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杨嗣昌的窘迫

    九月，因为刘山君横空出世的原因，蝴蝶效应逐渐显现，此时的历史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张献忠率部西走白羊山，比历史上与罗汝才会合的时间早了一年。

    为何会早了一年？因为此时明军主力并没有被关外清军牵制太多，集中了更多的兵力对张献忠部进行围堵，致使其早早的西走白羊山。

    此时曹威、过天星想要率部渡长江，被各路明军官兵所阻。就在此时，张献忠率军赶到，与曹威、过天星等部会合。

    张献忠虽然屡次被明军击败，不过部下士气并未崩溃，张献忠本人也依然心气很高，立马江边亲自督战，有不前者，辄斩之，终于联合流贼各部击退了当面明军，遂率部过江。

    张献忠率部渡江后，屯驻万顷山，此时杨嗣昌才率部自夷陵朔舟而上。而张献忠部刚刚打了胜仗，又汇合了曹威、过天星等部兵马，势力已盛，随即连续攻下大昌、开县，北攻剑州，将入汉中。而后又攻绵州、泸州，至开县。杨嗣昌闻讯大为焦急，急忙在重庆分派指令，召贺人龙、左良玉等部来援，但是众人无一例外皆不至。

    杨嗣昌是兵部右侍郎兼陕西三边总督杨鹤之子，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中进士，历任杭州府教授、南京国子监博士、户部郎中、兵备副使、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山西军务等。

    杨嗣昌因屡次疏陈边事，被崇祯帝所赏识，并引以为国之干城。崇祯十年（1637年）初，杨嗣昌北崇祯帝调入北京任兵部尚书。

    面对内忧外患的时局，杨嗣昌力主对满清主和，以集中力量镇压农民起义军，为此奏请增兵、增征“剿饷”，并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策。

    次年六月，杨嗣昌改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崇祯十二年（1639年），又请增征“练饷”。同年，因张献忠拒抚再起，以“督师辅臣”身份南下湖广，调集各路明军追剿张献忠等部农民军。

    此时身在重庆的杨嗣昌却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南下的速度太快了，没有时间调集精锐随行，以至于现在要被贺人龙等将领无视。

    于是杨嗣昌数次上书，要求朝廷尽快调辽东援兵来援，并且以“战事兵力不足，贼寇兵势日大”为由，不断向朝廷讨要钱粮兵备物资。

    十月，刘山君一路率部进入河南，沿途所见宛如人间炼狱。大军进入河南之后，所过之处田地荒芜，村落宛如鬼蜮，原本鸡犬相闻、炊烟袅袅之地，现在却随处可见累累白骨，甚至还有被割了肉的尸骸。

    刘山君一路走来心中已经愤怒至极，明末流贼完全就是一群嗜血的蝗虫，而李自成、张献忠之辈并不是后世宣扬的什么“农民起义军领袖”，而是不折不扣的屠夫，其残骸百姓之手段，与日寇无异！

    根据史料记载，李自成率部攻打开封的时候，曾将数百妇人扒光衣服置于城下，以阴~部对向城头，谓之“獠阴阵”，可以破城中士气。可是明军抵抗始终顽强，李自成愤怒，竟下令将数百妇人全部残杀于城下。

    而且李自成率部没打下一处城池，不是安民恢复生产，而是将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全部裹挟为兵，充当战场炮灰，就连几岁的孩子都会被驱赶上阵，然后还会将打下城池的城墙拆毁，谓之“铲城”，以防止被明军再度占据。

    可以说，流贼大军所过之处当真做到了人光、城光、粮光，其破坏之大，古今罕见。

    月底，刘山君率部抵达开封以北百里外，就在此时收到了朝廷的调令，要求刘山君立即率部支援杨嗣昌，围剿张献忠部流贼大军。

    但是此时刘山君也陆续收到各部夜不收探查到的消息，发现李自成部正在向开封、洛阳等地活动，刘山君意识到李自成所部也提前进入河南了，这可比历史上早了一些，于是刘山君开始权衡起来，是按照朝廷的调令先去打张献忠，还是留下来打李自成？

    同月，李自成率部从郧、均进入河南，开始大张旗鼓的裹挟百姓，声势逐渐恢复。

    此时天气寒冷，刘山君眼见李自成部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再加上心中担忧辽东局势，于是便不准备继续南下了，十一月初，刘山君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准备滞留在河南先打李自成部，同时向朝廷禀报自己所部已经遭遇李自成大军，将士与之缠斗无法南下。

    崇祯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月，因为朝廷提供给刘山君部的补给越来越少，刘山君为了保存实力，驻军于开封府城，只是分兵进攻流贼散兵。

    同时李自成也专心于发展实力，双方并没有大规模战事，但是刘山君给朝廷奏报却是“作战激烈”。

    而杨嗣昌数次催促刘山君率部南下，但都被刘山君以“前路受阻、无力突破”为由拒绝。

    “贺人龙、左良玉他们全都保存实力，却总派人督促老子上阵！”

    刘山君对杨嗣昌也没有什么好感，此人的确有能力，不管是治政还是治军，都有两把刷子，提出的十面张网的策略曾打得李自成狼狈至极。

    可是杨嗣昌也极度贪恋权柄，卢象升的死就与其争权夺利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明末三大饷中的“练饷”、“剿饷”都是此人提出，大大的加重了百姓负担，加速了流贼大军的发展，也是一大罪状。

    “杨嗣昌不是蠢货，肯定知道三大饷的害处，知道百姓已经不堪重负了，可还是提出加饷，而不是向商贾、士绅收钱，为什么？因为杨嗣昌本很就是士绅大地主，家中良田数十万顷，自然不会对自己下刀子！”

    说到底，杨嗣昌也只是家族利益为先，在朝廷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争权夺利，为自家添砖加瓦，至于国家、天下？他才不会管！

    刘山君也打定主意，暂时不去理会杨嗣昌，至于朝廷那边，自己手中有数万精锐在，而且还是率军在外，朝廷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