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神鬼难测

    祖星上将修炼至祖神境以上的仙修称为“大能”；诛天境的力修称为“大尊”；将祖境域师以上的域修称为“大修”。

    恒天大陆第五峰上，一处山谷中，黄和一使用天引地脉术与酷似睚眦的一种神兽“狼龙”展开了激烈交锋。

    黄和一身姿颀长，一袭黄衫随风而动，透着几分从容。面容白皙却不失英气，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墨染。双眸狭长，眼尾上挑，眸光锐利深沉，透着令人胆寒的凌厉。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合，唇角挂着淡定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额头宽阔，仿佛蕴含着洞悉天地的一切奥秘。一头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下来，更添几分随性。肌肤在阳光下仿若透明，隐隐有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

    几十头狼龙们身躯庞大，形如巨狼，颈生龙首。獠牙锋利如刃，流淌着口水。口中不断喷出寒冷的冰刀，将周围的草木变成冰川世界里的死寂景象。黄和一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出复杂的法印，瞬间，周围的环境仿佛听从他的召唤一般，大地颤抖，地面上隆起一道道巨大的石墙，如同一座座坚固的堡垒，阻挡着狼龙们喷射而出的冰刀。

    黄和一双手一挥，山谷中的狂风呼啸而起，形成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将部分狼龙身形卷入其中，减缓了它们的攻击速度，另外，一旁的河流也被他引动，水流冲天而起，化成一道道水幕，在黄和一面前形成层层防护---

    高空上，一艘御空飞舟之上，古无争放下独自斟饮的酒杯，道了一句：和一公子，今日到此为止吧。说完羽扇飞出，来到黄和一附近将几头狼龙击溃，黄和一趁机跃起，飞身来到飞舟上。

    古无争一手接过飞回的羽扇，摆手示意黄和一坐到自己对面。

    二人开始对饮。

    古无争，相貌堂堂，面容似皎月晴朗，却又带着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一双凤目犀利明亮，眼波流转间，似有无数阴谋诡计在其中酝酿。眉毛细长如柳，微微弯曲，透着阴柔之美。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峦起伏，增添了面部的立体感。嘴唇薄而红润，微微上扬的弧度看似和善，实则暗藏玄机。肌肤如凝脂，散发出的光泽，犹如被仙雾缭绕。一头黑发仿若乌鸦的羽翼垂坠，仅用一根丝带松松拢住，更显不羁与洒脱。他常着一身玄色长袍，袍上绣着繁复的暗纹，若走动暗纹隐现，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腰间系着一块玲珑玉佩，安静地垂挂着，偶尔有微光透过镂空的花纹，洒下细碎的光影，更显玉佩精致非凡。

    古无争说道：和一公子或许三、两日之内就可步入圣域师境界了，可喜可贺啊！说完向黄和一敬了一杯酒。

    黄和一附饮，说道：距离至尊战不足一年，以在下的修为若想在这众多绝世骄雄里脱颖而出，实感吃力啊。倒是无争公子，真的不参加至尊战吗？

    古无争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笑道：“我志不在此，若真有心夺那至尊之子称号，我又岂会用“生翅玄丹”送那‘风啸虎皇’，为和一公子换来进入此峰修炼的机会。

    黄和一：那生翅玄丹当真能让虎皇生出双翅吗？

    古无争：很难说，一切还要看机缘。和一公子，古某为了你的强大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用心良苦啊。

    黄和一：我是很想知道，那末殇狂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让无争公子这般“惦念”。

    古无争：还是那句话，只要和一公子在至尊战上让末殇狂一败涂地，我倾尽所有又如何？

    黄和一：你就那么确定他会参加至尊之子的争夺？据我了解，以他的修炼速度，他在三月三至尊战之时，不可能突破到真我境。

    古无争咬着牙，狠狠地说：他一定会跨境界参战。

    黄和一：此人这般狂傲，想必也的确有很强的实力，我想不通，追随无争公子的强者如云，而且你的父亲又是祖星最强之一。公子又何必将筹码放在和一一人身上。

    古无争笑道：“哈哈哈哈，和一公子小看了在下，在下做任何事从来没有与我父亲，有过任何的交集，我也不要他死得那么容易，我要看到他在万众瞩目中被击败，让所有人对他的狂傲进行嘲笑。所以，和一公子你必须在至尊战上击败他。”

    黄和一自信地说：放心，以我先祖留下的功法对付一个比我低境界之人，若还不能取胜的话，那我先祖的名声岂不毁在我手上，我定不让无争公子失望。

    忽然，远处飞来一只巨大的七彩孔雀，孔雀之上一名青须长髯者，若是段寻在此定会认出，这正是参与天鹅湖绝杀众仙的大长老。

    大长老上飞舟，走进二人面前分别躬身行礼，然后站在一旁不语。

    古无争见此情形，一抱拳：和一公子、姜大长老你们先聊，古某回第六峰猎二头云豹当坐骑！说完储物腰带一晃，另一艘御空飞舟出现，古无争跃到其上，飞舟转眼踪迹不见。

    姜大长老收回望向远处飞舟的目光，开口：和一公子，你交代我们的事情已经查明，贵宗丢失的秘本《天引地脉术》与源帝三生戒，应该都落入到一名叫‘张子楚’的人手中，为此我们“帝印门”的白长老还丢掉了性命。

    黄和一咬牙切齿‘张子楚’：“他是什么修为？”

    姜大长老道：至少是祖帝境界。

    黄和一从腰间储物袋中一晃，一袋祖晶出现，递于姜大长老。并说道：姜大长老，我“烛龙道”一向不会亏待朋友的。这是20块金祖晶，10块当做奖赏，10块当做对贵门的补偿吧。

    姜大长老欢喜接过，并询问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黄和一：既然事已查清，而对方实力又不容小视，以你们“帝印门”的手段恐怕无法再参与下去了，我会将此事告与“烛龙道”的大修们，让他们去权衡此事吧。

    姜大长老起身坐上七彩孔雀，告辞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黄和一喃喃自语：哼，去见古无争了吗，这个一事三主的东西。说完将手中的酒杯攥成粉尘飘荡进空中。

    古无争在飞舟上，随手一指，指向何处，何处便有闪电云豹被电网束缚一样，飞到飞舟上，没多久，飞舟上便有十数个闪电云豹，呲着牙齿，但却无法动弹，狠狠地盯着古无争。

    时间不长，姜大长老便登临飞舟，向古无争行礼。

    古无争慢悠悠说道：那个张子楚能杀死白风亭，却让两名祖神境的逃走，显然境界也在祖帝境，不会是盗走“烛龙道”秘本和三生戒之人。

    姜大长老大骇，支支吾吾地说：主人---你对老朽---用了---搜魂术？

    古无争一瞪眼：蠢材，我有那么高境界吗？你都祖帝境中期大能了，对你搜魂要道祖境巅峰，才能在你没有感知情形下进行搜魂。这祖星之上能有几人？

    姜大长老仍有不解：那---是为何，主人能一语道出---

    古无争：你没见过，也应该听闻过“他心通”这门神通吧。

    姜大长老大悟：主人果然是祖星第一神子。

    古无争不耐地一摆手：我从不喜奉承之言，何况祖星从不缺天骄之辈，能笑到成为大能大尊大修的又有几人。

    姜大长老点头应是。

    古无争继续：那两位逃回来的许家之人，你令他们回他们家族，将此事告知给许家家主。在路上你安排些人手伪装成林家之人将二人重伤，不要杀死，以林家的口吻，告诉他们事情败露，林家已经知晓许家与烛龙道合力绝杀林家之人。之后你再安排好人手伪装成“烛龙道”的人，对他们二人进行截杀，演一出杀人灭口的好戏，务必让他们伤上加伤，最好每人留一口气将事情经过带回许家。

    姜大长老听得胆战心惊，对眼前的古无争惊惧无比。

    古无争看了一眼有些颤栗的姜大长老，又开口：只要事情办得妥善，你无须担心我会对你灭口，你的本尊之身被我囚禁，命运时刻掌握在我手中，你的价值那么大，我又不会担心你会背叛，所以你这具元神分身只要不死，你的本尊之身就会永远活下去。

    姜大长老连忙点头：老奴，即便拼得分身消亡，本尊也会为主人赴汤蹈火。

    古无争哈哈大笑：你的分身若死，你的价值可就大大减少了。我的境界又无法对你施展魂印之术，对了，我父亲的境界倒是可以，可我从出生至今只会依靠自己。所以你还是珍惜你的性命吧。

    姜大长老无言以对。

    古无争绕着青须大长老走了一圈，说：以后不要再见黄和一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让你去死。

    姜大长老：难道，他对我说的有所怀疑？

    古无争冷笑道：在他身上我无法施展“他心通”，想必他也习得此术。

    姜大长老惊愕：那岂不是他也知晓了，我与主人的关系，和所有事情的真相。

    古无争：之前的事情无关紧要了，现在的计划他不是没有还没有知晓吗？所以避免与他接触，一切终成定局。届时他纵有滔天怒火，也无力回天。

    古无争最后说道：看见二人活着走进许家大门后，你便令人放出风声给林家，说许家与烛龙道一起暗中出手杀死的“林---一---山”。

    待姜大长老走后，古无争眼中满是阴森的寒光，心中盘算着他的计划：四大家族、烛龙道、南宫世家、紫霄门、霸天宗、星雨阁、苍穹剑宗、无极宫、还有---天空城，你们这些当年出手参与夺我父亲至宝的所有宗门、家族，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想到此处，猛然转头，闪着蓝色火焰的眼神与那些闪电云豹的眼光进行碰撞，刹那间，那些闪电云豹神魂俱灭---

    孙悟空的储物腰带中。

    天阳城，同安大街上，这里聚集了天阳城一半的百姓，足足三四万人。

    数年间，百姓服食龙肉，令每人身体强健，壮如蛮牛。

    在开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比肩接踵。阳光烈烈，却无人在意那酷热，皆目光灼灼地望向远处临时搭建的高耸楼台。

    楼台之上，张破、张正阿、胡长生后排端坐。张子楚、张嘴胡吹、胡灵儿、慕容倾城台上站立。

    张正阿站起身来，开口：今日召集大家，有一大事，事关未来需要所有人共同商议。还望大家各抒己见。说完瞟了一眼张子路，让其补充说明，自己便坐回原位。

    张子路台上走了一圈，轻哼了两声，随即开口；“诸位乡亲父老，父老乡亲，大叔大婶，大婶大叔，我乃刺史大人之子张子路，尚未婚配，我还有个妹妹叫张伊人，是个绝代美人，我们兄妹自幼---”

    张嘴还没说完，张正阿便再次起身一脚踹在张嘴屁股上，张嘴没有动弹，反倒将张正阿弹了个跟头，摔倒在地。张嘴急忙去扶张刺史，并示意胡吹，让其继续这次伟大“演讲”。

    胡吹带着笑容，也是轻咳两声，说道：我父胡长生，城中长史，今年高寿103---哎，是103还是104---稍等。说着胡吹走到父亲面前询问：父亲大人，您今年贵庚？

    胡长生站起来一巴掌重重扇在胡吹脸上。疼得老头手直哆嗦。连忙对着张子楚说：“楚小子，你来说吧，我家金来和你整日混在一起，什么好也没学。”说完用眼睛怯生生地瞟了一眼张破。

    张破站起来对张子楚说：你小子敢和他们两个一样，说话乱七八糟，人蠢嘴笨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说完心虚地看了看张正阿和胡长生。二人皆怒目圆睁盯着张破运起“气功”。

    张子楚一笑：放心，父亲！龙生龙，凤生凤，张叔胡叔的儿子会打洞！

    台下顿时一片哄笑。

    张子楚严肃起来：召集大家只有一件事讨论。两个选择，一是选择生，二是选择死！

    台下顿时一阵嘈杂夹带着谩骂，犹如鼎沸之水，喧闹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大喊：“你小子还不如他们两个，我看你也有病吧，放着生，谁会选择死”，顿时一阵附议声不绝于耳。

    又有人大吼：“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看你不但有病，还病得不轻”大家七嘴八舌对张子楚开始进行语言暴力。

    “那妥了，选择生的话不但不会苟且活着，还会很滋润，大家也知道我们生活在仙人的储物空间法宝之中，现在我们要把整个天阳城放出来，不过不是以前的九州星，而是一颗到处是龙的星球。”张子楚一鼓作气说完。

    台下刚肃静下来的气氛再次被点燃。又开始了喋喋不休地讨论。

    “那到处都是龙，我们岂不是危险至极，还谈什么生啊”有人喊道。

    “是不是选择生就是死，那选择死却是生啊，你再说说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意思”又有人喊道。

    张子楚走了几步，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跟着我们去往祖星，那里到处是修行的仙人，妖魔鬼怪，可以说是万死一生。

    “那两个选择其实不都是死吗？这哪有生的机会啊”有人再次发问。

    张子楚笑道：大家听我解释，我说完你们就会明白了，安静一下

    台下顿时安静起来。

    张子楚继续说：这颗星球叫“灵龙星”虽然到处都是龙，可是你们每日却能吃到那么多味道鲜美、能够脱胎换骨的龙肉，这是为什么呢？

    大家趁着话语的停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因为此星之上有一名真正的超级强者，超级大仙，神通广大，是他帮我们猎杀的龙，他有个喜好，就是喜欢吃我们凡间的各种美食、水果，喝我们凡人的美酒。之前我们经常用龙肉与大家交换菜肴，就是为了这位大仙所好”张子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台下众人纷纷叫好“大仙是个好神仙”，“大仙有菩萨心肠”“愿为大仙做更多美味”---一时间各种呼喊声花样百出。

    张子楚用双手同时往下压，摆了个收声的手势：而且龙肉的神奇，大家也都了解了，长期服食让我们凡人也有一天能成为仙人。而且只要大家给这位大仙伺候好，什么仙法仙术啊，那还不是唾手可得，易如反掌之事！

    “好，我们就留在这颗灵龙星上”；“我们要和大仙学习仙术”；“我们要做神仙”；“我们要长生不老”各种声音再次出现。

    张子楚带着笑意：“那好，到此结束，就这么定了，天阳城留在此星上，大家散了吧”。

    待众人一波波地离开，慕容倾城说，要回慕容府看望父亲慕容白，也与众人告别。张子楚、张嘴胡吹、胡灵儿几人都心知肚明，慕容白多半并非慕容倾城父亲。

    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几个年轻小辈走到三位父亲面前，“噗通”一齐跪倒。

    没有话语，只有沉默！

    三位父亲早已知晓，他们的孩子这次要与他们分离，这样的场景可能是最后的告别，也可能是终生的回忆。

    三位老父亲，眼中都饱含泪水。既有即将离别的不舍，又有对孩子未来牵肠挂肚的担心。

    张破抚摸着张子楚的头；张正阿解下自己的蹀躞带，系在张子路腰间；胡长生更是怀抱着一对儿女老泪纵横。

    天空无语，只有泪雨。

    地上无霜，只有惆怅。

    大街无风，只有梦终。

    心中无忘，只有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