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溺爱的后果

    霉灵之母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接着用有些懊悔的语气说道：“其实在一开始，我的想法也很简单。由于众灵神界的疆域扩张的速度不断加大，使得我必须派遣更多子民过去协助众灵神界发展。要知道，我们至暗空间的规模本就不及众灵神界。所以，随着派遣过去的霉灵能量不断增多，也逐渐让我们出现了人手紧缺的情况。”

    “鉴于平衡之环并不想放缓疆域的建设速度，这才让我在得知平衡之环想要学习掌控负极能量的方法时，也希望她能在这个方面有所作为。因为，如果平衡之环真能够掌握操控由众灵神界自行生产出的负极能量的方法，那么我们就可以相应减少一部分支援众灵神界的人员，并在缓解我们支援压力的同时，也让更多腾出手的霉灵能量可以投入到至暗空间的发展中来了。毕竟，为了确保众灵神界能够稳定发展，我们至暗空间着实投入了不少的精力，也着实让至暗空间的发展在那段时间里几乎处于了停滞状态。”

    霉灵之母颇为无奈地深深吸了一口华子，然后说道：“因此，在平衡之环真的领悟了一些控制负极能量的简单能力后，我便特意又指派了几名心腹前往众灵神界，以便更好地帮助平衡之环趁热打铁，尽快熟练掌握对那些负极能量的操控技法。结果，平衡之环在具备了可以自行掌控由众灵神界生成的绝大部分负极能量，并自行将其用于稳定众灵神界运行的能力后，却依然恳请我能保持对众灵神界的支援人数。”

    “平衡之环给出的理由是，她觉得自己操控负极能量的能力尚不稳定，仍需要足够的时间学习精进自己的新能力。而且，众灵神界当时正处在下一个加速扩张的重要阶段，以至于她也没有那么精力去分心掌控那部分负极能量。所以平衡之环认为，她暂时无法自主操控那部分负极能量去稳定众灵神界。鉴于平衡之环的理由充分，我也不好多做推辞。所以，我也只能继续依照她的想法，继续派遣人手前往众灵神界帮忙，确保那里可以稳定运转。”

    见霉灵之母对平衡之环如此的百依百顺，郝运忍不住说道：“哎呀，在我的世界里，通常用‘吸血鬼’来形容平衡之环这类家伙。她明显就是吃准你总会无条件地对她保持谦让，无条件地支持她、迁就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你进行索取。”

    霉灵之母看着掐在手中的半根华子说道：“‘吸血鬼’，这个形容词用在平衡之环身上，还真是有够贴切的呢！咯咯咯！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我深爱着的姐妹呢？自打我们从年幼开始，平衡之环就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在离开父亲大人后，她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也只剩下彼此。所以，我必须成为她的贴身小棉袄，每时每刻给予她最为温暖的关爱。”

    “但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如此溺爱平衡之环的行为，很可能会将她宠坏，甚至让她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熊孩子吗？难道你不认为，平衡之环之所以会对你缺乏尊重，并喜欢跟你蹬鼻子上脸，就是因为你对她太过纵容导致的吗？”梦佳问道。

    “我承认，我原来从未想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可是，属于平衡之环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很多东西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霉灵之母有些伤感地说道。

    “此话怎讲？”刀老问道。

    霉灵之母收回远眺大海的视线说道：“根据我后来了解到的情况，平衡之环在领悟掌握负极能量的能力之初，目的的确只是想利用这种能力去自主掌控众灵神界产出的负极能量，以便更好地保障众灵神界平稳运转。可随着不断深入地学习，平衡之环开始从掌控负极能量的学习中，进一步感受到了蕴藏在负极能量中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她凭借无人能及的领悟能量，从霉灵能量给予的教学中，领悟到了些许操控由霉灵能量制造出来的负极能量的原理。”

    “平衡之环为此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发现这一切都与自己攀升至了一个全新的境元有关。平衡之环知道，如果自己能够好好利用这个新境元中蕴藏的力量，她也许就可以同时操控由两种不同主体制造出来的负极能量了。换句话说，平衡之环通过对负极能量的学习，发现了她似乎具备了在使用负极能量方面超越霉灵能量的机会。”

    “这是平衡之环第一次意识到，如果她能将自己的潜力挖掘出来，如果能在负极能量的掌控力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她也许就不只是绝对正向力量的代表了。也许，她可以同时掌握正极能量和负极能量，并因此让她的实力得到难以估量的巨大提升，让她创建的众灵神界变得更加均衡，变得更加强大了。”

    “更重要的是，平衡之环还由此生出了窥视至暗空间的想法。正是从那时起，她便开始畅想在自己具备掌控霉灵能量的负极能量后，是否可以顺带着控制所有霉灵能量？而后再趁机控制整个至暗空间，并将至暗空间纳入众灵神界的版图，让这两个分别代表正负能量的世界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更为完美的众灵神界。”

    果然，郝运对平衡之环的形容完全正确。先不说霉灵之母给予众灵神界的帮助是对是错，单说霉灵之母对平衡之环的百般爱护，以及平衡之环对霉灵之母非但毫无感激之情，甚至还在自己强大后，反而打起了统治至暗空间主意的白眼狼行为，就足以证明平衡之环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有些崇高道德标准的东西了。

    刀老和梦佳二人此时更是感慨，因为他们没想到这么一个品行不正的家伙，居然能够创造出众灵神界这等庞大的世界。而且，还能哄骗一众真正忠厚善良、忠肝义胆的侠义之士，在平衡之环创造的，充满虚伪和谎言的世界里，心甘情愿地为虚假的绝对正义和神圣道德中心效力。

    对于刀老这种经历过大生大死，跟许多友人有着患难之交的老牌神官来说，忘恩负义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恶行之一。因此，想到自己一直都在为平衡之环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四处拼杀，刀老就更加地气愤。以至于他在此时也忍不住闷哼道：“哼！真没想到，平衡之环那个混蛋竟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亏得老夫还尽心尽力地在众灵神界效力，想想可真是让老夫深感失望！”

    “她的厚颜无耻可不仅仅于此。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会对平衡之环的这些举动和想法如此了如指掌吗？”霉灵之母突然问道。

    “为什么？”郝运回应道。

    霉灵之母微微皱眉，用颇为懊恼的语气回答道：“因为以上这些情况，都是平衡之环主动告诉我的。就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平衡之环只要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或是想要提出新的要求，她都会开诚布公地及时告知于我。因为在我长期的纵容和溺爱下，已经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管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予以支持的想法。所以，即便她这次将目标瞄准了至暗空间，也依旧毫不犹豫地将全部想法告诉了我。”

    “虽然我总是让着平衡之环，一切都优先于她。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而这个底线，就是谁都不能碰触我的至暗空间。所以，当我听到她打起至暗空间的主意后，真的是既惊又恼。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过往对她的百依百顺，教她如何掌控负极能量的做法，实则是在害人害己。然而，鉴于我仍抱有一丝能打消平衡之环这个不切实际念头的思想，于是我还是没有立刻跟她撕破脸。而是在说明至暗空间对我的重要性后，答应帮她额外创造一个类似于至暗空间的世界，并将这个世界并入众灵神界，专供她来驱使。”

    “那么，平衡之环怎么答复的呢？”郝运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提问道。

    霉灵之母抬手将吐出的烟圈打散后回答道：“平衡之环当然不接受我的想法了。而且，她反而开始质疑我这次为什么全力支持她的计划？因为在平衡之环看来，她在进入第二层境元，并掌握控制负极能量方面的入门方法后，很快就可以进入冲击下一个大境元的阶段了。届时，众灵神界势必会在她的领导下飞速进入另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

    “反观我和我的至暗空间，由于长期未将工作重心放在自身发展上，也将从此彻底被平衡之环和众灵神界远远甩在身后，却再也无法成为与她们比肩的强大存在。所以，从平衡之环来看，我们继续像现在这样发展不会有什么未来。如果我想继续变强，如果至暗空间想要继续发展，那么我们的唯一选择就是并入更加强大的众灵神界，接受来自众灵神界的庇护。”

    对于平衡之环此番绿意盎然的茶言茶语，郝运三人只能表示唏嘘不已。至暗空间的发展之所以会逐渐落后，还不是因为霉灵之母对平衡之环进行无私奉献所致？平衡之环这个家伙，她到底是如何昧着良心说出如此自私的言论呢？郝运在心中咒骂道，并在对霉灵之母生出了一丝同情的同时，为她对平衡之环做出的种种无条件付出感到万分不值。

    霉灵之母又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其实仔细想想，平衡之环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众灵神界经过长年的迅猛发展，的确已在整体实力上远远超过了至暗空间。如果能跟潜力巨大的众灵神界强强联手，至暗空间就一定可以在众灵神界的带动下，很快就将之前落下的发展进度追回来，至暗空间也必将再次成为可以跟众灵神界平起平坐的世界。”

    “可是，我又怎会将自己亲手打造的至暗空间拱手相让呢？毕竟，我现在已经与至暗空间融为了一体，夺走至暗空间就等于要了我的性命。要知道，我这个人哪里都强，但唯一的弱点就是怕死。所以，与其说我创造至暗空间是因为什么高大上的抱负，还不如说我就是为了可以获得永生的能力。所以，在明知我信念的情况下，仍想占有至暗空间，平衡之环也真是有够无耻的了！”

    “然而即便如此，你也依旧跟平衡之环恩断义绝。不然的话，你们又怎会继续联合发动那场神战，让那么多的无辜生命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呢？”因为霉灵之母的说法让郝运感受到了一丝懦弱，于是梦佳便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评价道。

    霉灵之母闻言，嘟着嘴耸了耸肩膀回应道：“没办法，我选择继续配合平衡之环，其实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因为，自打我和平衡之环在至暗空间的问题上产生分歧，所有事情便都开始朝着一个更为复杂的方西发展了。”

    “什么复杂的方向？”梦佳问道。

    “对于至暗空间在未来的发展一事，虽然我认同平衡之环的看法，但我绝不会同意她的做法。”霉灵之母先是又重申了一遍她的底线。

    而后，她才继续道：“但令人遗憾的是，通过平衡之环私下的接触和游说，不少感受过众灵神界强大底蕴的霉灵能量，却都对她的提议表示了赞同。因此，在这些霉灵能量的暗中传播和游说下，越来越多的霉灵能量也都开始支持平衡之环的想法，成了至暗空间里的融合派。我当然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认同平衡之环，因为对于参与过帮助众灵神界平稳运行的霉灵能量来说，他们都从中尝到了不少的甜头，也非常愿意持续获得更多的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