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恶妖涧上

    第二日一早李凌带着冷艳秋和秦玉继续出发，沙旗安排了少部分人在庆州码头留守两艘护卫舰。李凌心中本对那两艘护卫舰本还有些想法只是不好拉下面子开口，毕竟要维持自己隐门弟子的风度。而一日后再往上的河道越发的窄浅了，沙旗也让一艘艨艟先行探路，然后他在中翼船上指挥水手缓慢的试探前行，李凌和冷艳秋秦玉的小楼船第三，最后一艘艨艟垫后成了标准的一字长蛇型，如此行了两日后两岸越发的险峻了，秦玉没见过如此险峻的山水就在甲板上欣赏着两岸的秀美风景，而这时沙旗却让船只在一处停了下来，李凌看了这里是一个比较宽的湖滩，这里还停留了不少船只，李凌瞧了远处上游口子河流更为窄小湍急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这河滩上不远的高处还有不少房子，此时滩上正聚集这一团一团的人群。沙旗就来道：“姑爷，小姐，这里是平安滩了，我去聘请些纤夫！”原来这些都是纤夫，上面的房子大多是纤夫的房屋，而李凌也终于知道那两艘护卫舰不给自己的原因了，之前的河段或许还能慢慢到此，但是前面的水路更加危险还需要纤夫，那两艘护卫舰如果硬上只会卡在河道上，李凌心中不由的一阵自嘲自己太贪心。而李凌此时也想起自己怎么把这纤夫拉船的事给忘了，想自己作为四川人，那以前险之又险的长江三峡纤夫的多少故事。

    不一会沙旗就一脸难色的回来了，冷艳秋就问道：“沙管事，可有什么难处？”沙旗就回道：“小姐，姑爷，纤夫已经雇好了，只是听说半年前上游三道涧那来了一条水怪，时常掀翻过路的船只，还害了几条人命了，现在三道涧被人改叫恶妖涧，要过都要十艘船以上一起集钱购牛羊肉投食让那恶妖吃饱了才好过，之前有几艘等候的七艘船加上我们这刚好十一艘船，等明日一早投食后我们就出发，只是我们抽到了最前面的签。”原来自有了这恶妖之后，这里的纤夫本组织人捕捞过几次，但是那深涧水急又深反倒死了几条人命，后来不知谁想了喂怪物吃饱了再过这个办法，似乎水怪掀翻船的事就少了，而抽签就是船的先后顺序，自然最前面的就最可能招引那恶龙的袭击，所以沙旗就觉得自己没办好，李凌听到恶龙就问道：“沙大哥别在意，你说那什么恶妖？是什么样的？”沙旗就道：“据他们看见的人说，头如大牛，浑身黝黑的，长约三丈，能吃牛！只是那怪物每次都是掀翻船只，没有全部跃出水面不知详细！”李凌听了也皱起了眉头问道：“那怪物可有四肢或者爪子或者鱼尾？”沙旗道：“没听说，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李凌无论从财物和感情上都不愿意看到艳秋的嫁妆有失就道：“算了！那明天沙大哥你和艳秋秦玉带着护卫下船步行沿着河岸去上游，我上船压阵看看那恶龙到底什么样！”沙旗急道：“姑爷，这怎么行！”秦玉也一脸担心道：“夫君！”冷艳秋知道李凌以前杀过黑蟒的事就道：“夫君可是想杀了此恶妖为民除害？只是这恶妖在深水中还得小心行事。”沙旗还是道：“姑爷，这恶妖在深涧之中，不知道底细，姑爷还是不要轻易犯险的好！”李凌听得冷艳秋居然以为自己要为民除害斩恶妖，自己在几人眼中形象又高了那么几分，自己本只想守住自己的几分家当，现在想来这什么恶妖也不比没有人迹的雪山雪蛟厉害，出现在人类聚集地杀之确是替天行道，只是真要让李凌去杀这恶妖也没有把握，毕竟李凌也不知道那恶妖到底是什么怪物，要是以前那种黑蟒自己现在杀之不难，但真是水里的什么东西李凌却比较犯难，因为李凌水性不好，上次在海里和无妄寺几个好手搏杀都飘了好远，要不是后来刚好有船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自己再厉害下了水底十分也只发挥不了三分，更不用说去那些深处伸手不见五指的什么水洞里去追杀，即便李凌有保命的感知能力也不愿意冒险深入自己那黑洞洞的水底，那不是追杀而是莽撞送人头，这或许李凌有一点深海恐惧症的缘故。李凌心道自己不杀它守护着自己的船应该没问题，毕竟听起来那怪物也只是偶尔掀翻船只，如果真像那大雪蛟那么厉害根本不会才这点动静，李凌就对几人道：“放心，我心中有数。沙大哥你去给我找两把长点钢叉来。”沙旗见李凌主意已定就道：“好的，姑爷！”

    第二日一早，李凌将身怀六甲的冷艳秋和秦玉接下船，相比惊艳的冷艳秋和秦玉，身旁的李凌就实在太普通了，只引的周围聚集的数百人看了引起无数惊叹羡慕嫉妒。李凌现在对于外人的指指点点也习惯了，李凌却没注意到人群中两人对李凌众人闪出奇异的眼光，李凌对冷艳秋和秦玉道：“玉儿，你陪艳秋步行到上游，路上也可好好观赏风景。”秦玉还是担心道：“夫君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步行到上游。”李凌笑道：“船上还有那么水手兄弟，我不能只让他们冒险。”身后的水手和护卫们听了李凌的话都一阵感激，毕竟有一个武宗高手在身边总会让人安心许多，李凌最后让一队护卫护送艳秋秦玉和医师婆子奶妈丫环等步行出发。而沙旗就和两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说着话，李凌远处瞧了这两人就给自己感觉是道上的人物，毕竟在这时代能在一个地方号召起一大群汉子没有点手段是做不到的，这时沙旗就引荐那两人来见李凌道：“李大侠，这是平安滩的包平包安兄弟，他们和我们商会是老相识了，这位是我们冷月谷艳秋仙子的姑爷李凌李大侠！”李凌不露声色的抱礼道：“有劳两位相助！”包平包安两兄弟对富家弟子本没多少好感，只是沙旗是自己的老主顾了，而见到李凌居然半点不像富家弟子摆架子顿时心生好感，李凌又娶了两个如此美貌的娇妻，如何不令他们羡慕，威武雄壮的老大包平就善意道：“李大侠，我看你们船吃水较深，还是下了一些货物和护卫一起走陆路吧。”李凌对有些像混道上的包平一行不怎么放心，如果在船上自己守住船就好，如果搬下去分成多少担自己可不好看守，李凌此时有点像守财奴的心态就拒绝道：“不用，船上都是一些衣物，搬上搬下不太方面，我就在船上和兄弟们一起。”李凌心中也有一些封建忌讳，嫁妆来回搬动李凌认为不吉利。而包平包安听了也以为李凌这是舍不得财物，心道这李凌原来也是个贪财的小人。包平也不多话就抱拳道：“那好吧，我们的人就负责你们四艘船，有劳沙大哥在船上协调听我们号令！”包平兄弟此时把李凌又当成了富家公子了，所以此时他们为了安全完成这次生意直接找沙旗合作，毕竟他们合作多次有默契！沙旗作为老精明自然知道包平兄弟对李凌不太满意，沙旗看了看李凌，见李凌微笑点头就道：“好！那就辛苦你们兄弟了，等到了上游后我请大家喝酒！”包平抱拳道：“好说！”然后包平包安就走去集合他们队里的纤夫了。李凌就感知听包安小声说道：“大哥，那姓李的不听好人劝，那船那么大还吃水深，要是真惊了那恶妖，被掀翻了船可怪不得我们。”包平道：“沙老大是我们的老主顾，那李凌又是冷月谷的女婿，我们拒绝不得，你让小四去再投一头羊去，只求那恶妖吃饱了别出来作恶。”包安道：“早上已经投喂了一头牛了！”包平道：“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要是出了事也怪不得我们！”听了叹了口气道：“好！”李凌看着那包安真的去找人抱着一只羊去了上游，李凌初步判断沙旗找的这包家兄弟的确是正经人，而李凌也确认了这些纤夫似乎是真的投喂了牛羊，李凌听了也不由的皱了眉头，那恶妖是真的吃了牛羊。即便李凌当初那黑蟒也难吃下牛吧，而且就算吃了也得需要安歇一阵子来消化，那能像这样每几天过往一次就能大吃一顿，难道那恶妖不是一只？想到这里李凌也不由的思索如何应对。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听的上面有人来报说恶妖涧那恶妖已经吃牛羊了，让众人开始准备起船。三百多纤夫告别家人分三群人到各船旁准备，第一队近百人的精壮纤夫就是包平和包安带领，而其他两队的纤手夹杂着不少老弱，李凌这才知道这包平在这里必定是个人物，不然不会手下都是精壮，这当然不是说夹杂了老弱就不好，全是精壮毕竟更容易保证工作质量，起初河段比较平坦包平就分配人手牵引拉着这四条船先行，而李凌决定让第二大中翼船打头阵，两艘艨艟垫后的顺序。这原来的三道涧约有二十里余里，每六七里一道比较危险的转口所以叫三道涧，而那恶妖就在中间最大的那二道涧中。因为峡谷中河道狭窄风向不定李凌只得下了风帆，就令水手划船和左右护卫用撑杆助力调整，避免船只撞上峭壁，而李凌站在船头看着两岸峭壁上攀爬的纤夫心中无比感慨。此时天气已是寒冷，纤夫们却都光着膀子穿着草鞋，李凌知道这是纤夫多少年下来的经验，穿衣服很快就坏掉容易擦伤，最主要的是还容易受伤生病，而且纤夫经常上下水中打湿的衣服很妨碍工作，而包平则喊着正气的号子指挥着纤夫上行，此时沙旗却是十分谨慎目光始终观察着河面。

    李凌之所以让护卫拿长杆助力，实际也是为了随便测水的深度，第一段河流相对平坦所以不久就到了一道涧口，包平很熟练的喊着停船的号子，重新集合人手一起将第一艘大船拉上五百米的河段，然后依次将其他三艘船拉进了一道涧，这一道涧就像一个月牙湖，湖面看起来很平静下面却是快速激流，而这时李凌就发现包平喊的号子明显低了很多，李凌心想或许就是怕引起那水中恶妖的注意！这二十多里水路多弯曲实际直线路程也就十里多点，而且就算有水手和纤夫也不比陆地上步行快，所以李凌刚进一道涧就望见前方山腰的一处平地上，冷艳秋和秦玉已经在前面观望，这自然是秦玉在这欣赏风景随便等候李凌，冷艳秋这是比较关切的看着李凌，而秦玉兴奋的对李凌挥手，李凌也对秦玉和冷艳秋微笑挥手让她们放心继续往前，而包安等一众纤夫及路人瞧了都一阵羡慕和嫉妒，也有个别小人心中诅咒李凌待会葬身恶妖之口。

    又走了近一个时辰眼看差不多到正午时分，包平喊了停船号子将船靠岸，然后一众纤手都拿出了带的干粮吃了起来，沙旗也让水手和护卫们吃起了干粮，数百汉子就在河滩边坐着吃完了午饭，但是吃好了后过了许久仍不见包平号令起行，李凌不由的有些起疑，不是这包平要打半路加价的把戏吧？毕竟李凌以前经常听过这类戏码，李凌就对沙旗道：“沙大哥，你们以前走这路也这样歇息吗？”沙旗也疑惑道：“没有！”李凌就道：“那你去问问他们为何还不准备起行？不会是想半途加价吧？”沙旗听了李凌的怀疑也有些心中不安，毕竟包平是自己的老主顾了，如果在李凌面前闹出这一出，不仅是不给自己面子，也是在打冷月谷的脸皮。沙旗就道：“姑爷稍等，我去问问！”沙旗就走到包平身旁小声道：“包老弟，怎么还不起航？”包平回道：“沙大哥，再等片刻，等过了午时就出发。”沙旗就疑惑道：“以前走这道可没这些讲究。”包平就道：“现时至冬季，那恶妖午时正活跃，只等过了午时它就回窝了！”沙旗一听也道：“那就有劳包兄弟了！”等沙旗回转给李凌回报，李凌虽然早偷听了他们交谈的内容，但是李凌还是装着不知的听完后道：“哦，既然这样就听他们安排吧！”沙旗没想到李凌居然这样一说就认可了，心道这新姑爷看来也不难说话，而李凌之所以认可是因为李凌村里也有几个钓鱼好手，他们就是夏天钓早晚，冬季钓中午，李凌就明白这包平说的有些道理，虽然李凌不怕那什么恶妖，但是能避免危险安全回家自然最好。

    过了午时，包平果然号召人手开始上二道涧，只是这次包平号子都没喊了，包平还让船的水手都不划水避免惊动水中恶妖，完全是纤夫按固定的节奏控制拉着前行，李凌清晰的看着这些汉子比之前更加卖力，赤露的上身紧绷的肌肉冒着汗水，李凌看着这些汉子紧张又卖力的拉船也开始心中警觉起来。李凌这四只船被包平集中人手先后安全的拉进了二道涧河段，而这时李凌和众人也看见二道涧的弯口滩上散落着不少损毁的船只遗骸，看遗骸成色也都在一年以内，李凌一行人的才真正相信那水怪真的存在心情也沉重起来，然后包平将人手重新分配就继续前行准备快速通过这二道涧。

    这二道涧比一道涧更宽更深，河面看起来也比较平静，就风景而言却是一个好地方，但是大家此时都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李凌此时站在中翼船的船头右手拿了一根两米多钢叉，身后还立了一根丈五钢叉。其他水手护卫也手持钢叉长矛蹲在船舷内。行了半个多小时后船队就进入了二道涧的中心区域，而李凌在船头也皱起了眉头来，因为李凌通过感知这水域比其他水域的大鱼少得多，这说明这水域内的确有一个会吃大鱼的动物，或许就是他们说的那种恶妖，毕竟动物在危险的感知方面比人类有一种说不出的能力。果然在转过一个湾后李凌感知到前面二道涧最大一块水面下隐约一股比较强的气息，一条怪鱼居然有一个内气顶峰武者的气息，李凌心道这应该就是人们传说的那水中恶妖了，那怪鱼似乎真的在打盹儿在水底一动不动，李凌这时心道这包平有些本事对这恶妖还真有些了解。

    当李凌的船慢慢靠近那水怪的区域打算从岸边上去的时候，李凌忽然就感觉到水下一声闷响，李凌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水怪就感知到那水怪顿时就被惊动了。李凌抬起头来后左右观望看是不是后面船搞出了动静，却见后面的船也是小心翼翼的前行没有发出大的动响，然而李凌却发现那怪鱼已经快速向船队游来，李凌顾不得多想顿时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