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颠倒的秩序

    “可以了。”爱德华写罢便把纸条递给中年军官。

    中年军官皱着眉头看了几眼，点点头，分别递给两人一张金色的卡片：“你们两个拿着这个就能自由进出这里了。好了，你们走吧。”

    两人谢过中年军官，走出了办证处的大门。

    “接下来我们只要原路返回就能进入堡垒之内了吧。”爱德华说。

    “没错，我们......”

    “两位请留步！”突然一把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原来是刚刚在外面和中年军官争吵的青年。他走上前向两人简单地做了个揖。说：“两位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人吧？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吗？”

    “没错。请问有什么要事吗？”伊芙点点头道。

    “金属堡垒内部复杂且庞大，哪怕是居住在里面的人，往往也会走错路，而两位既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必定会在里面迷路的。因此就由我为你们带路，你俩意下如何？”青年说道。

    “你若是愿意帮忙，我们自然求之不得。那先谢过你了”伊芙说。

    “不客气，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咱们走吧。”

    伊芙和爱德华跟随着青年，沿着金属隧道一直走。走了约十分钟路程，终于来到了金属堡垒的正式入口。而站在入口处往里看，眼前的一切再次震撼了爱德华。

    “哇...太神奇了。”爱德华看着面前的景象愣住了。

    眼前的堡垒内部，有房子，有马路，有商铺、有街道、有树木，应有尽有，井井有条；街道上人来人往，宛如把一座大城市完好无缺地搬到了这里来。旁边的路灯发出堪比太阳光般明亮的光芒。把原本密封漆黑的空间照得像早上一般。

    “刚才还在隧道里走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种这个堡垒内部的情景。但我完全没想到它这么大，大到能在里面竟然藏着一座城市！真是太神奇了！”爱德华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处于堡垒内部的城市。

    “确实很出人意料呢。”伊芙在一旁也附和地说。

    “所以我就说，外地人在这里走动必须有人带路呢。不然必然会迷路的。”

    “还有这些路灯，好高，而且亮得和太阳似的。”

    “因为这是密闭的空间，所以靠这些路灯来照明，它们会根据时间不断地调节自身的亮度，如下午一点的亮度就是最高的，晚上六七点开始就会逐渐变暗，而到了十点十一点则会变到最暗。”青年回答说。

    “太神奇了。”

    “哦对了，你们是打算直接穿过堡垒离开这儿，还是在这堡垒内停留？”青年问两人。

    “额额...我们要在这里停留，有些事需要办......”爱德华回答道。

    “那你们要不先跟我到我的居住地里休息一下？之后再慢慢做打算？”青年对爱德华说。

    “好呀，那麻烦你了。”

    爱德华此时注视到了在一旁低头不语的伊芙，便悄悄地问道：“伊芙？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没事就好，兄弟，请你为我们带路吧。”

    两人跟着青年在街道上左转右转，不久后，来到了一个楼梯前。楼梯是螺旋形的，一圈一圈地往下延伸进漆黑之中。

    “这...我们需要下去吗？”爱德华问青年。

    “是的，我居住的地方就在下面。咱们一起下去吧。”青年点点头，随即开始走下楼梯，走了几步路，见爱德华他们还留在原地不动，便喊到：“放心下来吧！”

    爱德华见状，便问身边的伊芙“欸，我们要跟他一同下去吗？”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吧。我们见机行事就好。”

    三人顺着回旋走廊一直往下前进。越往下走，光线就越稀缺，而到达楼梯尽头之时，周围更是漆黑得有如到了夜晚一般。

    “这里好黑......”爱德华说。

    “从那扇门出去后就会亮一点了。”青年回答道。

    青年带领两人来到门前并推开门。三人一同穿过那扇门，此时映入眼帘的景色，和刚刚在上面所见的截然不同。

    这里是一片庞大且昏暗的地下城区，道路肮脏潮湿且交错、房屋杂乱且大多破旧不堪，老旧的街灯散发着淡淡的微光，腐蚀老化的排烟管中泄露出各色烟尘，将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过滤成诡异的颜色，而空气更是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味道。这里的环境和上方整齐干净的城区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这？这和上面差得也太多了吧......”爱德华感叹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唔......前方就是我居住的地方了，我们到那里再说吧。”青年说罢就往前走去。于是二人随着青年，在杂乱的巷道上绕了几周，来到了一所老酒的酒吧门前。

    “海伦，开门。我回来了”青年边说边敲起了门。

    “来咧，少爷”只见一名身披围裙，束着头发的少女打开了酒吧的门。她注视到青年身后的伊芙和爱德华，便询问道：“少爷，这两位是？”

    “哦，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他们是来自其他象限的人......进来坐坐吧，别客气。”青年边说边示意两人进到酒吧内。

    三人进到酒吧内。出乎意料的是酒吧内部与破旧的外墙相比之下，显得异常干净整洁。而在调酒台前则有一个满腮长满胡子的壮汉正趴在台子上睡觉。

    “我先介绍一下吧，我叫塞勒斯，我旁边这名女士是我的佣人海伦，那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大叔是我的保镖匹克......”

    爱德华打断了青年的介绍：“诶诶，等下。额...请别介意我这么说，但...我看你...怎么都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吧？又女佣又保镖又什么的，你们几个在玩角色扮演吗？”

    “这位客人，瞧你说的！塞勒斯少爷的父亲卡利斯老爷，曾经可是我们这里最富有的那一批人之一呢。”海伦说道。

    “最富有？那为什么你们现在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呢？”爱德华问。

    “这说来就话长了。金之象限自古以来就是一座金属城市，由金之执政负责管理。而正如海伦所言，我们原本是这座金属城市的贵族，家境确实挺富裕的。但这一切在三年前遭到了改变。三年前的一天，现任金之执政高特突然颁布了一条法令，要求强行没收掉所有富人的财产，以及强制解散掉他们所有的佣人。而我家，就是在充公名单之一。”

    塞勒斯边说边从旁边拿过两把椅子递给爱德华和伊芙：“两位请坐吧......高特他利用没收回来的金钱，以及他作为金之执政的元素能力，建造了很多你在外面见到的机器守卫和把原本的金属城市改建成这座四层的金属堡垒。曾经的富商、贵族等被强行分在了我们现在所身处的这个最底的第四层，你刚才在这层路上见到的所有人，都是原来的贵族或富商。而原本的普通人则分在了这里上方的第三层，也就是我们在下楼梯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地方。至于原本的穷人、佣人则被任命为军官和新的贵族，住在了比第三层环境更加优秀第二层，高特自己则住在了处于堡垒顶部的第一层。对这样的安排，我父亲当然不满，他多次带领其他被分到第一层的人进行了抗议，而他也因此被高特派人抓了起来，关到了监狱里，至今都还没放出来。而母亲也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患上了病，去年去世了。而海伦和匹克两位，则是我家被勒令解雇的所有佣人之中，唯二愿意放弃成为贵族，继续陪我一起在这破旧的第四层里生活的人，我真的很感激他们两个...哎...”塞勒斯感叹地说。

    “嘻嘻，少爷你见外了。少爷以前待我们这些佣人们这么好。有什么好的都分给我们，现在少爷落难了，我们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很没有良心？而且对于我来说呀，相较于到第二层当贵族，我觉得还是在这里陪着少爷会更开心一点。”海伦笑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啊对了，那你刚刚提到的那位金之执政高特，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做呢？之前发生了什么？”爱德华问道。

    “这件事我直到现在都弄不明白。高特执政自从继任以来一直为人和善友好，把整个金属城市管理得整整有条。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三年前，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整个金之象限的一切全部颠倒了。”塞勒斯回答道。

    “抱歉打断一下。我想问一下，今年是几几年？”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伊芙插话了。

    “今年是4303年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塞勒斯问道。

    “4303啊......没事，我就随便问一下，请你继续说下去吧。”伊芙若有所思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