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回寨

    李凌精心挑选了一个位于离城西门不远处的山头，这里地广人稀，无人关注这片荒地。他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想起了鬼吹灯中的神秘传说，暗自琢磨着是否也能找到一处风水宝地。然而，经过一番摸索，他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远处的人们看到李凌站在山头上，一动不动，三人都感到好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最终，李凌决定放弃寻找传说的宝地，他认为只要背靠山峦，前有蜿蜒曲折的河流，墓口对着太阳落山的西方就足够了。于是，他环顾四周，最终选定了一个位置，开始动手挖坑。

    远处的看到李凌开始行动，明白了李凌这是要安葬那死去的奴隶。李凌拿出准备好的钉锄，开始挖掘。虽然尖头容易挖进泥土，但带出的泥土较少，不过好在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图，齐心协力，终于完成了安葬。

    随后，李凌询问三人的名字，以便为那位大爷刻碑。三人感激不已，年轻人回答道：“恩公，我爹叫赵云，我叫赵龙，我娘赵氏，这是我家小姐赵兰。”听到大爷的名字是赵云。

    李凌听到赵云这个名字时有些晕，感叹同名不同命。然而，当他准备刻字时，才发现自己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体，就像现代文盲一样，会说但不怎么会写。他只好询问他们谁会写字，赵龙和赵兰心想主人居然不识字，但想到李凌是山里黑族人也就明白了。幸运的是，赵兰会写这几个字，于是她在地上写下了“赵云”二字。李凌又叫他们写了“之墓”两字，看起来有点像甲骨文和隶书。

    李凌在附近找了一块长方形的好石块，用多功能刀按照那四个字刻了起来。他挥舞一阵后，上面就出现了巴掌大小的四个字。这四个字大小差不多，方方正正，入石一指深。虽然字体不是他们见过的，但他们确信写得正确，而且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是李凌以前学写字时练出的感觉，写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

    这或许是中华文化的一种传承。年轻人在心中疑惑：这不是不会写字吗？为何刻得如此精美？然而，他们并未深思，只是简单地进行了祭拜。随后，李凌带着三人返回营地。李凌购买尸体、安葬并刻碑的事情很快传开，许多人都前来观看这座墓地。

    李凌回到营地与黑土碰面，黑族人此次收获颇丰，几乎都满载而归。尽管李凌也购买了不少东西，但他还带了二十八个奴隶。李凌按照之前的约定，将黑族人应付的部分，大约三百两银子，直接交给了黑土。黑土远远看到李凌的那一幕，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称赞李凌是大善人，心中也为黑族感到自豪。黑土知道李凌花了不少钱，就想让族里帮李凌分担当初承诺的部分，但李凌坚定地说：“族长，规矩不能废。我说了我付就我付。如果真要照顾我，看在这些孩子的份上，我想看看族里还有多余的人手没有，我想多换些粮食回去，至少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还有，回寨子后还要为他们搭建几个房子住。”黑土见李凌态度坚决，便同意了。

    尽管李凌购买了很多东西并花费了大量钱财，但他仍有620两银子和9两金子。一天之内花费了近千两银子购买物品，估计整个西康县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最后，李凌又请了几个族人趁着天黑进城找荣清在县库调了百担粮食。幸运的是，现在帝国管查不严，而且西康县治理得井井有条，不然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傍晚时分，李凌与这二十八个奴隶进行了第一次交流。周围的黑族人都好奇地围观着。二十八个人围坐在火堆前，有些茫然地看着李凌。李凌的第一句话是：“你们现在都吃饱了吗？身上还冷吗？”周围的人一听，也想起了自己曾经挨饿的日子，这些奴隶更是最近一直饥寒交迫，感触深刻。接着，李凌的第二句话是：“我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但你们以后跟了我，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一定会吃得饱穿得暖！”众人听后心中充满了希望。然而，李凌又补充道：“告诉你们，黑风寨在雪山脚下的密林深处，有一条很长蜿蜒曲折的山路，需要行走数日才能抵达。跟随我，旅途将会充满艰辛，甚至可能危机四伏。你们的家人还在这个城市里，如果有人想回到他们身边，趁着天黑城门关闭之前，可以回去。我不会收回买你们的银子和给你们的衣服。”

    这番话一出，周围的人感到困惑不解。除了赵家的三个奴隶毫无反应外，因为他们是官奴不能跑，其他二十五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兴奋，有的犹豫，有的坚定。然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李凌最后说道：“我李凌说话算数，城门就在那里，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门了。”然后，他吩咐附近的黑族人不要阻拦，便去找黑山喝酒去了，完全把这群人交给了他们自己决定。

    等李凌离开后，周围的黑族人也逐渐散去。由于这些孩子原本就站在城门的方向，终于有一个孩子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开始奔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当他跑了大约两百米远，发现没有人追来，便一路狂奔进城。随后，又有十二个孩子跟随他跑了。

    城里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说李凌傻，买了又放，钱多得没处使。天一亮，黑山告诉他，那伙奴隶只剩下十五个时，李凌只是笑笑，表示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逃跑的竟然都是年纪较小的孩子，几个小男孩都跑了。逃跑的几个女孩子也大多年纪较小。现在最小的孩子是九岁的赵兰。剩下的十二个女孩子年龄在十到十三岁之间，基本都到了懂事的年纪。这样也好，太小的孩子确实不好带。

    黑土安排了十多个族人来帮忙牵骡子和搬粮食，一行人正准备出发。然而，城门刚开，里面却走出一群人，带着小孩来追赶队伍。原来，有几个家长得知自己的孩子被放回来后非常高兴，但随后想到自己一天天地饿肚子，孩子早晚可能还得被卖掉，不如卖给李凌这个大善人，于是想让孩子再跟着李凌去讨口饭吃。众人都以为李凌会很高兴地接受他们。然而，李凌却坚定地说：“既然他们选择了回去，我就不会再要他们。他们有权利做出选择，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李凌留下了一群哀求的人，径自离去。周围的人都惊愕不已，李凌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城头观战的士兵也愣住了，难道李凌是个傻子吗？然而，只有李凌身后的那十五个，准确地说，是十二个女孩，她们似乎觉得这次终于选对了，而且选得有价值。

    当李凌和黑族人一行人消失在西康城外时，整个城里都在热议李凌的这次行为。先是彩衣坊将一个侍者捧成了西康第一美人，把前第一美女千亦雪都比了下去。接着，他们又几乎买下了所有流民卖的小孩，还买了官奴和尸体进行安葬。每一件都令人震惊。最后，他们却放走了一半的奴隶，最后居然还不接受回来的奴隶！这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傍晚时分，城里的酒馆还在议论李凌的时候，一队近五百人、打着王旗的骑兵队伍抵达了城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