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杰斯的反省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杰斯也是正式的开始在祖安研究起海克斯科技，可是即便有希尔科提供器材和资源，但是与皮城大学的实验环境相比，祖安这里还是差的太远了。

    因为祖安缺的实验器材实在是太多了！

    而杰斯也是没少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可或许是因为海克斯爆炸的事件让他成长了，杰斯就算是心里有气，现在也都是闷在了心里，而不是直接的发作，又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祖安，杰斯知道自己生气后除了维克托会哄他外，其他的人都是不带搭理他的原因

    就像他初次见到爆爆的时候，当时杰斯就气的直接破口大骂，说爆爆就是那个偷走他东西的小偷，而面对这个场景，罗文没有说话，维克托没说话，希尔科却是不乐意了。

    他是不喜欢范德尔，和他两个麻烦人的女儿，但是这不代表着一个皮城人就能够来到他的地盘，然后当着他的面去骂一个祖安人。

    并且，范德尔的女儿要是在他这受欺负了，这叫个什么事？

    于是，希尔科只是拍了拍手，接着，一群大汉就围住了杰斯，给杰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吓的杰斯连忙道歉。

    这可是祖安，他还是从上城偷跑下来的，这要被祖安人杀了丢到臭水沟里，压根不会有发现的。

    于是，杰斯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现在已经不是有吉拉曼恩家族赞助的发明家了，现在的他，是一穷二白，正用着别人地方的可怜虫。

    但是很快，杰斯又发现了一件事。

    一件，让他对祖安人有了改观的事情。

    那就是，虽然这个“研究室”里缺少着很多的实验器材，但是往往只要他提出需要的东西，那么祖安人就会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制造出那个器材，虽然外观上破破烂烂，看着像是一碰就会坏，但是别说，是真的能用的。

    而这让杰斯不免的有些惊讶。

    祖安人是怎么做到的？

    忍了几天后，杰斯终于忍不住的问维克托了，然后，维克托就提出带他去祖安逛逛。

    “上城有上城的生活方式，底城也有底城的生存方式，杰斯。”

    “我们确实是穷，但是这不代表着我们就好吃懒做，只会做偷窃和抢劫的人。”

    “在祖安，每个人都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这里有着皮尔特沃夫所没有的精神和能力，让我来说的话，我认为就是动手能力，每一个祖安人，都是厉害的手工大师，因为我们需要不断的去改装自己，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们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够得到活下去的资源。”

    维克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你们看不上的资源。

    行走在祖安的路上，维克托和杰斯说了很多的话。

    杰斯也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真正的底城，而不是用听的，一直以来，杰斯对底城的感官都来自于书上和别人的话中，他所了解的祖安，都是经过了别人添油加醋的祖安，而这次真正的见到了祖安，杰斯看到了很多东西。

    第一个就是，穷，祖安人是真的穷，穷到他们的街上肮脏，到处都是污物和废水，第二个就是乱，祖安的街头黑帮成行，杰斯入眼的每一个地方都能看到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甚至会在街上对彼此大打出手。

    但，杰斯也看到了维克托说的动手能力。

    一个七岁的小孩就会用捡来的废品组装东西，一个连杰斯也看不出是怎么运转的滑轮车，以及用废弃铆钉组建起来的枪。

    维克托将杰斯带回仓库的时候，杰斯依旧是沉默的，而维克托也没有说什么，接着的和杰斯研究起了海克斯科技。

    而杰斯呢？

    他发现自己以前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突然在想，如果，如果他和维克托的身份互换，维克托是个皮城人，而他是个祖安人.那么，他会有维克托今天的成就吗？

    如果生活在这样一个不斗就会死的环境里，那，他是不是也会用仇恨的眼神去看待皮城人呢？

    而维克托呢？他是皮城人的时候，他会直接厌恶祖安人吗？

    维克托.不会的。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走在祖安的街头上，让杰斯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祖安有如今的这个环境，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皮尔特沃夫，那些连通到了舞步走廊的水管，无时无刻不是在响动的咕噜噜声音，都证明了这件事情。

    毒气和废水压榨了祖安人的生存空间，资源的匮乏让祖安无法崛起，外加上议员们高高在上的不作为

    在这一天，杰斯拿起锤子敲打的动作慢上了几分，不再有——我要马上完成海克斯科技，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想法，而是，他打算沉下心一边研究海克斯科技，一边.看看祖安这座城市。

    深夜，维克托回去了，而杰斯被留在了废弃工厂里，眼下杰斯就坐在了这个地方，毕竟，他现在没法回皮尔特沃夫，虽然皮城人能够随意的去舞步走廊，但是杰斯不行，眼下他的档案已经被记录在执法局里，议员们也知道他，他来回在祖安和皮城走，会引起议员们的注意。

    因此，杰斯也就回去过一趟，拿上自己的工具和需要的书，然后就来到了祖安。

    而现在，杰斯正看着书，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喂。”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杰斯听到那个声音，缩了缩脖子，在这个地方，杰斯唯一怕的就是这个男人。

    工厂的主人，祖安的黑帮，希尔科。

    一个冷漠的简直不像话的男人！

    “小家伙，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上厕所，但是我一个人害怕。”

    “你姐姐呢？”杰斯听到希尔科说。

    “蔚睡着了，我有叫她，但是她不起来。”

    “但伱觉得我像是会愿意帮你的人吗？我说，你找错人了。”

    然后，就是一段长达能有半分钟的沉默，杰斯都感到有些压抑了，接着，他就又听到了希尔科的声音。

    “唉走这边，我来帮你开灯。”

    躺在床上的杰斯睁大眼睛，然后，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对祖安的偏见.实在是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