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心疼你的过去

    13.心疼你的过去

    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之前想到了肯定会死人，但真的死亡时…我脑子里突然又空了，人恍恍惚惚的，只是感觉心里很沉重…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我脑子里又有种奇怪想法，那种死亡，似乎又很唯美吧，还好还好，没出现我想像中的血腥，甚至血流成河的场面。

    所以…结束了吧？！我心想。

    但…

    我还在胡思乱想，没注意外面，这时小雪往我靠了靠晃了晃我。我侧头，她示意我看外面。

    外面，雨渐渐小了，小雨下雨水混着泥浆水流入了坑中…这时我又看到了，山边，有一个黑影子，但同时，下面没走的几辆车中，下来了几个黑西装男的和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的，看到有人上来，那雨中的影子又消失了。

    那几个黑西装伞都没打，拼死跑着，冲了上来，后面白大褂女打着黑伞紧随其后，几个黑西装从泥坡上爬上来后就跳入了泥潭之中，将丽人女从水坑里捞了出来，然后回头望着白大褂女，白大褂女好像喊着什么，几个黑西装压了会心肺后，又背了起来，跟着白大褂女下泥坡，上了车，接着没有停留，车便开远了…

    开远了，消失在下去泥泞山路的尽头，雨水冲刷之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唉…”，我小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我都看到了些什么呀…”，我还在感慨，侧头看到小雪，我发现她眉头紧皱，像是，在回忆或想到了什么痛苦记忆一般。

    “雪，怎么了？”，我想了下，开口问了问她，我们的手还紧握在一起，我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没什么啦”，小雪反应了过来，对我微笑着说，“我们先起来吧”

    “哦哦哦。”，我赶紧松开她手，她也慢慢松开后，我们起身。各自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余光看到小雪白皙的长腿下，有点点发红的膝盖，我就想我真tm傻，早知道把上衣脱了给她垫着了咯！我真笨！！

    “你也坐吧，现”，小雪拍了拍灰后，把裙子整理了下，又坐到了之前铺报纸的台子上，还往边上让出点位置，对我说，示意我坐她旁边。

    我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的回了句，“好”，靠着她，我坐了下去，那阵不一样的香更明显了，柔和又让人心情平缓，对，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笑了笑，昏暗中，我发现她，真的好美，好美啊，“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很多疑问吧？！”，小雪看着我说，又低头，余光看了看我，又看着手后，伸手拉过了我的右手，她双手轻轻在我手背上抚过，眼神温柔。

    “我已经决定了呀，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未来呢，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下吧，我已经决定了，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十年来，你是第一个。”，小雪低着头，苦笑着，“我也是憋坏了呀，憋得慌，都没什么人能陪我说说话…”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往她靠了靠，感觉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背后经历的冷，悲伤，我突然又很心痛，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漂亮的女生去经历那些悲哀呢？！如果可以，我愿意顶替她的痛，让她能成为那一朵盛开的花，多好…

    “我的故事…很长哦…”，她侧头又看着我，靠得很近，眼神温柔，脸上带着点点绯红的笑容，“能遇到你，可能也是用尽了我的运气吧”，她像是自言自语。

    我突然鼓起了勇气，人生中从未如此勇敢的我！！搂住了她的肩膀，她轻轻将头靠在我怀中，我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从今往后，你有我，我也有你。。。虽然我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但圣经旧约中第23篇4节说的，纵使你走在被死亡笼罩的山谷，你也丝毫不用惧怕，因为我，始终同你在一起！！”

    小雪听着，从我怀中抬头，望着我，我低头，她又淡淡笑了，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什么，又靠在怀中，轻声说着，“是啊，纵使我走在被死亡笼罩的山谷，我也丝毫不曾惧怕，因为你…始终同我在一起！！”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始终…在一起…一起…”

    声音好像…不太对，我低头，看向那带着哭腔的女孩，“雪，你哭了…”，我搂紧了她。

    “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累！！好累啊，现，我快崩溃了，我真的快崩溃了啊！！”，小雪说着，哭腔之下，痛在我心。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有我，你还有我！！”，我只能安慰，但我的心，何尝不痛呢，这个女孩，坚强的护盾后面，柔弱得让人心碎…

    “是啊…”，突然小雪擦了擦眼泪，抬头，“是啊…我还有你，我…也许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将口袋的纸巾拿了出来，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痕，那柔软白皙的脸庞，红润的唇，我真的想吻上去…可是，我更心痛，心痛这个女孩的过去…又害怕，害怕她又消失…又…心里，七上八下，但，没变过的，就是那，想要守护她的心。

    “只是…我的故事，很长，很长，而且…我有我的目标，你…愿意帮我么？！”她说着说着，似乎犹豫了一下，又鼓起勇气。

    “我愿意，我愿意！”我毫不犹豫。

    “…”，她没有说话，突然笑了下，又低头，“不用答应那么快啦，你先听听…我的故事…”

    …

    …

    外面，雨还在下，只不过，已经小多了，虽然还没有到毛毛雨水平，但至少不再是那狂风暴雨般的场景了。雷声也少了，小了很多，闪电只在远方，似乎云雨雷霆，已经慢慢远去…

    阴雨之下，似乎有点要雨过天晴的感觉…

    外面还是泥泞一片，看来人类再强，在大自然面前，也无非是挠痒痒的水平罢了，此刻的外面，又恢复成普通工地一样，即使是有的鲜血，也被泥水混合稀释，流入水坑水潭之中…

    那山边土坡上，大门锁着锁链，不起眼的荒废厂房上层阁楼，昏暗的房间里，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听着小雪的故事，我就越来越气，也越来越火，这都是什么世道？！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在我们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国度，从事非法人工生物研究？！靠欺骗或绑架勒索搞人来研究？！有不想干了的研究员还是科学家，居然都全部杀掉？！还是灭门，一个不剩，听到小雪说着，当时她妈妈抱着痛得几乎昏厥的她，隐隐约约中，她看到了她妈妈身上甚至燃起了火焰，她挣扎着，抱着小雪从熊熊大火的房屋中冲了出来，身后，火焰中，是她爸爸坚挺的身影…

    还好没多远就是小溪小河，而她身上的汽油也挥发了不少，她妈妈也并没有让火焰引燃了她，但烧伤不可避免…最后，她妈妈抱着她，扑到了小河里，隐隐约约中，她顺着小溪小河漂流而下…那隐隐约约中，她似乎…还看到了那些黑色西装墨镜的家伙，持枪，来到了河边…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痛苦，颠沛流离，在越来越长的时间中，复仇的火焰几乎慢慢占据了她内心的一切，只剩仇恨，无尽的仇恨。我无法想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她最幸福的一切彻底毁灭的那种痛苦，那种，那种咬牙切齿的悲哀与仇恨，我也越听越气，这算什么？！这种事！！我最看不得的，就是悲剧，还有，眼前悲伤的女孩。我甚至想，如果我有能力，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我不愿意看到怀中的女孩子那样刺骨的哀伤，我希望她是幸福的，是永远开心的…

    即使，牺牲我自己的一切…

    …接着我又听着她轻声说着话，话中还有些温柔，说到了，至少万幸的是，她的妹妹没事。。

    因为她爸爸本来就是孤儿，她爷爷（或者叫外公）在她爸爸三岁时就去世了，她奶奶（外婆）后面带大了她爸爸后，也失踪了，被派出所定性为失踪死亡人口。但她爸也是那种不服输的性子，16岁的他，硬是一个人靠着在工地搬砖，码头扛货攒到了学费，参加了当年恢复的社会高考，还考入了重点学院，后来也成为了一个国家科学院研究员。

    而她妈妈更是天之骄女，虽然家境并不好，但她受到的各种教育与思想却相当的开放超前。而后来，各种机缘巧合，她爸妈相识于那个公司，开始聊着觉得很是投机，性格相似，后面再一聊，发现居然是老乡，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慢慢从同事，变成男女朋友，又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只是不久，她妈妈的爸爸（爷爷）由于过去战场上受到的老伤旧病一直没好，还是去世了，去世之前，她爸爸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她能招郎，她也带他来了，见了最后一面，他握着那个曾经战场上威风八面的男人，答应了他最后的请求。

    因为我爱她，披荆斩棘，世间，何所不当，又何所惧呢。当时，那个叫杨继盛的男孩在心中许下的诺言！

    他们幸福的爱情，在二十世纪末的最后一天，终于诞生出了最宝贵的结晶，就是靠在我怀中，那个有些哀怜的女孩，杨雪。我的…小雪！！我猜她真的可能是憋太久了吧，心中藏了太多，又从来不跟人说，也不跟人说，那很多话，很多回忆，只是静静的藏着，藏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轻声说着，还好，还好，还好那些公司组织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小女儿，也并不知道，她们还有一个老家，就是在那山里的娘家，她奶奶（小雪妈妈的妈妈）一个人带着才三四岁的小女孩，就是她妹妹，叫杨梦，还好，她们躲过了一劫。

    小雪还在说着，她说，其实她算幸运的了，在那个季节，小溪涨水变成了小河，她也没有淹死，还在漂过了地下的暗河渠后，被水冲到了下边村子的一亩水田边，被一个农家妇女捡到了，妇女家也有个小女孩，不过比她大点，她就在那住了大半年，直到过完年后，懂事的她问了问农家妇女，说想回家，那对家人确实很好，他们不但没嫌弃她，还真的就在过年后，借着走亲戚时，带着她和他们女儿到处跑，凭着印象，她终于找到了，近百公里外，她的奶奶还有妹妹…

    她说着，虽然小时候很苦，但她一直觉得，并不苦，因为，那是她仅存的幸福了。只是…

    只是，幸福，兴许总难长久吧，虽然心中的仇恨与恐惧让她一直什么都没说，但毕竟母女连心，她的奶奶似乎还是猜到了什么，每每到黄昏后，她总是坐在门口，望着山下的竹林小路，泪流不已，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她的奶奶终究还是病倒了，尽管有远边邻居的帮忙，但是在转到大医院之前，她奶奶还是走了…

    走之前，她也没有说，她的奶奶只是拉着她的手，默默流泪。她的眼泪湿润了，湿润了很久，但并没有泪留下来，所有泪，全部化为血，化为仇恨，流进了心脏！

    奶奶还是走了，只留下了她们两姐妹，尽管心中满是仇恨，但她明白，在现在，活下去，与躲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决定带她妹妹出去到县城打工，她也十三岁了看起来亭亭玉立，也不像个小女孩。但在出发前，她锁上了老家的小楼房，将钥匙藏起来后。她站到了她妹妹面前，厉声告诉了她，要记住，从今往后，我们有爸妈但是在远方打工，回不来，她们爸爸叫杨明，日月明，她们妈妈叫苏妍，那个奶奶给妈妈取的旧名，谁也不知道的名字，从今往后，我们要学会躲藏，我会负责你的生活与学习，而你，只负责读书！知道吗？！她就是这样对她妹妹说的。

    也正如她所说，她到了县城，换上了她奶奶的旧衣服，从扫大街，到洗盘子，搬东西，她都干过，就为供她妹妹读书。她也说了，“你白天好好学，晚上回来教姐姐我读书！”，就这样，两姐妹，相依为命，直到，那晚，她在一个宵夜摊打杂时，刚收拾了一桌垃圾的她，突然发现远处来了一群人…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黑西装黑墨镜！！还有，那个穿白西装带头的！！她咬牙，但还是赶紧和老板娘躲了起来，那些黑西装们来了与正在吃夜宵的另外几十个混混打了起来，又是打得满地血，直到最后，警察来了才了事，只剩下她们几个打工的姐妹与老板娘几个人默默的收拾着烂摊子，收拾着打烂的桌子塑料凳子还有，冲刷着地上的血…

    暗地中，她也开始在调查，她发现，那群人虽然像是混混，但又不像混混，明明是混混，明明下手凶狠且流氓下三滥，但却有些军队一般的纪律，而且从没人敢违背。说打半死就半死，绝不打死，每每差不多了，他们前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更可怕的是，至今为止，她都没了解到那个公司，究竟是那个公司，或者什么组织。通过互联网搜索，她只知道几个疑似的公司，一个是从事的生物科技与互联网工程研究的，但那个公司很大还是国企，肯定不可能是。而另一个公司是跨国公司，从事的是生化工程与疫苗等研究的，可疑是可疑，但那公司离这几千公里…至今为止，她都是两眼一摸黑…只有，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紫色的U盘…

    但，她苦恼的是，这U盘与正常的U盘接口都不一样，似乎是专用口，用都用不了。要用怕还得带根转接线吧…

    …

    小雪说了很多很多，我就默默的听着，心中很是心痛，心痛你的过去…唉，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小雪又说，近几年，她也查到了一些，虽然那个公司或组织至今不清楚，但她发现，就那群人确实奇怪，那些黑西装的人跟打仗一样，是有根据点的，他们主要根据点在万里市，具体那个是真的根据点还是分部总部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在万里市每个区，他们都有一栋很高的大楼，外表是个酒店一样，远看他们确实跟酒店保安或保镖一样，都是黑西装，也没区别。但主要的是，他们总是从事着一些怪异的活动，就像在…运输护卫着什么，同时又充当着打手…

    她这两年，只能在万里市找了个工作，一边承担妹妹的学费，一边穿着她妹妹的旧校服，扮成学生，在市里乱逛一样，观察着那些黑西装的动向，然后记下来…回来分析…她说着，接着抬头望了望我…

    “我…还，找了个男朋友…”，她轻声说，我边一沉，我就想，我去，我就说吧！我就说吧！！果然漂亮女孩子都是有男朋友的！！我…

    “哼，你是不是酸了？”，她小声说，抬头，水汪汪大眼睛望着我。

    “那肯定…啊呸，那有，那会酸，那会…”，我说着，声音也小了，说不酸不吃醋肯定是假的，但…我能拥有她能拥抱她，不就是幸福了吗？我为什么还要去纠结于她的…过去呢？！

    “哈哈…”，她小声笑了笑，“你肯定吃醋了，而且也肯定很纠结，对么？”，她看着我，有些无奈的笑着说，但我没有说话。

    接着她又说，“其实我跟他才认识五个月不到…，我一直以来都是很抗拒爱情这种东西的…，只是，我在兼职时认识他了的，他太猛烈了，追我追得很凶，很霸道…我又不懂，慢慢的，还是被他拿下了…只是，只是在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没多久，我就发现，他根本没读书，早辍学了而且，天天喜欢与那些狐朋狗友酗酒，还总是想与我那个…我受不了…”

    她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说着，“所以我就受不了，我就想分手，想离开，但他就是不让，他……他…”，小雪抬头，脸上有些无奈又不好言语的感觉，就是看着我，又低头说，“他抢了我的钱包，手机…，想把我控制住，可我还是跑了，本来想直接去西站回天宁县的，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会先去西站那边堵我，所以我只能走路，往反方向走到东站那边去…，那边有中巴直通天宁县城…”

    “后面…没钱没证又没手机的我，在东站饿了一天，找兼职又没人要…我太饿了…直到第二天下午，遇到了你…”，小雪说着。

    “唉……”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过去了，都过去了…”。

    “…谢谢你”，小雪从我怀中出来，看着我说着，“好久没这样和人说话了，说实话，和他我都感觉都没什么话说…但你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哦对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主动啊？！我…不太懂爱情这些…”

    “哈哈哈。”，我笑了，“主不主动又不重要，我才感觉我有些时候是不是主动过头了呢，就像…之前…搂着…你…一样。”我说着说着，本来脸红的脸，更红了，还好下雨了，又快天黑了。

    “哈哈…”，小雪突然笑了，“没…没关系的…”，她小声说。

    “哈哈！！”我也笑了，脸红胆子大，下意识的感慨，“我…真幸福。”

    我肯定，我肯定小雪脸红了，只见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我也是…很幸福…”

    突然，我感觉不对，那一瞬间，锋芒在背的感觉，我赶紧扑倒了小雪，但也就在那一瞬间，身边的黑暗中，一道寒光突现…我瞬间感觉我右腰部一痛。

    “是谁？！”，我吼道，然后双手撑着小雪身体两边的台面往后一顶，瞬间感觉后背后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一瞬我感觉我脑子里嗡嗡的。

    我回头，左手压着右边腰部伤口，咬牙看着黑暗中，手上，我感觉鲜血已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