的实力本就比凡界土著强，现在要让他们收敛，在强者为尊的仙界显然是让他们很不满意的。

    但在一个九劫仙帝强行闹事，被赶来的楚芊一剑削下了头颅，毁掉了肉身，浪费了千年苦修才恢复了之后，诸天仙人还是老实下来了：圣皇陛下不止是说说而已，他是要动真格的！

    当然不满的只有高阶仙人，比如仙帝、仙尊，绝大多数的低阶仙人还是很满意的。

    凡界土著不用说了，他们本就居于劣势，圣宫是在给他们撑腰；即使是诸天仙人，绝大多数也是不想闹事的，他们只想有个安身之所，当然，如果能够让他们回到故土去，那就更好了。不过他们原本在诸天也是被人欺压的对象，所以就算回不去，他们也不觉得失落。

    凡界暂时安定了下来，由于人们的克制，凡界本源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天机老人也不用一直守在本源旁边，而是来到了紫极山上，他是来找秦冲的。

    却扑了个空，秦冲并没有在圣宫，而是带着杜婧、楚芊等人去了昊阳山。

    昊阳山巅，有秦略雄、秦茹和十几个仙帝的墓，此时秦冲就默默地跪在秦略雄的墓前。

    杜婧的伤还没有好，只能躺在软榻上，由四个人抬着。

    她的头发差不多全白了，原本红润如婴儿一般的俏脸上，此时也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当初硬接“毁灭之掌”，她几乎所有的生机都被毁了，寿命也大为减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修为、而且继续突破的话，谁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了。

    除了杜婧、楚芊、萧瑶，段小歌、九息泪、冥狐、花月娥、鹰英也来了，她们都是秦冲最亲的人，有的是妻子，有的是妹妹，有一些则算是红颜知己。

    临秋、姬芸、富贵足、云姑、宇文莲意、黎青、李馨、宁清梦等人站在一旁，赵维利、赵爽、赵余、靳寒、徐砚等人站在另一旁，秦蒙、秦苡姐弟三人则跪在秦冲身后。

    秦冲的声音很低、很慢：“爹爹是大英雄，他的名字，要永远记在圣天帝国的历史上！”

    “是！”宇文莲意低声答道，一挥手，远处就有人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杜婧幽幽地叹了口气：“冲儿，先起来吧！今天算是咱们一家的大聚会，除了孙媳妇，其他该来的都来了。老身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过来看望了你爹，你的心里也该平静了吧？”

    从北斗宫回来没过几天，圣宫就热闹了一次，秦蒙迎娶了武一龙的一位远房堂妹，这女孩比秦蒙还小两三岁，天赋却和他一样厉害，现在也是地仙了，虽然比不上秦蒙的金仙，但想到两人在所得资源上的差距，秦冲觉得，他倒更看重那个相貌有些平凡的女孩。

    同一时间，秦冲也为秦苡选择了夫婿，是仙界神算阁中一个名为“轩辕朗”的男孩，比秦苡要大了二十多岁，但在仙人中间，这点年龄差距简直相当于没有。

    秦苧也定了亲，夫婿是南极天长寿仙宫永生仙帝的爱徒。

    之所以如此密集地让他们成亲，是因为杜婧的提点：男仙人只要达到仙君、女仙人达到金仙，想要再涎下子嗣就会十分困难，因为他们的生理机能已经不支撑那些凡俗之事了。

    秦冲能够生下这三个孩子，是因为杜婧赐下的结精丹。但结精丹只有三颗，材料又极其难以寻找，秦冲就算想炼制，也无法措手。这也导致了宇文莲意、段小歌、九息泪等人，她们就算现在嫁人，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希望渺茫。不过她们好像也不想嫁人。

    有了这些教训，秦冲就想到让孩子们早成亲，早生子，然后才可以去追求仙道巅峰。

    不过好像不用他操心，因为秦蒙的妻子，在成亲前就早已怀孕了。这几天正是要生孩子的时候，所以这次出来祭奠，秦冲就没有让秦蒙把她带出来。

    秦冲也没想到，自己看上去还并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居然就要当爷爷了，忍不住有些感叹；但一想到自己也是死了爹的人，娘亲又像风烛残年的模样，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他望向天空，幽幽地道：“娘亲，也许，我又该去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他不知道是谁在哭，也没有回头去看。

    杜婧点头道：“你有你的责任，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芊芊、阿瑶，你们的任务就是帮他守好家，不能让凡界出一丁点乱子！还有，让凡界所有人都敬仰他，也是你们的分内工作。信仰之力是恢复神识和仙元的重要渠道，一定不能让他有所缺少，明白吗？”

    楚芊低头答道：“是，娘亲放心，我和阿瑶，还有咱们所有人，一定竭尽全力！”

    杜婧点点头，又笑道：“冲儿，为娘的使命，就是再送你一场造化！”

    秦冲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什么造化？娘，您可别乱来！”

    杜婧微笑道：“你知道娘为什么要强撑着到今天，也不去找你爹吗？”

    秦冲茫然摇摇头，却又脸色一变：“娘，您说什么？”

    杜婧打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再说下去，淡淡地道：“当初娘硬拼了毁灭之掌，一股无比精纯的毁灭之意就进入了我体内，为娘的寿命百不余一，就是因为它。你别过来，你拿它也没用的，而且，娘已经控制住它了！”

    她伸出一只手，那掌心里有一股灰蒙蒙的气息在上下跳动着。

    “看，这就是这股毁灭之意！”

    众人都盯着这股毁灭之意，似乎都有些好奇，毕竟，未达到半祖之境，却能够“控制”毁灭之意的，杜婧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虽然她付出的代价好像有点大！

    但秦冲望着它的目光里，却有些恨意，他似乎已隐约猜到杜婧所说的造化是什么了。

    杜婧看着秦冲，微笑道：“冲儿，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你肯定会对这毁灭之意有所不满，但它不应该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拿去吧，莫要辜负了你爹爹和娘亲的期望！”

    她一翻手，那股毁灭之意便脱离了掌心，化作一道灰光飙射进了秦冲体内。

    秦冲失声叫了起来：“不，不要……娘亲……”

    众人也忍不住惊叫出声：只见杜婧那原本就老态龙钟的脸上，突然蒙了一层浓郁的死色，颤颤微微的手指不住颤抖着，一片灰白色从指尖蔓延开来，一块块皮肤竟缓缓脱落下来；而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则开始迅速变得灰白，透着一股浓浓的苍茫！

    秦冲一下子扑倒在软榻旁，撕心裂肺地哭嚎着：“不要，娘亲……不要，不要啊……”

    楚芊、萧瑶、段小歌等女孩，和秦蒙、秦苡姐弟也扑了过来，紧紧地围着软榻，但他们的呼喊声，杜婧却是再也听不到了：她的所有生机都已经被毁灭，只残留了一具冰冷的躯壳！

    不远处的宇文莲意等人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论辈，她们都是晚辈，理应送杜婧一程。

    但秦冲并没有太多哭泣，当杜婧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她这辈子最后一个微笑的时候，他就收住了眼泪，缓缓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拉起仍在悲恸中的其他人，而是沉声说道：“宇文，今天是最为悲伤的一天，传令，圣历，自今天起算。圣太后葬日，即为元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头发，就在宇文莲意眼前，一根根地变成了雪白，一股无比浓烈的毁灭之意笼罩着他，却又像择人而噬的毒蛇，似乎只要有人冒犯了他，那毁灭之意就会化作滔天巨浪，不把敌人彻底毁灭，誓不罢休！

    宇文莲意强忍着心惊肉跳，低声答道：“是，遵旨！”

    于是圣历从这一天就固定了下来，今天，正是圣历元年，元月初一。

    只是，不管是秦冲还是宇文莲意，或者是还在痛哭中的众人，谁也没有发现，软榻上，原本死寂一片的杜婧的尸身，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直到秦苡一声惊叫，众人才猛醒过来，那软榻上，竟只留下一枚灰褐色的种子！

    秦冲紧皱双眉，一步扑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颗种子，眼泪小溪一般冲刷下来，把它冲洗得分外晶莹剔透，仿佛有一股浓浓的生机，正被种子牢牢地关在体内。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它种在爹的墓前，怎么样？”

    他不知在问谁，但谁也没有回答他，他也没管，小心翼翼地捧着种子，真的在秦略雄的墓旁，就用双手挖了一个浅坑，把种子轻轻地放了下去，又慢慢合了一层薄土。

    莫映修炼的是水系道则，她走上前一步，扬起双手，想要凝固空气中的水元素。

    宇文莲意却制止了她，拉上黎青，两人一闪身就下了昊阳山，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用晶莹的玉碗托着两碗清水，低声道：“这是我们在山间清泉里打来的，很干净……”

    秦冲望望她们，感激地点点头，把两碗清水细细地浇在泥土里。

    说也奇怪，刚刚种下的种子，没让他等上半分钟，湿润的泥土里，居然钻出了一缕嫩芽！

    那是一条嫩黄色的藤蔓，只有半只指甲长，很是娇嫩，被轻风一吹，似乎在向秦冲招手！

    却在此时，山下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呐喊：“报！禀圣皇、圣后、圣妃，圣太子妃生了！”

    秦蒙是秦冲唯一的儿子，虽然秦冲并没有明确，但众人已开始直呼他为“圣太子”。他的“圣太子妃”，就是他刚刚迎娶的那个姑娘，名叫“莫轻语”。

    秦冲正打算伸手去抚摸一下那浅黄的嫩芽，忽然听到这一声呐喊，忍不住手指颤了颤。

    一股莫名的气息，似乎倏然钻进了他的心底，在那儿凝结成了一枚细细的种子。

    他低低地说着，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声音的嘶哑：“这条藤，就叫做‘新叶’吧！”

    “是！”宇文莲意答应着，回头吩咐道，“传令，所有人，务必以最高警觉，保护好新叶的安危！告诫守陵人，若是新叶有半点损伤，当班的全体守陵将士，皆斩！”

    秦冲任由她安排着，也没有半个字的反对。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新叶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该走了！”

    众人都有些吃惊，只有楚芊似乎并不意外，静静地走过来，帮他理一下衣角。

    秦冲摸了摸她的脸庞，换来她的一个白眼。但看到他那满头雪也似的白发，楚芊的眼眸又变得通红，她轻声道：“此去，万事小心，我和阿瑶，会为你守好家的！”

    萧瑶也走了过来，轻轻投入秦冲的怀抱，眸子却一直在注视着秦茹的墓碑。

    九息泪站在一旁，嘴角有笑，眼里却在淌着泪。

    段小歌含笑看着秦冲和楚芊，忽然又回头看看九息泪，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冥狐则撇撇嘴：“无聊的人，无聊的爱情，无聊的心痛……”

    秦冲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在吩咐宇文莲意：“我走以后，蒙儿就登基，他是第一任圣皇！”

    秦蒙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冲，却见楚芊率先点了点头：“好的！”

    秦冲朝秦蒙看了一眼，后者的眼睛里有些迷蒙，却很快就坚定起来，猛地点了点头。

    秦冲笑了：“我没什么教你的，好好照顾子民和妻儿，我去帮你挣回一片天地！”

    他没有再说什么，腾身而起，直往九天冲去。

    众人都抬起头，似乎都有些恍惚，却见天空飘下来四面小小的旗帜。

    还有一句话：“守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