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金阳州之战下

    李凌驻足于距离拉泰十五米之处，并未贸然冲锋。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拉泰，这位武宗级别的强者，对于外气的运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李凌亲眼目睹他轻描淡写地一杖击破了黄甲内卫的精甲，这样的实力让他自愧不如。他无法确定自己的保命衣能否抵挡得住拉泰的攻击，这与刚刚晋升武宗、尚未熟悉境界的金平相比，完全是两个层次。

    拉泰见李凌止步不前，原本打算了结他的念头暂时搁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蔑的笑意。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因为李凌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强弓，大声呼喊着：“举盾！”城门内剩余的将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立刻明白了李凌的意图举盾防备。

    在武者高手的眼中，盾牌几乎是无用的累赘，因为一两支箭矢他们完全可以躲避或挡开。然而，他们从未见过像李凌这样的箭术。自从跟王凤学习射箭以来，李凌一直觉得自己在箭术方面缺乏天赋。于是，他独创了一种连射法，放弃了准确性，追求的是力道和速度。就像单发狙击抢和连发冲锋抢的区别，李凌选择了冲锋抢的模式。

    在这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内，李凌的准确率还勉强可以。他首先一波箭矢射向围攻守军的几个背对着他的高手。拉泰做梦也没想到，李凌一个人竟然能发挥出堪比十个神箭手的威力。李凌全神贯注，身体仿佛一张绷紧的强弓，十数支箭矢几乎同时射出。其中两支箭矢成功建功，还有一支箭矢却误射中了一个守军士兵。虽然似乎命中率很低，但是瞬间让对方两个高手受伤丧失战斗力，更是让其他武者高手们有了顾忌，使得守城们剩余将士的压力顿时一轻，身体似乎也恢复了活力，这队士兵虽然是普通士兵但是却非常顽强誓死不让敌人得逞。

    尽管李凌的脚步移动似乎没有停止过射击，但在这城门口有限的空间内，箭矢的影子却仿佛交织成了一张密集的网。拉泰挡开了两支对他没有太大威胁的箭矢，心中却感到懊恼。他不知道这些箭矢对他这个武宗级别的强者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但对于武宗以下的武者来说却是致命的。

    经过李凌的巧妙牵制，拉泰及其手下在攻击剩余守军时变得小心翼翼。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拉泰深刻体会到了李凌的狡猾与难缠。每当拉泰即将突破守军的防线，李凌总是冷箭射来，让他不得不暂时退却。而每当拉泰试图逼近李凌，后者总是灵活地游走于战场之中，使得漠北的高手们接连受伤。几番交锋下来，拉泰的手下已有数人受伤，这使得漠北的高手们对李凌更加忌惮。

    拉泰心中恼怒不已，他原本计划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解决这群守军，打开城门，然而李凌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战斗时间短暂，但每一刻都充满了紧张与惊险。周围的守军逐渐占据了优势，开始聚拢过来，而夏弘盛也带着一群黄甲武卫迅速赶来增援。

    尽管拉泰性格火爆，但他并非固执己见之人。他明白，如果手下伤亡过多，即使攻下城门，对漠北派来说也是得不偿失。于是，他大声呼喊着撤退，自己则冲向李凌，试图掩护手下带着受伤的人离开。而李凌则见招拆招，时而放箭后退，时而瞄准却不射。终于，大队援兵赶到，拉泰为了掩护手下撤退，奋力劈飞了几个杀红眼了的守军。在跳上城墙翻下城墙之际，他狠狠地瞪了李凌一眼。而李凌手中的箭却始终没有射出，原来这已是他最后一支箭了。刚才换上的四壶箭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全部射完，李凌感到一阵脱力。

    当夏弘盛指挥人马将漠北人马全部赶下城墙，众将士齐声欢呼胜利的时候，李凌却站在城门内，看着几个被自己射死射伤的士兵，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的箭术虽然成功击退了漠北人，但也让不少自己人误伤。如果这些士兵没有盾牌保护，或许都会被李凌射死。眼前的事实让李凌无法控制自己的愧疚与茫然。他大声呼喊着医师，看着那些受伤士兵的眼神，虽然谈不上仇恨，但李凌心中的愧疚却如潮水般涌来。王凤赶来关心地查看李凌的状况，误以为他受了伤，而李凌却呆立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王凤在一旁安慰李凌，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过错。此时，夏弘盛返回，他找到了李凌，声音洪亮地称赞道：“封老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今晚你当立头功！”李凌这才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谦逊地回应道：“夏帅，我担当不起这份荣誉，头功应该属于那些坚守城门的兄弟们。”夏弘盛迅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被李凌的纯真之心所打动，他感慨道：“好，今晚的首功就归他们，但封老弟你的表现也非常了不起。你用箭术击退了漠北派武宗拉泰，以后你的名字必定会在天下传颂！”

    众军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振奋。他们这边有能够抵挡武宗高手的人，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众军齐声高喊：“封殿士！封殿士！”“扬名天下？”李凌有些迷茫地重复着这句话，而夏弘盛则兴奋地解释道：“当然！武宗这类人物在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每一个都是了不得的存在。你虽然只是用箭术击退了他，但也足以让你名扬天下了！”

    然而，李凌突然想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问题——身份问题。他之前冒名顶替封侯秋试，为了一个虚假的身份，编织了许多谎言。而现在，漠北人马一旦退走，他的真实身份和事迹必然会被推到万众瞩目的地步。他之前的行为或许还能被称之为书生儒将，但现在击退武宗却成为了一个大问题。好在他也没有把握只是用箭逼走对方，要是自己冲上去手刃了武宗，那不就是在自己脸上贴字了吗？

    随后，李凌又想到了那个外气境的高手也是被自己所杀。他赶紧趁人不注意，把最后一根箭悄悄插到那尸体胸口，然后故意对夏弘盛说：“夏帅，那我射死的这个身上冒气的家伙是不是武宗？”当时战场混乱，众人都没注意这一点。夏弘盛走过来看了看这尸体后说：“他不是武宗，不过也是外气境高手，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当然了，你能射退武宗，射死一个外气境高手当然也不在话下！封老弟这箭术可真是了得，即便漠北的神射手也没有你厉害。不知你这箭术可有说法？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李凌心中早有准备，他回答道：“夏帅，这只是我们家传的一点伎俩而已。连珠箭，这种箭术要求箭矢如线般连绵不断，只是我还没练好所以才误伤了自己兄弟。”李凌想起被自己射了的兄弟又十分伤感，

    夏帅见状，不再多问，让李凌暂且休息。李凌便带着王凤进入房间，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战事或许即将有结果，但若是漠北军队撤退，我的身份恐将引起朝廷的怀疑。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