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开石斧

    李凌在下午时分抵达了乌老的铁铺。他目睹了乌老即将完成那件重要的物件，随后按照李凌的要求进行了一次淬火处理。尽管世人对淬火有所顾忌，担心其可能导致物件断裂，但李凌对此并不担心。因为他深知，这件物件——一把开石斧，必须经过淬火才能发挥其应有的效用。这把斧头的外形与常见的斧头相似，但其刃口并不宽阔，也未开刃。斧头的另一端则是一个尖锐的点，中间有一个孔，可以安装把手。整个斧身异常厚重，重达六十斤。李凌曾亲自尝试过这个重量，深知自己无法持续挥舞更重的物件。

    李凌的故乡位于一个偏远的山区，那里的特产便是丰富的石材。因此，这个地方被赋予了一个特别的名字——磐石。磐石乡的村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用石头建造房屋，石板地面和石板墙坚固耐用。在九十年代之前，磐石乡最豪华的房子都是用331石条建造的，这种石条与现在遗留下来的古桥上的大块石条相似。在当时，磐石乡的房子质量远超周围其他乡镇，令其他乡镇羡慕不已，甚至城里的人都前来订购石材。因此，当地的几个石场纷纷成立了开采石材的队伍，使得磐石乡在方圆百里内一度繁荣。

    然而，随着水泥和预制板的大规模出现，磐石乡曾经的亮点逐渐被掩盖，再次沦为了默默无闻的穷山村。尽管如此，这些历史记忆却深深地烙印在李凌的心中。作为一个地道的磐石人，李凌深知石头的开采和加工过程。他知道，虽然石头看似顽固不化、难以分割，但只要掌握正确的工具和技巧，便能轻松地将其分割成平整的石板。这个过程与庖丁解牛的原理颇为相似，只要顺着石头的纹理进行开采，便能得到一块块平整的石板。当然，开采出的石头还需要经过加工和打磨，才能成为统一规格的建材。

    此刻的李凌并没有深入研究这些技艺的打算，他只需要将这些石头破碎开来，为在山顶上开辟出一块平整的平地以便修建房屋而努力。此外，他还观察了其他木匠所使用的工具，如长铁片被用作锯条锯木，而短铁片则被用作刨子来打磨木面。

    尖的一端被用作凿子打孔。接着，我们需要制作墨斗，这是一个装有细线的木盒子，细线经过染色后变得非常柔韧，用于在木材上弹线。我相信有些人可能见过它。传说中，技艺高超的木匠在木料上画的线，在加工完成后会不留痕迹。李凌也听说过，如果木匠对顾客招待不周，他会在木材上留下一条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黑线会化作一条蛇，给这户人家带来祸害。李凌小时候对这些说法半信半疑。然而，有一次他帮助木匠师傅拉墨线时，发现这木匠以前使用的墨汁有一种奇特的味道。李凌猜测，可能是这种墨汁的味道吸引了蚂蚁或虫类。例如，蚂蚁和虫子可能会在墨汁的位置打洞，长时间后，这可能会导致房梁损坏甚至坍塌。至于墨汁是否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入木三分”，意思是字迹侵入木头三分深。李凌认为，这可能实际就是墨汁的效果。至于以前木匠使用的墨汁是如何制作的，李凌并没有去考证。

    最后一个工具是直尺和直角尺。虽然它们是最简单的工具，但也是最精确的，因为任何工作都需要一个标准的尺度来衡量。由于李凌没有准确的距离单位，他最后只能用寸作为基本单位，因为他的手机是五寸的。李凌在屋子里用了很多竹片，才做出了五个一寸长的小尺。他知道5寸等于12.7厘米。李凌只将刻度做到了5毫米，因为再细的刻度他就刻不准了。现在也不需要那么精细。然后，李凌制作了这些工具的样本，让黑山和二十三个第一批木匠工人自己学着做两套工具。

    第二天，李凌和黑山一起在寨子里制作了一整天的工具。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李凌则扛着自己的开石斧，带着其他壮力，开始了劈石的计划。李凌很想在这些石头里开出个什么东西来。他并不是想找到玉石之类的宝贝，而是想开出一个动物的形状。他听说过，在八十年代，他家乡的石匠在巨石石场里开出过一条活鱼，不过鱼出来后就很快死了。李凌后来也在网上看到过不少这样的文章。

    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久以前必定有水。以四川为例，古时候它曾是一片内海，李凌所在村庄的石缝中至今仍能发现微小的海洋贝壳。当李凌提出要用斧头劈开巨石时，众人都表示怀疑。毕竟，大家只听说过斧头劈木，哪有用斧头劈石的呢？难道斧头不会坏吗？除了黑山的几个人被李凌安排做工具外，其他人都跑到山顶观看他的劈石表演。

    劈不开这些大石头，就无法腾出平整的地方来建房。人们的心态各异，有的准备来看笑话，有的好奇，有的则是来鼓励李凌，比如秦雪。还有一些人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李凌昨天已经在地面上标记了要劈开的范围。他首先找了一块稍小的石头跳了上去，让大家站远一些。他用力劈下开石斧的尖端，“砰”的一声，石头虽然没碎，但斧头的尖端已经插进了石头大半截。李凌只用了五分力，感觉就像斧头劈进了木头一样。

    李凌心中有数，他取出斧头，继续沿着石头的纹路打孔。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有些人甚至以为李凌对付不了这块石头。然而，李凌却让黑土一群人拿来一些大铁棒，一头是尖的。他在每个孔里插上一根铁棒，然后用大铁锤轮流往下打。不一会儿，只听咔的一声，一块巨石就分裂开来！整个山顶的人都目睹了这一幕，无不感到惊讶、震惊和不可思议。

    赵龙曾在京城的大官家里做护院，见过不少世面。那些权贵家里也有奇石，但都是经过筛选和加工。对于这种巨硬的石头，他们也无能为力。然而，他的主人李凌却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李凌并不是想让大家这样开采石头，他只是想试验一下这个方法，以便将来普通人也能开采。他简单地讲解了沿着石头纹路打孔破开石头的方法。然而，李凌需要快速劈开这些巨石，然后整理成小块。他并不担心大家会知道他的神力，因为这斧头大家都见过。于是，李凌开始了真正的劈石工作。

    只见李凌将斧头换成了斧面，他让众人退后一些，然后使出了十成力气。顿时，一声沉闷的巨响“砰！”回荡在群山之间。在众人眼中，那巨大的石头再次被劈开，但这次分出的部分并不规则。这一刻，众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李凌的勇猛和神力。

    李凌一口气连续劈了几斧，石头仿佛木桩一般，被他轻易劈开，一块接一块。很快，一整个巨石就变得如同被揉坏的面包一般破碎。秦雪为自己的未婚夫感到骄傲，黑莺等人也瞪大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那些之前对李凌有所不满的部落勇士，此刻也深深地掩埋了那些心思，转而对他充满了崇拜。

    当差距不大时，人们可能会心生嫉妒；但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变成崇拜。李凌现在在黑族中，除了族长之外，树立了自己的权威。他这样做，是为了确保自己离开后，为秦雪准备的家当不会被侵占。毕竟，一切都与利益息息相关。

    尽管这些黑族人现在看起来憨厚善良，但李凌明白，无论他们将来变好变坏，必要的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今天奋力地劈开了巨石，同时也让族内的勇士尝试使用同样的斧头。大家都确认，这只是一把看似普通的斧头，只是更重一些。族内最勇猛的黑土虽然能举起劈开桌面大的一小块石头，但也只能劈两下就累得不行；而李凌却能持续不断地劈开大如高衣柜的石头块。

    李凌劈了一上午，将山腰中间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石头全部劈开。虽然没有发现石中鱼或其他动物，但却发现了一块像鸡蛋形状的白色巨石，高约5米，三四人才能合抱。李凌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但肯定不是普通的石头。他安排人先将这块石头拉到一旁。

    最后，李凌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告诉了黑土族长，并进行了布置。基本上，这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都要平整挖深一尺，再挖出流水道。虽然没有水泥等材料，李凌只能用石板简单地铺设底面和侧面。至于污水道，他是无法建造的。如果强行建造，想象一下，尿水和屎的臭气足以让整个房子弥漫出难闻的气味。然而，在李凌的精心策划下，建了专门的厕所和粪坑，这一切都被巧妙地避免了。他的总体计划是打造一个充满巴蜀风情的农家乐。黑风寨的族人们非常乐意在冬季的空闲时间里参与劳动，获得额外的食物，因此他们严格按照李凌的要求行事，展现出了令人感动的淳朴。例如，当李凌提议使用平整的石头作为房子的地基时，老族长黑羽便亲自监督，确保每一块石头都符合标准。他们甚至可能认为，打磨石材也是一种值得学习的手艺。

    尽管李凌心想，山中木材众多，使用木材建造房屋会更加美观和方便，但他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石基的房子。既然他们自己要求严格，李凌没理由去要求不要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开头难，但一旦人们掌握了方法，就会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改进。李凌在众人的崇拜目光中，带着秦雪下了山，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至于那些被李凌买回来的奴隶，他们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变得更加积极了。只有赵龙心中始终感到震撼，他深知就是自己的师傅，恐怕京城的第一高手也不是李凌的对手吧，可惜自己成了残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