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普通人

    在过去的两天里，李凌与王凤一同踏上了毛皮交易的旅程。王凤女扮男装，跟随李凌穿梭于各村之间，他们四处打听猎人们收购毛皮的情况，探索地形地貌，甚至探寻各种珍稀动物。两人无所不谈，话题五花八门。王凤不仅担任了李凌的助手，还背负着收购的货物，而李凌则精心挑选了几张满意的毛皮。

    随着旅程的深入，王凤对李凌的身份越来越感到困惑。在她心中，李凌一直是大夏帝国的神秘密卫，武功高强，无所不能。然而，随着接触的增多，她发现李凌并非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于是她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您打算用这些毛皮做什么？”李凌回答道：“我打算做个睡袋，我的已经给了你，这两天睡在地上，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听到这里，王凤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睡的这个叫睡袋，感觉还真不错。但当她想到这是李凌曾经用过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连忙说道：“大人，这睡袋还是您用吧，我不需要。”李凌却笑着说：“我可以不用睡袋，但你不行。其实只要有材料，做睡袋并不难。你看这些收购的皮毛，不仅可以用来做睡袋，还可以给你做件皮袄。虽然春天已经来临，但夜晚仍然寒冷。”

    王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问道：“那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李凌听到对方一直称呼自己为“大人”，知道对方可能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解释道：“我计划去南方。另外，请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我叫李凌。”看到王凤仍然一脸不解，李凌继续解释道：“王凤，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是大夏密卫，我只是骗了他们而已。”

    王凤接过李凌递过来的令牌仔细端详，她曾经家境殷实，对黄金并不陌生。她发现这个令牌确实很像黄金制成，只是在上面刻了一些字。她心中涌起一阵失落和一阵高兴，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过了片刻，王凤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冒充皇帝的密卫呢？”李凌得意地笑了笑，回答道：“这其实是官场的一种通病，小官怕大官，大官怕皇帝。大夏国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皇帝在民众心中自然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冒充皇帝的密卫，自然能让所有人都对我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手。你看，昨天那些士兵不是都对我毕恭毕敬的吗？就连太守也对我敬畏有加。”

    王凤听后，不禁感到有些无语，她跟着的这个人，竟然有着如此独特的思维方式。如果是她以前的师傅，肯定会直接去找对方理论，但那样很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相比之下，李凌的做法似乎更加有效。这次经历让王凤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认知，如果不是遇到李凌，她可能很快步入她姐姐的后尘。

    李凌见王凤沉默不语，便问道：“你还要跟我学吗？”王凤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向李凌拜师。在这个时代，拜师仪式似乎有着一定的讲究。难怪那个西康的木匠如此厉害，而自己以前教的那些女孩和赵龙都不懂这些，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吃亏了。

    王凤磕了九个头后，郑重地说道：“师傅在上，请收弟子王凤为徒，弟子……”她发出一通誓言后，看着李凌等待他的回答。李凌听着这些誓言，感觉有些像是毒誓。等王凤发完誓，李凌才开口说道：“王凤啊，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速度快点、力气大点而已，并不会什么武艺。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我知道的知识，你不必叫我师傅，叫我李凌或者李哥就可以了。”

    王凤听后，以为李凌不肯教自己真本事，心中一急又要下跪。但这次李凌扶住了她，说道：“等我们出了盘山州再说吧。”王凤只得作罢。

    第四天上午，李凌带着王凤终于回到了担山县。这也是李凌第一次进入这个县城，上次他在城西山谷截杀了南若寺的人马后，便一路翻山越岭赶路，没有机会进城。

    李凌决定进城一探究竟，尽管担山县的街道上官兵巡逻严密，但他们并未对行人进行严格的搜查。毕竟，这起凶案已经过去多日，凶手不太可能还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行走。于是，李凌带着王凤前往市场，将她收购的毛皮出售。尽管王凤对赚到的微薄利润感到不满，但李凌却乐观地表示：“我们至少赚到了一个睡袋和一件皮袄，这已经很不错了！”听到这句话，王凤才想起自己的睡袋和皮袄也是用这次收购的毛皮制作的，虽然嘴里还是有些嘀咕，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接着，李凌带着王凤来到一家热闹的饭店用餐，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聆听百姓们的八卦。从他们的谈话中，李凌了解到担山县的官员似乎还不错，而大家谈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城西的凶案和那位神秘人吹奏的音乐上。不过，李凌并没有从中听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于是决定购买一些干粮和两匹马或骡子作为交通工具。毕竟，王凤这几天跟随他在各个村子里奔波劳碌，而且靠步行走完大夏国一圈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于是，李凌带着女扮男装的王凤来到马市。虽然眼前的几匹马看起来都很一般，但马贩子却吹嘘得天花乱坠。李凌注意到王凤在整个马市里四处张望，于是向她请教如何挑选马匹。王凤已经习惯了李凌的直来直去，便回答道：“家主，这几匹应该是经过老军驯服的好马，但已经年迈，用不了几年了。那两匹看起来壮实的马似乎受过伤，一个月内无法骑行。其他的都是还未驯化的马。”听到王凤的分析，马贩子笑道：“这位小哥真是懂马的人啊，好眼力！这些马匹都是从定州那边过来的退伍军马和草原马，我费了好大劲才搞到手。往年这些马一定能卖出高价，但今年行情不好，那两匹壮马一匹只要一两黄金，老马四十两银，草原马三十两。”被夸得有些脸红的王凤来自北方富豪人家，自然对马匹了如指掌。李凌听完马贩子的报价后，首先排除了有伤的马匹。

    此刻，李凌要立即能用的马。然而，面对这匹未经驯服的马，李凌也不敢要。因为李凌的骑术确实有待提高，过去旅行时，他仅限于骑乘那些已被驯化的马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凌最终决定以70两的价格从马贩子那里购两匹老军马。他转向王凤，告诉她选择两匹体力较好的军马。王凤在一群老军马中精心挑选了两匹体型适中的马匹，她认为这两匹马虽然年纪稍大，但至少还能服役两三年，可能是因为这次定州的军马更换，才被释放出来。

    离开马市后，李凌又购买了许多布料。王凤疑惑地问道：“家主，我不需要做衣服了。”李凌笑着解释道：“这是放在马背上的，到时候我们坐在上面，屁股就不会那么疼了。”王凤回想起自己以前骑马时，通常只在马背上放一两层布，从未想过多放些布料可能会更舒适。李凌将布匹对折成方块，铺在两个马背上，邀请王凤尝试。王凤轻盈地一跃而上，立刻感到坐得十分舒服，仿佛又回到了北方的家乡。然而，转眼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眶微微湿润。

    李凌打断了她的思绪，问道：“王凤，你感觉怎么样？”王凤回答道：“家主，这样感觉真好，就像坐在凳子上一样，我相信即使骑一整天也不会感到疼痛。”李凌笑着表示要试试。然而，当他笨拙地跳上马背，双脚夹住马肚时，那匹老马却在原地打转，引得王凤一阵欢笑。原来，李凌并不擅长骑马。如果不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这匹马可能早就跳了起来。经过一番尝试，李凌终于学会了如何控制马的方向和速度。回想起自己在旅游区骑马时的自信，他此时感到有些丢脸。在李凌的引领下，两人准备骑马出南门前往阳州。

    就在这时，李凌突然听到一声呵斥：“走开！”他抬头望去，只见两匹高大的马匹从城东疾驰而来，向城西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