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陨落 第4章 你们终于上当了！（6.1k）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蜂蜜酒30天后来取。”

    得到了想要的承诺，洛恩顺势做出保证，并不忘好心提醒道，

    “不过在正式行动之前，建议你们先弄几头拥有尤弥尔近亲血脉的霜巨人，试试蜂蜜酒的效果。”

    奥丁认真点头，将这位好兄弟的建议牢记在心，但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忧：

    “你是巨人一族，这么帮我们真的好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孤身一个躲在山洞里过生活？同族未必是朋友，异族未必是敌人。”

    洛恩真假参半地作出解释，随即抬头看向洞外漫天的暴风雪，意味深长地沉吟道，

    “而且，你们如果能扳倒那位始祖巨人，或许也是件好事。”

    “好事？”

    洛恩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邃：

    “在混沌海域中，存在一种名为【巨鲸】的魔兽。它的体型巨大到绵延万里，深海中的所有生命都是供养它的食物。而当它死去，并不是所有生命的终点，而是更多新生命的开始。无数的深海生物会以它的血肉为食，以它的骨骼为床，以它的魔力为补给，形成更加繁荣的生命群落。一鲸落而万物生，大抵就是如此。

    同样，我们的世界也有这样类似的生命，他就好像一棵参天巨树，向上的伞盖能遮蔽整个天空，吸收所有的雨露；向下的根系覆盖整片大地，摄取所有的养分。有他在，你觉得其它的小树还有成长的空间吗？”

    奥丁眸中若有所思，缓缓开口：

    “你是在说尤弥尔？”

    洛恩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变得更加悠远：

    “尤弥尔独占了原始母牛的乳汁和金伦加鸿沟的温暖区域，不许所有的神灵和巨人靠近，用整个神代世界的资源肆意地供养自己。所以在他掌权的这些年里，我们的世界不仅没有进一步发展，环境反而更加恶劣了。简单推算一下，巨人缺乏食物，狩猎神族；神灵一族陨灭，巨人一族内讧……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等到整个神代被尤弥尔和那些不知节制的巨人吃净蛀空，一切恐怕就要迎来终焉的黄昏了。到那个时候无论神灵、巨人、你、还是我都无法逃脱毁灭的命运。”

    奥丁听着眼前这位好兄弟的叙述，联想着神灵一族的处境，仿佛已经看到诸神和世界的【黄昏】，不由对洛恩口中的那个未来不寒而栗。

    “所以，我们要将这棵大树伐倒，让树下的整片树林拥有继续生长和繁育的可能？”

    洛恩点了点头，坦然回答道：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没有打算阻止神灵一族的自救，并愿意为你和族人提供帮助。但身为巨人之子，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明白吗，奥丁？”

    奥丁向自己的这位血盟兄弟认真点头，眸中的敬佩与尊重溢于言表。

    他本以为所有的巨人都是残忍嗜杀的怪胎，没想到巨人一族中还有如此高瞻远瞩的智者。

    “放心，我向你保证，就算神灵一族战胜了巨人一族，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会尽力打造一个让所有生命都能存续下去的世界！”

    奥丁拍着这位巨人兄弟的肩膀，郑重做出担保。

    “我信你。”洛恩微笑点头，毫不怀疑这位未来北欧神王的承诺。

    神品姑且不论，未来上台之后的奥丁的确如他自己所说，打造了多种族共存的九大国度，也没有对身为世仇的巨人一族赶尽杀绝，只是持续在为了对抗【诸神黄昏】而奔走。

    简单的交代几句之后，奥丁和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拥抱告别，随即便匆匆赶回族里。

    由于巨人的泛滥，神灵一族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食物也越来稀缺，几乎完全没了生存的空间，必须赶在下一个至冬日来临前，放手一搏。

    加上祖父和父亲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已经将大权赐予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目送着奥丁的背影在风雪中一步三回头，最终渐行渐远，洛恩摩挲着手中的银色护身符，暗暗摇头。

    这么快就把自己和神灵一族的底子全交了，谁能想到奥丁和他仅仅才见过两次面？

    跟自己这个希腊茶艺大师比起来，这位未来的北欧神王现在还是太年轻，太稚嫩了点。

    当然，也有可能是神灵一族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得不抓住所有的机会，放手一搏。

    也罢，就让兄弟多帮你一把吧。

    洛恩划开右手掌心，将神血浸润在酿造蜂蜜酒的材料中，进一步提升蜂蜜酒的性能，随即便埋头开始了轻车熟路的酿造工作。

    ~~

    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约定的30天后。

    奥丁如约赶来洛恩所居住的洞穴前，正式前来取货，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年轻的神灵：

    “看好，这是我盟了誓的好兄弟洛基，也是救我一命的恩人，从此以后，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他！明白吗？”

    在奥丁的介绍和要求下，随行的年轻神灵们依次向洛恩行礼，眸中充满着好奇。

    洛恩明白这是奥丁在有意为他加入神灵一族铺路，主动上前和这些年轻神灵交流起来，还不时拿出些自制的符石和肉干赠送给他们，不消片刻便刷足了他们的好感度。

    于是，在和谐而热烈的氛围中，神灵们将一坛坛蜂蜜酒装车，满载着驶向茫茫的雪原。

    要开始了……

    门前的洛恩喃喃低语，随即在众人走后，提前打开山洞附近的防御术式，并多加了几道隐蔽术式，为即将上演的北欧大事件做准备。

    作为参与过数次神战的老油条，他当然明白这种级别的神战会产生怎么样的恐怖余波，应对这种事情可是相当有经验。

    所以，接下来好好睡一觉，等着神灵一族招他上岗？

    洛恩打了个哈欠，果断钻进石床上，舒服地闭目休憩。

    ~~

    “砰砰砰砰！”

    数天后，洞外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将洛恩从休眠中惊醒。

    他豁然睁眼，打开侦测的魔法阵图，不由看到洞外被鲜血覆盖的雪地，以及拄着半截长枪，满脸血污的奥丁。

    “开门！洛基，快开门！”

    急促的呼救声从洞口传来，洛恩略一皱眉，当即打开防御术式，将洞外的奥丁放了进来。

    刚一进门，奥丁就颤抖着嘴唇，吐出了个惊天的噩耗：

    “死了，祖父、父亲、还有我带去的那些族人，全都死了……”

    “？！”

    洛恩闻言，也不由脸色微变。

    什么情况？

    神祖布利、神王包尔、还有那些神灵一族的精锐全凉了？

    “蜂蜜酒没用？”洛恩下意识开口询问，目光有些飘忽。

    奥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

    “不，尤弥尔在灌下了大量的蜂蜜酒后，的确醉倒了，但我们的武器根本杀不死那位始祖巨人，只是让他受了些皮外伤。而他在被惊醒之后，屠光了进入领地的所有神灵！”

    紧接着，脸色发白的奥丁又断断续续地补充了行动的细节，将事情串联出完整的脉络。

    神灵一族的整体计划也算可圈可点，他们先是派出了一支敢死队潜入始祖巨人尤弥尔的领地，在空地上架炉煮酒，用酒香和食物的香气，将那位始祖巨人勾引了出来。

    被本能支配的尤弥尔果然上当，在屠光了这支踏入他领地的神灵小队后，毫不怀疑地坐在火堆前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在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喝光所有的蜂蜜酒后，尤弥尔果然如计划那般醉倒在地，成了毫无防备的靶子。

    眼见时机成熟，神祖布利和神王包尔果断带着队伍冲了出去，对着醉倒的尤弥尔一阵乱砍。

    但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尤弥尔的肉体坚硬程度和生命力顽强程度远远超出了神灵一族的预估，一通猛烈的攻击不仅没能将这位始祖巨人杀死，反倒将他惊醒。

    最终，暴怒之下的尤弥尔以碾压级的力量，几乎屠光了场上的所有神灵。

    要不是奥丁见机的快，恐怕也会和自己的祖父、父亲沦落到一个下场。

    洛恩听完，咋舌不已。

    尤弥尔那大块头居然这么生猛？不应该啊……

    就算在原来的神话中，他也只是正面杀死了神祖布利而已，并没有完胜神王包尔的记录。

    怎么父子俩一起上，还带着一大票神灵偷袭，还能被醉倒后的尤弥尔反杀了？

    随即，思索片刻后的洛恩想到了某种可能，目光有些飘忽。

    该不会是因为当初我提前到来，唤醒了尤弥尔所在的世界卵，让他提前降生，导致这位始祖巨人很长一段时间独享原始母牛的乳汁，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因此超越了原版本的自己，达到了断档级别的强度。

    正因如此，神话中原本和巨人势均力敌的神灵一族才会落魄到差点被灭族。而现在，甚至连神祖布利和神王包尔都因为形势的错判，集体翻车。

    所以，是我把布利和包尔给坑死了？

    洛恩心头一突，飘忽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好兄弟奥丁。

    好在奥丁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正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并没有注意到好兄弟脸上那做贼心虚的表情，只是不断在地喃喃低语：

    “完了，这下神灵一族全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再去一次！”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陷入惶恐和迷茫中的奥丁猛地抬头，错愕看向语出惊人的洛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洛恩肯定地点了点头，眸中一片深邃，“神祖布利和神王包尔的战死已是事实，但尤弥尔在醉酒状态下做到这种程度也绝不轻松，肯定已经处于相当虚弱的状态。如果你现在逃跑，等于白白浪费了你祖父、父亲和族人为你创造的机会。等到尤弥尔醒酒之后，意识到自己险些死在这种东西上，下次肯定会有所警惕，甚至还会再震怒之下，命令巨人彻底将你们神灵一族赶尽杀绝！”

    听到好兄弟的提醒，奥丁逐渐冷静了下来，但表情依旧有些苦涩：

    “那又怎样？连祖父和父亲都被杀死了，就算那位始祖巨人现在很虚弱，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醉倒了呢？”

    “你是说……”

    “喝下了那么多的蜂蜜酒，又经历一场高强度的战斗，等到危险解除之后，那位始祖巨人最有可能在做什么？”

    “休息！”

    洛恩点了点头，肯定了奥丁的猜测。

    那些蜂蜜酒沾染了他的神血，效果没那么容易消退。

    而且，依照巨人生食猎物的习惯，战死的神祖布利和神王包尔多半进了始祖巨人尤弥尔的肚子里。

    这么庞大的神性涌入体内，加上随着神血流动深入进骨髓的酒意，尤弥尔多半会比上一次醉的更重，睡得更死。

    加上反常识地杀个回马枪，尤弥尔对此多半没有防备。

    此刻，意识到这一点，奥丁眼眸一亮，死灰一片的瞳孔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还有机会！拼了！

    眼见重新振作的奥丁拎着那半截断枪，便准备冲出洞外，和尤弥尔来个了断，洛恩按住了他的肩膀，闪烁着目光，郑重开口：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奥丁的身躯激动到微微颤抖，紧紧握住了这位好兄弟的手：

    “兄弟，我……”

    “事不宜迟，趁先前闹出的动静还没召来太多的巨人，我们快走吧！”

    洛恩一边缩手打断了奥丁的煽情，一边收拾好行装催促。

    他愿意冒险，自然不只是为了巩固这份互相利用的兄弟之情，也是为了将来考虑。

    神祖布利和神王包尔已经战死，如果让尤弥尔完全吸收了这两位的神性，并从休眠中醒来。

    到时候，别说背负北欧天命的奥丁，就算他跟着一起上，恐怕也未必能解决那时候的尤弥尔。

    所以，这段时间不仅是神灵一族的最后机会，也是他的最后机会。

    为了能彻底解决尤弥尔这个大麻烦，他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必须冒这个险。

    ~~

    在奥丁带领下，孤注一掷的两人谨慎绕开金伦加鸿沟外围游荡的巨人，来到了尤弥尔的领地之中。

    这里靠近世界树，来自雾之国的冰雪和火之国的热气在此交汇成云雨，造就了这里难得的温暖环境。

    只不过，曾经泛着茵绿的沃土，此刻遍布爆炸的焦黑坑洞和四处丢弃的森白骨头。

    一个宛如万里群山的巍峨巨人，正挺着高高鼓起的肚子，躺在世界树下呼呼大睡。

    似乎是太过惬意，他忍不住在睡梦中打了个饱嗝，浓郁的酒气和血腥味扑鼻而来。

    看着四周宛如屠宰场一般的景象，奥丁不由红了眼睛。

    这些被尤弥尔吃干抹净的倒霉蛋，可都是他的血亲，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祖父和父亲。

    “机会只有一次，别冲动！”

    耳畔来自好兄弟的提醒，让奥丁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悲愤和怒火，耐着性子询问：

    “他的神性和生命力太强了，平常的办法根本杀不死他，你有什么办法？”

    “既然我们杀不死他，那就换个思路，让【世界】来杀死他如何？”

    洛恩幽幽沉吟，目光一阵闪烁。

    奥丁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

    “你是说——献祭？”

    洛恩点了点头，看向尤弥尔的眸子一片幽深：

    “他从这个世界诞生，因摄取这个世界的养分而强大，如果将他当做祭品来为世界主持一场献祭，或许，世界就可以在他的血肉中获得新生，分解掉他的生命和权能！”

    “好主意！”

    如此绝妙的想法，让奥丁一扫心中的迷茫和不安，仿佛看黑暗中看到了一条光明之路。

    没错，只要这场献祭完成，尤弥尔近乎不朽的神性和身躯就会解离，成为奠基新世界的基石，这位几乎不可战胜的始祖巨人也将成为历史！

    达成共识，两人相视一眼，果断付诸行动。

    他们先是利用手头的材料，围着始祖巨人尤弥尔搭建起巨大的祭坛，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在尤弥尔身上各处勾勒出献祭的符文。

    由于喝了大量的蜂蜜酒，又吞噬了大量的神灵血肉，呼呼大睡的尤弥尔如同死猪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身上不多时便被两只上蹿下跳的“小虫子”打上了各种记号。

    随着最后一笔勾勒完成，献祭仪式启动，尤弥尔身上的神性和不朽逐渐衰退，奥丁和洛恩如释重负地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共同回到祭坛前，准备进入秘仪的终幕。

    “你来吧，按你的想法，按你的意志来塑造这个世界！”

    洛恩将手中弯曲的紫红色咒刀递给了一旁的奥丁，眸中满是鼓励和期许。

    奥丁深吸了一口气，手持咒刀走到尤弥尔的头颅前，对着这位始祖巨人毫不设防的脖颈狠狠划下。

    “噗嗤！”

    瞬间，大量的鲜血从尤弥尔颈部的伤口中流出。

    后知后觉的始祖巨人吃痛醒来，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颈部的伤口，惊惧地想要阻止神血的外流。

    但，为时已晚。

    随着大献祭的完全启动，磅礴的神性和神力从尤弥尔的体内不受控制地外泄，汇成了一条巨大的血的河流，如滔滔洪水般席卷向四面八方。

    由于巨人的神血包含着腐蚀和毁灭的特性，因此其所过之处，岩石和霜晶尽皆溶解，附近被淹没的众多巨人也被这来自于始祖的血液化为一滩血污，进一步扩大了血色浪潮的规模。

    很快，尤弥尔的血液注满了金伦加鸿沟，成为一片汪洋。海的东西两端被分割成两个国度，分别是未来的巨人国约顿海姆以及华纳神族所居住的国度华纳海姆。

    秘仪持续运转，尤弥尔那失去活性和不朽的躯干漂浮在了血海之上，成为土地，骨头为山脉，毛发为树木，头盖骨扣在大地上，成为天空，脑髓为云，被打碎的牙齿成为散落各地的石头，眉毛被做成一道坚固的世界壁包围了整个新生的大地，用来阻挡寒霜和火焰的入侵。

    而变化最大的，无疑是位于尤弥尔尸体旁的世界树。

    在吸收了这位始祖巨人的庞大神性后，世界树向上疯涨，逐渐将世界划分成九个不同的区块，以供未来不同的生命栖息。

    而摇动的枝叶召来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凝聚出太阳、月亮和星星等一颗颗天体的雏形，让这昏黑的世界有了光。

    温和的光雨洒下，天空终年不息的暴雪和焰光也逐渐溃散开来，整个接受了献祭的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界树上，奥丁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脚下着漂浮在云端，土壤肥沃，流水潺潺，四周满是浓荫的空中岛屿，内心生出无与伦比的激动与自豪。

    他居然真的击败了始祖巨人尤弥尔，为神灵一族创造了完美的栖息地。

    “洛基，我们再也不用藏在洞里，或者顶着风雪求生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奥丁一边反复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喜不自胜地宣布，“阿斯加德！我决定叫它【阿斯加德】！”

    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好兄弟，洛恩没有打扰，悄无声息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枚紫色弯曲咒刀，目光幽幽闪烁。

    代表【背叛】的短剑——破尽万法之符。

    在特洛伊之战后，卡珊德拉将这东西物归原主，还给了洛恩。

    由于当时局势变化太快，洛恩并没有将这把神器还给小师妹美狄亚，而是留在了自己的仓库中。

    在刚才的献祭中有意选出这把独特的神器做咒刀，洛恩的目的当然不单纯。

    一个被刻上了【背叛】的仪式，注定无法成为永恒的基石；

    一个因献祭而生的世界，必将因这场献祭而毁灭。

    也就是说，从这个世界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被赋予了必灭的结局。

    ——【诸神黄昏】终将到来，谁也无法避免！

    而北欧的命运三女神并没有出面阻止，那就说明他的诡计将至高的命运也蒙在了鼓里。

    抱歉，我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也认真在帮你，但这样看似真诚的骗子才最可怕。

    因为你们永远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真正的诡计又是什么。

    洛恩抬头看了眼兴冲冲飞下云端，前去和族人分享这份喜悦的奥丁，抬起手中的破尽万法之符，妖异的紫色锋刃映照出那深邃如渊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