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想进步的宋留和火烧荥阳

    始皇帝37年8月13日，三川郡，汉军营地。

    英布在击溃董翳6万秦军，而后乘势占据虎牢关之后，虎牢关之后城池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英布一路势如破竹的攻占雒阳、卷县、新安县、缑氏县、平阴县，陕县，一度兵临函谷关，让整个大秦惊慌不已。

    不过函谷关上有5000秦军驻守，英布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不能攻破这座雄关，就退兵回到荥阳城下。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驰骋纵横，谁敢横刀跃马，唯我英大将军，汉王这诗做好，大气磅礴，也只有汉王才能做出如此诗句。”英布哈哈大笑念道。

    徐凡的诗词已送到英布，他当即就召集了所有汉军的将领，对着他们面前念诵，颇有一种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之感。

    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中郎将宋留，中郎将监军邓说，校尉梅鋗等汉军的高级将领，他们一脸羡慕的看着英布，君主作诗赞扬武将，这样的事情听都没有听说过，人生在世追求的不就是功名利禄和名望，当初季布为什么会受到汉王重视，不就是他一诺千金的名声，本来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英布，以后只怕都要青史留名了。

    梅鋗羡慕道：“汉王的学问就是好，这首诗连我这样的大老粗都听得懂，谁敢横刀跃马，唯我英大将军，这说的就是大哥你当初进攻秦军营地时候的雄风啊，这太传神了。简直为大哥量身定做呀，大将军，这听上去就比一般的将军高出一等，只怕这一战结束之后大哥要再升官了。”

    梅鋗是英布的老乡，他自小生得虎背熊腰，魁梧英俊，臂力过人，徐凡反秦之后，梅鋗就在台岭地区招募民众，扩大队伍，操演士卒，相机而动。

    当季布率领大军征讨九江郡的时候，梅鋗觉得徐凡是能成事的明主，就带领自己几千部队加入了徐凡的义军，因为是带资入股，徐凡就任命了他为都尉，徐凡称汉王，梅鋗再升一级为校尉，后来英布知道梅鋗是九江的老乡，两人开始以兄弟相称。

    “哈哈哈哈！”英布笑的极其开心。

    赵荣看完马上说道：“这是敌人的诡计，大家不要上当，我大秦有百万大军，区区叛军怎么可能是我大秦的对手，蒙恬上将军马上会来支援我们的。”

    秦军都尉虞繁看到劝降书信的内容大吃一惊，交给守将赵荣。

    宋留看着此时哈哈大笑的英布极其羡慕，要是当初指挥突袭的人是自己就好了，毕竟当时英布是有点小伤的，但谁让他反对冒险，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个立下大功的机会。

    听到他话的秦军士兵稍微松口气，虽然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蒙恬上将军的军队，但主将说的没错，大秦有百万雄师，怎么会败给叛军。

    “末将不敢！”虞繁内心还真有这样的想法，蒙恬30万北疆军打了好几个月时间，居然都没有来到三川郡，大概率是来不了。他一个月才上百石粮食的俸禄，大秦又没有自己的封地，他凭什么要给大秦陪葬。

    所以现在宋留也想要建功立业，让自己的官职提升一等，成为真正的将军，但现在秦国援军被英布打垮了，宋留能建功立业的地方只有荥阳了。

    倒是徐凡受到后世影响，都尉上面加个校尉，将军他也弄出什么四镇四征将军，甚至连校尉和和将军之间还加一个中郎将，大家都不用比爵位，看看职务就知道大小了，汉军的将领也能接受徐凡的这些创新，因为非常实用，校尉就比都尉大，中郎将又比校尉大，大家的等级一目了然。

    这次他一战击溃了6万秦军精锐，是汉军北伐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连汉王都做诗词来称赞自己的功劳，这下季布比不了自己吧。

    不要看梅鋗是一个大老粗，但拍起马屁来却非常厉害，这话算是说到他的高兴之处了，整个大汉只有四位将军（在英布看来中郎将就不能算将军。）他们四位将军深受汉王信任，可以单独指挥一方大军。

    但英布自认为自己不管是武艺还是军队的指挥才能，在汉军当中，除了汉王能压自己一头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说是土鸡瓦狗，包括那個他不服气的季布。

    翌日，英布命令汉军弓箭手射书城内，把他击溃董翳6万大军战绩告诉赵荣，荥阳已经没有援兵了，让他投降。

    英大将军！大将军这个称号好，一听就比什么镇东将军，征南将军要厉害的多。

    于是他说道：“将军，您一战歼灭6万秦军，攻占洛阳城，天下震动，只怕现在躲在荥阳的赵荣听到您的名字就会胆寒，将军何不乘胜追击，攻占荥阳，夺取敖仓，建立更大的功业。”

    虞繁却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当中小声对赵荣道：“将军，上面所说的可能是真的，叛将英布去虎牢关一个月都没有出现，这段时间却出现了，而且还带来了几万大军，很有可能虎牢关的军队真被他们击败了。”

    赵荣冷眼看着虞繁道：“是真的又如何，你难道真想投靠叛军？”

    但现实却是季布屡屡压过自己一头，当初汉王南征四郡，季布就能单独领导一方大军，而他却只能在汉王的指挥下作战，后面汉王在江陵城称王，汉王任命季布，他，葛婴，吕臣为东南西北四镇将军。又是季布压在自己前面一头。

    英布听到这话道：“宋留说的好，赵荣这个胆小如鼠之辈，知道乃公这战绩，只怕吓的不敢出门了，明天就去招降赵荣，要是他给脸不要脸，我们就攻克荥阳。”

    只是中郎将有点尴尬，你说这不是将军吧，他又带一个将，汉军的校尉又把他们当成将军，但你要说这算是将军吧，没有单独指挥一方大军的权利。英布，季布这些将军又不承认大家是一个等级的，这就让宋留他们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了。

    但像英布在想压过季布一头，成为汉军第一将领，宋留也想自己把这中郎将变成真正的将军，其实这个时代是没有中郎将的，将军称谓和等级都不是固定的，大家都是讲爵位，将军只是一个临时的指挥头衔。

    这让英布很不服气，季布不是比自己早一个月投靠汉王。加上他又是陈郡人，有陈郡的老乡支持，要不然的话，凭功劳，他英布才应该是汉国第一的武将。

    只要把荥阳攻克，夺取了敖仓，这功劳可比击溃6万秦军大的多了，光凭敖仓当中万万石的粮食，能夺取敖仓就是一个惊世大功，在宋留看来，这只差打下咸阳差一点。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对赵荣说的，因为赵荣是秦国宗亲之后，有上次事件的教训，他真担心赵荣也给他一剑。不过他却是想好了，真事不可为的时候，他肯定是要投降保命的。

    赵荣看着小心翼翼离开的虞繁内心一阵疲惫，在叛军坚持几个月的石炮进攻之下，荥阳的军心士气已经跌到谷底了，甚至荥阳城墙都被叛军的石炮砸烂多处了，再没有援军荥阳就要不保了。

    赵荣想不到已经距离敖仓一步之遥的蒙恬，为什么没有来救他们，更加不理解关中派遣的援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董翳的六万精锐真被击溃了。

    汉军营地，英布的招降信，赵荣没有任何回应，这让英布大怒。当即下令再次攻打荥阳。

    这个时候秦泊提议道：“将军，现在荥阳的城墙已经被我们打出好几个缺口了，再进攻下去也不会有多少成果，我军可以换一种弹丸进攻？”

    英布好奇道：“什么武器？”

    秦泊道：“可以用石炮丢燃烧的煤石进荥阳，用火攻的方式烧毁荥阳的器械，城内城防器械等。”

    英布问道：“煤炭能比300斤重的石弹威力更大？”

    秦泊道：“能造成的破坏不同，石弹破坏荥阳城墙，而燃烧的煤炭可以摧毁秦军物资，瓦解敌人守城的信心。”

    英布道：“那就试一试看。”

    500架石炮对着荥阳火力全开，这次进攻他们的不再是300斤重的石弹了，而是一块块燃烧通红的煤炭。

    “放！”

    “轰轰轰！”无数这样燃烧的火石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坠落在荥阳城内。如同天火坠地一般，荥阳城内大量的建筑物开始燃烧起来

    “着火了，快找水来剿灭！”这些火石砸到荥阳城内，他们根本没有人想到有这样的进攻方式，自然也没有准备了，大量的建筑被点燃，荥阳士兵武库，城墙上的巨木，城楼等木制建筑全部被点燃，不到一炷香时间，火势开始继续向荥阳内部蔓延。

    这个时代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制建筑，大家也没有能力弄砖石小楼，于是这些火势从城门边淹没到靠近城门的建筑群。

    秦军为战争做准备放置武器的武库，粮仓纷纷被点燃，即便秦军士兵拼命的灭火也没有用处，火源太多了，他们根本灭不过了。

    而且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开始蔓延到荥阳的居民区了，一个时辰后整个荥阳城内烟尘滚滚，半个荥阳都好像被点燃了，天空被映照的通红。

    城外英布，宋留等人看着秦泊都是一阵心惊，即便他们是万人敌的猛将面对这种情况也胆寒无比，他们从军这么久才杀了几个人，秦泊这样的宗师，一出手就烧了半座城池。

    自己以前没有得罪秦泊吧？

    以后在他面前说话也小声一点吧。

    秦泊也震惊于这样火烧连营的景象，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虽然想要报复秦军，但却没有想要祸害一座城池百姓。

    荥阳城内此时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快，冲上去救火。”虞繁声嘶力竭指挥士兵救火。

    “来不及了，赶快把四周还没有着火的房子推倒，建立隔离带，让火势不能继续蔓延。”赵荣在咸阳这种大城市居住过，也见过咸阳发大火，知道如何处了这种火烧连营的情况。

    在赵荣的命令下，上万荥阳士兵退到房子，建立了一个隔离带，阻止了火势进一步向着城内蔓延。

    英布看着城内的火势缓慢减小，他可没有同情秦人的想法，而是命令道：“进攻！”

    “咚咚咚！”汉军战鼓擂。

    几十架巨型井阑，在几千士兵的推动下，缓慢的靠近荥阳城，这些巨型井阑压迫感极其强大。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庞然猛虎，而荥阳就是这群猛虎的猎物。

    当巨型井阑靠近荥阳城墙100步的时候，这些庞然大物身后的弓弩手方法开始登上井阑的高台，他们的长箭开始对准荥阳城墙上的士兵。

    五千汉军先锋穿上最好的铠甲，手中有一面盾牌和战刀，而后扛着云梯冲向荥阳，准备登城作战。此时荥阳守军因为被火势阻挡，城墙上根本没有几个士兵，自然也没有人来阻挡，汉军士兵攻城，数千将士争先恐后，抓紧这来之不易的时间，急速登上城墙。

    荥阳城内，赵荣听到城外战鼓声音，满脸惊恐道“敌人攻城了，快登上城墙！”

    说完赵荣就把自己的亲兵当成督战队，驱赶所有的士兵登上城墙，但当他们登上城墙，迎接他们的却是汉军劈头盖脸的弓弩射箭。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了，有几十架庞然大物竖立在荥阳的城墙之外，他们是一个个无比巨大的箭楼不断对他们射击的长箭，

    “反击，反击！”赵荣大吼叫道。

    但此时荥阳士兵本就因为救火的原因，没有带多少武器装备，而他们的武库还被大火烧光了，秦军弓箭手反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弓箭就射光了，他们只能被汉军的弓箭手压制的躲避。

    “将军，我们的长箭被烧光了，武器被烧化了，没有武器我们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我们投降吧，我们没有胜算了。”一个秦军军官跑到赵荣面前道。

    赵荣一剑刺死这个军官而后怒道：“敢言投降者，杀无赦。”

    赵荣声嘶力竭：“擂战鼓，和叛军死战！”

    “咚咚咚……”战鼓雷动。

    但秦军的士气却没有提升多少，他们已经被刚刚的大火折腾的精疲力尽了，现在他们武器缺乏，弓箭缺乏，完全被敌人压着打，压抑了好几个月时间，心中的这根弦好像断了，他们现在都不想动了，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结束这场该死战争。

    “杀！”一名汉军士兵登上荥阳城墙，士兵手中的战刀砍死自己对面的敌人。而后死死的守住自己身后的云梯。

    井阑上面的弓箭手也发现了这个汉军的先登者，他们的弩箭全部护卫这个汉军士兵，四周的秦军全部被他们射杀。

    荥阳城楼上，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兵登上城墙，他们快速占据一小块地盘。

    “把敌人消灭，不要让他们登上城墙！”赵荣嘶声呐喊到，他带领自己的亲兵战斗在第一线，双方纠缠在一起，苦苦鏖战，双方的鲜血流满城墙。

    赵荣的拼杀下，赶下了一批士兵，但却没有多大作用，现在还在厮杀的秦军太少，而且他们还被汉军的弓弩手压住，此时占据优势的一方反而是汉军士兵。

    “我们投降！”虞繁带领自己的亲卫向着刚刚登上城墙的汉军士兵说道。

    士兵鄙夷道：“丢弃武器，躲到墙角去，不要挡着我们杀敌。”

    虞繁和他的亲兵马上丢弃武器，讨好笑道：“你继续！”

    虞繁就像一个信号，有他做第一个之后，其他人也丢弃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了，他们不是向汉军投降，就是干脆逃出城墙。

    在城下的英布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在城墙上占据一块位置了，他激动的拔出战刀吼叫道：“将士们，跟着乃公杀！”

    “杀！”5000士兵跟着英布冲向荥阳，看的宋留一阵无可奈何，英布都是将军了，还是喜欢冲杀在第一线。

    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兵杀上城墙了，一时间人海如潮，汉军和秦军各自占据一半，还有战斗意志的秦军和汉军相互激烈断肢残臂漫天飞舞，鲜血流成溪水，荥阳的城楼成为了修罗地狱。

    但汉军的援军越来越多，尤其是有英布的支持之后，汉军士兵更是士气大震，城楼上被汉军占据领地越来越多，荥阳守军明显落于下风，这就导致越来越多的秦军崩溃，他们或是逃离这个血腥的战场，或是干脆向汉军投降。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荣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但他依旧是拼死搏杀，没多久，他身边最后一个亲兵也战死了，他本人更是被好几个汉军士兵包围，5支长矛同时刺向赵荣，他用长剑斩断了一支长矛，但还是有四支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

    长矛拔出来4个血洞鲜血直流，赵荣顿时跌倒，靠着城墙勉强站立。

    英布带领士兵来到赵荣面前，看着已经是血人的赵荣道：“你比我想象的好，敢死战算个汉子。”

    而后英布对亲卫命令道：“斩下他的脑袋，命令其他士兵投降。”

    英布亲卫砍下赵荣首级，而后高举赵荣首级大喊道：“赵荣已死，投降免死，赵荣已死，投降免死。”

    本来就没有多少士气的秦军，看到自己主帅的脑袋，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至此被围困了小半年的荥阳被攻克。

    同一时间，英布派遣命令敖仓守军投降，敖仓守军再也没有反抗，带领5000士兵投降汉军，秦国最重要的粮仓被汉军夺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