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圣女

    定远关内，卢老将军向九公主汇报战况：“公主殿下，我军将士英勇杀敌，已破敌半营，斩敌旗八杆，杀敌六七万，我方战死约五千五百人，伤四千余人。”虽然出征的二万六千人中死伤近半，但考虑到未击溃敌军，此战仍可谓大胜。卢老将军性格严谨，他所说的杀敌数目只会多不会少，且所指的是实打实的战斗人员，不包括胡人的妇女老人等。九公主闻讯大喜，立即安排老将军和参战将士休息，并决定亲自向父皇奏请重赏三军。

    虽然未参战的将领们无法直接分享这份荣耀，但他们深知，此等胜利必将带来丰厚的赏赐。尽管未出战的士兵们不羡慕那些英勇的战士，但他们也深知战争的残酷。看那些出征的二万六千人，如今平安归来的不过万余人，其余皆战死沙场或身受重伤。在这个时代，重伤往往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大夏国上下欢庆胜利，而草原部落联盟却陷入了沉重的哀痛。此战，西部草原联盟损失近十万兵力，营地一片狼藉，帐篷损失过半，牛羊四散。雪狼部更是损失惨重，原有六七万人，近三万勇士折损近半，头领身死，西部草原第一勇士拉图鲁也被李凌当众击杀。其他部落虽然也有损失，但远不及雪狼部惨重。

    在草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其他大部落虽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相比之下却显得微不足道。因此，这些部落的首领很快达成了默契，决定向雪狼部索要赔偿。当初，拉那烈号召各部落南下时曾承诺过，大家一定能得到好处。然而如今，胜利却成了泡影，雪狼部的悲惨命运令人唏嘘不已。在雪狼部未能如愿以偿的情况下，拉那烈的存在或其部落的损失不大，那些承诺便显得空洞无物。然而，现在这些承诺却成了一种驱动力。你们赔偿吧，即使赔光整个雪狼部也无法弥补，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雪狼部失去了核心，其他小部落也开始蠢蠢欲动，而一些聪明的小部落首领则开始担忧自己的部落会被吞并。

    正当各部落带着人马刀枪在中营金帐外，围绕着拉那烈的尸体，怒吼着要求雪狼部赔偿时，剩余的雪狼部众人愤怒却不敢发声，眼中充满了迷茫。大部落们眼见着就要瓜分雪狼部落了。

    就在此时，太阳升起，一束阳光洒落在金帐上。随后，大家听到了三声狼嗥，紧接着是大营各处，无论是家养的狼狗还是野生的狼和狗，都纷纷回应，然后都向西边跑去。雪狼部的人突然眼中恢复了神采，无论站着的、坐着的还是躺着的，都纷纷起身，互相搀扶着向西边走去。

    其他各部落的人愣住了，难道雪狼部就这样走了？有几个部落的人准备上前抢夺，但看到狐森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犹豫了。狐部现在也是剩下的大部落之一，此次前来也是想分一杯羹的。但听到那狼嗥声，他想起了雪狼部的那头狼。以前他去雪狼部看女儿时，就看到外孙女拉那狐月与上一代雪狼部狼王养的那头狼崽一起玩耍。因此，他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其他部落看到这位草原上有名的智者跟了过去，也纷纷跟上去看个究竟。

    当他们到达西营外时，他们看到了一个女孩。她穿着虽然朴素，但无法掩饰她的美丽。她的面孔庄严、圣洁、虔诚，双眼紧闭，双手张开对着太阳。她站立着，这本不足为奇。但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下那只坐立的大白狼，它犹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人感到惊奇的话，那么在女孩和大白狼前面，上千只狼、狗、狼狗都趴在地上。众人还发现女孩后方也有几十只野狼跑来，在远处趴下。此时，雪狼部剩下的人都认出了这个女孩。这位女子，拉那狐月，正是前首领之女，她赢得了圣狼的忠诚。尽管数百年未曾出现，人们曾以为雪狼部是依靠驯狼驱狼作战而逐渐壮大的。然而，这传说在部落内外都备受质疑，被视为无稽之谈。然而，此刻，所有人都记起了那些流传已久的雪狼部传说。

    剩余的雪狼部族人纷纷走到女孩面前，跪下，齐声高呼：“圣女！首领！”声音此起彼伏。

    若李凌在此，定会评价道：“这女孩真是擅长伪装，她的演技真是出类拔萃。越是美丽的女孩，越是擅长伪装。”没错，这女孩正是拉那狐月。自昨晚她跟踪李凌至营外，便一直密切关注着他。当听闻拉那烈已死的消息，她的心跳几乎要停止。随后，她又远远目睹了营内拉图鲁及其手下与某人的激战，震惊得她呆若木鸡。回想起自己曾用袖箭射向他，她不禁担忧他是否会因此生气。然而，她心中早已发誓，谁为她父母报仇，她便嫁给谁。因此，他便是她的丈夫，应该不会生气吧……

    随后，她目睹了李凌被大营外的骑兵追击，漫天箭雨让他险象环生。她为他担忧得要命，直到鹰部人无功而返，她才松了口气。呐嘛业回营时，发现大营已被大夏军攻破，人马乱窜，一片混乱。心想拉那烈和拉图鲁都已身亡，剩余的部落成员各怀鬼胎，此次西路人马已宣告失败。于是，他整顿所部五千人马，直接从南营向西北方向撤离。

    拉那狐月自幼聪明伶俐，此次部落巨变使她迅速成熟。她曾目睹母亲作为圣女管理部族的情景，并从母亲那里学到了许多。母亲曾私下教导她：“作为圣女，必须懂得如何演绎角色。”若李凌知晓此事，定会戏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当她看到大夏国冲破大营，雪狼旗被砍倒时，她深知雪狼部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为了更好地生存，她必须回归自己的部族。于是，拉那狐月选择了这个时机和地点，用心演绎了这出戏。虽然她以前经常在父母面前装可爱，但这次她是真心投入，全力以赴。在她轻轻闭上双眼，拥抱太阳的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仿佛化身为圣女。当雪狼部的众人激动地高呼“圣女！首领！”时，拉那狐月缓缓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她整夜未眠，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道路。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期待着她的话语。狐月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缓缓开口：“我身为雪狼王族的一员，受狼神的旨意，愿意为雪狼部奉献我的生命！”听到这句话，雪狼部的族人都感到无比振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其他部落的代表们回过神来，纷纷提出要求。其中一个名为雄牛的大部落代表说：“雪狼圣女，我们部落曾随你们的前首领拉那烈出征。拉那烈曾承诺所得均分，若有所亏损由雪狼部补偿。昨夜我们为拉那烈首领报仇，损失了上千勇士。因此，我们希望贵部能给予相应的补偿。”

    随着雄牛的话音落下，其他部落的代表也纷纷附和，纷纷提出自己部落的损失，要求雪狼部给予补偿。雪狼部的族人感到愤怒和羞愧，他们觉得这些部落是在趁火打劫，但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按照他们的要求赔偿，雪狼部将面临巨大的困境。

    狐月心中虽然紧张，但她深知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一个月前，我随父母前往圣地朝拜。却不料拉那烈勾结鹰部在半路伏击我们。我的父亲拉那赫战死沙场，母亲为了掩护我突围也被杀害。跟随我的亲卫们为了保护我，陆续被拉那烈的追兵所杀。而我则依靠圣狼的指引，穿越漫长的雪地，终于抵达了雪狼圣地。”

    听到狐月的讲述，雪狼部的族人都感到震惊和悲痛。他们明白了拉那烈为何会变得如此残忍无情，原来是因为他的野心和背叛。许多族人对拉那烈感到愤怒和憎恨，即使是那些曾经从拉那烈那里得到好处的人，现在也感到后悔不已。

    而其他部落的代表们虽然对狐月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们并没有太深的感受。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损失和补偿问题。就在这时，狐月继续说道：“我到达圣地后，经过三天三夜的虔诚祷告，他终于得到了狼神的启示。此刻，他想起了李凌，那个在第四天出现在石屋的女子。难道，她就是他心中的狼神所给予的指引吗？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悄然生根，连狡猾的老狐狸狐森都未能察觉其中的微妙变化。

    “狼神告诉我，拉那烈背叛了狼神，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雪狼部落也将因他的背叛而遭受灾祸。狼神让我迅速赶来，但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让雪狼部众人深受感动，而其他部落则半信半疑。

    此时，狐月站了出来，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此次的损失，拉那烈固然难辞其咎，但我们雪狼部也有责任。因此，我愿意代表雪狼部，将一半的牛羊赠予大家作为补偿，并主动让出克尔青草原。”

    虽然雪狼部实际上只占据整个西部草原的六分之一，但克尔青草原却是整个西部草原的中心，也是最为肥沃的土地。狐月深知，现在各部落都想要从雪狼部身上获取利益，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示好。

    接着，她转向狐森，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请求他来分配这些补偿。狐森点头同意，他的威望让所有人都信服。

    然而，雪狼部的众人却感到愤怒，几个老者更是大声反对狐月的决定。但狐月只是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这时，哈尔克部落的头领站了出来。他与拉那烈有着深厚的交情，原本只是中等部落的他，因为想要巴结雪狼部而损失惨重。此刻，他不再满足于牛羊和草原的补偿，他想要的是人。

    “狐月圣女，”他大声说道，“我部损失了上万勇士，我们不要牛羊，不要草原，只要你们陪我们5000人！”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部落的规模并不大，仅有8000人。如果人数再增加，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管理了。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狐月的身上，一些人甚至开始跃跃欲试。哈尔克首领看到大家的情绪有所波动，更是得意洋洋地挑衅道：“难道雪狼部不愿意为我们补偿损失吗？”

    拉那狐月凝视着哈尔克部的首领，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哈尔克部暗中资助拉那烈伏击我父亲，难道还期望得到补偿吗？”她轻抚大白狼的头，然后指向哈尔克首领。圣狼瞬间挺立，如同一匹雄壮的战马，发出震天的嚎叫。群狗群狼紧随其后，猛烈地扑向哈尔克首领。远处的野狼也闻声赶来，加入了这场战斗。

    哈尔克首领虽然勇猛，但面对众多狼狗的围攻，他很快就被扑倒在地。周围的人纷纷散开，只听到一阵撕咬声和惨叫声，最终哈尔克首领的声音渐渐消失。

    哈尔克部的亲卫们拔刀相向，却不敢大声呼喊：“拉那狐月，你敢杀人！”狐月转过身，面对众人，她的声音坚定而威严：“哈尔克部一直暗中勾结拉那烈，企图谋害我父亲。我奉狼神之命，将他们正法。从今以后，哈尔克部所属的南藏草原将回归狼神的怀抱。我们雪狼部的人，生是狼神的子民，死是狼神的鬼。任何企图夺取我们雪狼部子民的人，都将如同此人一样！”

    她的话让众人震惊。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竟然如此果断决绝。雪狼部的士气瞬间高涨，之前的疑虑和不满烟消云散。那些之前对狐月心有不服的族老们也都心悦诚服。

    一部分雪狼部的勇士拔刀站在狐月身前，另一些人则直接冲向哈尔克首领的亲卫。狼骑兵虽然损失惨重，但剩余的兵力仍然强大无比。他们曾是各部落中最精锐的战士，即便现在人数减少，也足以让任何部落望而生畏。

    大家终于意识到，尽管雪狼部损失惨重，但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强大。狐月站在那里，与几位雪狼部的族老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她决定留下一半的牛羊，同时将哈尔克部的人马全部带走。对于不服从的人，他们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狼骑兵们虽然骄傲，但这次的大败让他们倍感憋屈。现在听到圣女说是哈尔克部勾结拉那烈害死了前首领拉那赫，才导致雪狼部陷入如此境地，他们的愤怒和仇恨更加炽烈。他们决心要为前首领报仇雪恨，为雪狼部挽回荣誉。在哈尔克部的待遇上，显然不会有什么优待。狐月虽然深知这一点，但她也明白，在当前的局势下，她无法兼顾所有的道义。哈尔克部虽然有许多无辜之人，但此时此刻，保住雪狼部的根基才是重中之重。她坚信，如果哈尔克部未来能归附于雪狼部，并在她的领导下，他们的生活只会变得更好。

    此刻，其他部落的首领们明显收敛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刻意与那些狼狗保持距离。那些大部落看到雪狼部送出一块草原并吞并了一个部落，心中不禁活跃起来，他们开始暗中觊觎那些与他们领地相邻且损失惨重的弱小部落。而那些小部落现在人心惶惶，他们不再关心能得到多少补偿，而是担心自己能否活着回去。因此，关于克尔青草原和牛羊数量的分配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大部落间达成了默契，小部落也不敢再挑剔。

    狐森在处理完分配事宜后，开始考虑他的外孙女狐月。尽管雪狼部现在强大，但他们的首领却是一个女孩，而且是王族的唯一继承人。他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缺陷。如果他能从自己的孙子辈中选一个与狐月联姻，那么两大部落就能亲上加亲，甚至有可能合二为一。于是，他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走到狐月身边，说道：“狐月啊，你现在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狐月也被他的言辞所感动，喊道：“外公！”

    狐森看到狐月似乎很认同他，便继续说道：“狐月啊，你现在一个人，我总是放心不下。要不我叫我那几个孙儿，也就是你的表哥们来陪陪你？”狐月坚定地说：“外公，我现在已经14岁了，已经是大人了，我要带领雪狼部走出这次困境！”狐森才假装说道：“哦，是外公不好，原来月儿已经长大了。我看雪狼部几位英杰都在此战中惨死，你一人怎么扛得起这么重的担子？要不在你的表哥中选一个你中意的来帮助你？”说着转身向身后喊道：“狐柯，狐择。”狐月经历了这次大难，头脑早已变得灵光，她一听就知道她外公的想法。狐柯和狐择本是狐部的佼佼者，不仅勇猛无比，更是智勇双全。

    草原上的勇士们或许英俊，但他们的魅力却无法与狐月眼中的那位黑衣男子相提并论。李凌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尽管他的面容或许不如狐柯和狐择那般俊朗，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忧郁与寂寞，却深深打动了狐月的心。

    当狐森带着他的两个孙子在狐月面前炫耀他们的英俊时，其他部落的人都在心里暗骂狐森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们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想到，如果能娶到狐月，那么整个雪狼部都将归他们所有。于是，他们开始想方设法地弥补这一失误。

    如果是一般的草原姑娘，面对这两位带有娘炮气质的帅哥抛来的媚眼，恐怕早就投怀送抱了。但狐月不同，她见过世面，经历过各种风土人情，包括来自西北的外域商人和南夏的商人。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心中所爱的，是那双和她一样充满忧郁与寂寞的眼睛。

    狐柯和狐择都是聪明人，对女孩子很有一套。他们在狐月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魅力，但狐月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最后，当雪狼部族的老来报告牛羊数量时，狐月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留下最好的牛羊，包括母牛和怀孕的牛羊，而太小的和受伤的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在此时，狐月终于说出了她的决定：“两位表哥都很好，但我心中已经有爱郎了。谢谢你们。”听到这话，狐柯和狐择顿时感到失落。狐择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夺走了表妹的芳心。他自信地认为，在整个雪狼部中，没有人的身手能超过他们兄弟俩。然而，狐月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不是雪狼部的。”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其他部落人的极大兴趣。他们纷纷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是哪个部落的小子如此幸运。而狐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惊讶不已：“他，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在那一番话之后，许多首领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态度，慎重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他们心中明白，这黑衣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很可能是哪一个部落的首领。尤其是一些年轻气盛、身材高大的首领，更是昂首挺胸，仿佛在说：“不好意思，那狐月喜欢的正是我！”

    狐森心中却是恼怒不已，他清楚狐月并不喜欢自己的孙子。这让他感到愤怒，因为有人竟然比他更早地占据了先机。

    看到众人的反应，狐月心中暗自得意，但她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他，就是昨晚的黑衣人。”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狐柯和狐择更是无言以对，他们深知黑衣人的厉害，难怪他要杀掉拉那烈，原来是为了情人报仇。

    然而，这个消息对于那些狼骑来说却是难以接受。自己人被自己人杀害，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憋屈。他们都将责任归咎于拉那烈，虽然有些怨言，但无不赞同为了首领的仇去五十万军中报仇的行为。这种感情，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此时，狐森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提出疑问：“既然他是你的情郎，为何没有和你一起前来？而且，他残杀马匹，这似乎并不符合我们草原人的做法。”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是啊，他们听说黑衣人还逃向了南夏人的方向。虽然那里是陡壁，但如果你嫁给了南夏人，那他们就成了共同的敌人。

    拉那狐月解释道：“他既不是南夏人，也不是我们西部草原的人。”众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难道是东北草原或西域的人？最后，狐月揭晓了答案：“他是除恶使！专门铲除世间作恶多端的人。我和他原本一起从圣地出发，但他先行一步。圣狼带着我日夜兼程才刚到此地。”她抚摸着圣狼，只见它原本威风凛凛的样子，现在却变得委屈巴巴，趴在地上发出低鸣，仿佛在抗议这个称呼。其他人见状，心中不禁感到震惊。一位徒步者竟然比骑着圣狼还要快！他们以前也见识过圣狼的速度，这让他们感到惊讶。其他部落的人纷纷议论：“为什么你们不一起走？他杀了我们多少勇士！？”这时，拉那狐月展现了他的演技，他装出害羞的样子说：“因为他向我表白，但我说自己还小，大仇未报，所以拒绝了他。他听后说几年后再来见我，就先行一步了。至于他所杀的其他人，你们到时候可以去问他。”众人一听，竟然相信了。

    然而，有人不满地心道：“尼玛叫我们去质问那杀神！你们两个却在谈情说爱！我们白死了多少勇士！”雪狼部还剩下的一群南夏人，以前都是拉那赫吸收的。但这次拉那烈几乎将所有南夏男子杀死，女的都打为奴隶。那鲁氏也在昨夜混乱中死了，怎么死的不清楚。其他剩余的一部分被南夏人救走，一部分还在雪狼部为奴。她们大多受尽折磨，对雪狼部人除了恐惧就是愤怒。

    拉那狐月将她们集合起来说：“此次大拉那烈叛乱，我爹娘也被他杀死。我知道大家对我雪狼部心有恨意。为表歉意，你们都不再是奴隶身份，从此你们就是雪狼族人。愿意回南夏国的，我每人补偿两头牛一匹马，并送你们进关。愿意的请站到这边，我拉那狐月说话算数。”开始大家都不敢动，但总有人心动。见到一线曙光，他们开始行动。反正之前生不如死，大不了就是一死。拉那狐月说话算话，而那些剩下的雪狼族人想起以前种种也心中有愧没有反对。于是，剩下的大夏人就走了大半，只剩下几十个老弱和在南夏已经没有亲人的习惯了草原生活的。

    拉狐狐月安排一千狼骑去分配牛羊，让他们护送到关后和自己汇合。她自己则向狐森和各首领道别，带着雪狼部和哈尔克部的人先行离开了。而其他众首领一看雪狼部就这么走了，虽然心不甘，但看到别人还剩下那一万多狼骑也有心无力。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尽管有些部落有意联合其他势力向雪狼部发起挑战，但那些不与雪狼部接壤的大部落却并无此意。他们的目光早已转向了自己接壤的小部落，尤其是那些在最近冲突中损失惨重的小部落。一些明智的部落首领洞察了形势，他们选择与雪狼部同行，毫不犹豫地收拾人马跟随其后，甚至舍弃了原本能分配给自己的牛羊。而一些头脑不够灵活的部落首领仍在幻想自己能分到一块肥美的领地，却浑然不觉几个大部落默契联合起来的潜在威胁。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这些暂且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