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逞强

    时间浑浑噩噩的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远处的脚步声的回音传来，才让饱受折磨的伊洛娜产生了本能的反应，让已经停滞了感官纷纷活跃了起来，听得远处的几位狱卒似乎在讨论着关于胡安·波吉亚身边那位罗姆人的事情。

    只是伊洛娜没有听清楚对话的开头，只从话题的中间部分才勉强算是逐字逐句的听清。

    听见一个肥肉挤压器官的男人声音对着某个其它人说道。

    “你不要不信邪，据说拉扎尔先生之前是利古里亚海岸那边的人，我曾经认识一个那里的渔民，他说在教宗国还没有建立之前，当地人们都会定期将村子里的女人丢到海里去。”这边话音刚落，立刻又响起一个相对尖锐的男人声音反驳道。

    “丢到海里！？你又在胡扯，好好的女人不要还丢到海里，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老伙计。”另一个声音刚调侃完，前者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说完自己的观点。

    两人的脚步声距离伊洛娜越来越近，对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别急！让我说完！”那个粗糙的嗓音恼火的抢回话题继续说道。“这在当地是一种献祭，当时的人们相信只要取悦海里的某种邪神，就会定期有各式各样的黄金被浪花拍打上岸，足够让每家每户富饶无比，吃穿不愁！”

    然而就算是粗糙的嗓音解释完了这场古怪仪式的过程和目的，听起来依旧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而且像是痴人说梦。那名嗓音尖锐的狱卒更是完全不信，“不不不。”连连的否定过后又继续表示不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只能评价那些当地人都疯了才会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着，手提油灯的光亮慢慢从走廊一端涌现在伊洛娜的视线中，两位狱卒也下一刻走入了囚室的铁栏杆门外。胖狱卒体态丰满，身着沉重的铁甲遮住了他肚子的丰腴，脸上布满浓密的胡须，饱满的双颊和圆鼓鼓的下巴。

    似乎从未修建的头发要比这里的囚犯还要脏乱。

    另一位瘦狱卒则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材矮小，皮包骨头，看起来病态的消瘦，两人虽然年纪看起来大概相仿，但瘦狱卒的脸上没有肥肉支撑导致显露出了深深的皱纹和锐利的轮廓，眼睛狭长，像是还没睡醒般眯着双眼。

    瘦狱卒用自己指甲泛黄的脏手提着一只被火烧焦了的老鼠，那只肮脏生物的四肢蜷缩变形，毛发焦黑，破烂的皮肉暴露出细小的骨头来，如果不是那条又细又长的尾巴，几乎完全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动物。

    两个人在伊洛娜的牢门前止住脚步，似乎已经抵达了两人的目的地，而这那只老鼠显然就是少女今夜果腹的晚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恶心的食物远不如这地牢四处散发的腥臭味更加令人作呕，而且伊洛娜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舌尖触碰食物是什么样的感受。

    飘进少女鼻尖的“肉香”让伊洛娜已经模糊不清的意识又稍微的清晰了些许。

    慢慢让右眼恢复往日的焦点，虚弱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外还在为那海岸上古怪传说而争论不止的两名狱卒，胖狱卒语气愈加坚定，而瘦狱卒横竖不相信，翻来覆去两人越吵越凶，像是都快要忘记了他们工作的正事，快要把伊洛娜活活饿死在牢房里。

    “圣殿骑士团的现任团长你总知道吗？就是那个比我还胖的那头癞蛤蟆，那家伙已经靠着这种巫术赚的盆满钵满了，虽然我不清楚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啥，但传说的确是真的！”

    这一次，胖狱卒不再等他的同事继续发出反驳，而是直接将他粗胖的手向着自己身上的铠甲里艰难的伸去，伸进自己肥肉的夹层当中。

    “今天就给你长长眼，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偷拿的，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别告诉那个罗姆人！”说完，胖子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顿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不确定的皱起眉头与牢房中被钉子钉在墙上的银发少女对上了视线。

    接着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瘦狱卒，以一个眼神表达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过瘦狱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伊洛娜，轻蔑的冷笑一声摆出无关紧要的表情。“这女人最多也就只能活一天了，要么上绞刑台，要么就被咱们哥几个自行解决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别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宝贝快点拿出来吧。”

    短暂的犹豫之后，胖狱卒看着满脸死相的少女也渐渐放下了戒心，手在自己铠甲当中像是握住了某样坚硬的物体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旁边的瘦狱卒见状也好奇的把脸凑了过去，听见有什么金属在铁甲内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点点的露出了神秘的真容。

    那是一个......高脚杯？

    伊洛娜作为他们两人闲聊的局外人，看着那极其古怪的东西也不免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那上面绝对附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魔法，使其幽幽的泛着一层莫名其妙的金色光芒，但实则高脚杯的表面却像是被海水浸泡了很长的时间，潮湿而又破旧。

    布满了斑驳的水渍和海藻的痕迹，还有太多说不清是珊瑚还是某种深海才会存在的寄生物，密密麻麻呈现出灰褐色与暗绿色的交织，从未真正见过大海的伊洛娜并不能完全确定那些事物真正的本质，但绝不应该带有黄金的光泽才对。

    而那两位狱卒的反应更像是完全没有留意到那些海藻和珊瑚，瘦狱卒双眼放光的放声感慨。“金子，金子！？你从哪里弄来的，天啊，我从来没见到这么美的金子，一定能值不少钱吧。”

    另一位胖狱卒在听到称赞过后更是洋洋得意，以其肥胖的手在高脚杯的表面揉搓，那明显粗糙无比的表面好似对他而言出奇的光滑，就算是海藻已经缠住了他的手指也仿佛全然不知，一心一意的陶醉在这件绝对有问题的物品上面。

    好奇心使得伊洛娜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重新向着那高脚杯定睛一看。

    却没想到意识明明更加清醒，但所看见的东西却意外的变得更加不可思议，那些珊瑚和海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转换为了纯金的样子，刚才伊洛娜所亲眼见到的破败全然消失不见，黄金的杯壁光滑如镜甚至能够折射出周围的影响。

    无论少女再怎么眨眼，那杯子也一直保持着金子的模样，再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就在伊洛娜困惑不解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之时，那肥胖的狱卒也已经把话题终结，小心翼翼的将黄金高脚杯塞回到了自己的油脂夹层之间，藏进了铁质的铠甲当中。

    “好了好了，继续工作吧，记得千万别往外传，到时候多卖些钱请你喝酒。”

    说完，胖狱卒转而掏出了他腰间的铁钥匙圈，选出了其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把插进了伊洛娜牢门的钥匙孔里，费力的旋转了好几圈才听到毫不干脆的“咔哒”声，将铁栅栏门向外侧拉开，之后胖狱卒像是完成了他的工作，侧身靠在了牢房外。

    而另一位带着“美味佳肴”的瘦狱卒则走入牢房内，粗暴的踏过伊洛娜那位可怜的室友，似乎是踩在了那名囚犯的背上，疼的那裹着布单的家伙又连连抽搐不止，随后瘦男人迈步走到少女的面前。

    “晚上好啊，嘴硬小妞，关了两天一句话都不说，真不怕给自己憋坏了，我猜今天晚上你也不会配合调查的是吧？还是不愿意供出你的同伙或是主谋？还是要坚持沉默？”瘦狱卒甩着手中的老鼠，站在伊洛娜的面前冷笑了一声。

    见到少女依旧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开口回应的打算。

    于是男人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无所谓小妞，你最多也只能逞强一个晚上了，明天胡安殿下会亲自见你，到时候如果你还是装聋作哑的话，你活着就没什么价值了。”狱卒说着，粗暴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紧紧掐住了伊洛娜满是血污的面庞。

    粗糙的指尖沉重的压迫着少女柔嫩的肌肤，仿佛一把铁钳夹住了伊洛娜的脸颊。瞬时间让碧蓝色的眼神中爆发出了厌恨，咬紧流血的牙床恨不得咬断男人的手指，但狱卒对此满不在乎，给予一点又一点更大的压力，直到迫使着伊洛娜发出痛苦的呻吟。

    也让伊洛娜不得已在男人力气的压迫下微微张开嘴来，与此同时，瘦狱卒将他另一只手里被烧焦的死老鼠用力塞进少女的口中，任由老鼠的骨头将伊洛娜的嘴唇划出破口，恶心的感觉令伊洛娜一瞬间浑身抽搐。

    狱卒依旧将这顿晚餐以此方式继续向着少女喉咙的深处塞去，直到快要卡住少女呼吸的气管，看着伊洛娜的脸色快要因为窒息而昏死过去，那狱卒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松开了他的双手。