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查干乌力：我……老了

    “将军不好，我们中计了！”

    海兰泰什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伴随着他慌张的呼嚎，整个海兰部族顿时乱做一团。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惊恐与不安，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嗯？”海兰哈克眉头紧锁，怒火中烧，伴着脸色对海兰泰什厉喝道：“镇定，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他的话语如同雷霆，震慑住了周围的士兵，然而心中却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海兰泰什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此刻不是慌乱之时，必须强自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目光却不自觉地向远方望去，心中暗暗揣测着敌人是否已经逼近。

    “将军，敌人已经逼近，我们必须要早做决断啊！”他终于挤出这样一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何一向对他极为器重的海兰哈克在这次居然会对自己训斥，明明现在敌人就在远方，应该在第一时间引起警觉才对，怎么反倒是他做错了。

    事实上，海兰哈克在看到海兰泰什那紧张的面色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虽然事情有变，但尚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此之前，他早就料到这一路上并不会这样顺利，必然会有义军或者查干乌力的阴谋。因此，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意外。

    “你这么大声嚷嚷，岂不是让族人恐慌？”海兰哈克心中忿怒，脸上却不露声色。

    他知道，虽然提醒众人让大家警觉是必要的，但也不能让恐慌的情绪蔓延，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现在对于他们而言，士气比什么都重要。

    “将军，我……”海兰泰什想解释，但话未说完，便被海兰哈克打断。

    “你要知道，士气是军队的命脉。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让恐慌蔓延！”海兰哈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座山岳，压迫着海兰泰什的心。

    看着仍处于一脸懵逼，不知所以的海兰泰什，海兰哈克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海兰泰什还是太过年轻，经不起一点风浪。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呼延唤的身影，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发现呼延唤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心思缜密，处理事情极为周全，有自己的主见。

    海兰哈克心中暗自思索，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希望呼延唤能够转投于他，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然而他也明白，这只是心中所想而已。呼延唤虽然是个可造之才，但并不是他的应梦贤臣，而是他的追魂使者，永远无法真正归于他的阵营。

    “冷静，发生何事？”海兰哈克收敛心神，知道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瞬间让周围的士兵们收敛了心中的慌乱，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期待着首领的指示。

    他需要稳住军心，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深吸一口气，海兰哈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海兰泰什，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此时的他，心中虽有不安，但作为首领的责任感让他必须展现出无畏的姿态。

    海兰泰什闻言，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指着远处地平线上隐约的人影，沉声说道：“将军，你看那边，那是义军的援军，领军之人似乎就是那李忠武。”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安，心中的惶恐不安之色全然被他惊恐的神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忠武，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利刃，刺入z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要知道，经过这些次的战斗，李忠武的名号早已传遍整个北蛮，令人闻风丧胆。

    他们对于这位义军的杀神、战神，心中既是畏惧又是无比不甘。

    “嘶！李忠武来了！”海兰哈克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深知李忠武的厉害，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局势。李忠武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的确是个强敌。”他神色铁青的低声呢喃，心中暗自揣测着李忠武的战略意图。

    这下他倒是有些明白海兰泰什为何会如此慌张。面对李忠武，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但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此刻露出任何怯意。

    如今李忠武的出现对于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个好消息，而且李忠武所在的地方往往都是义军的主力，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里才是抵抗义军的正面战场。

    海兰哈克的思绪飞速运转，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但愤怒与焦虑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平静。

    “该死的查干乌力，他竟然是玩这一出！”海兰哈克心中的怒火如同喷发的火山，无法自已。

    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愤怒的咆哮声在营地中回荡，震得周围的士兵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满脸的迷茫与不解。

    他们不明白，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首领此时如此愤怒，甚至比刚才的海兰泰什更为激烈。

    这个时候，海兰泰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将军冷静，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海兰哈克闻言扭过头，瞥了一眼海兰泰什，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

    他心中明白，现在他们想要撤退已经为时已晚。

    若是此刻选择撤退，那便意味着正面的查干乌力将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后果不堪设想。

    “嗯！”海兰泰什重重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我们被那呼延唤和查干乌力摆了一道，但我们完全可以反过来摆他们一道。

    李忠武之所以出动，肯定是因为林仲云那边出事需要支援，我们可以放他们过去，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海兰泰什的话还未说完，就迎来了海兰哈克响亮的一声巴掌。

    “将军你……”海兰泰什整个人被扇得懵逼，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海兰哈克怒目圆睁，冲着海兰泰什厉声喝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海兰哈克难道就是那样卑鄙的人？你难道想成为我北蛮部族的千古罪人？”

    怒火在海兰哈克的心中翻涌，他的眼神清冷得如同冰刀，死死盯着海兰泰什。刚才对海兰泰什的失望只是恨铁不成钢，而现在则是彻底的失望透顶。

    海兰哈克心中暗想，难道海兰泰什真的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危机有多么严重？

    “将军，我只是……”海兰泰什试图辩解，但海兰哈克根本不给他机会。

    “现在呼延唤、查干乌力与林仲云激战正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林仲云肯定会被围困致死。”

    海兰哈克的声音如同雷霆，“但是这李忠武就是这个意外！如果我们任由李忠武通过，那无异于助纣为虐，查干乌力、呼延唤极有可能会被全军覆灭！”

    虽然那样他海兰哈克就会成为北蛮第一大势力，算是北蛮的无冕之王。

    然而，那个时候，仅凭他一个部族又如何会是李忠武、义军的对手？

    他心中清楚，若真有把握的话，这段时间又何必要与呼延唤虚与委蛇？

    “你想想，如果我看重的只是那个大汗的位置，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与林仲云合作呢？”

    海兰哈克咬牙切齿，心中愤怒不已。他纵使先前如何千方百计设计呼延唤，如何想要坐上那个大汗的宝座，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那便是北蛮。

    而如今海兰泰什这番话分明就是让他置北蛮的危难于不顾，他海兰哈克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更丢不起那个人。

    “我们必须阻止李忠武的援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海兰哈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他转身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虽然局势严峻，但他绝不能让恐惧与绝望占据自己的心灵。

    虽然这一次他被呼延唤摆了一道，心中怒火翻涌，但相较于心中无边的怒火，他更明白正面战场对于他北蛮的重要性。

    他北蛮能不能绝境翻身，就看这一仗了，因此他绝不允许正面战场发生意外。

    最起码，他海兰哈克不能成为那个亲手铸就北蛮灭亡的罪人。

    “将军…你…”海兰泰什瞪大双眼，看着海兰哈克，心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跟随海兰哈克多年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首领竟会在此刻做出这样的决定。

    海兰哈克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声音如同战鼓般铿锵有力：“传令下去，准备迎敌。这一战，我们要让李忠武知道，北蛮的男儿并非易与之辈！”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怨气，背靠缓缓升起的旭日，身上的铠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他整个人都被光辉笼罩。

    海兰哈克的神情坚毅，目光如炬，透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绝。

    “想当初我海兰哈克也曾斩敌人于马下，在这草原之上信手驰缰，今日，我海兰哈克同样要在这片土地上，让李忠武见证我北蛮的勇猛！”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感慨，仿佛在怀念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海兰哈克的心中涌起一阵激荡。那些曾经的战斗、拼杀的日子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那时的自己依然骑在骏马之上，挥刀斩敌，所向披靡。

    他在草原上驰骋，耳边是战马的嘶鸣与战友的呐喊，那是他生命中最为辉煌的时刻。

    “我们不能让李忠武轻易突破，绝不能让他看不起我们北蛮！”他继续说道，声音愈发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灌输给每一个人。

    “将军，我们会全力以赴！”士兵们纷纷高声回应，目光中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在海兰哈克的鼓舞下，他们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记住，今天的战斗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我们的尊严与荣耀！”海兰哈克的声音如同战歌，响彻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是北蛮男儿的骄傲与信念。

    “准备战斗，给我布下防线！”海兰哈克指挥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指令的下达，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紧张而有序地布置防线。

    海兰哈克站在高处，俯瞰着忙碌的队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明白，面对李忠武这样的敌人，绝不能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这一战，我们要用行动证明，北蛮的男儿绝不屈服于任何敌人！”海兰哈克在心中默念，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胜利的号角即将吹响，而他，必将是这场战斗的引领者。

    “无论结果如何，我海兰哈克绝不会让北蛮的名字被遗忘！”他暗自发誓，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即便前方是刀枪林立，他也将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呼延唤，败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吩咐完一切，他转某看向林仲云所在的方向，硝烟仍在弥漫，若有所思的说道：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北蛮未来与否就全在你一手之间……”

    ……

    “北蛮的未来，全系于你。”大帐内回荡着查干乌力深沉的叹息。

    此刻，他仿佛一个历尽沧桑的长者，无力地瘫坐在地，昔日北蛮大汗、草原之主的威严与英姿已荡然无存。

    呼延唤凝视着眼前的查干乌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苦涩。

    因为在查干乌力的身上，他看到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夕阳西下的影子。

    “大汗，您还年轻……”他沉吟片刻，缓缓地说道，但内心清楚，这或许是查干乌力再现雄风的最后机会。

    “我……”查干乌力咳嗽连连，面色苍白，声音沙哑地开口，然而话未说完便已哽咽。

    此刻无人知晓，这位草原霸主是因何而停顿——是突然的失语，还是在追忆往昔，不愿面对衰老的现实。

    “我……已经老了……”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但却是愈来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