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下战书与儿子打老子

    安条克王子道：“据说对面来的是老上单于，汉人的将军能打得过他吗？”

    帐篷内顿时安静起来，老上单于的名字，可比后世什么上帝之鞭恐怖多了，两河流域本来就是一片碎片化的地区，一座城池就能算个国家，一块草场就是一个部落，而从匈奴人来到此地之后，他们的势力快速扩张，彻底占领了两河流域最肥沃的土地，灭掉的国家和势力超过了上百个，这种灭亡种族和国家的速度也就后世的星条旗能比了。

    而老上单于作为控制这个快速扩张帝国的君主，更是在在两河流域属于万王之王的存在。

    这些人承认汉军的武器装备先进，但一员名将对军队的战斗力加成甚至超越了装备，这点在布匿战争展现的淋漓尽致。迦太基国实力不如罗马，但却一度打的罗马接近亡国的境地。

    但那个希腊学者却压抑兴奋道：“大家可以放心，汉军的主帅也不是等闲之辈，某看汉国的历史书知道，这位叫韩信的主帅也是大汉的名将，他在大汉开国之战当中多次以少胜多，击败十几倍的敌人，因为屡屡战功，三年时间内就成为一个汉军的小兵，成长为大汉帝国最年轻的将军。”

    “匈奴人原本生活在大漠地区，但他们最终却被汉军击败，当时大汉的皇帝派遣了三位统帅，其中就有现在征西军的统帅韩信，他因为这场灭亡匈奴人的大战积累功劳，成为了大汉最年轻的国公，当时他还不到30岁，万王之王老上单于的父亲就是被韩信统帅杀死的，这是一场名将之间的大战。”

    国公他们知道，是大汉爵位最高的贵族，整个大汉只有十余位这样的高级贵族，他们都是辅助大汉天子，统治这个无比庞大帝国的助手。而且他们本身还有庞大的封国，地位和地中海大国的君王相当。

    听到双方的主将还有这样的关系，这些人顿时八卦之魂冒起来了，纷纷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和希腊学者也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仔细说了一遍。

    匈奴国，中军大帐。

    老上单于沉着脸坐着首位，两旁的匈奴武将，也是脸色严肃，沉默不语。

    老上单于知道这一战难打，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部众会拥戴汉军到来。

    他招来这些部众，问他们为什么要支持汉军。

    结果这个部落首领振振有词道。汉匈是一家人，匈奴人也是汉人，这是天子的军队，为什么不能支持！

    老上单于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些年他大力吸纳大漠匈奴人，现在是轮到他付出代价的时候，这些匈奴人更加认可他们汉人的身份，不和大汉作对还好，只要和大汉战斗，这些部众根本不可靠。

    但老上单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跟着他来到两河流域的匈奴人，加起来也就5万人上下，他不从大漠吸纳匈奴人，匈奴不可能打下如此大的地盘，建立现在的匈奴帝国，甚至因为主体民族太少，要不了几十年时间，匈奴就会淹没在几百万两河土著当中。所以即便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他也不得不喝下这杯毒酒。

    他甚至不敢反驳汉匈一家人的说法，也不能处罚这些部落首领，因为匈奴人在两河流域战无不胜，大汉的支持是重要的因素之一，都不说那些武器装备工业技术，就说大汉允许他们招揽了上百万匈奴的人，就是对匈奴国最大的支持。现在大漠来的匈奴人占据了本国匈奴人的九成以上的人口，他反对这个说法，就是在动摇自己统治匈奴国的根基。

    匈奴人是崇拜强者的，和两河流域这些小国相比，老上单于自然是强者，但和汉帝相比，他就是弱者了，为了维持和大汉的关系，匈奴人的高层是不会介意换一个家族成为匈奴国的单于。

    老上单于只能问和战争有关的事情道：“看人营地上空吊到了三个大球，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这几天韩信派你探马打探匈奴人的情报，老上单于也在探查汉军的情况，这里毕竟是匈奴国的本土，情报上匈奴人更占据优势，他把西征军的军队数量，火炮数量，乃至于火枪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唯独飘在天空的那三个火球让老上单于有点不懂。

    但他也通过望远镜，察觉到这三个球上面有人，他丰富的军事经验告诉他，汉军要是从这球上望自己的军队，那他军队布置情况将会无所遁形，这样开全对图对交战的一方太不利了。

    老上单于的参军袁文道：“那是天子这两年研究出来的热气球，现在已经是长安最流行的东西了，各大酒楼会用小热气球挂自己的横幅，还有很多富家子弟，会用热气球漂流，甚至不少的商队，也想用热气球来行商。”

    匈奴最重视的就是和大汉的外交关系，他们常年都有探子在长安，所以长安发生的事情匈奴国可以很快知道。

    在徐凡的维持下，大汉的商业环境不错，科研转换率更是极高，他每隔四五年开办一次科技博览会，把大汉这些年发明家研发出来的技术和产品摆出来，让那些有钱人进行天使投资，投资这些利国利民的科技发明，他甚至直接给发明家贵族爵位。

    所以大汉一项科技发明出了成果之后，就有无数的天使人会想办法让这件发明商品化。

    就像徐凡弄出来的热气球，有不少的商人脑洞是他都没想到的，他们觉得热气球提供的升力这么大，在下面挂个几千斤的货物，热气球也不用升的太高就几丈高，再用马拉的这些热气球，这不就可以极大减少了货物流通的成本，毕竟大汉的汽油便宜。

    但这些商人很快遇到新的问题，就是他们很难控制热气球的方向，风一吹，热气球就随便飘，而且热气球都是用绸布制造的，制造的成本极其高，热气球运输货物成本终究还是要比火车高的。

    不过这段时间大汉的商人又研究出一种新的玩法了，反正控制不了热气球飘的方向，那干脆就让热气球随风飘，这天下的风也不是乱刮的，夏天会刮东南风，冬天会刮西北风，那么在春夏之交的时候，他们就用热气球把南方的货物运输到北方，冬天的时候再把北方的货物运输到南方，最重要是他们运输的都是那种，价格高昂却讲究时效的货物。

    大汉这个时代风气开放，全民从上到下都充满了冒险精神，敢想敢干的精神，很多商人觉得这方法是对的，那就可以实验了。于是他们就从岭南购买新鲜的荔枝，用冰镇压，然后顺着东南风漂流，用了三天时间，还真飘到了洛阳，在岭南不值钱的荔枝到了洛阳直接翻了上百倍的价格，但依旧受到了整个洛阳市民的追捧，一来荔枝本就好吃，二来这种从天而降的经历，还有其高昂的价格，都能满足洛阳百姓对享受奢侈品的追求。

    这些冒险者吃到了第一波的红利，现在已经有商人在找北方高价值的货物，打算到冬季西风之时再漂流去南方，不赚个几百倍利润，他们是不打算回去的。

    热气球在大汉都成为了热点了，自然不可能隐藏的了信息了。

    老上单于问道：“我们的步枪能不能打下敌人的热气球，这些热气球飘在空中，我真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这对我军太不利了。”

    夏杰摇头道：“单于，敌人的热气球太高了，我们的火枪打不了那么高的地方，而且敌人的热气球在他们军阵后方，我军的士兵也不可能越过汉军，直接进攻他们后方的热气球。”

    “报，单于，这是汉军的战书。”

    老上单于拿过自己士兵送上来的战书，上面的内容也极其简单，就是约老上单于在三日后交战。

    要打一场春秋时的战争，韩信不能和以前一样，偷袭夜袭，无所不用其极。

    而是要正大光明击败对手，战书什么的都要准备好。

    老上单于凝重道：“告诉大汉的使者。本单于答应了，三日后在大宛城下和汉军决一死战。”

    “诺！”

    大汉历34年10月8日。

    看见了两支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在震天撼地的战鼓声音当中，出现在大宛城郊外。

    地中海使者团这在两支军队外的一个小山包观察，而让他们无语的是，可能是这个小山包是战场最佳的观察点，此处还挤满了匈奴人的牧民，他们要不是有一位大汉的士兵帮忙，甚至不一定挤得过这些人多势众的匈奴牧民。

    不过就双方交战的军队还是让他们有点瞠目结舌的，匈奴师从大汉，尤其是队列兵法学的最精通，大汉已经从军国主义国家，转变为工业国家，以前的很多军事训练逐步被取代。

    而匈奴这几十年战争的频率就没有停下来，所以匈奴依旧保留了军国主义国家的制度，两河流域这些小国几百年来积累的财产，全部成为了匈奴的战利品，这能反馈到匈奴的部众，让他们可以在军事训练当中获得利益，反而又加强了匈奴人军国主义制度。

    这就是耕战制度的本质，只要侵略能带来收益，这套制度就会得到加强。匈奴人在冬季的时候依旧有部落的首领带着部众进行军事训练。

    所以安条克王子他们就看到，汉匈之间，十几个方阵极其整齐划一的前进，这一路上甚至不需要调整，几万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带来的震撼效果是极其强大的，光这样的纪律就吊打了他们一众国家的。

    阿帕提乌斯道：“我罗马的方阵也能做到这么严整。”

    “咦！”地中海这些使者不屑，罗马人战斗力强悍这点承认，但说他们有这么高的纪律，那就是在胡说八道了，大家都是交过手的，谁还不知道谁。

    阿帕提乌斯拿着望远镜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怎么看上去汉人的火炮娇小，匈奴人的火炮从体积上看是汉人的两倍。”

    阿帕提乌斯的话引起了这些人的好奇，他们纷纷用望远镜看向火炮方阵，还真发现匈奴人的火炮更厚实，需要用好几匹马来拉，这些火炮样式有点像后世徐凡在电视剧看到的红衣大炮。

    而大汉的钢炮，因为延展性和坚固度都远远超出了铁炮，所以炮管更修长，炮壁更薄，这能加大火炮的威力和射程，看上去已经有后世三分陆战炮的样子了。

    但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知道后世陆战炮的样子了，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大炮自然是威力越大越好，那种修长的体型一看就不像是有威力的样子。

    “不应该呀，大汉才是火炮的发源地，匈奴的火炮都是学习大汉的技术，他们的火炮应该比匈奴国的更强大才对。”

    安条克王子道：“等会儿双方打起来，我等就知道原因了。”

    “火炮营进攻！”老上单于下达了命令，匈奴人的士兵牵着马，拉着炮，分成两队，快速前进，准备占据一个良好的射击位置。

    韩信通过望远镜察觉到匈奴人的动向，热气球上的侦察兵，也快速的把匈奴人的情报汇报过来，然后大汉的参军，在一张简易的军事地图上，不断用模型，把匈奴人的骑兵，步兵，火炮位置全部摆出来，这样可以比较清晰的了解匈奴人的布置。

    韩信看到匈奴人战阵一阵冷笑，和他们大汉比火炮，简直是班门弄斧。

    “命令火炮营出击，给本都督彻底把匈奴的火炮摧毁。”

    “诺！”传令兵马上带着韩信的命令，去了火炮营方方阵。

    汉军火炮营得到韩信的命令之后，你快速出现在军阵的前方，计算匈奴人火炮的位置，调整己方火炮射击的角度。

    “开炮！”汉军200门火炮几乎同时开炮。

    “砰砰砰！”200枚十斤重的铁弹丸，画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砸向了匈人的炮兵营。

    “轰轰轰！”一阵地动山摇，血肉横飞之后，匈奴人有三门火炮被摧毁，几十位火炮手被炸的尸骨无存，哀嚎遍野。

    “不可能！”匈奴火炮营校尉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汉军的火炮在六里之外向他们开炮，这个射程是他们火炮的两倍。

    但战场上分秒必争，现在由不得他来思考敌人的火炮为什么射的这么远？

    他怒吼道：“加快速度前进，快速布置火炮阵地。”

    这三里的路程就是他们生死线，要是他们不能把火炮布置在射程范围内，他们就会这样直接被汉军的火炮炸死。

    匈奴火炮手，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个拼命的拍打着战马，让战马加快前进的步伐，士兵也拼命的推着这些火炮。

    汉军的火炮手快速的调整的火炮角度，这个时代火炮还没有退管机制，火药的后坐力又极其庞大，几乎每次开炮之后都要重新调整炮口的角度。

    当然四周的汉军炮手也没闲着，他们把炮口后面的螺栓拧下来，把炮弹塞进去，再把丝绸包裹的炸药塞进去，拧好螺旋炮闩。

    “开炮！”两百多枚弹丸再次划过优美的弧线，射向匈奴人的火炮。

    “砰砰砰”这些炮弹如同流星雨一般，砸的匈奴人的炮手血肉横飞，战马不断失明狂奔。

    “开炮！”

    “砰砰砰”

    “轰轰轰”

    匈奴人的火炮手移动了不到1里的距离，汉军的火炮已经连轰炸了六轮，直接把匈奴人的火炮手炸的士气全无。

    现在匈奴的火炮营，他们根本不敢前进，而是一个个趴在地面上，尽量减少之日起被击中的可能性，这个时代的火炮靠的是动能来发挥威力，只要躲在角落当中一般是很难击中敌人的，而这些匈奴火炮手不但会发射炮弹，也懂得躲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老上单于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凝重的快要滴出水了，火炮一直是匈奴军队征战最有效的利器，现在这把利器还没有出鞘，就快被汉人打烂了，要知道生产出这些火炮可不容易，想要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炮手，更是要用黄金砸出来。

    汉人火炮的射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部下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够不着敌人他们只能光挨炸而无法还手，不能让自己的火炮，这样白白的消耗掉。

    老上单于道：“命令骑兵营出击，从两翼绕到汉军的后方，打乱汉军的节奏。”

    传令兵马上传达老上单于的命令，匈奴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而靠近西域这一带地区更是匈奴人的牧场，这次征战匈奴人就调拨了1万骑兵。得到命令之后这1万骑兵，兵分两路杀向汉军侧翼。

    而战场外的小山包，安条克王子他们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两河流域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匈奴火炮手，居然完全被汉军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要知道在进攻安息的大战当中，安息国有五座大型城池，就是因为被匈奴的火炮手摧毁了城墙，才会迅速战败。

    这就是汉人说的老子打儿子吗？果然非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