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水车

    李凌近日忙碌于铁匠铺与木工坊之间，与乌老和黑山一伙紧密合作，将之前桌椅的订制和房屋修缮任务暂时搁置一旁。他的心思全然投入到了水车的研究上，期望在开春之前解决梯田的灌溉问题，为来年的耕作和丰收奠定坚实基础。自从李凌家的新房和新桌椅亮相后，黑风寨的村民们纷纷对自己家中的老旧家具感到不满。李凌决定让木工坊暂时停止接单，这一决定引起了一些想要添置新家具、修缮房屋村民的不满。加之寨中流传着李凌会妖法控制小孩挑水的传言，一群村民找到了黑羽老族长，要求他出面让李凌给大家一个解释。

    老族长黑羽派人询问李凌的近况，黑土回答道：“我这几天也问过我家小子，但他居然说保密，还说过两天就有消息了。他还说，李凌打算把那次酒席上用过的一百套桌椅拿出来卖给大家，因为已经用过一次，所以成本价只要一两一套。如果有人愿意，可以在我这报名，然后直接去搬桌凳。”另一位在木工房的中年人也附和道：“是啊，我家那小子也是这么说，还说什么保密，真是气死我了！”虽然他嘴上抱怨，但脸上却流露出得意的神情，显然是在炫耀自己的儿子也在木工房工作，并且这群年轻人现在已经掌握了一门技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老族长心想，有这么多黑族人在里面，李凌一个人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来。既然再过两天就有消息了，他就让大家散了，等待结果。不过，他决定自己要先买两套桌椅，于是告诉黑土，他和秦武家各要一套。很快，其他人也纷纷报名购买桌椅。虽然这些桌椅是二手的，但上面有李凌画的数字符号，而且比木工房新做的要便宜一两呢。对于山里人来说，这些讲究并不多，更何况这也算是大户人家喜事用过的家具，沾点喜气也是好的。消息传开后，很快一百套桌椅就被抢购一空。

    后来，有人急于寻求黑土的帮助，但黑土直言不讳地表示，如果急需，只能自己去寻求别人的转让。然而，确实有人愿意花费二两五银子去求人转让一套。这是因为那家人贪图钱财，认为新的家具只值二两一套，而优先供应给黑族人自己订做，能多赚一两是一两。

    然而，那位花了二两五银子买了家具的人回家后，被老婆责备了一番。他却不以为意地回应道：“你才不懂呢，这可不是普通的家具。这是李凌为喜事定制的家具，总共只卖一百套，上面还有吉祥符号呢。以后的编号都会不同，这套家具充满了喜气。即使以后做的再新，也没有这个好。你再多钱也难买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他老婆出去和其他妇人一说，顿时有些原本想卖家具赚差价的人改变了主意，不再出售。而那些想买的人却越来越难以买到，最后价格加到了四两，还是没人愿意卖。这让那位卖了家具的人后悔不已，整天被老婆唠叨。

    几天后，天气晴朗，虽然依旧寒冷，却没有风雪。黑风寨的人们又看到李凌带着一群木工和乌老铁匠铺的人在河边忙碌着。这些天，李凌可谓是费尽了心思。虽然他知道水车的基本原理，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材料配件、轴承和传送带都让他头疼不已。这机械活可不是单凭力气大、速度快就能解决的。

    以前，李凌以为水车很简单，就像现在古城景区里展示的那样。但实际上，那些都失去了实用价值。水磨还相对简单些，但要将水送到高处的水车就复杂多了。传送带、轴承以及如何利用水力都充满了挑战。而且，李凌当初没有充分考虑山的高度。这河与他家的实际落差距离有近八十米。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般超市的电梯直线高度不到十米，而水车的斜度要更大。这八十米至少得做成一百米的斜面水车。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符合这种条件的材料。

    想象一下，装满了水的水车就像站满了人的电梯一样，没有足够的动力是无法驱动的。好在李凌拥有扎实的理科背景，遇到问题总能想办法解决。

    李凌最终又花费了百两银子从黑风寨购得了千斤铁，尽管这铁原本就应该是他的。他拜托乌老打造了铁链、轴承等部件，其中轴承滑轮的制作最为棘手，也是整个水车的核心。李凌为钢珠的打磨煞费苦心，并选用了油作为润滑剂。他特别叮嘱乌老要保密，并在外部包装上巧妙地掩饰，使得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木制轴承中间插了一根铁棒。此外，李凌还设计了齿轮以防止传送带倒转。

    刚刚收到黑土卖桌子的百两银子，李凌便毫不吝啬地投入到了这个项目中。然而，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凭借李凌的研究和绘图，乌老师傅的精湛技艺，以及黑山木工坊的全力配合制作磨具和水槽，最终没有让李凌的努力付诸东流。

    李凌还做出了重大的改进。原本计划直接将河水从大山峰山脚下提到自己房子外面的水池，现在改为先将水提到河道上游小山处的梯田。水经过小山上的平行水道流至主山峰。李凌又动员人力重修了后山腰水道，通过在小山上建立平衡水道，使水在大山的后山腰环绕一圈后分别供给后山和下游山的梯田。这样的设计不仅节约了一半的落差，只需三十多米的高度差，还大幅减少了装水的运送水槽的数量和大小（当然在水流量大时可以增加挂槽）。否则，那铁链可能承受不住或者使用寿命会大大缩短。

    此外，李凌还设计了利用水力的桨和人力塔踩来增加动力，因为仅凭那点水冲力是远远不够的。他还在上游山坡靠近主峰的地方建了一个水塘，并制作了一个人力踏踩水车以将水提到山顶。

    在黑风寨的人看来，李凌已经是个散财败业的童子了，花钱请大家在山上开坑那些异想天开的田地。经过两天的安装调试和几次失败，黑风寨的人越发认为李凌精神有问题。李凌又掏出二两银子请众人帮忙清理送水口，而许多人在背后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即使乌老和黑山都有些气馁，李凌仍在坚持检查测试。就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咔！咔！咔！”的声音——那水车在李凌的助力下开始缓缓转动。

    水通过水车逐级提升，最终流入了小山坡的水道。这一幕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叹不已，黑山和乌老更是激动万分，因为他们也参与了这一奇迹的创造。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而那些原本只是来看笑话的人，此刻都长大了嘴巴，震惊不已。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黑风寨，人们纷纷赶来观看。当看到水开始流入他们当初建造的梯田时，大家都感到惊异，那些曾经嘲笑李凌的人现在才发现，原来最可笑的是他们自己。人们欢呼着，尖叫着，赞叹着。

    一些头脑聪明的人开始联想到，李凌当初买山的时候就已经有办法引水上山了。他们又想到了秦雪为秦武购买的山头，以及黑山九个小伙子合买的山头，那些地方以后都将成为肥沃的良田。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黑土，再转向老族长。黑土此刻深感李凌当初让黑山他们买山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他差点就错过了这个机会。李凌不仅对他们家的孩子好，还为他们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利益。

    虽然李凌已经买了几个山峰，但下面还有好几个山峰，许多人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购买山地来建造梯田了。好在黑羽和几位受益的家长表示要回去商量一下，于是大家继续观看水流和梯田。一旦发现有漏水的地方，就立即上前帮忙修补。整个寨子的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向李凌示好，现在要是有人说李凌是傻子，恐怕立马就会有人站出来群殴。

    此时，木工坊的人手接替了李凌的踩踏工作。大家看到李凌带着黑山，一人扛着一个奇特的工具走来。这个工具上面是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还有绳子套着一个木头圈，木架下面则是一个铁片。这个奇特的工具其实就是犁。李凌让人牵来了两头骡子，这个地区的骡子比牛还要驯化得好。李凌计划用骡子来犁田，他看着第一块实验梯田的水已经浸过大半，就让黑山跟着自己学习操作。现在黑山对李凌佩服得五体投地，完全信任他。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奇特工具是用来干什么的时候，李凌已经准备好了。他把骡子赶进梯田，给骡子套上犁，然后拿着一根长小竹开始驱赶骡子犁田。

    李凌犁的起步并不顺利，主要是因为他之前只是旁观过别人犁田。然而，当大家目睹他驱使骡子翻起梯田的泥土时，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此时，黑山也跃跃欲试，他迅速下田，以比李凌更快的速度展示了自己的技巧。这并不是说黑山比李凌更出色，而是因为他以前有过赶骡子的经验。尽管被黑山超越，李凌并未生气，只是提醒他注意边角转弯的技巧。不久，李凌将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乌老。乌老之所以以打铁为生，是因为他家里原本就没有多少田地，因此选择了另一条生财之道。尽管现在以打铁为主业，但他对田地仍怀有特殊的情感。在众人的羡慕目光中，乌老开始犁田。有了骡子的帮助，他只需掌控方向和速度。

    黑羽内心充满震惊和喜悦，因为他看到梯田和犁能够彻底改变黑山寨的生活。他注意到李凌与秦雪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心中感到欣慰。对于秦雪来说，这是她最高兴的时刻。虽然她最初对李凌抱有自然而然的信任，但并没有过高的期望。然而，当她亲眼目睹这一奇迹的诞生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美。许多妇女和姑娘围着她，纷纷夸赞她的年轻和美丽。

    黒莺是最委屈的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她想这当初一个月前自己和秦雪姐姐还是姐妹，而且自己更优越些，而一个月后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之前的李凌勇猛打虎和做做家具这些大家还能理解。但是做这水车这东西，自己听说都没听说过，而做到这事的这个人就娶了自己的姐姐，而且娶自己姐姐前自己明明已经发现了李凌的特殊，自己去没有勇敢的去争取。至少也应该不让秦雪得到李凌自己才公平，她有些妒忌的想到，可惜一切都没有从来的机会。

    其次高兴的是一群小姑娘们，大家看见那第二次送水的人力水车，虽然没有第一个那么大，但是用来踩水上来还是会省力的多，至少比大家一直挑水容易灌满这个大水坑快多了省力多了，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一定要灌满这个水坑，但是大家都想到或许自己挑水的时间不会多了吧，不过只有聪明的老八和十三才知道，这挑水是不会少得，因为如果真只是为了挑水灌满的话，李凌怎么不请那些黑族大人挑呢？李凌的目的或许就是锻炼我们吧，老八和十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