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认 第563章 郑家的决断

    在樊虎的压制下，如今的世家大族，根本没有往日的强势。

    他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他们想要对抗大夏，无异于痴人说梦，难如登天。

    如果有可能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恐怕当初就和樊虎撕破脸了。

    但是事实证明，如果他们胆敢这样做，他们承受不了最终的结果。

    而现在樊虎再次咄咄逼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是崔家自愿提出的，但是谁又知道，樊虎在背后做了什么呢？

    可是无论这件事情的起因如何，对于如今天下世家来说，都是一个噩耗，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恐怕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现如今崔家已经表明态度，那么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是进是退？根本没有犹豫的余地。

    此刻郑家众人沉默良久，如今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颇为不利，他们想要改变却无从下手。

    思索良久之后，郑家家主不由得长叹一声，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他作为郑家之主，如果不能坚定态度，恐怕下面的人也会自乱阵脚，他必须权衡利弊，将这件事情考虑清楚。

    否则等到一切木已成舟，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可就后悔莫及了。

    只见郑家家主站起身来，他认真的说道：

    “诸位，虽然现如今大夏报中，并未提及我等世家，但是樊虎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如此大肆宣传，其目的如何显而易见。

    正是为了警告我等世家，恐怕不久之后，朝廷就会采取行动，诸位有何看法，不必遮遮掩掩，尽管道来。

    现在我们必须集思广益，商议出一个对策。”

    众多族老纷纷点头，他们也知道如今局势之严峻。

    就算现在樊虎没有直接针对他们，但是这都是迟早的事情，谁也无法避免。

    当今天下的世家大族，又有谁能够置身事外，除开各个家族自身的利益，他们也是一个整体，所有的世家，皆在同一条阵线。

    只见其中一名老者，神色无比严肃，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如果没有崔家之事，那我郑家尚有选择的余地，也不必如此匆忙。

    可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否则等着昏君下定决心，要对我等世家下手，那时候再想要归附，恐怕为时晚矣。

    并非老夫在此危言耸听，而是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不只是我郑家，就算天下世家联合起来又能如何？难道我们真的能够与那樊虎分庭抗礼吗？

    这无疑有些痴心妄想。

    如今大夏兵强马壮，实力何等强悍。高句丽、突厥等大国，皆被大夏覆灭。

    只要那樊虎一声令下，恐怕我等世家都将沦为尸山血海，没有一线生机。

    所以在老夫看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归附朝廷，与崔家一般，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此一来，我郑家拆分，虽然势力大损，但相较于彻底灭族，终究还有一线生机。

    未来之事难以预料，或许我们还能找到机会重新崛起，这是唯一的解决之法了。”

    看得出来，这名郑家族老此刻内心也是无比的纠结。

    虽然他并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有些时候，他们必须做出决定。

    如果他们自己考虑不清楚，那樊虎就会替他们做出决定，到那时候，他们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不管他们再怎么难受，再怎么犹豫，此刻都必须斩钉截铁，速战速决，确定好整个郑家，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听得这名族老之言，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无奈。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含糊其辞了，正如这名族老所言，如果他们不能做出决断，等到木已成舟之时，他们后悔也没用了。

    现在他们如果选择归附朝廷，将世家拆分，虽然削弱了自身的实力，但终究还有一线生机。

    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料，只要他们能够找到机会，那就不是彻底的绝境。

    并且，就算世家拆分，但是他们的底蕴仍在。各个家族之间的羁绊，也不可能轻易消失。

    就目前来看，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摆在世家面前的选择没有太多，或者说樊虎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选择的余地。

    生死存亡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郑家家主听着众人话语，亦是面露思索之色，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们也只能这样办了。

    虽然这样做，对于郑家来说损失极大，但最起码能够保留家族，他们才能在未来找到一线生机。

    这其中，虽然也有少部分人，他们觉得不能这样做，他们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

    郑家数百年的底蕴，将在此毁于一旦，实在是令人心痛。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如果不臣服于大夏，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和樊虎撕破脸，与之为敌吗？

    这多少有些可笑，因为凭借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樊虎的对手，这个选择没有任何胜算，说是自寻死路也毫不为过。

    所以在绝大多数人的决断之下，郑家家主神色肃然，认真的说道：

    “诸位所言极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不过在此之前，本家主以为，我们可以先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与其他各家一起商议一番，再做行动也不迟。”

    虽然说以如今的局势，哪怕他们与其他世家联手，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多几个盟友，大家一起商量一番，同样不是什么坏事。

    可以了解各家的决断，再付诸实施。

    没有犹豫，郑家家主直接下令，将此事传于五姓七望的其他家族。

    当然了，郑家家主并没有派人联系清河崔氏，清河崔氏都已经做出决断，现在再找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毕竟崔家在向樊虎表态之前，根本没有联系其他家族。

    其目的如何显而易见，无非是要抢夺头筹，以此获得樊虎的好感，为崔家带来更多的优待。

    既然崔家不先与他们通气，他们又何必自取其辱？

    ——

    事实上，其他各家也是陆续得到消息，他们在得知此事之后，反应和郑家并没有任何差别。

    这些世家之人，皆是难以置信，谁都不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他们原本想要就这样蛰伏下去，伺机而动，等到天下有变，就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再度崛起的机会。

    崔家此举，完全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从此他们的处境，变得格外被动，那接下来，他们该如何是好？

    众人心中却是无比惶恐，他们的内心是那么不安，因为此刻，他们如果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恐怕整个家族都将不复存在。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传承数百上千年，底蕴无比深厚，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们的力量在如今的樊虎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哪怕他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聚集大军造反，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樊虎的实力天下无敌，在他麾下还有数十万精锐之师，他们骁勇善战，精锐无比，就连强大的突厥和高句丽，都已经彻底覆灭。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哪敢与樊虎为敌，除非他们真的想要找死。

    如果不反抗的话，那他们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和崔家，一样彻底臣服于大夏。

    如果家族拆分，他们的底蕴也将不复存在，整个家族四分五裂，如何能够凝聚起来，一起发展壮大？

    各个家族都是第一时间，召集众人商议，他们想要琢磨出一个好办法，能够应对如今的局面。

    但他们左思右想，考虑来考虑去，却发现他们所考虑的一切，根本无济于事。

    对于如今的局势没有任何意义，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如今的局势，实在是太残酷了，对于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来说，他们的内心是那么的绝望。

    当初樊虎没有将世家斩尽杀绝，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他们觉得世家的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他们一定能够找到机会重新崛起，到时候主动权仍旧在他们手中。

    毕竟他们这些世家，传承太过悠久，他们的根基何其深厚。

    樊虎的威望再怎么高，他的实力再怎么强，他一个人又能活多少年，七十岁，八十岁，甚至是一百岁也不足为惧，和世家的历史比较起来，差距太大了。

    只要他们能够拖到樊虎逝去，那一切都有可能。

    结果现在，樊虎已经按耐不住，要对他们下手了，他们当然可以反抗，当然可以挣扎，可他们这样选择，迎来的只有毁灭。

    没有人甘心坐以待毙，但是他们必须要想清楚，如果他们选择反抗，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以及有多少胜算。

    然而事实就是，这条路没有半点胜算，连一点生机都没有。

    如果他们这样做，原本还能苟延残喘的世家大族，必然被樊虎彻底覆灭。

    他们心知肚明，以如今的实力差距，樊虎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

    他只需要随便派遣一员大将，率领数万兵马，就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所以，如果有人选择殊死一搏，只会显得十分可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最终，各家做出的决定，也是一般无二。他们唯有臣服，也只能臣服。

    如果他们和崔家一样，选择拆分家族，彻底倒向朝廷一方，虽然说他们的损失很大，但最起码家族还在，还有希望。

    未来的一切都无法预料。

    其他各家家主，也和郑家一般，主动派人前往联系其他世家，想要得出共同的决定。

    但是，就算他们联合到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因为此刻，他们别无退路。

    想要保全世家，想要让世家拥有一线生机，就只能这样做。

    于是乎，各个世家大族都得出了最终的结果。现在不是与樊虎为敌的时机，如果当真触怒樊虎，对于天下世家大族来说，皆是灭顶之灾。

    他们如今的力量，不足以和樊虎抗衡，所以他们只能退让，暂时牺牲家族的利益，来保证家族的延续。

    他们如今的首要目标，仍旧是尽量拖延时间，只要樊虎驾崩，他们就有机会，能够改变如今的局面。

    虽然说，樊虎此刻作为，让世家大族很是为难，他们心有不甘，也难以接受，但终究给他们留下了一条退路。

    正因为有一线生机存在，所以他们也不敢撕破脸。

    毕竟他们和樊虎殊死一搏，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如果选择臣服，最起码能够保证家族延续。

    就算世家的力量大大衰落，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确定呢？

    他们纷纷派出各自的使者，往长安城而去。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就没必要优柔寡断，若是让其他人抢占先机，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加不利。

    这些世家大族，如今对清河崔氏皆是心生不满。

    在他们看来，崔长明臣服也就臣服，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问题在于，他们世家立场本是一体，崔长明如此决断，却没有事先和他们通过气，也没有半点准备。

    他们才会如此猝不及防。

    可是，就算他们心中不满，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自然无法针对崔家，一方面，清河崔氏作为五姓七望之首，地位本就极高，可不是寻常小家族。

    并且，清河崔氏作为第一个归顺朝廷的世家大族，自然得到樊虎的重视。

    如果他们胆敢妄为，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现在这些世家大族，已经没有了争斗的想法，他们只想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让世家能够延续下去。

    如果他们表现的太过张扬，必然惹得樊虎注意。

    如果樊虎觉得，如今的力度还不够，继续对他们动手的话，恐怕天下的世家大族，都没有活路了。

    自然无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发生，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只想安稳下来。

    对于世家之众来说，没有人愿意与樊虎为敌，因为樊虎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

    如果他们不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实力，最终迎来的只会是彻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