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77章路易：坏了，被深渊意志馋身子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洛克希和恩瑟的联合军登录洛克希帝国东部高原，奇袭神秘半位面，一举打破洛克希帝国清扫半位面的记录。

    史称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

    洛克希帝国、东部邻国沙茶王国、东北部的静谧林海边境上的人都经历了末日般的景象。

    这里的人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危险呢？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次奇袭，那一定是“速度极快，爆发力极强和破坏力极大”。

    根据周边民间顶尖冒险者事后复盘，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从两国开始制定决策后，从路径上看，就基本锁定了半位面所在的东莫桑拉客峡谷，没有什么悬念。

    从强度上看，一开始两国行军就跟日常巡逻没有太多区别，很普通，很多人甚至根本没察觉到洛克希的军队里混入了恩瑟人。

    但随着联合军越来越靠近东莫桑拉客峡谷，联合军的攻势彻底迎来大爆发，登录范围面前的24小时移动速度迎来五级跳，几乎是以全军狂奔的速度袭击东莫桑拉客峡谷所在的东部高原。

    要问这时候半位面里的恶魔们慌不慌？

    有点慌，但也不太慌。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全军出击，必须考虑到整个军团的整体体能。

    更不要说东莫桑拉客峡谷处于洛克希帝国东部高原，高原地貌对行军速度的影响很大，百分百要削弱他们进攻的强度。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虽然打了恶魔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联合军在进入东部高原后行军速度就不断下滑，最终跌落到慢跑的程度。

    很多士兵都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恶魔们只要做好选择，分兵离开，往山林里一藏，就算是这支精锐之师，也很难将他们全部杀死。

    但这次杀过来的人是路易的咒缚军团啊！

    进入东部高原的那个下午，可怕的一幕再次发生。

    路易和刀主从不同两个方向单刀赴会，以媲美半神的速度，留下洛克希的军团独自行军，两人杀到东莫桑拉客峡谷，开始第1轮狂轰滥炸。

    在经过极端地爆发后，半日之后，已经提前在路上被路易释放出来的咒缚军团完成了对周边峡谷的包抄。

    试图隐藏到其他区域的恶魔被一个个揪出来击杀，一群不死人只花了半日，就将包围圈缩减到了东莫桑拉客峡谷之中。

    当天晚上，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的巅峰作战强度，自峡谷之上爆发。

    有不怕死的冒险者在周边分析，攻击频率最大的那半小时，原本的东莫桑拉客峡谷上空出现一个太阳后，瞬间化成平原。

    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在两名半神战斗力以及咒缚军团的联合攻击下，还是岩浆海洋的东莫桑拉客峡谷平原就不断向外扩散，并变成了东莫桑拉客洼地。

    在不同地方记录了这一景象的称号冒险者是这样说的。

    “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让隔着老远看到交战中心景象的人，站在地上如同坐船一样。”

    “被炸飞的树木不是单纯地掉下来，而是在天上飞，一直飞到冲击波之外的地带。”

    “被炸得粉碎的半位面的碎块洒遍了整个苍穹。”

    “我们不是没有见过摧毁半位面的场景，但从没见过这种，从此东部冒险者眼中的半位面围剿作战一分为二，一种叫做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一种叫做其他作战。”

    到了次日上午，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的第2波冲击在东部高原对面的沙茶王国爆发。

    在得到沙茶王国国王派遣的骑士军团援助下，这次战斗虽然较之之前略有减弱，但也维持了巅峰时期七成的烈度。

    爆发造成的狂风使得沙茶王国风车几乎全部吹折，无人居住的魔兽森林大片倒塌，就像叫上了整个王国的伐木工来此。

    战后沙茶王国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立刻在废墟上建立起了一座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纪念森林，吸引了大批好奇半神之威的杂鱼冒险者过来反复参观。

    最终经过一夜跋涉，残存的恶魔和在半位面内里应外合的深渊教会的高层被逼上绝路，在静谧林海边境遭遇了精灵的包抄。

    两面包夹芝士下，此时战斗烈度仍有巅峰时期一半的强度。

    长途跋涉的洛克希、恩瑟联军与往日关系极差的精灵们联手作战，一举创下一千年来静谧林海最高战斗烈度。

    上一次有这种级别的战争，还是洛克希帝国打穿静谧林海那时候。

    哪怕是疯王之乱那个时期，静谧林海作为受灾较少的区域，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烈度的战争。

    比如说是新生代的精灵，绝大部分老精灵们也很少经历过这种战争。

    一场战斗几乎将亲眼见证过50%战斗力烈度的静谧林海给打醒。

    管他丫的狗屁纪元霸主的辉煌过去，洛克希疯了，恩瑟更是疯了。

    他们几乎是以自己绝对的暴力告诉所有人，他们已经做好和地下城全面开战的一切准备。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抱着得过且过的各国开始警惕起来。

    ……

    【地点：洛克希帝国·帝都】

    路易将一封拜访信交给管家处理了。

    他满脸无语地说：

    “最近过来拜访的人也太多了吧。”

    艾莉丝丝毫没有外人的模样，自顾自地在路易值班的房间里搜出了茶杯泡起茶来。

    “要喝不？”

    艾莉丝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才看向他说道。

    路易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艾莉丝不服气地说：“你也可以跑我家里，拿那里当你自己家，毕竟你家那位也干了。”

    路易愣了一下：“贝雅特莉丝向来恪守礼节，就算去你家拜访，也不可能这样吧？”

    艾莉丝冷哼了一声说：“我说的你家那位指的不是贝雅特莉丝。”

    路易准备伸手拿茶杯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艾莉丝见状大笑道：“果然，我就感觉你们两个之间有问题。”

    路易毫不犹豫地主动开启了魅魔的天赋。

    这种时候他需要通过“善解人意”的天赋来应对超出他预料范围外的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不要乱说啊，到时候让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只是出处路易预料，他竟然没能察觉到艾莉丝的情绪。

    艾莉丝警觉的看了他一眼说：

    “你不会是想悄悄地用自己的警觉天赋观察我吧？”

    路易背后渗出了细密的汗，但他脸上依旧很自然地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我对你又没有兴趣，还指望我去察言观色啊。”

    艾莉丝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

    “合理，我对男的也没有兴趣。”

    路易警觉道：“你敢盯上我老婆，我真会把你打死的，团长，你不要逼我！”

    艾莉丝扣除惊人：“你指的是哪一个老婆？”

    路易不假思索地说：“我的老婆不就只有你家陛下吗？”

    艾莉丝见没能套出话来，哼了一声。

    “行了，不为难你，奥莉薇娅的演技可没你好，藏不住事，比较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通过一些小手段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希望她别因为自己的手段，反过来害了自己。”

    路易无语凝噎。

    好惊人地洞察力。

    坏了。

    不会就只有他完全没察觉到小天鹅的异常吧？

    这事让小天鹅知道了，怕是又要不让他上卧榻了。

    不过艾莉丝能够察觉到小天鹅使用懒惰的时间分身的能力，依旧让他很吃惊。

    在路易的印象里，艾莉丝是那种脸上看起来笑眯眯，但实际内心毫无波动，整个人的情绪都隐藏得极深的人。

    他仅有的几次见到艾莉丝流露出强烈情绪，全都和她前队友有关。

    以至于他总有一种这丫头在队友阵亡后封心锁爱的错觉。

    他不想说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夹了块饼干丢进嘴里，慢条斯理地说：

    “东莫桑拉客峡谷作战结束后，这群来拜访了我的人越来越多了。”

    艾莉丝一口一块小饼干，边吃边说：

    “跑过来找你不是很正常的吗？人人都知道咒缚军团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你和你的军团已经彻底具备了改变战场局势的能力。

    和普通的军团不同，现在的你甚至踏入传奇后的你，将迎来对群星大陆干涉能力最强的阶段，这一点你心里没数？”

    路易笑了笑没说话。

    艾莉丝并不是在夸赞他，而是说出了事实。

    路易现在对群星大陆的干涉力度，远远超过了寻常半神。

    二者之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路易点头道：“我差点就忘记了群星大陆意志对于半神的限制了。”

    别看群星大陆各大顶尖国度都拥有着为数不少的半神，可实际上真正能腾出手来对付敌人的半神数量不多。

    或者说，想动手也很难发挥出全力。

    真正能够影响大陆局势的还是那些传奇。

    如今的半神已经变成了消耗品。

    这一点在很久以前路易就已经知道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半位面悖论。

    真正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并非自身能量级别的爬升，而是因为在成为半神之后，哪怕是没有使用新方式晋升的过去的老半神，都能够使用半位面延伸出来的世界之力。

    那种力量才是让传奇和半神之间产生天堑的根源。

    老法门成就的半神，是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温养一方土壤，使其不断扩张形成自身的半位面。

    这种法能培养出来的半神，好处很明显，相较于新法培养出来的半神，他们能够更自由地出手。

    但坏处是积累的时间不足，且消耗巨大。

    毕竟半神使用的世界之力来源于自身力量，想使用必然要经过长时间对半位面的滋养。

    这就注定了这样的半神就算拥有出手的能力，但在实际表现中没办法持续作战。

    ——因为他们的世界之力不足以支撑连续战斗。

    与之相反的则是新法培养出的传奇和半神。

    在新法中，职业者无须等到半神才开启半位面，只需要晋升到传奇，就可以从群星大陆上割裂出一片土地，作为自己攀登半神之路的根源，形成一块小的半位面。

    这使得如今新生代的传奇，早早地就可以使用世界之力，战斗力较之以往，强了何止数倍。

    可这种从群星大陆上切割到土地融入半位面的做法，本质上是将自身的消耗交给了群星大陆承担。

    以前路易想不明白其中差距，仅仅只是觉得这是世界意志用来限制如今传奇和半神破坏力的一种手段。

    毕竟通过新法晋升来的传奇，出手次数其实会被严重限制。

    他们的半位面更像是世界意志借给他们的，这使得世界意志对这一类传奇和半神的干涉力达到极致。

    一旦传奇和半神在群星大陆上大幅度出手，就会使得群星大陆对于新法职业者的半位面更加排斥。

    通过这样的手段晋升来的职业者，虽然在前期快速具备战斗力，却会随着他们一次一次地在群星大陆造成破坏，而不断被世界意志施加镣铐。

    最终他们虽然能够比旧法半神在短时间内更频繁地出手，最终反而会因为世界枷锁，而无力在大陆上动手。

    这就是所谓“半神消耗品”的根源。

    当然，在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人想追寻旧法突破传奇。

    可别的传奇比你更强，这就使得通过旧法晋升的传奇，一开始就比不过别人。

    到时候很可能都坚持不到半神就早早被同行淘汰。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甚至不是劣币驱逐良币，更像是信息化时代，快节奏逐渐淘汰慢节奏的自然选择。

    艾莉丝说他拥有现阶段对群星大陆最强的干涉力便是如此。

    因为他还处于典范级，就拥有了半神级的力量，这就意味着他甚至不用受到传奇的限制。

    不过艾莉丝终究还是对于半神之路了解得不够多，她只看到了他是典范级巅峰，却没有想过他同样也拥有半位面。

    他的半位面是融合了苍青机械团自由半位面，以及大罪规则和部分阴影位面后形成的特殊半位面。

    从此前种种情况来看，世界意志限制的其实是半位面，而不是单纯的传奇和半神职业者。

    假使一名职业者没有自己的半位面，他严重怀疑哪怕那个职业者是半神，也不会受到世界意志的任何限制。

    所以现在路易不受到限制，大概率并不是因为他还是典范级。

    已经逐渐了解世界根本运行规律的他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猜测——

    与其说群星大陆的世界意志在限制半位面，还不如说祂是在限制“割裂群星大陆土地形成半位面的职业者”。

    路易将这个猜想和艾莉丝说了以后，艾莉丝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开口道：“你说得还挺合理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世界意志会对我们进行这么多的干涉。”

    路易轻轻敲了敲桌面说：

    “如果简单地将半位面看成是一个商会，那么半位面的真正所有者，最开始其实是割裂出土地的那一方世界。

    旧法门只有半神能成就半位面，这种情况极有可能类似于通过自己在商会里的不断奋斗，逐渐取得了大老板的认可，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的经营天才。

    最终这些天才从单纯的雇佣关系变成合伙人关系，共同执掌名为半位面的商会，而这个商会产出的龙头产品，便是世界之力。”

    艾莉丝若有所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晋升来的半神，已经向世界展现过自己的能力，更能得到世界意志的认可。

    所以虽然古法半神可能拥有的股权并不多，但实际支配能力很强。”

    路易点点头。

    前世娃哈哈的宗老先生就是如此。

    真要说起来，作为G企改制来的公司，宗老先生所拥有的股权在娃哈哈里是不占据绝对优势的。

    但通过这位老企业家的领航，娃哈哈成为了大牌子，所以宗老对公司的实际控制力远超他所拥有的那点股份。

    古法半神能够反复使用世界之力，最多就是不够用，而不用担心出手次数便是如此。

    但新法的传奇和半神，玩的甚至不是公司合并，而是用自己的企业作为担保去向银行【群星意志】超额借了一笔贷款。

    这笔贷款并不用于自己的企业运营，而是转头投入了正在改制的G企，在保证自己手上私企控制权的同时，又获得了名为半位面的G企的部分控制权。

    这使得他们在没有足够积累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提前获得本不该自己掌握的公司。

    但这样也埋了一个隐患。

    一旦你产出的【世界之力】，影响了营生，就很容易遭到青蒜。

    真当【群星意志】是慈善家啊？

    艾莉丝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她转头看向路易，迟疑道：

    “如果按你的推测，恐怕以后你受到世界意志的限制会很少。”

    路易轻笑道：“我知道，毕竟我的情况和新法、古法都不一样。”

    路易半位面的组成结构其实挺离谱的。

    构成半位面的三个核心力量，分别是苍青机械团权柄、色欲/贪婪/暴怒三大罪权柄和告亡灵书权柄。

    苍青机械团当年培养的时候，根本不是作为一次性用品培养出来的。

    没错，苍青机械团走的古法。

    正是因为古法，才有传承的可能性。

    也正是因为古法，投入才如此之大，才会让苍青机械团被团灭后，恩瑟再也培养不出第二个。

    究其原因，苍青半位面根本就是恩瑟以举国之力，让苍青机械团长在传奇阶段，就以古法提前凝聚了半位面。

    所以此前路易在见到罗兰法师后才会如此惊愕。

    因为罗兰法师那一派系的半位面，和苍青半位面一模一样，都是无比特殊的可传承半位面。

    如果这样的半位面有次数限制，那罗兰法师他们派系，也不可能在数千年的岁月一直镇压群魔殿的通道。

    顶天几百年就没有全力出手的可能了。

    但苍青权柄还不是最离谱的。

    比它更离谱的，是构成兵冢的另外两大要素。

    没错，无论是大罪·贪婪、大罪·色欲、大罪·暴怒还是告亡灵书，这4个权柄的根源，都并非群星大陆。

    如果同样是用商会来比喻，这几个权柄所代表的“商会”，跑到了异国【无底深渊】和【阴影位面】，赚这两个国家的钱，回流群星大陆。

    而且这四个权柄，无一例外地是在动摇两个世界的根基。

    无底深渊七大核心权柄全部都被群星大陆分润了利益，阴影位面核心的阴影之力同样也是如此。

    构成路易半位面核心的资产，目前是通过掠夺他国财富积累起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不需要群星意志滋养，还在以极其疯狂的速度薅对家羊毛。

    想到这里，路易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深渊意志疯狂喊话深渊四神，恨不得直接将群星大陆七大罪都给扬了。

    这特么根本就是来自种花家的跨国集团疯狂席卷海对岸阿美莉卡的资产，直接带回国内滋养自家公司。

    阿美莉卡那边不发了疯想干你才怪呢。

    于是它喊上了四大财阀奸奇、纳垢、恐虐和色孽，让他们想办法限制对边卷钱，实在不行该法案将对边公司收割，反正一定要找到方法将钱捞回来。

    路易嘴角微微抽搐。

    难怪他在黄金乡里会听到深渊意志那蛊惑一般的呢喃。

    其实深渊意志也未必想要他死。

    只要路易决定将自家【商会】从群星大陆搬到无底深渊，那之前的作对不仅全部当作没发生，无底深渊没准还给他出台政策，扶持一手呢！

    好家伙，我把你当敌人，你却馋我身子？

    深渊意志，你比阴影位面还下贱！

    可惜了，路易是不可能过去的。

    毕竟世界对岸的无底深渊枪支~哦不，深渊血战盛行。

    谁能保证过去后会不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不去不去！

    去你那里更不得安生。

    路易自觉自己没有帝皇那本事，能够将对岸四大财阀打得哇哇叫。

    他只是想吃老登宝贝女儿的软饭。

    吃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