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官场如斗鸡

    祝由和两位哥哥回来休息了几天，才缓过气来。

    这天，兄弟三人正在研究经书，门口又有人敲门。

    祝由的心又被吓得咚咚跳。

    甄九灵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大人单少阳。

    祝由跑了过去，拉住单少阳的手说道：“单大哥，你有事情派个差役过来找我就好了，还亲自跑过来。不知道我们又犯了什么事了？”

    单少阳拍了拍祝由的肩膀，说道：“祝由兄弟，如果你持身严谨，就不要怕别人敲门。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顺便看看你们。”

    杨生素说道：“知府妹夫，我的妹妹杨坚贞还好吧？”

    单少阳说道：“还好了，只不过又怀孕了。”

    祝由道：“单大哥你真行，你准备生几个孩子啊？”

    单少阳说道：“顺其自然吧，老天爷给几个就要几个。你呢？还不准备结婚？”

    祝由道：“还没遇到合适的。”

    单少阳说道：“那我看看有没有达官贵人的闺女，给你介绍介绍。”

    祝由道：“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估计高攀不上吧。”

    单少阳说道：“我一个朋友，当然也是朝廷做官的，最近身体不适，我给他介绍了你们。”

    甄九灵说道：“还是让祝由去吧，我对达官贵人还是有点敏感。”

    祝由道：“好吧，单大哥，你带着我去吧。看看这位大人是需要按摩，还是需要针灸。”

    祝由跟着单少阳来到了一个高墙大院，单少阳站在门口敲门。

    祝由观察了一下，这个院子高墙碧瓦，甚是雄伟，果然是大户人家。

    没等片刻，一个仆人开了门，问道：“你们找谁？”

    单少阳说道：“请通报李大人，就说单少阳求见。”

    仆人进去片刻，就听到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单知府，大驾光临，老夫得亲自迎接！”

    单少阳躬身施礼道：“卑职参见尚书大人！”

    祝由也跟着施礼，甚是局促。

    李大人说道：“快请进。看茶！”

    单少阳给李大人介绍道：“这位是祝由祝郎中，也是我的兄弟。听说李大人身体不舒服，所以亲自过来给李大人看看，能否调理。”

    祝由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小民祝由参见李大人。”

    李大人说道：“祝郎中请坐。听说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参六合八荒之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祝由道：“谢李大人高赞。不知道李大人哪里不舒服？”

    李尚书说道：“我的左手胳膊很难抬起来，左手的腕骨也疼，用手就疼。”

    祝由左手托着李尚书的胳膊，右手拉住李尚书的手上下左右摇动，问道：“李大人，往哪个方向疼？”

    李尚书答道：“往左方疼痛。”

    祝由用给李尚书搭了脉，看了舌苔，说道：“李大人，你可是日夜操劳？”

    李尚书答道：“可不是吗？烦心事很多。”

    祝由又问道：“李大人，睡眠可好？”

    李尚书答道：“长期以来睡眠不好，夜里会醒来多次。”

    祝由道：“李大人，你这是操心累的病。表象上好像是手腕的毛病，可是根本却在心。因为手太阳小肠经与手少阴心经互为表里。您腕骨穴疼，在手太阳上，但是你的心脉也弱。所以得标本兼治。”

    李尚书答道：“祝郎中，单大人说的没错，你的水平真高，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喝了好多汤药，确实一直反反复复，没有根治。今天听你一讲才明白，原来一点点小病，跟五脏六腑都有联系。长知识了。”

    祝由道：“多谢李大人夸奖。不知道李大人能否接受针灸治疗？”

    李尚书道：“当然可以。针灸治疗简单高效，一直是我喜欢的治疗方法。”

    祝由道：“不知道李大人能否记得早上醒来的时间？”

    李尚书说道：“我记得是早上辰时一刻醒来的。”

    祝由推算了进针时间，在午时一刻进针李尚书的手太阳小肠经之腕骨穴。请请李尚书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并同时燔针劫刺胳膊上手太阳经的痛点。这样经过一番操作，李尚书感觉舒服多了，手腕也不怎么痛了。

    李尚书叹道：“祝郎中的水平，可是说是针到病除。祝郎中，可有意愿做太医？”

    祝由答道：“回李大人，小民喜欢自由，在民间为老百姓治病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做太医，是小民不敢想象的事情。”

    单少阳也道：“李大人，他们民间郎中喜欢云游四方，无拘无束。让他们做太医，好像装到笼子里一样，也许他们不习惯。”

    祝由说道：“感谢李大人垂青，小民的水平离做太医还很远很远。”

    李尚书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我这个手臂这就好了吗？”

    祝由答道：“还没完全好，还得操作两三次，才能好透。”

    李尚书说道：“那就让祝郎中费心了。时间你安排，我让单大人到时候安排接送你过来。”

    祝由答应了，准备和单少阳一起告退。

    李尚书道：“慢着。单大人，你可知道刑部尚书孙大人准备上书皇上，参你当年在战场上有叛逃之意？”

    单少阳躬身道：“叛逃，没有的事。当年孙大人可没少说我坏话，还派兵追杀我。幸亏我祝由兄弟救了我一命。”

    李尚书道：“那你可得和孙大人和解，如果孙大人真的参你一本，那你前途可就要毁了。”

    单少阳道：“卑职还请李大人给出个好主意。因为孙大人对我有意见，所以我要接触他，可就难得多了。”

    李尚书道：“虽然我为户部尚书，他为刑部尚书，我们是平级。但是如果我找他，他应该会顾及我的面子。只是，我们要为他做点事情才好。”

    单少阳道：“多谢李大人关心。依我看，还是让祝由兄弟出面，如果他们府中有人病了，请祝由兄弟去治疗。这其中的迂回曲折，还得李大人帮忙才好。”

    李尚书说道：“好主意。只是要有劳祝郎中了。”

    祝由说道：“能为单大哥做点事情，也是我的心愿。我肯定全力配合，请两位大人放心。”

    于是单少阳和祝由向李尚书告别，约好有消息再相互联系。

    过了两天，李尚书通知单少阳和祝由再到他的府上。

    祝由再次给李大人调理了一下手太阳小肠经，又在晚上太阳落山后漏水下二刻给李大人调理了一下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以补法。

    操作完了以后，李尚书留住了单少阳和祝由吃饭。吃饭的时候，李尚书说道：“单大人，我通过别人了解到，孙大人有一个女儿，是掌上明珠。但是很不幸，此女得了郁症。甚至找了太医调理，也没有调理好。如果祝郎中能去调理，把此女的病治好，那你说，孙大人总会给祝郎中一个面子，不会在皇上面前说你坏话。你们觉得如何？”

    单少阳答道：“李大人主意甚好。那为难祝由兄弟了。”

    祝由道：“我是愿意的。但是我也没有治疗过此病，只能冒险一试。待我回去和两位哥哥研究一下经书，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然后等李大人的通知。”

    李尚书说道：“祝郎中放心，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治疗。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祝由回去以后，找到杨生素和甄九灵，问道：“两位哥哥可以治疗郁症之法？”

    杨生素道：“这个我不懂，我对养生是有研究的。至于治病，你还是问你二哥吧。”

    甄九灵说道：“我在经书里面看到过。其实郁症容易被误诊。表面现象是肝气郁结，很多人多是通气解结，疏肝理气。其实不然，此病不光是肝有问题，通常五脏均是走弱，所以要调理五脏。不信，你到时候把脉就清楚了。”

    祝由道：“还是二哥高明。如果确诊以后，气血都要补，五脏的经脉也都需要调理吗？”

    甄九灵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了解病因，治疗起来也就轻松了。我相信你的水平。”

    祝由道：“谢谢二哥。二哥的针灸水平已经通天彻地，以后好好教我哦。”

    甄九灵道：“三弟，你客气了，你的水平并不比我差。”

    三天后，李尚书派人把祝由找到了府中。

    李尚书道：“你跟着我到孙大人的府中，给孙小姐把把脉。”

    祝由道：“全凭李大人安排。”

    李尚书道：“你到了孙尚书的府中，尽量少说话。小姐的病情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我。你能治，把她治好即可。”

    祝由道：“祝由明白，这也是做郎中的职责。”

    不一会儿，两人乘了轿子，到了孙尚书的府中。

    孙尚书亲自出来迎接。老远就喊道：“李尚书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祝由打量了一下，宅子跟李尚书家差不多。只是孙尚书看起来比较凶，没有李尚书和善。

    李尚书把祝由介绍给孙尚书道：“孙大人，这是祝由祝郎中，人称有通天彻地之能，善治百病。今日引荐给孙大人，认识认识。”

    孙尚书说道：“祝郎中看起来就是通晓事物之人，虽然年纪很轻，但是颇为成熟稳重。”

    祝由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孙大人雅赞。孙大人直接说我少年老成就好了，哈哈哈！”

    孙大人也笑了起来，说道：“祝郎中说话颇为风趣，让人轻松了不少。”

    落座后，李尚书喝了一口茶，说道：“孙大人，我把祝郎中交给你了。我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我先告辞，到时候你安排人把祝郎中送回去就好了。”

    孙尚书和祝由把李尚书送到了门口，然后回到客厅落座。

    孙尚书说道：“祝郎中，不瞒你说，我有个宝贝女儿，最近一年都是足不出户，怕见生人。还跟我们说过不想活了，生活起居无度，有时候生气暴躁。我们请了好多郎中看过，也喝过汤药，就是不见效。有的郎中说是郁症，但是却无更好的治疗方法。听李大人说祝郎中医术高明，所以请祝郎中看看。有无更好的治疗方法。”

    祝由道：“那请让我给孙小姐把把脉，四诊以后我再给孙大人汇报。”

    孙尚书让丫环把孙夫人请了出来，介绍给祝由，并说道：“夫人，你带祝郎中去小姐房中看看。”

    祝由跟着孙夫人来到了孙小姐的闺房。祝由只见一个少女斜靠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副病容。

    孙夫人说道：“女儿，我们请了民间著名的郎中来给你把把脉，你要配合。”

    孙小姐张开了眼睛，见到了一位青年男子，面目甚是俊朗，身材挺拔。先是眼神一亮，然后脸色又是一沉，拿起身边的茶杯，往地上砸去，说道：“你相信好郎中能那么年轻吗？每天就知道骗我！”

    孙夫人对祝由说道：“小女被惯坏了，让祝郎中见笑了。”

    祝由道：“不妨。小姐只是病了，病好了就会通情达理，孝敬老人。孙小姐，我有没有水平，只要你配合我诊断，自然就明白了。”

    孙小姐一听，这人讲话甚是让人满意，逐渐改变了对祝由的看法，伸出雪白的手来。

    祝由三根手指搭上了孙小姐的寸关尺，感觉孙小姐的五脏脉象都很弱小，跟甄九灵说的症状很像。又看了孙小姐的舌苔，有寒中包火之象。

    祝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气血双虚的脉象，确实是不好调理。

    孙小姐抽回了手臂，说道：“我就说你水平不济，你还振振有词！”

    祝由没有理会孙小姐的话，对孙夫人说道：“孙夫人，小姐的病不是一日之间形成，所以治疗也非一日之功。你在小姐的粥里面放点黄芪当归红枣等，补气补血。我再来针灸治疗。”

    孙小姐道：“我汤药喝了那么多，有没有见好转，你针灸就能治好了？”

    祝由问道：“不知孙小姐怕疼不怕疼？睡眠怎样？”

    孙小姐道：“我不怕疼。睡眠不好，晚上难以入睡，早上不想起床。”

    祝由道：“那我晚上给你针灸调理。”

    当晚太阳落山以后一刻，祝由给孙小姐调理了足少阴肾经太溪穴，以补法。并请孙小姐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得到暖针感以后出针，并用棉花球盖住其针孔。又在漏水下二刻，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在漏水下三刻调理了手太阴肺经。

    第二天晚上，祝由再次来到了孙府，在漏水下四刻调理了足厥阴肝经，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

    这样经过针灸调理和膳食补养，孙小姐脸色越来越红润。

    五天以后，月亮正圆。孙小姐的胃气渐足，祝由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三刻，调理了足太阳膀胱经的申脉穴，以泻法，泻出其阳邪。随后在漏水下十六刻，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上的照海穴，以补法。这样阴阳跷打通以后，孙小姐睡眠质量得到了提高。

    由于吃饭和睡觉逐渐有规律，孙小姐的身体康复得很快。

    过了十天，祝由又给孙小姐调理了一个疗程。一个月以后，又完成了三个疗程的调理。祝由再次搭脉问诊，发现孙小姐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孙尚书十分高兴，让孙夫人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感谢祝由。

    祝由推辞道：“孙大人，治病救人乃是郎中的责任，你给的太多了，我不能收。”

    孙尚书道：“你把小女调理成一个健康的人，这远远超过了一百两银子的价值。收下吧，你们郎中也要生活的。”

    祝由说道：“那我就拿十两吧，已经够我生活了。如果孙大人还要感谢的话，我有一个兄弟和孙大人同朝为官，孙大人方便的话可以提携一下。如果为难，就算了。十两银子对我来讲已经很多了。”

    孙尚书问道：“你说的是哪位大人？”

    祝由说道：“我的一位兄弟，名叫单少阳。他的老婆杨坚贞是我结义妹妹，所以我认识他，也是同乡人。”

    孙尚书说道：“这个人说实话，我也认识。只是我们曾经有过冲突。提携的话，我是做不到的，不过看在祝郎中是他的同乡，以前的过节我就不提了。”

    祝由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孙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祝由心里十分感激。小姐的病已经好了，让她饮食起居适度，感情平稳，以后也不会再犯了。”

    孙尚书啧啧赞道：“祝郎中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医术是太医所不能比拟的。以后老夫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请祝郎中有空一定来给老夫调理。”

    祝由道：“孙大人的事情，祝由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