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冥约’‘至守’

    伴随着炎炎烈日在浩瀚无边的天际逐渐暗沉了下去，不久前还燥火万分的热风已然冷凉了不少，而此刻又听着周遭的赶雨鸟雀正成群出行，对于气候变化有经验的人便就知道了黄昏大雨的来临，纷纷整理起了摊位的行装，熙熙攘攘的各自往家里的方向赶了回去……

    月玉府‘豪侠小院’

    “沙沙~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

    “小雨你尝尝这个，我是觉得味道还不错！”

    “嗯~确实好吃！！给，你喜欢吃的‘清蒸水仙灵鱼’！”

    “嘻嘻嘻~既然你们不喜欢吃，那我就不客气了！现在这盘菜现在归我了，你们要吃要得到我同意！”

    “喔~”

    …………

    听着身旁小雨稀稀疏疏而发出的‘沙沙’洗刷小道的脆音，看着天边还未落下的太阳将耀金色余光毫不保留的洒满无尽纯白浮云，感受着周遭轻快且愉悦的气氛，此刻闲坐在小亭里的离伯、曦雨、海稚幼三人觉得无比轻松自在，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已然是一副令人心生向往的温暖小家的景象。

    -

    “嗯~今天的这个灵鸟煲味道有点不对，小雨~你尝尝！”

    “怪~！？没有吧~？感觉是很好喝啊，呃…这味道，应该是厨房那边换了另一种做法……”

    “小雨，你就没有其它想到的！？”

    “没有了吧？……”

    “喔~那没事了，碟子还给我！！”

    “？？……离伯，我没干什么吧？？”

    或许已经习惯了在曦雨面前表现出自己天真无虑的一面，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海稚幼，也没有太过纠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亲昵，一心想着让其夸奖一下自己亲手缝制的粉色小手帕的同时，便就自顾自的把自己已经尝了几口的装着高汤的小碟子，给一旁的曦雨递了过去，而过程中依旧不忘‘默默翻手露出手帕’展示一番；

    至于另一边，双颊突然浅红的曦雨反应也是很快，只是略微呆愣了一瞬便就接过小碟自然的抿了一口…只是仍旧摸不清稚幼用意的曦雨自然不会想太多，呆呆愣愣的就吃食的问题跟着附和了起来，结果当然也很明显：曦雨自己还没说完，稚幼略显失落的就抢回了自己的小碟子，引得曦雨一时觉得无比的莫名其妙。

    -

    “怎么了，我好看吗？一直盯着一个女孩子有点不礼貌喔~~”

    “没什么~没~”

    …………

    “咳咳咳~！咳咳咳~！小雨、稚幼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还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呃……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小雨~你有事要说吗？”

    “没有啊~离伯说的不是你吗？”

    “叮当当，叮当当~”

    随着曦雨、稚幼在这段时间里朝夕相处、日月相伴，此刻的离伯深知相互依赖的两人已然有了些许男女意味……

    而看着你侬我侬而又不失青涩的两人，满脸红光的离伯心中也是突然袭来一阵‘青春的感慨’，呆傻轻笑间也不多加言语，只是一旁安静的盯着两人，在两人诧异间又不忘开玩笑的敲打着身前空碗，浅浅的示意着些什么。

    -

    “离伯，给，这是上好的腿肉，味道很好的……”

    “是是是~‘清蒸水仙灵鱼’有驻颜养容的奇效，也给离伯你来一些~”

    “离伯，还有这个‘雪山灵牛肉丸’，上品中的上品~”

    “对对对，光是吃肉也不行，离伯这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当作解腻好了。”

    …………

    “嗯~味道都不错，你们吃呀，别给我夹了，够了够了~”

    曦雨作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在清醒的时候审时度势的功力可不低，就好比现在：只是微不可察的瞄了一眼离伯，便就从他言谈语气、举手投足间知道了其中蕴意十之七八，更不需要离伯再有过多的暗示，便就率先起身客客气气的夹起了身前佳肴，不失礼貌的递了过去；

    而一旁傲气的稚幼虽然不知道离伯为什么突然要摆起长辈的谱，当即想着没有外人在场就没必要装模做样……但回身一看，一旁曦雨已经礼节有佳的给足了离伯面子，自己那该死的攀比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夹起一旁净白透亮的鱼肉，同样递到了离伯手里。

    -

    “没熟前，一个彬彬有礼，一个举止大方；混熟以后…真不知道你们谁学谁的，唉。”

    “这不挺好吗？没有用家族贫贵那套规矩约束做不开心的事情，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这才像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

    随着礼貌性的给长辈夹菜结束，此刻三人餐桌上便又恢复了无拘无束的景象：看着平淡的离伯中规中矩不失礼节，俏容轻眉的海稚幼曼动轻挪尽显大家模范，唯有曦雨一人是狼吞虎咽显得格格不入。

    -

    “？？……离伯你们两人真奇怪，吃个饭也能说那么多，不吃的话，我可要洗劫桌面了！”

    “小雨？离伯？……我的鱼眼呢？”

    “我吃了~在你和离伯说话的时候……”

    “还我鱼眼~！我的鱼眼~！那可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我还没同意你怎么就吃了！！？”

    “呃~鱼有两只眼睛，另一只我没吃！我保证~”

    “那另一只眼睛呢？”

    “鱼眼不就在这~里……鱼眼~眼~”

    吃着吃着便就听到离伯、稚幼不知道为什么争论个不停，曦雨也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想都不想就出声打断了即将争锋相对的两人；而就在曦雨以为风波平息时，稚幼的目光已经默默的挪移到了自己身上……

    感受着身旁冰冷的视线，曦雨大差不差的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于是略带心虚的朝着盘子上有眼无珠的灵鱼看了去，在反复确认后就又机智的把头扭向了同样心虚不已的离伯。

    -

    “……离伯~？！”

    本来就要发作的海稚幼下一秒便会出声斥责曦雨，但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顺着曦雨慌张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离伯。

    “咳咳咳~你们的意思是我干的~？”

    “难道不是吗？”

    …………

    “我发誓我就只吃了一个鱼眼，如果我多吃了，那就天地不容~”

    在离伯生硬的反驳下，稚幼那吞人的目光便就再一次汇聚到了曦雨的身上，而感受到危险的曦雨只好急忙起誓。

    -

    “呃~~呃~~我也只是吃了一个……”看着一旁躲闪着的曦雨似乎没有要抗下的意思，离伯这才怯怯的坦然到。

    “你们……哼~”

    “…………”离伯别有深意的眼神对上曦雨。

    “…………我也惹不起她！”曦雨心想着，内疚的看着离伯。

    “…………”离伯依旧是那个淡然的眼神。

    “…………”曦雨只好挤眉弄眼解释着。

    -

    ‘豪侠小院’，入夜小亭子

    天色渐暗，夜空中亮耀的星月已然按时到位，只是今夜的景象却不似以往般平静深邃，反而被一股暗红色烟幕无情笼罩着，莫名浅淡的压抑感毫无保留的灌入了抬头欣赏夜色的每一个人脑海中……

    “我就知道你在这~还在生气呢？给~”

    “~！！？谢~？不对，这些点心本来就是我的！！”

    “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嘛，到底是谁的有那么重要吗？现在有点心吃不就好了吗~”

    “嗯~”

    …………

    “闲着没事干”的曦雨无聊散着步，不多时便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院内小亭，此刻看着亭内那道熟悉淡粉素衣的背影不需多言繁语，闲庭信步的就靠了上去……顺手在随身的小包囊里拿出了之前稚幼给的、舍不得吃的一小袋点心，朝着独自抬头发愣的稚幼慢慢递了过去；

    而淡颜素容的稚幼此刻却是一直明目凝视望向星河远处，俨然一副冰寒美人的模样，谁也不知在她想什么，只见其静坐小亭内任由月光轻抚着。

    -

    “稚幼你怎么了，是想家了吗？”

    “…………”

    -

    “…………稚幼你知道吗？相传天空的边缘‘纪蓝之源’有一座孤独的古城，它的名字叫‘冥约’，而在海的尽头‘无望之地’里也有着一座奇怪的古城，名叫‘至守’！

    这两座城市每隔一千四百年就会受到对方的吸引，分别离开‘纪蓝之源’、‘无望之地’在两地的中点‘人族大地’（也就是我们的）相遇！追述至今已有上万年，而距离上一次相遇已经有了一千三百多年……”

    “??…………嗯嗯？”

    -

    “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至于两座古城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就不得不说它们各自的“领导者”了：

    相传在不为人知的一个远古时期，一同存在着两个不知名的远古大部族；而因为两个部族分别统领着的地方是南北两个不同的地域，所以两个部族之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并没有冲突出现，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没有一直平顺到底……也不知是何时，部族双方族人同时发现了大陆南北交接的地方，出现了能治病、能发光、发热、能够提高族人潜力的各种各样的神奇灵矿……于是就在这一天，两大部族之间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正因为各自的部族都是名震一方霸主，以至于各自都没有让步的意思，于是乎这场为了“灵矿资源”争斗一打就挥霍了几十年光阴……春去秋来，我们故事的两个主角“冥灵”、“至翼”，也带着各自部族少主的身份分别降世到了两个部族！而降世人族的两人命运是那般的相似：一样的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一样的部族少主高位、一样的天资聪慧、一样的实力出众、一样的都是部族未来荣耀；

    只是“冥灵”、“至翼”两位少主的悟性品行显然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期盼，在双方人马互相伤害的数十年中，两人也从完全对立的敌视渐渐的认可了对方强劲的实力、同情着对方失亲逝友的过往，悲悯、感慨部族世态的同样也深刻的明白着：部族之间毫无意义的再打下去，只会增添仇恨的种子……

    然而双方部族的长老们、子民们已然被世代的仇恨洗刷了灵魂，自出生起便就只有一个目的：“将对方一个不留的屠戮殆尽，带领部族最终的胜利”！而又因忌惮对面方少主的才能，才略微收敛了一些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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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冥灵”、“至翼”两人对于各自的窘迫自然也是万分无奈，于是为了破解当下困境，便就一前一后毅然的踏上求学之路！

    但是有趣的是，命运的丝线又将“冥灵”、“至翼”两人捆绑在了一起，游历了几年后，两人便就一同拜在了一位‘智者’的门下潜心学习；这段时间里“冥灵”、“至翼”两人学天识地、锻体修魄、同吃同住、同学同问、苦甜共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一晃十年过去，两人学有所成这才又各自回到了部族……

    只是两人还在畅想着回到故土后一定要有所作为时，熟知故土的一切都变了：想象中清爽自在的画卷美景没有了、暖心热爱的田野绿林没有了、温馨的亲友相迎也没有了，转眼看去反而是四处废土破楼、一片狼藉、萧然寂寥……

    “冥灵”、“至翼”分别经过打听才得知，因为两人一同的离去，部族之间又爆发了争端，而这一次出现了意想不到灾祸：上百年的怨念不解、人族内斗外镜缺守，所以出现了内有“天惩降临瘟疫”，外存“妖兽犯境肆虐”！

    -

    “然后呢？”

    “之后“冥灵”、“至翼”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冥灵‘拿上祭品带着部族前往天空的边缘‘纪蓝之源’寻求上天能够收回惩戒，而‘至翼’则是引领着部族一路驱赶妖兽大军到的尽头，想要将妖兽彻底赶出！

    …………

    可是故事往往并没有向着好的方向进行，“冥灵”在历经千万磨难找到‘纪蓝之源’时，没有得到上天原谅死于“天惩”；“至翼”则是驱赶妖兽到大陆的尽头时，陷入包围被围困至死，尸体也被喜水的妖兽拉进了海的尽头：“无望之地”；

    “冥灵”、“至翼”两人求学前实力就不分上下、互为领袖而又心心相惜，然求学而归，至死都没有真正的比试过一番……相传两人因此死而不息，残存的怨念也在天地的滋养下再度升华，而那些英勇战死的部族死侍同样在“冥灵”、“至翼”两人的召唤下灵体再生，各自建立起了一座’鬼都古城‘；

    后人又因为两座城市每隔一千四百年就会约守再次相遇一次，所以各自命名为“冥约”“至守”……”却见感慨之余的曦雨想到此不禁轻叹了一声。

    -

    “喔~那太可惜了……你别直接说结局啊~那他们都遇到了那些困难啊？我好想知道……”

    “~他们，咳咳，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在古籍里翻到的残章介绍，它也就说到这里而已……”

    “真吊胃口，啊~我好想知道……”

    即便曦雨说起这故事来是那么的跳脱，但海稚幼显然是十分的感兴趣，听得却是那么的认真，以至于最后还想刨根问底将故事补全…

    -

    “哈哈~要不你明天问问离伯，万一他知道呢？是吧？”

    “你说如果他们真要比试的话，你看好谁？”

    …………

    “我？我看好’冥灵‘少主！因为他不仅勇于面对未知的一切，而且还在一路的坎坷中走到了终点，虽然遗憾落幕，但是那份不可为而为的决然已经让我膜拜了~”曦雨一副大义向往的点着头。

    “我倒是觉得’至翼‘少主更好，面对已知的危险还要一往无前，抗住妖兽的浪潮一路坚持对抗，直到驱赶到大陆的尽头，这样的担当、毅力真让人叹为观止”海稚幼说到。

    “冥灵……”

    “至翼……”

    …………

    冥灵、至翼两人还没开打，显然此刻的曦雨、海稚幼两人争得都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