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真正的勇士

    高进优雅地走向秦雪，微微鞠躬，礼貌地说：“秦雪姑娘，向您问好。”然后，他转身向李凌作揖，询问道：“这位兄弟，您就是李凌吗？在下高进，安康县令之子，元卫四十年秀子。”周围的人群开始仔细打量高进，他的确风度翩翩，令人赞叹。秦雪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气质与她的父亲颇为相似，心中暗自欣赏。高进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绝非寻常之辈。

    李凌也注意到了高进，客观地评价，他的确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仿佛是从古代电视剧中走出的文人墨客。然而，由于现代电视剧中过于泛滥的“小白脸”形象，李凌对这类人并无好感。尽管如此，他还是按照古装戏的礼节，回敬了一礼：“有礼了，在下李凌。”

    然而，他的回礼动作与高进的不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虽然这也是读书人的一种礼节，但似乎比高进的动作更为文雅。老族长见状，心中暗想，李凌必定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弟子，受过良好的教育。而荣清则绞尽脑汁，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哪种礼节，或是哪个国家的礼节。

    其他黑族人并不了解这些，只以为两人互相问候。秦雪看到李凌的回礼，虽然衣着有些风尘，却难掩其风采，不禁为之倾倒。众人察觉后，秦雪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高进看到李凌此刻的文雅气质似乎比自己还要出众，心中不禁忐忑。他原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但看到李凌的表现后，觉得胜算不大。于是，他决定换一种方式，试图贬低李凌。他自信满满地说：“李兄，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呢？”黑族人一听这个问题，都觉得非常简单，无非是勇猛善战、敢于上山打猎之类的。李凌也听明白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确实很简单。李凌深知，仅凭自己这个世界的语言水平，也难以完全表达内心的想法。于是，他选择直接了当地说：“我对此一无所知，还请高兄不吝赐教。”此言一出，四周响起一阵轻微的叹息，仿佛都在为李凌的愚钝感到惋惜。秦雪眉头紧锁，她在思考，她知道李凌的勇敢与智慧，为何会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荣清则露出一丝不屑，而老族长的表情依旧难以捉摸。

    高进听到李凌的回答，心中反而有些纠结。他原本期待李凌能说些什么，好让他找到破绽，让李凌颜面扫地。然而，李凌的坦诚与谦逊，却让他无从下手。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认为他的才华足以超越李凌，高进也是信心十足。于是，他决定讲述一个故事，来展示自己的博学与智慧。高进就道：“杀虎擒狼只是小勇，真正的勇士，应当为国为民。”高进慷慨激昂地开始讲述，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自豪。他讲述的是李凌夜刺拉那烈，力斩拉图鲁的英勇事迹。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老族长也满脸通红，为荣清感到骄傲。秦雪则是一脸神往，仿佛看到了那黑衣人的英勇形象。

    然而，李凌却听得一头雾水。当他听到九公主广告天下，非他不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怪异表情。这一幕被高进捕捉到了，他心中暗自得意，认为李凌一定是被自己的故事所震撼。于是，他趁机贬低李凌的功绩，将他的英勇事迹轻描淡写地描述为“小勇”。

    众人听了高进的话，对李凌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认为，打一只熊确实算不了什么。高进暗自得意，他认为自己成功地让众人对李凌的崇拜减弱了。然而，李凌却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他似乎很自然地问道：“这位英雄我也很崇拜，不知他叫什么名字？”高进顿时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英雄的名字。原来，他之前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从前线运送粮草的士兵那里听来的。虽然他把所有知道的都问了个遍，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细节。尽管众人渴望了解所有细节，但对于这位黑衣人的身份，却无人知晓。甚至连全国上下都在猜测，因为这位神秘人物，正是这名叫李凌的外来者。他之前在大夏国毫无痕迹，尽管朝廷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甚至深入到了乞丐之中，却始终无法找到与黑衣人相符的线索。

    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进身上，期待他能给出答案时，高进只能硬着头皮说：“尽管我尚不知道这位英雄的名字，但我了解到九公主已经向朝廷上奏，相信不久就会有公文下达。”然后，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接着羡慕地说：“九公主已经决定招这位英雄为驸马！”

    周围的年轻人听后都流露出羡慕之情，而女孩子们则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与九公主竞争。这一回答让李凌有些困惑，因为他并不明白“驸马”这个新词语的含义。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露出羡慕表情的男子，这让高进感到有些失落，他想起自己当初听说被九公主选为驸马时的激动心情，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李凌觉得一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并不舒服，他注意到有不少外人在场，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细心的人识破。于是，他决定不再与高进争辩，而是说：“这位英雄是我所敬仰的，我将以他为榜样，努力学习，不断进步！谢谢你告诉我关于英雄的故事，让我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如果是一个现代人听到这话，一定会认为这是客套话。但在众人听来，这却是一个谦虚上进、充满决心的年轻人的发言。高进听到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自己也应该向这位英雄学习。

    李凌立刻做了一个回礼的动作，然后走到秦雪面前，温柔地说：“秦雪，我把这只熊和鹿都打回来了，希望你能收下我的这份心意。”他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秦雪看着他脸上还残留的风霜，心中一暖，轻轻地点了点头。周围的人立刻开始起哄喝彩，为这对年轻人的感情加油助威。秦雪如一阵风般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高进和李凌面面相觑。高进回过神来，意识到秦雪已经默许了，而李凌却仍是一脸困惑。李凌心中琢磨着，收个礼物怎么就跑了？真是个害羞的姑娘啊！他猜想女孩子脸皮薄，便打算请黑山兄弟帮忙，将礼物抬到秦雪的院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走到李凌面前，自我介绍道：“这位是李凌兄弟吧？在下荣清，负责此次朝廷贡品的收取。”老族长也紧随其后赶来。李凌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估计他是这群人的领头，本想低调离开，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荣清接着说道：“李凌兄弟年少有为，文武双全，真是难得。不知兄弟师承何处，所学何派？”他试图先探探李凌的底细。李凌略一思索，虽然他的语言是秦雪教的，但说秦雪为师似乎不妥。于是，他决定先表明自己是黑风寨的一份子，意在谋求一个身份认同。他回答道：“小弟只是黑风寨的一份子，但只会打猎为生，偶尔观察山间自然变化。我认为做人应顺应天道，顺应天地自然变化之道，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若逆天而行，必将遭受不幸。”李凌这话含糊其辞的回答让荣清摸不清底细，而这番话一出，顿时让老族长听得心花怒放。他认为李凌刚娶了秦雪就自认是黑风寨的一份子，这番道理更是让他茅塞顿开。

    然而，荣清随后却心中大惊。“自然之道？顺天？天道？”他暗自思忖，这是哪门子的学派？但看李凌的样子，显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哪个山野村夫能说出这样的天道之理？他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而高进正急得使眼色想让老师搞乱李凌提亲的事，却被荣清一个眼色制止了。

    荣清对李凌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和颜悦色，他称呼李凌为“兄弟”，这意味着高进得称呼李凌为“叔叔”。高进顿时觉得自己今天失败透顶。荣清接着说道：“李凌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李凌回答道：“请说。”荣清道：“我身为安康县的师爷，负责为朝廷收取云雾芝药草贡品。看，这位兄弟捕获的迷花鹿！”他指着那头鹿说：“这鹿，十分珍贵，全身都是宝，但捕捉它如同捉风，百年难遇。特别是它的头角，是药材中的极品，而它的肉，更是传说中的“圣药”。令人惊讶的是，这鹿死去的时间不过两天，且天气适宜，保存得当。若将它作为贡品送往京城，必将为安康县带来莫大的荣誉，到时必有丰厚的赏赐。黑风寨也会因此受益良多。”

    李凌一听，似乎对方想让他交出这鹿。秦武在旁，听着这鹿的种种好处，心中不禁担忧李凌会改变主意，不把鹿送给他姐姐。然而，李凌对这些赏赐并不感兴趣，他回想起在原来的世界，也曾因为类似的事情得到过锦旗和五百大洋，但他并不在乎这些。他果断地拒绝道：“谢谢你的提议，但我已经决定把这只鹿送给秦雪了。”

    众人听后，都对李凌的决定感到惊讶，他们觉得李凌对秦雪的感情真的很深。黑莺心中甚至有些嫉妒。老族长和黑土则感到欣慰，其他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都对李凌充满了崇拜和羡慕，只有高进心中有些愧疚，他想，如果是自己，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秦武高兴地说：“哥哥说得对，给姐姐的提亲礼物怎么能转送别人呢？”这时，黑土族长也站出来为秦雪说话：“在我黑族，聘礼是女子荣耀的象征。这只迷花鹿和那只熊，都是秦雪的荣耀，不可转送他人！”

    李凌听后心中一惊，什么提亲礼物？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在现代社会，追求一个女朋友是多么的不容易，他深知其中的艰辛。但在这里，他打到的猎物或许也是一种财富。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他并没有说出自己不是为了求亲，他毕竟是个思想成熟的人，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他心中真的对秦雪有些好感。

    然而，荣清并没有放弃，他继续对黑羽说：“老族长，黑土老哥，李凌兄弟，我并非白白要这鹿。我愿代表高县令免去今年所收的云雾芝，全部以粮食换购，并以朝廷的名义出两千金购买这迷花鹿。”“以两千金为聘，迎娶秦雪姑娘，这在西康县乃至磐山州都是多年难见的盛况。“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心中便泛起了心思，毕竟在这山中，虽然生活自由，但粮食的匮乏却是不争的事实。黑土作为现任族长，虽然考虑到族里的利益，想要答应，但也觉得这样做会丢了面子。于是，老族长站了出来，说道：“这聘礼既然已经是秦雪之物，我们应当尊重秦雪的意见。“ 随后，他叫来了秦武，进屋询问秦雪的想法。

    秦武虽然年纪小，不太明白这些大人们的话，但他知道迷花鹿是非常珍贵的。虽然有人愿意用钱来换，但他总觉得这样自己会吃亏。于是，他气冲冲地跑进屋里问姐姐秦雪。秦雪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到秦武进来，她坐好，装作不知情。秦武把话告诉了姐姐，秦雪想了想，回答道：“一切由李凌决定。“

    众人看到秦武进去不久就出来了，对李凌说：“我姐姐说，一切由哥哥你决定。“ 众人低声窃笑，高进嫉妒不已，黑莺也深感懊悔，觉得这一切本应属于自己。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李凌觉得留下迷花鹿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不仅关系到周围这么多人的利益，而且官府虽然小，但现在自己也不好惹。现在如果惹上官府，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然而，李凌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对荣清说：“请稍候片刻。“ 然后，他走到老族长黑羽和黑土面前，恭敬地说：“族爷爷，族叔，请借一步说话。“ 黑羽和黑土听到李凌改变了称呼，心里很是满意，于是李凌和黑羽、黑土进了黑羽的屋子商议。高进以为对方不识抬举，一脸不悦，而荣清却看出李凌办事沉稳，不急不躁，心中对他的评价更高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弟子在这方面还有待提高，回去后需要多加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